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师叔,请上座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你他娘的有病啊!师叔又不是什么随随便便一个物件,哪有什么得到得不到的?他是神,他是属于仙界众生的。他的心,只属于他自己。”这一番话说的很是凌乱,也很是违心。
我在心底默默祈祷了多少次,希望师叔大人是欢喜自己的,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我也只能用这些空话假话来搪塞南桑。
尽管我知道,这说服不了她,也说服不了我自己。
南桑笑了,笑得肆无忌惮,那声音宛如四月里的一声帛裂,很是刺耳。
她说:“收起你这些为了黎民百姓天下苍生的套话吧!我告诉你们,我已经通报了官府,说周念沉误诊造成了相府夫人的死亡,如今相爷回来了,你认为他们会放过周念沉?”
相爷,他回来了?
“你别瞎说,我在相府的时候根本没有听三师姐说什么相爷回来了,怎么你的消息就那么精确?”
“你以为你是她的什么人啊,她父亲要过来,还要特别地告诉你?我告诉你乔染,别说在仙界你就是一介小仙,在人间自然也是没有人在意你的。我们活着啊,是需要自知之明的。没有人把你看得金贵,你又怎么能妄想整个世界都围着你转?”
是,我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对。
三师姐的父亲要回来料理夫人的后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人家自己家里的事,又为什么非要告诉我呢?我又不是他们家的亲戚什么的……
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在南桑面前低下头去。
“你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滚蛋!在这里没有人喜欢看着你!”
我的手由于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于是下滑、下滑,直至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好像是奉竹当日里给我的那竹哨子。
刹那间,我有了底气。
南桑带着诡异的笑容回过身去,打开了薰药堂的大门,只听得一声厉喝:“周念沉在哪里!”
随后,我飞快地吹响了哨子。
尖利的哨子声和那捕快的粗犷声音混杂,不免有些刺耳。
南桑指着我对他们笑道:“看见了么,就在那女妖精的身后。”
捕快大手一挥,狂妄地吩咐下属:“来把那女妖精跟周念沉一并带走!”
一阵轻微的动静让我抖了一下——身后的周念沉勾住了我的小指,如此,我便更加有了底气。另一只手指尖微动,我开始聚气。可是我的手像是完全没有了用处一样,口诀默念了半天,手上的动作也没有错,可那水汽愣是聚拢不起来。
惊慌之下,我试着用了一下内力,根本就使不上来劲。
糟糕!
难道刚刚南桑对我做了什么,让我的仙力全都消失了?可是她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动静!我唯一碰的人,就是师叔。
只能说明南桑之前就在师叔身上放了让我仙力尽失的药物……这一切果真都是她谋划好的!
我以略带惊慌的眼神瞧着她,她邪魅一笑,跟那些捕快说:“捕快大哥,你们把周念沉带走就行了,那小妖精估计你们没法弄她。不如……把她放给我,我找天师来帮忙可否?”
捕快头领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的下属也一涌而来,跟他讲了一堆一堆的话,大概是劝他说妖精太过厉害,不能轻易招惹,否则小命就没有了之类的。
总之,那捕快很愉快地答应了南桑的请求。
如今的我与凡人无异,又是女流之辈,怎么能够拦得住那么多的强壮男子,更何况,他们手上还有着刀剑。各种因素综合起来,我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叔被他们带走,希望,就全部被我寄予在了奉竹身上。
师叔最后看了我一眼,我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
“你竟然都不拦着他们,莫非是你不够爱你的师叔大人?”
南桑噌的一下窜到我面前,话语里有着明显的讽刺意味。
“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以为我还能够拦得住么?南桑,你的手段,可谓是阴狠之至啊,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师叔,竟然还舍得让他入狱,你这蛇蝎心肠是怎么练出来的?”
南桑走到我身边,依旧是笑吟吟的:“我呀,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折磨他,越是折磨我就越是开心。哈哈,开玩笑的。当然我也不是那么残忍,只不过他不顺我的心,我就只好折磨他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在她的身后看见了奉竹。
但我仍然假装没有看见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南桑说话,企图让她放松警惕,那边奉竹已经开始默念咒语,没有任何声响的,南桑还是保持着刚刚说话那个姿势,但是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
奉竹大步上前,在南桑肩部重重拍了下去,道:“我来晚了,师尊呢?”
