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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转笑为忧
楚阳回到家门前,看了看那饱经风霜的木门,上面有一个沾满铁锈的大锁头,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见到哥哥了,所以心情看起来还不错。
“哥,我回来了!”
楚阳一脸高兴地朝门口边的窗子望进去,并对屋内喊了几声,屋内回声了一下,就是没有应答。
“哥,我楚阳,回来了!”
楚阳再次喊了喊,但是还是没有人应答。
楚阳细心地发现,虽然屋内的摆设十分的整齐,屋内卫生也做得十分的好,那个供奉关二爷的香炉还点燃了香,肯定是有人打扫过屋子的,但是屋内却无人应答,这是什么回事呢?
“你哥他……”
凌雨彤从楚阳后面追了上来,她发现楚阳已经凑在窗口前向屋内喊叫,原本她有话要说,此时却说不出口。
“雨彤姐,你也来了啊,我哥呢?”
凌雨彤双手一直挤弄着自己的衣角,她低着头,目光恍惚,一直看着地面不应答。
楚阳看到凌雨彤的表情有些异样,他心想自己问了哥哥的事情,凌雨彤却不立刻作答,难不成哥哥出事了?
想到这里,楚阳顾不上询问凌雨彤,他从腰间掏出了那把在苏丽曼医院拾到的匕首,直接把自己家门撬开了。
“哥,哥!”
楚阳踢开门之后,直接奔到屋内的每一个房间寻找着自己的哥哥。
“楚阳,楚阳!”
凌雨彤看到楚阳这么激动,她自然也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但她也不敢说出实情,只是一直在追赶着楚阳。
楚阳打开了屋内主卧的房间门口,发现平时哥哥住的这个房间尽管卫生很好,但就是有一股霉气扑面而来,看样子像是很久没人住了。
凌雨彤来到楚阳身后,她抓住楚阳的手,正要解释。
“楚阳,你听我说。”
楚阳似乎预感到了凌雨彤可能要提到的最坏的一种情况,但是他不愿意承认,他抱着最渺小的希望往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一处棕色房门的面前,楚阳停了下来,他握住了门的把手,心中一直默想着哥哥在里面睡觉的画面。
“哥!”
带着笑容的楚阳鼓足勇气打开了这道十年前他一直居住的房间房门,屋内仍然是十年前的摆设,那张木桌上甚至都还有他和哥哥的合照,只是他一直期待看到的哥哥还是不在。
“哥,你去哪了,哥!”
楚阳脸上的笑容转笑为忧,他发了疯似的一直在屋内的每一处翻找着,他一直幻想着肯定是这个小时候一直和他开玩笑的哥哥,在和自己做着恶作剧。
“楚阳,死心吧,你哥,死了。”
凌雨彤忍住泪水,说出了这样一句令楚阳感到晴天霹雳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
听到凌雨彤这么一说,原本还在屋内的每一个房间翻找着哥哥的楚阳,突然愣住了。
“你哥,死了!”
凌雨彤不忍心看到楚阳这么着急的样子,尽管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还是跟楚阳说明了楚阳哥哥已死的情况。
楚阳如同一个行尸走肉,他步伐缓慢地向凌雨彤走来,表情呆滞。
来到凌雨彤面前,楚阳呆滞的目光从别的地方看到凌雨彤,凌雨彤则捂住了嘴,早已泪流满面。
楚阳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他一直在幻想凌雨彤说的事情是在骗他,和他开玩笑来着。
“雨彤姐,你是骗我的是吗,开玩笑的是吗?”
凌雨彤没有回答,她只是有些颤抖。
楚阳双手扶在凌雨彤的双肩上,以一种似笑非笑、欲哭非哭的表情看着凌雨彤,一字一句的问着,“雨彤姐,我哥,在哪呢?”
凌雨彤这时候抬起了头,泪水已经抹匀了她的妆底,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他……死了!”
楚阳再次确认了这个消息,他立马就愣住了,放开了凌雨彤,他忽然双膝一跪,趴在了地上,久久没有说话。
楚阳双手擎在地上,他的双眼呆滞,一直盯着屋内的水泥地,久久没有行动。
因为家里没有什么钱用来装修,楚阳兄弟两人就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用水泥把家中的地面给填平了,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加像一个家。
楚阳小时候上学,经常会被同学取笑。
“这个穷家伙,家里的地上都是水泥,连地板砖都没有,更别说木地板了!”
“这么穷啊!亏你还来这里上学!”
