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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
“现在才八点多呐。”
“那咱们就找个位置坐下来等他吧。你喝点什么?”肖云说着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
“喝了一下午,现在不喝了。咱们就坐着等等看,你确定他每天都会来?”
肖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的目光四处张望着,很是精神也很是凌厉。白静没见过这个人,倒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心里忽而紧张忽而平静地坐在那里期待着奇迹出现。一直等晚上十点钟,肖云还是没发现阿东的身影,她有些坐立不安起来。白静感觉坐久了有些腰疼,她站起身拉起肖云的手道:“我们到里面转转去,说不定人家在包房里呐!”
肖云跟在白静身后,走至洗手间处,她眼睛的余光突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反应迅速地松开了白静的手朝那个背影追了过去。白静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跑出去好远了。
肖云跨前一步站在那个穿细花格子休闲服的男人面前,两人几乎同时瞪大眼睛望着对方。阿东转身要走开,被肖云一把拽住了衣角。白静见状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她什么也没想忙快步追了过去。
只听阿东大吃一惊地对着肖云道:“你怎么在这里?”
“专门来找你呀。”肖云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道。
“找我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看你是什么都知道吧?要不然你刚才看见我为何要跑呢?”
“我有急事,我是来找我朋友的。”他见肖云只盯着自己看还死拽着自己的衣服不放又补充道:“我是真的来找我朋友的。”
“我不管,我就问你阿顾是不是把孩子带回香港了?”
“这,这个我真不知道。”阿东突然结巴地说。
“求求你了,你就告诉我吧。”
肖云苦苦哀求道,只差给他跪下了。这时来来往往的客人,服务员不时拿眼看着他俩,白静轻轻扯了扯肖云的衣角递了个眼色,于是两个女人拽着阿东下了二楼。在一楼一个拐角僻静处三个人停了下来。敌不过肖云再三哀求,阿东才正视肖云低声道:“其实他四个月前就办理了移民手续,是他老婆逼的,他也没办法。你不知道他老婆都把他的银行卡,信用卡都停了,若他再不把孩子带回去就得净身出户。”
肖云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道:“那关我什么事?你干吗也不跟我透lu点儿?亏我以前还当你是朋友呐!”
“我答应他不说的,你也别怪我,只怪你自己倒霉了。”
“你有他联系电话吗?”肖云松开手努力平声静气地问。
阿东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这几天他没联络过我,我看你找也是白找,要孩子再找个人结婚生一个不就得了嘛。”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那我偏只要这个孩子呢?”
“那你现在也只有望洋兴叹啦。”
人家话都说这份上了再纠缠也没用,白静赶紧拽着肖云的手往门外走,肖云很是倔强地甩开白静的手哈哈大笑了两声对阿东大声说道:“你也不要替他高兴得太早,实话告诉你吧孩子不是他阿顾的。”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阿东目瞪口呆地看着肖云怪异的表情,脑子一片空白。
白静见肖云还在笑,她面无表情地看了阿东一眼冷冷地回答道:“千真万确不是顾先生的孩子,孩子父亲在美国。你们可以去做DNA鉴定呀!”
“啊!我的天哪!”
阿东吃惊地瞪大眼睛,心想那阿顾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疯掉吧?就是他不疯我妹妹的老板顾太太肯定会发疯的,人家可放下身段专门为这个孩子在旧金山买了一栋别墅呐。现在什么都办好了孩子却不是自己的。替别人养孩子本身就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嘛。可将来孩子亲生父亲找回来打官司岂不丢脸丢大了?而且还是阿顾偷偷抱走的,这官司必输无疑呀。再怎么说我妹妹老板的百货公司也是本港上市公司,可丢不起这个人呐。
想到这里,阿东额头直冒冷汗。他慌忙擦了擦额头又瞟了一眼有些疯疯癫癫的肖云低声对白静道:“谢谢你,你肯定是肖小姐的好朋友吧?你电话多少?如果有什么事情我好与你联络呀。”
“嗯,也好。看你也不像坏人。”白静拿出手机脸上这才露出一丝笑意。阿东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笑记下了白静的电话号码,两人相互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就各自散了。
阿东从猫王KTV出来,一时心情复杂起来,他不知道要不要告诉阿顾。他觉得告诉他也不是不告诉他也不是。他唉声叹气了一番心想还是要找个适当的机会再说吧。他心事重重地往他女朋友家里打了一个电话便打上迎面来的的士直接去了皇岗口岸准备回香港。
白静好不容易劝说住了发癫的肖云,看她这个样子白静很是放心不下,只好一路护送她回家,整个人累得好像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似的。白静一屁股瘫软在沙发里,深呼吸了几下,她这才看了看时间已是午夜时分了。肖云似乎精神十足,一回到家她就开始又哭又闹还摔东西简直是与真的精神病患者相差无几。最后白静和阿姨实在劝不住了,就由着她发疯。地板上横七竖八乱成一团糟,孩子的衣服玩具撕扯了一沙发,过道上,床上到处都是玩具碎末子。估计是没什么东西可以折腾了吧,她这才停下来,披散着头发歪倒在地板上一幅声嘶力竭的样子。
阿姨慢慢地收拾完房间,她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白静身边轻轻道:“本来这个时候我不该说,我想明天就辞工回老家了。”
白静明白她的意思,可一看肖云这个状况身边的确需要有个人陪伴着,她想阿姨跟肖云这么久了,还是完全可以放心地托她再帮忙多照顾两天。在白静再三请求下,阿姨又看了看肖云可怜兮兮的样子想起自己也是母亲,她心软下来勉强答应白静留下来再照顾几天。 红尘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