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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那人并没有说谎,当他带着我回到龙界哥哥的面前时,我冲着他笑了笑,问道:“你叫什么呀?我要龙界哥哥嘉奖你!”龙界哥哥抚着我的一缕发丝,眼眸温柔似水,这和我记忆里的他略略有些不一样。除了我之外,恐怕都没有人会让他有这样的眼神了吧。
他对于手下,向来都是说杀就杀,说凌迟绝不给人一个痛快。甚至有人趴在地上,满身是血地向他求饶,眼眶都裂了,他还在瞪着眼不放弃。然而龙界是谁,他总会把人想要抓住的一抹希望都扼杀在想象里。
如今他瞧着卿蛙,竟然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说,要本尊如何嘉奖你?”
说实话龙界哥哥笑起来很好看的,浅浅的笑容,却如同耀眼的阳光照在了身上,让人暖入心扉。但是他很少笑,大多数时候看到他,总是那一脸的严肃,眼中还有着若有若无的杀气。甚至会看得我心惊胆战。
此时他的笑容,仿佛一汪春水,让我醉在了里面。
龙界哥哥这样的人,应该是有许多女子喜欢着的,偏偏没有一名女子去向他宣告情意。大概都是害怕于他那种严肃的神情,还有喜怒无常的脾气。
卿蛙虽然不是一名女子,但也是畏惧龙界哥哥的,他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龙界哥哥,一听他说话登时就后退了两步,面无表情地说:“属下不需要魔尊的嘉奖,属下能够为魔尊做事,就是此生的幸运。”
龙界哥哥在一瞬间收回了他的微笑,眼神投射在卿蛙身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渗透过来的暖意,光线都在这一刻暗了下来。
他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在玉制椅子上面,翘着脚,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他冲着旁边的女子勾了勾手指,言语中带着几分慵懒:“南桑,你说他这态度……是否真诚?”
那身着淡紫色衣衫的女子盈盈一笑便从一行人中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笑道:“属下看来,卿蛙并无半点诚意。”
“你——”被称为卿蛙的人一下子抬起头来,正对上了龙界哥哥的眼神,很明显的,他在气势上被龙界哥哥压了下去,而那叫南桑的女子更加得寸进尺地瞪了卿蛙一眼,他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巴。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人,这算什么?
我刚想走出去为卿蛙平反,龙界哥哥的教诲立刻就出现在我的脑海——弱者,天生就是要受欺负的,你要想不被人欺侮,就想尽办法称为人们眼中的强者!
“好啊,既然卿蛙对本尊不够真诚,那就罚你——地牢!”
龙界哥哥这脾气也忒差了点吧,人家卿蛙又没多说什么,也没说他的坏话,而且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不真诚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罚他去地牢?那个地方,恐怕所有的魔族人听到了都会觉得身子一颤。
地牢,阴森如同地狱一般,完全没有生气,天天都有怪物定期过来啄食被关押者的心脏,他们只能保持一个位置,因为只要他们动一下,就会触发机关,等待他们的很有可能是万箭穿心的后果。自我有记忆以来,凡是被关在地牢里的人,十有八九是走不出来的,若是命大了能够走出来,也是弄得一身是伤,找不到良医良药,也是要归西的。
看卿蛙这略带单薄的身子骨,似乎不像是能够抗得过去的人。
如今龙界哥哥已经发了号令,顷刻间就有身强力壮的男子过来架起了他的身躯,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自始至终,卿蛙没有哭喊,没有求饶,只是沉默。
这也是这个人能够让我记住的特点,若是普通人,肯定会哭得喊得撕心裂肺,一遍又一遍地求饶,但求饶也没什么用,至少对于龙界来说,没什么用。
他比我来得早,自然也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和龙界的脾气,所以……他还是个聪明人。
跟了龙界哥哥这么久,不聪明的人都能变得聪明了。更何况是一个本来就不笨的男人。
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当然我也没有。但是我决定要找个机会去看一看他,至少趁着他还活着,给他送一些吃的喝的,也好让他在黄泉路上不做一个饿死鬼。
“妹妹。”
龙界哥哥的脸庞也由僵硬变得柔和。
“哥哥有何吩咐?”
“你看着方才的那个人,可怜么?”
