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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点儿就受不了?”
马叮当一席话,让黑雨陷入尴尬,原本就一直板着的脸,愈加显得不自然。见状,婠婠不由娇笑一声,端是迷花了人的眼。
“除蓝大力外,五色使者其它三个同样不清楚女娲的‘虚伪’,也一直都不看好在女娲苏醒后,将臣会令其改变灭世想法,现在你知道就连女娲自己也无法阻止灭世,以此去说服它们站到你这边,难道不好吗?”
五色使者中真正可怜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黑雨,一个是红潮,其它三个嘛,在赫安眼中可有可无。
权力、痴恋、妒忌这三种东西,无论蓝大力、白狐、黄子存在与否,都会不断引起世间的纷争,而它们这三个五色使者存在的意义,仅是起催化作用,纵使没有它们,纷争依旧会爆发,区别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作为五色使者中监察怨恨的黑雨,它则有些不同,它没有向上述三个那般不断主动挑起纷争,以此来填充自己内心的空虚、寂.寞、痛苦,而是真正一心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监察怨恨,也正是因这样恪守职责,几千年来自身的痛苦不断累加,直至最近百年方明白到要恨要怨就恨、怨创造一切的根源——女娲!
人类之中以德报怨的存在,是这些年来黑雨唯一的安慰,也正是因有他们,黑雨才没有疯掉……
再说红潮,它向来没有自己的个性,只知道服从女娲、将臣的命令,如同一个无思想、情感的机器,几千年来一直如此,如果始终这样倒也罢了,它至少不会有什么痛苦、纠结等情绪的产生,但可喜又可悲的是,它遇到了阿秀,阿秀改变了它,让它逐渐有了想要明悟自身的想法……
按照真正命运的安排,在女娲灭世来临之前黑雨、红潮必死,但赫安觉得它们不该死,这是它们‘今生’应得的‘奖赏’!
尽管按照命运原本的安排,它们会在死后转世为人,平静渡过一生,不同于其它三个因偿债而烟消云散……
“蓝大力早就知道连女娲自己也无力阻止灭世?!”赫安的话令黑雨惊诧,这太出乎它意料之外了!
“知道,四百年前我透露给它的。当初,它很是惊慌呢,可随着时间的流逝,圣经密码条文的破译,它渐渐平定了情绪,以你的智商,想必应该猜得出其中的因由吧?”
黑雨懂吗?当然!蓝大力的想法它一想即知,无非就是要借他人之手除去女娲,这样它就可以再不被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连女娲自己也无法阻止灭世,而圣经密码条文记载魔星又可能超越女娲,对蓝大力而言绝对是件好得不能再好的事了!
不过,电石火花间黑雨脑中又闪过另一件事,骇然的突然叫道:“四百年前?!”
很多年以前,黑雨、白狐曾与红潮一聚,聚会的因由是听说红潮被打伤了,消息来自于黄子。黄子喜欢白狐,要讨好其,自然需要做一些能够讨好的事……
在女娲放逐自己肉身之后,五色使者虽各自为政,但彼此间多少还是有些联系的,尤其是白狐、红潮、黑雨这三个,谁家她们仨互相没什么利益影响呢?不像蓝大力看谁都像利用,也不像黄子除白狐外,看谁都嫉妒。
有关红潮被打伤的事,黄子没有详说,因为它自己与蓝大力、将臣也都受了伤,正自顾不暇呢,蓝大力躲了起来,将臣会老窝睡觉去了,就剩它与红潮还在外边晃荡,本来,它是想让白狐看自己的,但白狐连理都没理,遂别有用心的将红潮消息透露,并希望能以此让白狐记着自己的一点好……
当黑雨、白狐去到红潮的所在后,发现其并未受多重的伤,压根儿没有黄子说的那么严重,间接导致了白狐对黄子的厌恶更深一层,不过,红潮倒是把自己与蓝大力、黄子、将臣等一众受伤的原由讲了出来,结果,着实吓了黑雨、白狐一跳。
惊吓过后,白狐对黄子的厌恶再度加深,因为它认为黄子是故意的,故意想它知道有人可以轻易打败将臣与五色使者之三的联手,为求自保,它白狐就会选择与一直喜欢自己的黄子联手,共同防备敌人的袭击……
白狐猜的一点没错,丝毫不负狐狸之称,然而它更聪明的是从红潮的讲述中听出了,将臣与五色使者之三被揍,纯粹是自找的!它只要不去找死,人家根本不会找它的麻烦!联个鬼的手啊?
人家既有能力一招打飞它们,甚至令它们连丝毫的反抗都做不到,自然也就有能力灭了它们!可是,人家却没那么做,显然是在表示自己无意开杀戒,打飞是警告,告诫它们不要没事儿找事儿!
于是,这件事白狐唯二的收获就是,对黄子的厌恶提升了两倍,知道了世界上有两个强者不可招惹……
而黑雨相似,同样认识到世界上有两个它招惹不起的人。
现回想起来,黑雨不禁觉得赫安、婠婠与红潮描述中的那两位强者何其相似啊!
