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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一的反应不可谓不迅速,一听闻有“偷天大盗”的行踪,他就立即带了一队人马前来追捕。
宋殷之和楚蕙兰还没有来得及将抓到的犯人带回翠华楼,就在半路遇到了他。
宋刀楚剑将那个自称快腿张的黑衣人交给了金秀一,并将抓捕的过程简略告诉了他。
金秀一谢过宋刀楚剑,领着这“偷天大盗”就走了,他着急从这犯人的口中套出点线索。
宋刀楚剑回到客栈,将夺回的赃物交还给那被盗的客人。
两人回到房间时,看着已经全部凉透了的饭菜,只得相视苦笑,但眼神中却是充满了无尽的柔情蜜意。
第二天,偷天大盗被抓住了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常欢镇。
虽然徐常欢早已下达了封口令,但依然没能阻止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
这些天各种谣言四起,闹得整个常欢镇人心惶惶,稍微富裕一点的人家更是寝食难安。听闻这杀人强盗被抓的消息,整个镇子都在张灯结彩地庆祝,弄得跟过节一样热闹。
望春楼。
徐常欢喝下今天的第一杯苦茶,他眼圈泛黑,显然昨夜处理公务到很晚。他对金秀一问道:『昨夜有审问出什么线索了吗?』
金秀一的眼袋也有些深重,回答道:『这小子不承认自己是偷天大盗,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知他是否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旁的徐长宿却说道:『看来金总管你还是不太会审问犯人,如果让我去审,恐怕连他媳妇儿裤衩子什么颜色都得告诉我了。』
金秀一面露不悦,对徐长宿问道:『看二当家神情自若,看来昨夜休息得不错呀。我记得昨日大当家命你去严守城门,不知为何我昨天去东西两个城门巡查,却未见您的身影?难道二当家您自告奋勇,替我去追查那杀人盗窃案的真凶了吗?』
徐长宿面色难看,只得尴尬地笑了笑,道:『昨天下午突然下了场阵雨,我担心家里的衣服没人收,就先回去了。但是我那群手下忠诚可靠,肯定都替我好好检查了入城的人员和货物,这点你可以放心。』
『你是说你那群成天只知道喝酒赌钱的手下?他们真的靠得住吗?』
『金总管,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管教无方吗?』
正在二人激烈争辩之时,一个手下进来通报道:『大当家,外面有个中年大汉请求觐见,他不愿报告自己的姓名,只说自己与您是旧识,还为您带来了偷天大盗的重要线索。』
『旧识?线索?』徐常欢考虑了一下,说道,『让他进来吧。』
只见一个黝黑健壮的雄伟男子,虎步龙行般地走了进来。
见到这男子,徐常欢十分惊讶,道:『居然是你——京城六扇门的赵正义赵总捕头!』
赵正义拱手道:『在下早已辞官,已经不再是什么总捕头了。』
徐常欢见到老友,急忙邀他入座,问道:『为何赵总捕要卸甲辞官?』
虽然赵正义已不再是总捕头,但徐常欢还是习惯叫他作赵总捕。
赵正义面带苦笑,道:『恐怕徐尚书比我更清楚,这官场的人情冷暖吧。』
徐常欢轻叹一声,无比惆怅,仿佛勾起了他无尽的回忆。
放下了不愉快的陈年往事,徐常欢问道:『赵总捕,你说你有偷天大盗的线索,请问是何线索?』
赵正义说道:『你们有找到偷天大盗留下的“盗”字纸条吗?』
金秀一道:『是有找到,而且总共找到了三张。』
赵正义道:『请容许我检查一下,顺便带一盆清水上来。』
三张纸条,一盆清水,已经摆在了桌子上面。
赵正义拿起一张纸条,轻轻嗅了一下,道:『确实有兰花香气。』
他将纸条放入到了那盆清水中,纸条浸水,上面的字迹自然开始模糊散乱起来,纸张也开始渐渐溶解。
徐常欢、徐长宿、金秀一三人不解地看着赵正义。
赵正义又拿起了第二张纸条,他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张纸条。
带着“盗”字的纸条,就被红色的火焰给烧掉了,只留下一片漆黑的纸灰。
金秀一疑惑地问道:『赵兄,你这是做什么?』
徐长宿怒声道:『胆敢销毁证据,我看你就是偷天大盗的同伙,来人呐,给我把他抓起来!』
而徐常欢却阻止了徐长宿,说道:『让我们听听赵捕头的解释。』
赵正义指着盆中已经变成烂纸的纸条,道:『在下在十五年前,还是一个新晋的小捕头,有幸与当时负责彻查偷天大盗的柯总捕头一起办案,所以曾亲眼见过这偷天大盗留下的“盗”字标记。偷天大盗所用的纸张,韧而不折,入水不侵,而且点燃后,呈现的是荧蓝色的火焰,还会带着飘香的兰花气味。这天底下,恐怕只有偷天大盗一人才有那种独特而又神奇的纸张。所以……』
