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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的很多天也在这样的状态中度过,一个婢女的白眼总会让我不舒服,甚至觉得我是一个被打入了冷宫的不受宠的主人,所以连婢女都看不起我。很显然这是我的错觉,这种感觉就在龙界哥哥的造访中被打破了。他告诉我,我要被送过去不远处的雪山历练,而且特别准许我带一个仆从,很自然的,我选择了呱呱呱——其他人我根本不相信。
龙界哥哥爽朗地笑了起来,如此开怀的笑容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温暖了人间的太阳光一般耀眼,看得众妹子都痴了。他说:“果然过了这么久你还是跟卿蛙比较好啊,他的安排向来是合理的。”
不知怎的,我竟然从那眼神之中看到了一丝阴寒,瞬间我抖了抖,干巴巴地笑着迎合:“是,妹妹我对他比较满意。其余的……”我特意瞥了一眼亦央,登时她就低下了头去。果然有龙界哥哥在就是不一样啊,平常时候她可不是这样,若是我看她一眼,她必然瞪我十几眼,以表明其气愤。
我冷笑一声,道:“亦央姑娘我又没说你什么,怎么你这么快就不好意思了呢?”
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说:“亦央自问待小姐不薄,小姐为何如此对待人家?”
我还真是无话可说了。那是,待我不薄。若是做饭的是你,如果没有龙界哥哥,你定然是要直接下毒让我死掉的吧。如今装了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我干咳一声:“罢了,之前的事情我也就不追究了。毕竟你也是哥哥钦点的人,想来也是深得哥哥信任。如此一来,我有什么原因不信任你呢?除非……你想要杀了我。”
说后半句的时候,我故意凑过去,食指勾住了亦央的下巴,好让她看清楚我这张脸,看清楚我眼中留着的厌恶。
我要让她记住,我是主子,如果我哪天真的不想忍了还是忍不住了,我随时都有可能要了她的小命。
九尾狐是吧,命多是吧?那就有几次,我就让你死几次!
在她的眼睛里面,我看到了一丝丝的恐惧。对此我已经很满意了,于是松开了手,转过身去喊了一声:“帮本小姐披衣!”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自己这样的声音,冰冷如同十二月的雪花,不带任何感情,和之前跟抢着卿蛙手中纸袋子的姑娘简直判若两人。
很显然亦央是被我震慑到了,就连为我披上外衣的双手都是颤抖着的。我正对着龙界,捕捉到了他微微有些扬起的嘴角,那一抹稍纵即逝的笑意。
我和卿蛙出发的时候是没有受到任何阻碍的。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在彬彬有礼地对我行礼,恭恭敬敬地叫着:“小姐安好。”
这就像是我做的一个梦。
我记得的从前,没有人对我这么恭敬,大家都视我如同草芥一般,不然就是假装我没看到,再不然就是哼一声,同时再踢我一脚。其中最为著名的,就是衡岳的那个师姐安如。
关于她的记忆,我是十分的深刻。
若是有那么一天再跟她相遇,我一定要她付出十倍的代价,看看她还敢不敢那么对待我!就这种德性,拿师妹不当师妹,还在衡岳装什么神仙!
这一路走得特别漫长,不是因为走得慢,而是心里面憋了很多的情绪,但又不想说。
良久良久,卿蛙说:“你是不是想起了曾经那些不公平的待遇?”
一把剑直白地戳进了我的心窝。
我蓦然抬起头来审视着这个人,我发呆的时候很多,但很少有人能够猜到我在想什么。有些人会一直问我到底是怎么了,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这一刹那,我听到了一声清楚的拉长了的“嗷呜~”一声。
是狼嚎。
“哥哥就拿这么简单的动物来让我练手?”
毕竟是练手啊,想想也有道理,只不过是试一试最近修习的术法罢了,也不代表他对于我有那么一点点的蔑视。
卿蛙开始有些紧张了:“不要小看这里的狼,它们都是被改造过了的,和普通的狼不一样。小心它们的利爪。”
“被谁改造的?”
