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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墨被妹子的玩笑话说得不寒而栗,心虚,从未有过的心虚,让他不敢大意,他得赶紧从这里撤离,以免那被击中的心脏出卖他!
一边朝门口走着,一边说:“薛子絮,你自己回去吧,我不送你了。”
薛子絮翻着白眼,“心虚了?谁稀罕你送呀,赶紧回去吧,别弄得人仰马翻就成。”
薛子墨不再理会薛子絮的胡言乱语,迅速拉开门,将自己置身门外,是的,他心虚了,做贼心虚,一点都不假!
门还没有完全合上,薛子墨就感觉一股力道向后扯着,门被夏晓青又拉开。
“您还有什么事儿?”薛子墨站在门外,“快点吩咐把。”
“当然是有事儿了。”夏老师把推着儿子往楼梯口走。
“干什么呀?怎么鬼鬼祟祟的?”薛子墨被老妈推搡着下楼。
“你嚷嚷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爸听见。老实跟我说,你俩到底是怎么了?”夏老师在路边站定,自己的儿子自己是知道的,一看那副德行就知道烦恼不小。
“上次去B市,绊了几句嘴,到现在气儿都没消……”薛子墨扳着夏老师的肩膀,把她扭得朝着楼梯的方向,“别操心了,过几天就好了。”
“你那样子可不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夏老师思忖着该不该提醒一下儿子,他感情生活单纯,很多时候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很多事情等发生了再去亡羊补牢,儿子一定受伤害。
“没多大点儿事情,她气一阵子就好了。”薛子墨说得气定神闲,心里却祈求着这种僵持赶紧结束。
“你不觉得她反常?说话啊,做事啊……”夏老师担忧地看着儿子,他总是拿经验当规律,唉,怎么就不会多留个心眼儿呢?
“您到底想说什么?”薛子墨感觉老妈话里有话。
“这人啊,心在哪儿很重要。”夏老师感觉顾曦颜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早就跟你说过,这女人啊,有时候还只有孩子才能栓得住。”
“妈……”薛子墨皱了皱眉头,他从来没有真正怀疑过顾曦颜的心意,即使前段时间自己也那么质问过他,那也不过是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而已。
“你别怪我多心,只是她太反常。以前有矛盾有摩擦,她也不会这么过分的,那是因为她有顾虑,你站在中间,不管是感情还是日子都还得继续的,可现在,连我都感觉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你难道就没有感觉吗?”夏老师想想,顾曦颜居然明目张胆地中途退席,理所当然地说不等薛子墨了,先回去了……她当这一大家子人是什么?
如果不是薛城一而再地拉住她,她倒是要说道说道的,怎么去上上学,反倒把原来的涵养也丢了?
“妈,我替曦曦跟您和爸道歉。”薛子墨也觉得讶异,这种举动是顾曦颜的作为吗?以前她再有情绪,也不会把情绪带到父母跟前,而且还做的那么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不是道歉的问题。你得长长心眼儿了,你只知道她是不高兴了,她心里想的什么你知道多少?她板着脸,你也就不管不问,不了了之,这样早晚会出问题的。”夏老师的脑袋里“忽的”又冒出那次看到顾曦颜趴在凌展驰肩膀上的情景,脑袋顿时有点混乱,千万可别是怕什么来什么,但这话却不能跟儿子言明!
“我知道了,妈,您别太担心了,曦曦绝对不会的。”薛子墨再次把夏老师推进去,看着夏老师欲言又止的样子,也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有谱儿没谱儿,她终归是为自己好的,“我会找时间跟她好好聊聊的,赶紧上去吧。”
薛子墨被老妈的那句“她心里想的什么你知道多少”击中了,她心里想的东西,他好像越来越琢磨不出来了,这是他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现在他也搞不懂,顾曦颜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地去考研?
以前她是晶莹剔透的,他一眼就能看穿,她为什么高兴,为什么苦恼,为什么沉默,什么时候是真的生气了,什么时候是故作开心,什么时候讨巧卖乖……
如果她是孙悟空,那他一定就是如来福,任她怎么蹦跶,也跳不出他的手掌心,他宠着她,她依赖他,他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便有了自己的喜怒哀乐!
她很聪明,很快就弄明白了他的规矩,他的底线,和那些不成文的条条框框,不用他说什么,她一旦触碰到便自动弹回来,站到方框中间,循规蹈矩一阵子。
慢慢地,她碰到的几率越来越小,并不是因为他扩大了范围,而是她一退再退,缩小了自己的领地!