徐常欢说道:『所以这些纸张都是假的,甚至连偷天大盗都是假的。这一切都是那个假的“偷天大盗”,来混淆我们的视听的诡计,用来完成他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错!』赵正义继续说道,『而且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偷天大盗。』
徐长宿问道:『不知你为何这般肯定?』
赵正义答道:『实不相瞒,你们昨天抓到的那个快腿张,是我的一个线人。虽然他时有小偷小摸的坏习惯,但赵某可以用性命担保,他绝不是偷天大盗,也绝不是杀人越货之徒。』
见众人仍面带怀疑,赵正义又补充道:『如果他真的是偷天大盗,又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被捉住呢?当年那偷天大盗,可是连“脚下生风”的柯总捕头都无法抓住,我相信即使是宋刀楚剑,恐怕也不可能那么轻易地抓住他吧。』
徐常欢略一思索,道:『赵总捕言之有理。来人呐,把那快腿张带过来,交由赵总捕带走吧。』
徐常欢的手下把那已鼻青脸肿的快腿张给拖了上来。
赵正义拱手道谢,扶着快腿张,退出了望春楼。
金秀一对徐常欢问道:『大当家,您真的这么信任这个赵正义吗?』
徐常欢道:『我和他多年前就已相识,这个赵总捕头人如其名,为人公正严明,刚正不阿。但是……』他又喝下了一口苦茶,接着说道,『但是人总是会变的,我也不确信自己还能相信他有几分。所以——长宿,你派人悄悄地监视他们,看看他们来这里的目的。而金总管,你继续去追查这假的“偷天大盗”,一定要把他给我揪出来。』
『属下遵命。』金秀一和徐长宿同时答道。
赵正义行色匆匆,后面的快腿张紧跟不舍。
快腿张刚刚获释,喜笑颜开,对着赵正义说道:『赵大哥,幸亏你及时来到,否则我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他们折磨呢。』
赵正义却面露不悦之色,道:『你这个惹事精,尽给我们添麻烦。若不是我与那徐常欢还有些交情,恐怕这次的行动就让你给搅和乱了。』
『都怪那个幻彩夜明珠实在是太吸引人了,我这才手痒难耐,忍不住就……』
『你还敢说!等会儿看你怎么跟七少解释。』
『是是是,都是小的不对,待会儿小弟亲自给七少赔不是。』
两人嬉笑怒骂着,就已来到一个大院门前,他们一转身,就进入到了院子里。
而悄悄跟着他们的是徐长宿手下轻功最好的两个人。他们见赵正义和快腿张两人进入了大院,不敢太过深追,只得先将头靠在墙门外,静静听里面的动静。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院子里依然是静悄悄的一片。两人感觉不妙,翻墙进入大院,踢开所有的房门,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哪里还有什么人。
快腿张和赵正义,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常欢镇外,一个破落的小道观。
空荡荒凉的内院,一棵老松树,仿佛在见证着这道观从鼎盛到破落的历史。
然而在这已无信徒的道观内,依然还飘散着袅袅烟香。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士,静静地盘坐于蒲团之上,正在打坐冥思。而他的脚边,是一只小小的白色狐狸,就在那里玩着一个小木球,显得机灵而可爱。
突然,小狐狸竖起了耳朵,警惕地环顾着四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接近一般。
『镇子里可有什么消息?』老道士闭着的眼睛,对着空荡的道观,不知道在向谁问道。
『白狐堂、白家公馆,这两处秘密堂口被剿灭,老狐狸和小白眼被杀,不知道有没有泄露我们的情报。』一个阴沉而诡异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
『就这点讯息吗?』
『听说他们还灭了白家公馆隔壁的许家。』
『究竟是何原因?』
『据说那天许家的夫人,脖子上戴了一条白狐的围巾。』
『因为戴了一条围巾,就稀里糊涂地被灭了口,真是可怜可悲的一家人。』
『石长老,这群在调查和追杀我们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不过是一群被欲望所俘虏的可怜人罢了。』
『你需不需要暂时离开这里,如果被他们发现这里的话,恐怕你也会有危险。』
『暂时还不需要,现在常欢镇封锁严密,恐怕他们暂时还无法出得城来。而且,我们还是没有魔童的任何消息。』石长老睁开了眼睛,轻轻地抚摸着他脚边的那只白狐狸,说道,『天月狐还没有等到他的主人,我们还不能离开。』
那白狐狸也盯着石长老看,圆鼓鼓的大眼睛,说不出的可爱。
它的额头上,一轮浅黄弯月,仿佛可以映照着夜晚无尽的黑暗。 凌驾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