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师叔,请上座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她怎么知道裳叶认识君期,还有裳叶和君期有着联系,按理说,裳叶认识的,就是周念沉,如此的话,南桑为何也叫他君期?“对,对啊。”她的眼神之中,有着闪躲,“小姐您不也是叫他君期么?”
“我叫他,和你一样么?”
南桑有些迷茫了,她转了转眼珠子,唯唯诺诺地回答:“当然……不一样。”
“你可能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想问的是,他难道不是周念沉?”
“是不是周念沉,您自己心里还不清楚么?”
竟然把我扔出去的球再度扔给我?而且她还眨巴了眨巴眼睛,显得很是纯洁无瑕的似的。这分明是周念沉说话的风格,而她,怎么也学会了他的言语?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我眯着眼睛,越凑越近,若是南桑再不回答,我就用这把剑割破她的血管,反正她的身份是九尾白狐,九条命,还是足以让我折腾的。
一下死不了,那么,我会留着,慢慢来折磨她。
“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呀。”
“你以为我会信么?”
唰的一下,一道暗色影子落在了我旁边,风扬起了他的衣袂,不消说我就知道这是谁了。反正我已经搞清楚了一件事情——君期和南桑,定然是相识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关系。若是真的从南桑嘴里听见了,还不够脏了我的耳根。
我收起了碎岸剑,凌空跃起,打算回到冰怀阁好好歇上一歇。
侍卫依然如同钢铁般的站在路旁,冰怀阁的四周很是静谧,我都能够听到我的脚步声。
“小姐好。”
“嗯好。”
礼节性的一声问候,一如既往的,迎接我的话还是不变。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冰怀阁也是曾经的那个冰怀阁,当我推开我的小院时,却是惊呆了——满地的蓝紫色花朵不见了,翠绿色也被铺天盖地的雪花覆盖。
我往自己的手掌上哈了一口热气,眼睁睁的看着一群冰粒子落在了我的手中,明明没走多久,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仿佛跋山涉水走了千里万里。
打了个呵欠过后,我就只想摸索着到我的房间里,枕着那松软的枕头沉沉睡去。
“嘎吱——”
推开门的刹那,我一眼就能看见一个人坐在藤椅上,优哉游哉地晃悠,还哼着小曲。
“龙界大人。”
我恭敬地行礼,生疏地叫着这个名字。
藤椅嘎吱嘎吱的摇晃声戛然而止,他呵呵笑道:“恭喜你,时至今日,你终于真正地成为了魔族的一员。”
为何开头就是这么一句话?而不是要指责我大晚上的还出去?
许是看穿了我眼里的迷茫,还没等我发问,他就自行解释说:“之前的鸢尾并不是本尊特意给你种下的,冰怀阁的风景都是由个人心境而成,故而才会终年冰雪。”
“那也就是说,那鸢尾是因为我和你们心境不同?所以,外面都是冰雪,而我这里就是花儿?”
“对。”
那么今日,是不是因为我和周念沉断发断义,所以我才算是真正地和仙界脱离了联系,成为了魔族的一员?
“之前他们的怀疑,就是认为你和仙界无法脱离干系,而本尊坚持说你会做到的,只是时间问题。如此看来,本尊还是没有看错人的。”
他扬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听说你今日在东城闹得厉害?”
“嗯,伤了几个人而已,顺便还和某个人断发断义了。”
“和周念沉?”
我顺手将碎岸剑丢在一边,当它离开我的手的一刹那,瞬间就和空气融为一体了。我兀自坐在床沿,抱起被褥将自己裹成一团,说:“他一直不承认他是周念沉。”
“那你觉得……他是吗?”
龙界仍旧坐在藤椅上,又开始优哉游哉地晃动藤椅,说话之余,他还在哼着欢快的曲调。
恍然之间,我甚至觉得他并不是那个嗜血的魔尊,而不过是普普通通一名男子,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在世人面前的,也并非都是阴冷的一面。
“他明明就是,但他一直都不肯承认!”我灼热的目光黯淡下来,半伤感半慨叹地说,“反正如今我们俩也没多大的关系了,是不是……我也不想去纠结这个问题了。我能走到这一步,也是靠他的支持。”
若不是周念沉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想我还是会守在他身边,卑微地如同大树遮挡下的一株小青草,依然倔强地绿着,即使他从来都不会发现我的存在。
“什么事情都不完全取决于一个人,这是你的选择,也是他的选择。”
龙界说完了这句话,意味深长地瞅了我一眼,接着掸去身上的灰尘,说了一句你先睡吧,就踏着月光迈出了门槛。
两个人的选择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我与他,迈出了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到当初。
习惯性地将外衣搭在那把藤椅上,我脱去了靴子,抱着被褥辗转反侧。
累,还睡不着,着实是一种难受的状态。
很多很多的画面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从人间到仙界,从衡岳到崇望,那些欺负我的人,我都要一个一个让他们还回来!
