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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的街市,热闹的人群。
凌云和薛梓宁漫步于街头之上,信步间谈笑风生,浏览着街头的新奇事物。
这两人一个华服加身、挺拔英俊,另一个一席白衣、风流俊俏,顿时就引得街道两旁的怀春少女、深闺怨妇们不住偷看。
凌云虽然已不是个雏儿了,不过在那些热切的目光之下,依然有一些矜持和害羞。可是薛梓宁却十分习惯于这样的场面,竟然还不停地向那些少女和妇人们抛着媚眼,勾引得那些女子们神魂颠倒。
凌云红着脸,悄悄地拉了拉薛梓宁的衣袖,对着她小声道:『薛七少,你注意一点儿影响!』
薛梓宁“噗嗤”一笑,立刻摆出了一副乖巧的笑容,就搂住了凌云的胳膊,道:『知道了,小生一切都听相公的安排……』
凌云打了一个冷颤,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来,他赶忙说道:『你、你干嘛突然喊我“相公”?让外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有“那种”嗜好呢!』
薛梓宁却丝毫不介意,道:『只要咱们心里明白不就行了,何必理会别人的看法呢?』
一旁的女子们听到了这两个大男人对话,顿时就都露出了痴女的笑容,还有几个女子甚至激动得尖叫了起来。
凌云流着冷汗,心中暗道:没想到哪个年代都有腐女这种生物呀……
没有办法,凌云只得拉着薛梓宁逃离了现场,却没想到在逃离的过程中,因为他一直拉着薛梓宁的手,反而引得路人更加误会了……
悠闲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薛梓宁虽然喜欢男装,可是在逛街这件事情上和其他女人都是一样的——特别喜欢买东西,而且还爱砍价!
见薛梓宁在一家衣铺里为几件衣服而拼命杀价,凌云忍不住摇头叹气。
等到薛梓宁终于以满意的价格买下了所有心仪的服装之后,凌云这才对她问道:『七少,你们家里那么有钱,为何还要浪费时间在砍价上呢?』
薛梓宁轻摇着纸扇,笑道:『你以为本少爷是心疼那几个小钱么?我砍价的原因,自然是因为那些衣服不值店家所标注的价格了!』
凌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以薛梓宁的见识,凌云相信她的眼光是绝对没错的。
薛梓宁又继续道:『其实砍价才是购物最大的乐趣,是商家和买家之间的战斗,就像是武林人士之间的对决一样!唯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之人,才会成为最后的赢家。而其中复杂的内心博弈,是你这种外行人永远都不会了解的。』
凌云无奈笑道:『我希望我今后也不必了解。』
等到店家将衣物整理好、让薛梓宁去清点时,凌云发现那店家的脸上并没有半点的不悦,反而显得十分殷勤。
凌云心中更为疑惑了,便趁着薛梓宁在整理衣服的时候,对着那店家问道:『店家,你被砍了价,为什么还这么高兴呢?』
那店家笑呵呵地说道:『这位公子能在砍价的时候引经据典、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价格中的水分,还能将我心中所思所想全都一一拆解,实在是一个妙人呀!我感觉我听他说了那么久的话,早已远超我给他打折的钱了!』
凌云流着冷汗,无语道:『还能这样?!』
薛梓宁将买下的衣服收拾好后,就将一个包装好的布囊送给了凌云。
凌云疑惑道:『这里面是什么?』
薛梓宁微笑道:『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能打开看一看么?』
『当然可以。』
凌云打开布囊,发现里面是一件质地上佳的披风,披风的外面是黑色、里面是红色,而且用蚕丝拼接,看起来稳重之中带着奢华与大气。
凌云有些奇怪,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一件披风?』
薛梓宁轻摇着纸扇,笑道:『你作为一个大侠,今后行走江湖的时候,难免要晓风月宿,没有一件披风蔽体怎么成?我送你这件披风,希望你今后可以一路前进,达成自己“天下第一”的梦想。而实用又浪漫的披风,岂不是最好的礼物?』
凌云点了点头,笑道:『确实如此……承君所言,凌云定不会辜负七少你的期望。』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的话语皆在不言之中。
陪着薛梓宁逛了一天,凌云已经累得腰酸背痛。他背着一大袋子的“战利品”,连眼前的路都快要看不清了。
凌云心中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收她的礼物了,如今得被她当成仆从一般地使唤……唉,我今天才知道陪女人逛街的可怕之处!