……
高傲的楚阳自然也忍受不了同学对自己家境的嘲笑,每每遇到嘲笑他的人,他都会上前教训一番。
但是小时候的楚阳身材十分的矮小,所以遇到一些大个子的小孩,他一般都会处于下风,然后反而被打得鼻青脸肿。
每次回到家中,楚阳脸上都会有一些打斗的伤痕,哥哥都会询问他原由。
小小的楚阳十分的倔强,他很小就知道不能让哥哥为自己担心,只说是自己打架造成的损伤,但却没有说明打架的理由。
楚阳的哥哥是一个聪明人,他也是从那样被歧视的环境过来的,他知道自己的弟弟目前正在遭受着别人的歧视。
尽管作为哥哥,楚武是可以去学校教训那些混小子,为自己弟弟出气的,可是他知道,倔强的楚阳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所有人的承认,倘若自己出手,自尊心很强的楚阳自然是很伤心的。
介于此,楚武决定和楚阳谈谈自己的心路历程。
十多年前,有一次楚阳回到家以后,楚武一如既往地为他包扎。
“今天又打架了?”
楚武看着楚阳脸上被拳脚擦伤的痕迹,很快就明白了楚阳今天又被欺负的事实,他只是没有戳穿,而是一直为楚阳包扎着。
“恩……哎哟,疼,哥。”
楚阳在放学以后和班上的几个富二代公子闹了起来,对方本来打不过楚阳,只是后面又叫来了十多个帮手,人多势众,将楚阳打得遍体鳞伤。
“阳阳啊,哥今天有话要跟你说。”
“什么事,哥?”
“先吃饭吧,待会咱们去屋顶上说。”
……
两兄弟罕见地吃了一场没有对话的晚餐,楚阳不说话是因为他担心哥哥对他失望,楚武则是心事重重,他在思考着如何更好地教导楚阳。
饭后,楚阳正要去洗碗,楚武则把他叫到了屋顶上。
“走吧,待会再洗碗。”
楚家因为是平房,所以屋顶是用砖瓦砌起来的,在房子的中央有一根横梁,那是楚阳楚武经常看星星的地方。
因为是夏季,加之又处在郊区,没了市中心的高楼大厦,这里观看满空繁星就显得极为的便利。
两兄弟躺在横梁之上,看似悠闲的看着天空上的朗朗繁星。
楚阳面色凝重,尽管他才是个7岁的少年,但是家庭的环境让他很早熟。
“阳阳,你知道哥为什么喜欢待在这里看星星吗?”
楚阳没有想到自己的哥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因为早在他5岁的时候,楚武就已经告诉他自己很喜欢星星这个事实,楚阳不假思索,答道:“因为哥你喜欢星星。”
“恩,说对了一半,这也是我以前告诉过你的一半,那时候你还小,也许还不知道另一半的含义,现在呢,哥要告诉你另一半的含义。”
“另一半?”
“没错,哥之所以这么喜欢看这些星星,并不仅仅是喜欢它们,还因为享受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环境。”
“恩……没有人会拒绝这么无拘无束的环境。”
楚阳不情愿地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想到了自己在学校中被同学欺负的事实,对于他来说,现在白天上学的生活压根算不上自在,简直就是地狱的牢笼!
楚武转头看到了楚阳脸上不爽的一瞬间,他知道楚阳此时肯定又在想着被欺负的事情,于是话锋一转。
“阳阳,你有自己的理想吗?”
“恩?”
楚阳原本还沉浸在如何去对付那些富二代小孩的梦境中,楚武这么一说,他立马愣住了,但很快他又恢复平静。
“我要成为我们学校最厉害的人。”
“呵呵,是吗?”
楚武心想,这个弟弟虽然比同龄人早熟不少,但是心智上还大抵是个小孩子,因为被同学欺负得多,所以想成为学校最厉害的人自然也不无道理。
“对,我要成为最厉害的人,这样就没有人敢嘲笑我,欺负我了!”
楚阳说着说着,身体不由得颤动了一下,看来他的确很期盼成为那样厉害的人。
楚武察觉到了楚阳身体的细微变化。
“那你知道成为一个学校最厉害的人,那个标准是什么吗?”
“就是我去到哪,都有人害怕我,都会对我俯首称臣。”
“呵呵,俯首称臣吗,看来你还是看电视剧看多了,阳阳。”
“哥!我在很认真地说着我的理想,你不能这么嘲笑我。”
“哈哈,好吧,哥不嘲笑你,这样,哥先说说哥的理想,然后你再考虑考虑自己的想法,好吗?”
楚阳一听自己的哥哥要跟自己说理想,他立马也变得严肃了起来,因为在平时自己的哥哥都在尽心尽力地照顾自己,从来也没有主动地说自己的事,这次哥哥竟然会主动要求说理想的事,楚阳自然要认真地听了。
“好,哥,你说吧,我听着呢。”
楚阳重新躺在了横梁上,他把脸侧过楚武的一侧,看着坐在横梁上的楚武,表情严肃。
“哥啊,想当一位将军。”
楚武嘴角露出了微笑,头微微仰着,一直看着天边远处的繁星。
“将军?”
“恩,我想成为一位将军,为守护这片土地、这个国家而奉献自己的热血!”
“可是,哥,凭咱们的家境,根本不可能攀爬到将军那样的位置……再说了,咱们一直都被别人看不起,说我们是没爹没妈的野种……” 老婆你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