他竟然用对下属说话的语气来跟我说话?难道我在他心中也就是一个下属么?登时我就不乐意了,撇撇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冰冰地说:“可怜个毛毛。他应得的。”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他摆了摆手,周围的人不一阵子全都退下了,空荡荡的大厅里转眼间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两个人。
我一屁股坐下来,有些不情愿地嘟着嘴说:“当然心情不好啦,你都问完了那穿着紫色衣裳的妹子,忽然间又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心理不平衡。”
“哟,原来你觉得不平衡啊!”他笑眯眯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我顺势打了他的手一下,对着他撅了撅嘴。
“罢了罢了,反正你过来了我就高兴,作为哥哥不重视你的补偿,就准许就随意进出冰怀阁。但是要小心。”
怎么忽然间想到了这么一个方法?对于冰怀阁之外的世界,确实是很美,但也着实充满了危险。反正我也就认识龙界哥哥和君期……呀,说不定我还能偶然遇到君期呢!
如此一想,我立刻就乐开了花。
“谢谢哥哥啊!那我就先去休息了!”
当然我不是简简单单去睡觉的,我要去找一种隐身术的咒法,等两天去看看卿蛙是不是还活着,正好我也需要用隐身术去一些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地方。
龙界哥哥的城府很深,只要是在冰怀阁,每个人都经受着他的监视,我们每天什么时候起床什么时候睡觉,中间去了哪里做了一些什么事情,他全部都知道。
这对于爱好自由的我来说,是一种很可怕的事情。
我走到哪里都觉得有一双眼时时刻刻地盯着我,甚至沐浴的时候都可能会有……额,我打了个寒噤,钻进房间里开始翻出来我以前藏的书。
额外的,翻到了一件衣裳,我记得,这是君期的衣裳。还有一些纸张,展开了是一个男人的画像,从画的手笔上来看,应该是我自己画的。我捏着下巴瞧着我的画,发现那男人仔细看来还是很有风骨的,很值得一看。可惜啊,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男人。那我为什么会下他的样子?
真是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我自己藏的东西里面,还有半截桃木。我只知道桃木辟邪,但就是不记得为何我会放了半截桃木在里面,还当宝贝一样珍藏着。
如此看来,以前的我着实是一个奇怪的人,竟然喜欢收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不禁摇了摇头,拿过来手边的书,开始细细翻阅。
隐隐的,我觉得我的生活中少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好了,没有发生的事情,我去想那么多做什么?又没有什么用。
三天,我只用了短短的三天时间,就把隐身术法学得差不多了。
还是以前有基础好啊。
三天时间对于我来说是很短,但对于卿蛙来说,想必是度日如年。
我念起了咒法,看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消失在空气里的时候,我的小心脏发出了不安分的跳动。
不知道卿蛙蓦然看见我,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从守卫士兵跟前经过,那道路太窄了,我一个人闪身而过都显得有些吃力,无奈我还是碰到了那个士兵的衣角,他茫然地摸了摸后脑勺,自顾自地嘟囔了一句:“刚刚有人么?”
另一边的士兵敲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骂了一句:“神经病啊你!这地牢除了你我整天守在这里,哪有别人!”
“可是我明明感觉到有人碰到我的……”
我也不听他们啰嗦,蹑手蹑脚地想要进去地牢,一眼就看见了门上的机关。触发机关的话,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还好我知道另外一条路!
经过了一番折腾,我由后山来到了地牢,可谓是一路上跋山涉水啊!这条道是曲折了一点,但也是除了门之外唯一的路途了。自从城堡里出来之后,我的脑袋都清醒了很多,想起了许多事情不说,而且还能够认得清路了。
不容易啊不容易。
我面对着看起来熟睡着的卿蛙,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他也就伴随着我的叹息幽幽地醒过来了,迷茫的小眼睛四下望去,却是没有看见半个人影,他把脸别过去,缓缓地说了一句:“我都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么。”
这声音听起来绝望之至,分明就是垂死之人说的话。他全身上下布满了孔洞,洞里还汩汩流出鲜血,看得我全身都疼。
他就浸在血泊里,脸上全都是疤痕,嘴唇干裂,双目无光。
我念完口诀,提着一些糕点又叹息一声:“你没有出现幻觉。”
他瞪着眼瞧了我半天,好像不认识我似的,随后依然是一脸的绝望:“你是来杀我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来看你的!” 师叔,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