当初,红潮并未以法力绘制出赫安、婠婠的容貌,只是以描述的方式告知,黑雨、白狐也均表示理解,它们知道强大到一定的地步,在被人提及的时必心生感应,绘图亦然,唯有以语言巧妙的描述,方可避免。
唉,可惜它们不知,无论它们利用语言的巧妙,也根本逃脱不了赫安的感应……
“猜得不错,四百年前先后打飞将臣与五色使者之三等一干的正是我!”赫安翘着嘴角坐实黑雨的猜想,“蓝大力与徐福、乌鸦先前被我揍了一顿,前者在我透露女娲的‘虚伪’后装疯跑掉,后两者被打飞,不久之后,蓝大力这货又忽悠将臣,还找了黄子与红潮,一块儿找我麻烦,鉴于它们不该死在我手里,遂一个个被我打飞了……”
“你既然这么强,那一定有能力消灭女娲吧?”听完赫安平静的叙说,黑雨大气都不chuan一下,急忙问道。它的心中已有定论,但赫安昔年对将臣、蓝大力等的态度却又叫它犹豫。
“一念间的事。”赫安点点头,默认。
“……那你会去消灭女娲吗?”赫安的答复没有让黑雨高兴,反还令它的心跳加快起来,紧张万分的再次问道。
“不会。”淡然吐出两字,赫安看着黑雨答道。
黑雨脸上生出几分愁苦,马叮当没有应下它一定去杀女娲,好不容易知道了赫安力量更强,再次看希望,却又获得了失望……
黑雨的情绪没大起大落,因为它对赫安答案早有所估计,在情理之中。
赫安称一念之间消灭女娲,阻止灭世,黑雨不觉得是什么大话,从来到这处地方开始,所见所闻就无不在告诉它,赫安之强远非它所能想象!
“……我能再请教一个问题吗?”
口中微微泛着苦涩,黑雨却愈发坚定自己找女娲报仇的决心,看着赫安、马叮当,再次问道。
“你想问魔星的力量?”马叮当反问。
“嗯……”黑雨看向马叮当,大方承认。
“按照设定,魔星的力量是凌驾于将臣之上的,即其力量还在女娲全盛时期之上,不过这需要它在出生前积攒到足够多的力量,不然,实力非但要大打折扣,寿命也会骤减,出生后百日必死无疑!”
勾着嘴角,马叮当将赫安曾同自己说过有关魔星的事悉数转述,告知黑雨。
“按照设定?什么意思?”
马叮当开篇的用词,黑雨不是很明白,一脸费解之色。
“什么意思用不着你费心,你真正该关心的是后面的意思。马小玲等人、僵尸不会折腾魔星,造成其先天不足,但抢夺魔星的其它几个东西就未必了,想魔星有足够的力量杀死女娲,就必须保证魔星少遭罪!若一旦在‘营养’不足的情况出生,那消灭女娲付出的代价将会异常沉重!”
赫安再次开口,让黑雨把注意力放到该注意的东西上去,用不着费心关注其它,‘按照设定’这几个字马叮当只是复述,她自己还不明白呢,如何解释?
“尊驾的意思是,我现在该做的是和马小玲等人一起保护山本未来,让魔星吸足人血,无灾无难,平安降世,这样它就有足够力量杀死女娲?”黑雨盯着赫安,认真说道,随后又补充一句,“……阻止灭世?”
“对,也不对,魔星不需吸人血,要积蓄足够多的力量出生,只需山本未来像普通孕妇一样吃些补品就够了,‘她’手中有本座所赠灵符,可化一切人类食物为灵物,食之足以超过吸人血的功效……”
无视黑雨补加上那一句掩饰的话,赫安告知其真正该做的,避免掉其帮倒忙的可能。
黑雨也有心救世,不过,这跟它对女娲的恨意比起来,还差了些,而它后补的那句话,非但不会叫人觉得它是有心救世,反还会叫人觉得它是在故意掩饰,掩饰自己只是想要杀女娲,对于世界毁不毁灭毫无在意,完全起了反作用……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说话间只见赫安挥了一下手,黑雨尚还未反应过来,刹那间就从这琴房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仿如从未存在过。
“魔星真能够在积蓄到足够力量的情况下平安降生?”
望着黑雨消失前站的位置,马叮当有些茫然的低语道,她似是在询问,又似自言自语,充满不确定性。
“有时候‘武器’太过强大会超脱控制,而为了控制这种事的发生,其制造者往往都对其加以限制,该做的大叔都做了,现在就看魔星到底有没有那个运气了……”
婠婠靠在赫安怀中,一双眸子柔如秋水,幽幽出声道,同时与马叮当一样往黑雨先前所站位置望去,像是在回答,亦像是悠然一叹。
赫安拥着婠婠,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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