薛子墨推开门,漆黑一片,静悄悄的,轻手轻脚地到了楼上,走到客房门前,踌躇不前,抬着手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顾曦颜叫醒!
顾曦颜听着那脚步在自己的门前停住,从床上坐起身来,以前的无数个夜晚她都期盼着薛子墨早点回家,听见那脚步心里温暖踏实。上帝把一个苹果一切两半,分别抛向无何他乡。有缘人会像磁铁一样相互吸引,跨过天海重重,寻遍万水千山,风尘仆仆,日夜兼程赶来与你相见……
而如今隔着这道门,他不言,她不语……
不要欺骗自己,想当然地认为自己在“最后关头”表现得那么镇定大度,就证明你可以抹消一切,可以重头再来!
你做不到这一点,有些事情一直潜伏在你的潜意识里,这不会消除你的压力,相反你会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某件事非常重要,而且是必须要做的,即使你讨厌,你也一定要去做,现在就做。
顾曦颜翻身下床,一下子把门拉开,索性什么都说清楚吧,她高估了自己的胸襟和气度,或许也高估了自己对他的感情,说爱她不会嫉妒到发疯,说不爱她又耿耿于怀……此时的薛子墨活脱脱地成了鸡肋,让她既不想拱手相让,又不能重揽入怀!
门外却没有人,她有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沿着楼梯走下来,客厅里亮着一盏小灯,薛子墨窝在书桌前的靠椅里,两脚高高地抬在书桌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手指间居然夹着一支烟。
那支烟在他指间闪烁,背影掺杂着落寞……
顾曦颜的鼻头有些发酸,她尽力了,可她拼了命地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她只能做到如此,不可能更近了,叹了口气,转身,刚抬起脚,准备回去,腰却被人从后面抱住!
“啊……”明明知道这屋子不可能再有其他人,顾曦颜还是叫了出来。
“别生气了,好吗?”薛子墨把那娇小的身躯使劲地搂在怀里,在顾曦颜耳边轻声说道。
他耳朵上戴着耳机,并不意味他不知道顾曦颜下楼来了,在她打开门的时候,他的耳朵就已经竖了起来,那脚步顺着楼梯一阶一阶地下来,离他越来越近,却又停住了!
“你先放开我……”顾曦颜掰着薛子墨的手,试图打开那双臂。
“不放。”薛子墨声音不大,却很坚定,顾曦颜越挣扎,他越用力!
他把顾曦颜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他,双臂把顾曦颜困在自己和楼梯扶手之间。
“放开我!”顾曦颜的身体靠在栏杆上,还在不停得向外撤。
薛子墨的眼神,充满欲望和愤懑,她从未看见过这样的饿薛子墨,让她有点陌生又有些害怕,
“我不喜欢这样。”糟糕,她突然有些想吐。
“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要个孩子!”老妈说得对,女人有时候只能用孩子才栓得住,要个孩子,不管顾曦颜知不知道那件事,她将都不可能离开!
顾曦颜看着薛子墨越来越近的脸庞,越来越热的气息已经吹在了她的脸上,她把脸转到了一边,“薛子墨,你放开我,难受……”
“你不一直想要个孩子吗?”薛子墨只能看到顾曦颜的耳垂和雪白的脖颈。
顾曦颜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脑袋里是那个拎着外套从任雪房间里出来的薛子墨,是那个任雪从背后抱着的薛子墨……
额头上开始冒汗,面颊有些发麻,胸口又闷又涨,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从喉部涌起一阵恶心,便真的干呕起来!
“到底怎么了?哪儿不舒服?”薛子墨急忙松开她,看着弯着腰趴在栏杆上的顾曦颜,脸色儿都白了。
“……”顾曦颜轻拍着胸口,那双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说着拉着扶手一步一步走到楼上,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拍水!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薛子墨反应过来,紧跟而来。
顾曦颜擦了擦脸,没有说话,这个男人,已经不在属于她一个人了,侧着身体和薛子墨擦肩而过,重新躺在床上,她的身体远比她的心诚实的多!
有点残忍,有点可悲,眼泪不自知地淌了出来,她要怎么样才能回到以前?
薛子墨看顾曦颜一直一言不发,转到顾曦颜的对面,看见顾曦颜红着眼睛,脸上的泪水正肆意横流。
“你到底怎么了?”薛子墨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太阳穴“突突”地跳了两下,“好好的,怎么会吐呢?” 朝识清欢夕拾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