不知不觉中,凌云竟然就将眼前的“薛七少”当成了一个女人。或许是因为她改变得太多,又或者是凌云本身在心境上也发生了变化。
凌云和薛梓宁将采购的物品带回了鑫汇钱庄的总府。
薛梓宁命令仆从们将物品全都搬入了内堂,便立刻召来了自己的姐姐们,还有她们的孩子。原来薛梓宁买了这么多的东西,竟然全都是用来送给自己的亲人们。
薛家的那些姐姐们看到了礼物,便立刻哄抢成了一团,对于薛梓宁送来的礼物都十分喜欢。
凌云无奈笑道:『这些姐姐们不缺钱吧,却都跟看见了商场打折的大妈们一样……』
薛梓宁疑惑道:『“商场打折”……是什么意思?』
凌云流着冷汗,道:『呃……“商场”是我的家乡对于大型店铺的叫法,他们会在某个时间故意提高商品的原价,再挂个打折的牌子,然后女人们便会蜂拥抢购,好像是自己赚到了一样……』
薛梓宁哈哈笑道:『这个方法挺新奇的,我可以推荐我们薛家的店铺也来试试看。』
凌云流着冷汗,道:『还是别了吧……』
见自己的姐姐们都在挑选着心仪的礼物,薛梓宁的嘴角露出了一抹浅笑,就对着凌云悄声道:『我自幼就没有双亲,是在爷爷和姐姐们的关怀下长大的。或许从小就是在脂粉堆中长大、又有爷爷的娇惯纵容,所以我反而像是一个假小子一样,竟然把自己臆想成了一个男人……或许我之所以会喜欢女人,正是因为有这帮姐姐们的缘故吧。』
凌云无话可说,却在心底暗自羡慕起了薛七少。凌云在身为屌丝的成长过程中,别说是女人了,就连偷亲了一口小表妹,都被她给记恨了十多年……
『不过,我希望自己可以改变……』薛梓宁轻声道。
凌云微微一愣,目光便转向了薛梓宁。
薛梓宁面色微微泛红,她缓缓抬起头来,对着凌云说道:『我希望自己变回一个女人……但是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为了我自己……还有那些爱我的家人们。』
凌云点了点头,微笑道:『不管你变不变成女人,你都是薛七少,也都是我的好朋友。』
薛梓宁微微颔首,脸上却带着一丝的别扭。
在薛梓宁别扭的表情之下,凌云感觉浑身一震,心脏突然就狂跳了起来。
凌云脸上一红,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也会努力地将你当作女人。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会尝试着接受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了什么……』
薛梓宁先是一愣,可随后的表情却露出了抑制不住的惊喜。她赶紧低下头来,捏着自己的衣角,带着少女才有的娇羞,对着凌云轻声道:『你、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千万不许反悔!』
凌云伸出了自己的小指,放在了薛梓宁的身前。
薛梓宁浑身一颤,却还是悄悄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就与凌云打了勾勾。
薛梓宁缓缓抬起了头,她那温柔而甜蜜的笑容,瞬间就融化了凌云的心。
白屏庄内一片萧索,所有的仆人都已经撤去,再也不见昔日的花红柳绿。
凌云和薛梓宁来到了白屏庄内,却见十二怪的众人都在院子中忙活着,似乎准备来一场烧烤大会。
见快腿张因为生火失败,而被烟给熏黑的脸,凌云哈哈大笑道:『小贼孙,你这是怎么了?是准备来扮包公、唱大戏么?』
快腿张没好气道:『现在白屏庄内人手不够,否则我快腿张岂会做这种事情?你有心情来嘲笑我,倒不如帮着我把火给点燃了!』
凌云微笑着帮快腿张一起点火,可是因为木柴有些潮湿,怎么也无法点燃,只能点出漆黑的烟尘。
温玉玲无奈摇了摇头,便上前帮着这两个没用的男人,她将木柴支成了一个松散的木架,再摆上一点引火之物,很快就将篝火给点燃了。
快腿张和凌云兴奋不已,连忙夸赞温玉玲有办法。
温玉玲笑道:『不是我聪明,而是因为你们太笨了,连生个火都没有办法。』