沉默的时间里,我总是在修习,因为龙界大人说再过一段时间就要讨伐衡岳了,我会亲自担任起这个重任。
在这之前我需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变得更强,更强!
讨伐衡岳的时间选在夜间,因为这个时段大部分人都在休息,他们的警惕性也是最差的,更何况魔族一直针对的对象是崇望而非衡岳,因此,衡岳的人目前估计还在暗自庆幸。
幸灾乐祸,往往就以为着灭亡。
漫天大雪里,我和一群小妖站在衡岳山脚之下,望着那烟雾笼罩的地方,身后的小妖微微有些激动,甚至有的还吹起了口哨,发出了不安的躁动。
刹那间我以为这是一群刚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猛兽,他们正遇到了可口的猎物,他们在舔舐着各自的牙床,唾液都快要流出来了。只要我一声号令,他们立马就会冲出去,一口咬住那些人的脖颈不放,直到榨干了那些人体内的血液。
“嘻嘻,听说仙人的血液可是大补之物呢。”
一名小妖说话尖声尖气的,听他讲话就好像冷不丁地被一根树枝戳中了,整个人都敏感性地回缩。
另一名小妖发出吸溜吸溜的声响,深刻地表示了他的饥饿,随后接话说:“对呀,龙界大人养了我们这么久都没有让我们吃一丁点的人血,不就是在等待这一刻么?”
我将食指压在下唇上示意他们噤声,随后打了个手势,又指了指半山腰冒着的光环,意思是说你们谁去把那个仙法给我破了,好让大家顺利过去。
很快地,一只瘦成了竹竿的小妖举起了爪子,浩气凛然地要过去执行这样任务。
我压紧了不安分的碎岸剑,看着那小妖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事实证明龙界对于他们的教导是有用的,因为不久之后那小妖再度回来,半山腰的光芒已经消失了。
我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便带着碎岸剑指挥着那一群小妖。
毕竟衡岳人多,而我们这一次又是对仙界的第一次进攻,若是成功了就可以对他们产生良好的震慑力,因而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的形式,在衡岳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衡岳的地势我还算是了解。因此,我打算采取声东击西的战略。
一拨人从山的正面进攻,我则率领另外一拨从对面进军,两方以火把为信号,当山顶燃起熊熊烈火的时候,就是我们成功对衡岳产生重创的时间。
我没有研究过战争,对这些事情还不甚了解,既然龙界选择派我来做这件事情,也就充分说明了他对于我的信任程度。既然他敢派我,我就不能让他失望。
秉着这种心态,我小心翼翼地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走在路上,那些七嘴八舌的小妖精此刻也神经高度紧张,纷纷闭上了嘴巴。
每踩一下在那草地上,就仿佛是踩在了心上一般。
紧紧走了一小段路,我的额头就沁出了汗珠。紧张之余,我迅速地擦掉了汗珠,蹑手蹑脚地爬上了衡岳山巅。
小兵终究是小兵,挟持衡岳老儿这种事情还是要我来做比较好。
这似乎说明了龙界派我过来的另外一个目的——试探我的忠心。毕竟衡岳老儿曾经是我的师尊,虽说他没教给我多少东西,但怎么说也对我有救命之恩,真正地成为了魔族人,是要彻彻底底放下曾经的那些感情,所以这一次,我对于衡岳老儿也不能留情了。
死在我手下,我想会比死在龙界手下安逸得多。
摸索着前行,我七拐八拐竟然到了安如师姐的房间。不晓得还有没有人记得她,对于我来说,我可以真真切切地把她对于我做的一切恶行都深深刻在了脑海里。
此生此世都不会忘记。
我捅破了一层窗户纸,纵身一跃,就站在了安如的床头,她看起来睡得很沉。与此同时,我在空气里嗅到了药粉的味道。
龙界带的兵还真是谨慎。
安如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哎呀师父,您怎么那么偏心呢……”
碎岸剑也在空中翻转一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剑身闪着明晃晃的光芒。 师叔,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