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相遇与黯然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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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又见面了,罗宾。”
淡淡的花香随着那犹在轻飘的红纹黑袍氤氲,萧白好暇以整地微笑着道。
“你...”
蕴红的液体在酒杯中顿止,圈过酒杯的修长手指在僵硬,罗宾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喉咙一阵蠕动已经说不出话来。
“认出我?果然,你之前在船上就认出我来了吧。”
萧白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失笑。一直以来罗宾都是以淡然的面具呈人,现在自己让她这样一副吃惊表情也算很功德无量了吧。
萧白犹在浅笑,罗宾此时却是脑中一阵混乱!
呆呆地看着萧白,看着兀然出现在眼前的他,罗宾忽然心中涌现一股自让自己也很陌生的情绪。
之前在草帽船上见面之后,一直莫名期待,一直的心绪不宁...
此时,只留下一股挥之不去的难以自已悸动在心间氤氲!
从来没有过感觉,忽然就涌充溢,让罗宾一时之间竟然有点不知所措。
忽然的无措不知道怎么面对眼前的萧白!
对于其他人,萧白或许就是一个但闻其名不见其人的传说,亦或者是一个能让小儿止啼的恐怖恶魔,甚至在某些人眼中萧白就是一个嚣张却幸运的愣头青...
但是在罗宾眼中,萧白却是心中那一直不曾拭去过的一方净土!
第一次是相遇是充满了质疑的邂逅,在那片始终充满了黑暗的西海,并且,那也是她自七岁逃亡起,被知道身份后第一次的被真心对待,不求回报的真心对待...
第一次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撕开了那张本不期待的符箓,却成功出逃,惊疑之余,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保护,那一天,明明是雨夜,明明是单薄蜷缩,却是第一次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而哭了...
然后,所有的暖意,也到此为止而已...
现实的残酷和暗无天日让她一再只能以面具待人,却是越发感受那股弥能珍贵的暖意点滴!
萨隆曾经告诉过自己,在这片辽阔的大海,自己终有一天,会找到愿意保护自己的人的。
或许,他就是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
从未有过的强烈念头就这么忽然涌现在罗宾心头,在挥之不去,在根深蒂固!
同样是自小就被无辜的卷入海军的袭击之中,栖身之地被那一声响似一声的炮火所湮灭,一切都化为灰烬埋葬在回忆...
同样是从小被海军通缉,食不安寝不顺,辗转在一个个陌生的地方,根本不敢作过多的停留,也不敢露于人前,因为世界在排斥,人们在排斥...
这世界,就只有他和自己历经了几乎一样的过去!
他懂我,他一定很懂我吧!
懂那个在暗潮处瑟瑟发抖,冷雨下片瓦遮头,一个人吃,一个人走的孤独自拥...
懂那个看到火光不敢接近,看到新衣不敢抬头,看到团圆不敢说话,看到欢笑不敢展愁的举世遗弃...
懂那个寒夜只能孤身游溯寻找翻找食物,懂那个街巷和野狗争食,懂那个泪水掩过伤口的抢袭...
我们是一样的吧?是吧!
“你...怎么会来这里!”
罗宾的声音有些低沉,出口时的颤抖让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她想云淡风轻,想浅笑嫣然,但她此时越是面对眼前的萧白越发发现难以做到!
患得患失的情绪多少年没出现过了?十年?二十年?
或许,是追溯到自己失去奥哈拉,失去了母亲的那一刻前?
罗宾不知道,她也发现自己完全不在意是否知道了...
“因为答应了人要帮忙做点事。”
萧白闻言让斗篷低了低,模糊的说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般,抬头对上了罗宾那双墨青色的双瞳:“你现在为沙鳄鱼做事吧?”
“!!”“你知道?”
罗宾此时大脑还一阵混乱,陡然听到萧白的询问惊诧之色也毫不掩饰的表露于容。
“嗯,因为某些原因知道了。”
萧白一语带过,自己知道的途径就是原著,他不能给出什么明确的解释。
“你...要阻止我吗?”
罗宾沉默了一下,欲言又止,终究还是咬牙问了出来。
言语间的惜弱和忐忑却是连她自己也始料不及!
“你知道沙鳄鱼他做的是什么吗?你跟着他疯?”
萧白眉头轻蹙,语调显得有些清冷。
虽然他不清楚沙鳄鱼是怎么想的,但是他之前跟商队来雨地的时候,途径那些因为失去水分而湮灭在风沙中的城市惨象,让道心稳固的他也不禁一阵不舒服。
罗宾却闻言一滞。
回想中的萧白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他更没有注意到的是,罗宾说的是她自己立场的‘我’,而非和沙鳄鱼的‘我们’。
“我...其实我感觉这样对我挺适合的,我本来就是擅长在暗处暗杀和祸乱。”
有些莫名的压抑,罗宾显得很是勉强的扯起一丝笑容,呼吸有些难受,她自己甚至都有些不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沙鳄鱼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手上都在不断的沾染着很多无辜的人命...你就让自己这么的自甘堕落?”
萧白眉头皱得更紧,脑中那些看到过的画面还未化去,对她的话本能去指责,脱口而出!
罗宾却是身体一颤!
自甘堕落?我自甘堕落?
“这么多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现在还活的好好的,比很多人都活的好,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认为我自己是自甘堕落!”
罗宾忽然状若尖叫般对着萧白喊了起来!
但马上忽然地意识到自己情绪的过激,声音曳然而止。
“......”
“......”
小河静淌,润过潺潺,罗宾爆发后,两人忽然相对无言。
萧白看着那微长顺直的黑发,看着那丝丝柔缕下有些红的双眼,看到那努力抿着的红唇...
萧白忽然叹了一声。
是啊,自己和她并不是什么特殊交情,对于她来说,自己只不过是见过两三次面的陌生人而已吧?
是自己莽撞了。
自己的很多思想还停留在原著之中,只记得代入原著,现在说起来,其实是一种不礼貌了。算交浅言深了吧...
“也对,你自己觉得好就行,我也没权说你什么。”
萧白笑笑,颇为自嘲的说道。微风撩动他的斗篷,露出了那张让人无法自拔的俊逸面容,此时他的目光却只是投在竹栏外的小河,没有看她。
罗宾闻言一顿,旋即愣愣地看着萧白,蓦然感到了一股如坠冰窖般的寒意!
怎么回事?这算什么?
他不是理解我的人吗?现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划清界限?抛弃?
抛弃...其实从来就没有彼此信赖,谈什么抛弃...
是这样吗?是吗?
“我...”
萧白的声音忽然一顿,猛地抬头,目光从湖面马上转向了天空,看到天上那一划而过的巨凖,不由一愕!
忽然想起了什么般,萧白眉头紧皱,看了一眼罗宾,语速变得很是快速:
“总之,等你遇到路飞他们,你觉得想重新选择了,就先试试跟着他们吧...”
点了点头,萧白神色显得有些匆匆的转身离去了,没有任何的预兆和停顿,径直离开。
却始终没有注意到罗宾那已经变得一片苍白的脸!
烈日投耀在罗宾身上,她却是定定看着那个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方面,瞳孔在慢慢涣游离散...
“我...还可以信任你吗?”
痴痴的呢喃,几不可闻,被流水带到了没有任何回应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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