两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快腿张则抓住一个时机,就跑去帮着其他人搬运烧烤要用的素材了。
凌云与温玉玲聊了一会儿,才知道十二怪之中,有不少人的家乡就在京城的附近,这些天他们都回家去探亲、扫墓了。
凌云询问温玉玲回家了没有,温玉玲双目之中闪过一丝悲凉,道:『奴家自小就被家人卖给了戏园,所以根本没有亲人……好在七少一直都将我视作她的家人,所以这些天来,都是由我替她守护白屏庄的。』
凌云连忙安慰了温玉玲几句,温玉玲对他报以感激的一笑。
温玉玲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便对着凌云问道:『凌公子,刚才你对小贼孙所言的“扮包公、唱大戏”是哪一出戏剧?奴家身为一届戏子,却不知为何没有听说过“包公”这个角色?』
凌云微微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又不自觉地将现实世界中的人物给说漏了嘴,只得流着冷汗,解释道:『“包公”是我家乡流传的故事,他是一个黑脸、额前有半月疤痕的大清官……』
凌云费了好大的唇舌,才将七侠五义中自己所知道的故事给“胡编乱造”了出来。
温玉玲听得津津有味,笑着回道:『没想到凌公子的家乡竟然还有这么有趣的故事,确实非常适合在戏台上表演。等奴家抽空将你所说的故事给整理一下,说不定下一次就能将它们搬上戏台了。』
凌云惊喜不已,笑道:『太好了,到时候请你一定邀请我去观看!』
两人又是一番憧憬,而院子中的烧烤也已经准备完成了。
凌云与十二怪们在烤架上摆好了各种烤肉,不过一会儿,院子中就已经飘荡起了烤肉的香味。他们各自举起酒杯,欢庆着这来之不易的悠闲时光,众人都发出了畅快的笑声。
凌云发现人群中还是少了铁甲先生与秋竹先生,便对着其他人问道:『素素与关老师呢?』
素素是铁甲先生的名字,而秋竹先生本名姓关、又是凌云和巧儿的教书先生,所以凌云偶尔也称呼他为“关老师”。
快腿张笑呵呵道:『素素依然在研究她新发明的那个啥……』
『潜水艇?』凌云补充道。
『对,就是那个“潜水艇”,所以她一直把自己关在研究室里。而秋竹先生本应该早就回到京城来的,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见归还。』
“绿夜叉”叶二娘忧心道:『会不会是秋竹先生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原六扇门的总捕头赵正义道:『也许是秋竹先生年纪大了、腿脚不太灵便,所以才会在路上耽搁了吧?如果你担心的话,我老赵可以去帮你们接回秋竹先生。』
薛梓宁轻摇着纸扇,思虑了片刻,道:『秋竹先生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人,如果他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我相信他一定可以解决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同意赵大哥的建议,就麻烦赵大哥明日去路上接回秋竹先生了。』
赵正义抱拳道:『老赵一定会安全地接回秋竹先生!』
薛梓宁举起酒杯,哈哈笑道:『明日之事、明日再忧,今天是咱们十二怪年后相聚的第一天,一定要来一场不醉不归!』
众人都举起了酒杯,饮下了杯中的烈酒。大伙儿就着烤肉、喝着酒,又畅谈起了今后各自的“伟大计划”,似乎江湖未来的风云都将由十二怪们来掌控……
喝着喝着,十二怪们所“攻击”的目标却都转向了凌云,因为凌云“大言不惭”地说要去争取“天下第一”的名位。
“新仇旧恨”、再加上凌云的“口出狂言”,十二怪们将手中的酒杯换成了酒碗,就开始对着凌云轮番敬酒。凌云不知不觉中已经着了十二怪的道儿,在他们的马屁和奉承之下,渐渐迷失在了醉意之中。