“我被南桑下了药,失去了仙术,只能看着师叔被那些捕快带走……”
“你不要太自责,我去给你找药,你且在这里等着。”
“嘿!别忘了找一些愈合伤口的灵药过来,南桑抓伤了他的心脏!”
说罢了我还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南桑,朝着她狠狠踩了一脚,奉竹只是应了一声,便消失在我的视野。
越快越好……希望奉竹,不会让我失望。
没有了仙术,我自己又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只能呆在这薰药堂,跟南桑为伴。看样子奉竹对她使用的是“冰冻”之术,她薄唇微张,整个人都保持着刚刚的动作,我伸手戳了一下她的身体,很是僵硬。
不过她的眼睛还是可以动弹的,那杏眼滴溜溜转,恨不得以狠戾的目光直接把我杀死只是可惜了,像她这样不能动弹的人,又怎么能够伤到我呢?
我对着她灿烂一笑,转而到自己的卧房里提起了碎岸剑,对准她的心脏一剑就刺了下去。
“我说过,你的九条命,都是我的。”
一剑不死,她的眼睛还在转,我便又是一剑刺下去,还不死。
哦不,这样的死法对于她来说太过轻松,我应该换一种方法。
我抽出带血的碎岸剑,以手指拭去那上面不断流淌的鲜血,又用她的衣裳擦了擦,这才将碎岸剑贴近了她的脸庞。
“南桑啊,你说我将你一片一片切下来,会不会很舒服?”
我学着她笑了笑,转而抬起碎岸剑,她的脸,在这一刻显示出了一道血痕,我再一用劲,碎岸便嵌进了她的皮肤,鲜血顺着剑身汩汩流淌,有的还滴在了地上。我扯了一把她的衣裳,伴随着“刺啦”一声,那一缕淡红色布料便被我捏在了手中,我颇嫌弃的看了看她,用那一块布条擦干了地上的血迹。
一片肉被我切了下来,又一片,又一片……
她的脸,几乎成了骨架,只有那微动的眼睛,显示了她是一个生命体。
温热的鲜血溅到我手上,我在发抖,但我没有丝毫手软,一剑又一剑,她的脸上早已经是血肉模糊。她还在张着嘴,她之前说话时那抹微笑还挂在嘴角。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恶意地理解,她是笑着死亡的?
奉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她的血迹全部擦干了,最后还将那些布条系在一起,挂在了南桑的脖颈上。
南桑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白森森的骨骼在她的肉里隐隐可见,我在不远处看着她,不由得感叹自己的无情。
我就这么杀死了一只妖精,以如此世俗的方式,没有任何仙术,只有剑。
碎岸剑沾上了血迹,那是师叔赠与我的碎岸剑。
我竟然……用它杀了南桑。
好像这对于师叔来说,是一种亵渎,更或许,是一种对南桑的报复。
属于她的肉体正在慢慢消失,她身上沾染的血液也渐渐地不复存在,奉竹踏着一地的碎布走过来,伸手将仙药递给了我。
“你把她杀了?”
我低下头去看着南桑残余的躯体,不屑的笑容转瞬即逝:“她有九条命,我杀她一次,她又死不了,顶多是减少一点修为而已了。”
“那你呢,你的手上沾了鲜血……你是仙。”
为什么要强调我是仙?我既然身为仙,杀了妖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为什么要这么说,难道是我如今的形象让他觉得很是失望?
“杀了她,我不会有任何愧疚。”
南桑的躯体,在这一刻完全消失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去换身衣裳。”一个转身的工夫,我直接把那仙药放在了嘴里,有淡淡的甜味儿。
他在我身后喊道:“乔染!我回去崇望了,你把这些药给师尊吃,师尊的性命……就由你负责了。”
我的脚步顿了顿,由我负责……这说的好沉重,让我走路都走得好沉重。他们一个一个都那么忙,我一个人在榆城,就负责了师叔大人全部的生活。可是我在这这里,反而弄得他入狱受苦了,还差点丢掉了性命,我真的是……挺不负责。
累。
这感觉充盈了我的内心,让我每走一步都不想再走下去。
不,我不能懈怠,周念沉还在狱中,我要去救他!
只要能救出周念沉,怎样的代价我都可以付。 师叔,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