我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呱呱呱,从茂密的灌木丛中扫过的瞬间,我依稀看到了两双红色的眼睛正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似乎正在引导着人们渐渐地走过去,自投罗网。
下意识地,我握紧了拳头。
卿蛙是有剑的,而我什么都没有,赤手空拳,就只能使用术法。
他背对着我,我才发现我们两个站在了稍微低一点的石头上面,这样对于我们来说略有不利。
他说:“是风炙。只有他具备这样的能力。”
我的脑海之中,又浮现了那样漂亮的一双手,让任何女子看了都觉得自愧不如的一双手,修长的手指,吹弹可破的皮肤——如此完美的手,竟然就用来杀人,真是浪费。
这个人,倒也真是个人才。
狼越来越多了,暗灰色的天空下,我看清了它们僵硬的尾巴,落了雪的尾巴。每一双眼睛里都仿佛能渗出血来,有的还张开了嘴巴,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那么渴望的眼神,一眼就可以看出它们是很久没有进食了,而我们,很明显就成为了它们眼中的美食。
尽管看起来我可能不太好吃,但足够它们饱餐一顿。
无数双红色的眼睛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蜡烛一般,它们再多看一刻钟,我就会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
一头狼吼叫了一声,一群狼渐渐逼近,它们围成了一个圈,我和卿蛙就被围在了正中央。我的额头冒出了汗珠。
手腕被握紧了,卿蛙扫视一眼狼群,说道:“走!我们去那边那个最高的山头!”
最高的山头……那或许是一个很好的地方。
我点点头,紧跟着他的步伐踏上了云。这还是我第一次驾云,怎么来说都有些不习惯。还好我的魔族血液较为纯正,我自己还是可以掌握平衡的。
但是在云层上面的时候,我做了一件最为错误的事情——往下面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让我顿时脑袋发晕,心脏一抖就掉了下去。更为无奈的是,他并没有抓紧我的手腕。
整个人成了高空坠落的状态,我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恐怖的情景。
而且我的身下,全都是狼。
“救我!”
我脸朝着天空,头发垂下去,就只能说出来这么一句话。救我,就现在!
卿蛙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开始驾云靠近我,他的手指距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时间几乎静止了,画面几乎停留在这一刻。
他的手,碰到了我的中指,那就是希望!
抓住了……就要抓住了!我就要抓住希望了!
我动了动,想要让这种触感变得更加真实一些,但是下一刻我就开始急速坠落,几乎是“嘭”的一下,我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非常富有戏剧性的是,有一头小狼被我生生地给压死了。
非常不幸的是,我身上沾满了小狼的鲜血,还有它的脑浆。
我有嫌恶地往四周看了看,那些狼瞧见了地上那头小狼的尸体,顿时眼中流露出了一丝丝的恐惧,它们纷纷退后了两步。
但是在一声呼号之下,它们很快地又围了上来,显然还是饱餐一顿的欲望占了上风。
“来,抓住我!”
卿蛙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一瞬间被狼群给堵住了,我的衣衫被一头狼给扯住了,“刺啦”一声,我的右腿就露了出来。
我想起来某个咒语,歪着嘴角飞速念起来,手指飞舞之间,那些距离我最近的狼齐刷刷倒在了地上,成了一具具尸体。
很奇怪的,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串我根本就没有学过的咒法,急切的我登时就顺嘴念了出来,下一刻天边就闪出一道惊雷,一把剑如同游蛇一般横空而出,径直朝着我奔过来!
光亮太过耀眼,那些狼纷纷退后,一任那把剑牢牢地钻进我的手间。
我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怎样握住它的,但是它的到来无疑给我增添了几分信心。
与其说我十分嘚瑟地挥舞着那把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剑,不如说是剑控制了我的身体,是它教给我要这么念咒语,要这么移动它才能让咒语变成法术。
血流了一地。
狼尸也趟了一地,内脏都流了出来,缺胳膊断腿的比比皆是。
当我一个扫堂腿过去,所有的狼都倒下了,空荡荡的地方,就只剩下我低着头,沾了鲜血气息的发随风飞舞。
触目惊心。
那样纯白的雪地,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经受了血液的污染,沾上了血腥的味道。
我就仿佛那样的雪地,丢失了原本的纯白。
得了空的我看了一眼剑身上刻着的名字——碎岸。
真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剑,竟然还有着不同寻常的功效。
这个名字,我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呢?但是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
头又开始痛了,好像某个地方的记忆被触发,但我又无法让它还原,于是引起了剧烈的头痛,而且只有左半边开始疼,颅骨仿佛要裂开了一样……
“当啷!”
我丢下了碎岸剑,双手抱着头颅跪在地上,痛得只能不停地打滚。 师叔,请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