然而身具炼酒诀的凌云,最终还是战到了最后,就将十二怪中所有人都给灌倒在地。
等到众人清醒之后,已是晨光明亮的第二天清晨。
篝火还在燃烧着余烬,虽然十二怪的众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可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披着一张毛毯。
薛梓宁打了一个哈欠,终于从宿醉之中清醒,却未在人群中发现凌云的身影。
温玉玲也已经醒来,她温柔一笑,对着薛梓宁说道:『看来凌公子早就离开了,咱们身上的毛毯、篝火之所以能燃烧到早晨,似乎都是凌公子的功劳。』
薛梓宁微笑道:『算他还有一点良心,没让咱们十二怪的兄弟们患上伤风感冒。』
薛梓宁叫醒了十二怪中的其他人,让他们早些去客房中休息。
薛梓宁的房间在内院之中,可是她刚刚酒醒,身形还有一些晃悠,温玉玲和绿夜叉两人便一起扶着她向内院走去。
来到了内院的门口,温玉玲身形一怔,却站定在了原地。
薛梓宁疑惑道:『玉玲姐,你怎么突然不动了?』
温玉玲微笑回道:『我想起了七少的嘱托,这白屏庄的内院——男人是不得进入的,所以才会……』
薛梓宁哈哈笑道:『这个规定是在白屏庄还是我的“禁断之园”时才起效的,如今我的姑娘们都已经走光了,你也不必再纠结于这个规定了。』
『说得也是。』温玉玲再度上前,就扶着薛梓宁,向着薛梓宁的房间而去。
三人来到了房间,绿夜叉将薛梓宁送到床前,对着她温柔道:『七少,你再歇息一会儿吧,收拾的工作由我和玉玲去办吧。』
薛梓宁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然而在薛梓宁还未睡倒之际,她眼光一瞟,就发现在桌子上似乎有一封信。
绿夜叉和温玉玲顺着薛梓宁的视线望去,两人皆是一惊。
绿夜叉将那封信带到了薛梓宁的身前,薛梓宁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字,只有几个歪七扭八的难看字体,上面写着——“薛梓宁亲启”。
信封上并无署名,温玉玲疑惑不已,问道:『这封信到底会是谁写的?』
薛梓宁脸上一红,却默不作答。
绿夜叉眼珠子一转,便轻声笑道:『你见七少这种表情,还会是谁写的这封信呢?』
温玉玲心领神会,脸上也止不住笑意,道:『七少,你快拆开来看看凌公子到底写了些什么吧。』
薛梓宁红着脸,点了点头,就拆开了那封书信。
信纸上的字写得比信封上的还要难看,甚至还有几个字因为写错,而被画上了一个叉,又在下面重写了一遍。
薛梓宁“噗嗤”一笑,便小声念道:『今日黄昏,白屏山庄,吾将向薛家七少(X)妹倾诉终生大事,期望绮凝姑娘可以只身前来,凌云亦不会失约。』
温玉玲和绿夜叉皆是一声尖叫,这封信上的内容,怎么看来都像是一封“求婚信”。
温玉玲笑道:『没想到那个凌公子看起来呆呆傻傻,却能写出这么肉麻的信来。』
薛梓宁脸上如同火烧,当时就呆愣在了原地,仍显得不可置信。她红着脸问道:『可、可是这件事也太过突然了……我、我还没有心理准备……他、他会不会是在骗我?想要和我开玩笑?……他一定是想看我出丑,然后再拿这件事情来笑话我!』
绿夜叉轻轻将薛梓宁搂入怀中,她那恶鬼一般可怕的脸庞上,却流露着慈母一般的笑容,温柔道:『绮凝,就算这封信是他骗你的,那么你内心之中又有怎样的答案呢?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薛梓宁轻咬着下唇,她眉目间的表情已然出卖了自己,透露出了她的心声。
然而这个可恶的“玩笑”,却是一场阴谋的序曲,也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 凌驾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