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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宿。
高挂‘上古文物研究所’牌匾的大门口。
拖着一身疲惫的原振侠再次败兴而归,他仍没有找到小乔的踪迹。
两天前的清晨,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望着自己的分外熟悉的房间久久无语。
直至数个小时后,才醒悟回神,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回’到了过去!
他回到了那个还没遇到小乔,也没认识卫斯理的时间,他有机会去改写还未发生的一切……
每每回想起小乔的死因,原振侠的心就会异常抽痛,现在‘回’到了过去,让他有机会去改写尚未发生的一切,真的令他对老天爷生出无比的感谢……以前,原振侠是不相信有老天爷,但是,现在他信了,因为若不是老天垂怜,他又怎会有机会回到现在这个时间,可以去改写尚未发生的一切?
他感谢老天爷,也庆幸自己有机会可以去弥补对小乔的亏欠……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这两天无论他再怎么去卫斯理最初遇到小乔的地方寻找,问遍周围的每一户人家,却都始终寻不到小乔的一丝踪迹!
冥冥之中,原振侠有种感觉,小乔好像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他脑海中的那些记忆似乎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哎呀!原子,你出去怎么又不说一声?不知道齐白、长青找了你一天吗?”
原振侠丰.满过头的老妈袁沅提着菜篮从原宿门内走出,她一眼便瞧见失魂落魄靠在墙角的儿子,故意装作没发觉其神色异常的问道。
“哦,老妈啊,他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到老妈的声音,原振侠头也不抬的答道。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没事他们就能找你了?你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可以跟他们说说,你们都是年轻人,说不定他们两个能帮你一把呢?”
袁沅见儿子没有半点过去的活力与朝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不禁和声安慰道。
“谢谢你!老妈!”
似乎是袁沅的话起到了作用,原振侠情绪瞬变,激动非常的抱了一下自己老妈,便快速的跑回了原宿,看样子是去两个好哥们儿齐白与陈长青了……
“唉——,总算恢复正常了!我得去买点好菜,给原子庆祝一下……”
望着欢快跑掉的儿子,袁沅松了一口气,扭着腰开始朝菜市场而去,边走边自言道。
原振侠近两天的不正常,袁沅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问过总与儿子混在一起的齐白、陈长青怎么回事,但没想到两人却说他们也奇怪,正想找她袁大妈问问呢……
鉴于谁也不知道,袁沅只好自己观察,于是,这便有了刚刚的一幕……
不远处的街道边。
越野车上。
婠婠摇摇头,哂笑一声,道:
“果然,这原振侠就是有了完整的一世经历后,‘重新’再来过也依旧是个愣头青!傻的够可以啊,连这个世界没有大乔创立的天蜂帮第没注意到……”
“没注意到才说明他对小乔用情之深呐……”赫安在旁为原振侠说好话。
“用情之深?大叔真的这样认为?”慢慢咀嚼着赫安的用词,婠婠看向赫安,问道。
“婠儿,要来打个赌吗?”浅笑一声,赫安没有去回答。
“什么赌?”
“就赌原振侠为找到小乔,肯不肯付出他的兄弟情!”视线转向婠婠,赫安开口道。
“兄弟情?哼,他有那种东西吗?每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儿就无不为之心动,单以未来的巫群为例,巫群对齐白心动,原振侠是怎么想的?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自身、巫群,反而是怀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齐白,这种人也会有兄弟情?”
鄙夷的批判自婠婠檀口中吐出,毫不掩饰她对原振侠整个人的厌恶感。
“别这么说嘛!若真没有的话,那原振侠又为什么会在得知是小乔给白素送去‘毁容’的酒后,扇了小乔一巴掌呢?还有,在齐白被莫山催眠后,自称是莫山最好的朋友,原振侠又为什么那么生气?”
懒散的话语自赫安的口中传出,似有为原振侠辩解的意思。
“他认识小乔的时间当时也不短了,不想想小乔有什么难言之隐,还是有不便言明的理由,却只因他人的几句话,小乔的不解释而选择相信小乔‘真’的毁了白素的容,真是蠢的没药救了!一起经历那么多事,居然如此容易的就相信了连陌生人也会救的小乔会帮她姐姐让白素‘毁容’,上去就是一巴掌,这脑袋是个摆设吗?
再说齐白,有事的时候呢,原振侠就当他是兄弟,没事时候就当他是根草,想丢就丢,同时,还不许别人丢他原振侠,只许他原振侠丢别人,这种兄弟情还真是意外的‘特别’啊!”
仿佛赫安不说还好,一说婠婠对原振侠自私的秉性就不屑更深了。
“别忘了小乔是怎么死的……”
赫安不欲与婠婠继续说下去,直接丢出这么一句。
小乔是怎么死?为了不让原振侠伤心,在其抱怨老天无眼,朋友重病在身后,耗尽铜镯仅余的力量,治好那个朋友死的!
单此一者就足矣说明在原振侠心中兄弟情重过爱情,否则的话,他又何必跑到小乔的面前去抱怨?他会不知小乔有多心软?大乔离开地球之前,一次、两次可以视为无知,后面的可就算不上了!
“……大叔是想让赫浪、都敏俊两个收取了原振侠的友情、义气?不怕亏本吗?”
婠婠不是愚钝之人,赫安都说到这里了,她哪还意识不到在去白素家之前,赫安会先绕来瞧瞧原振侠的原因,无非就是看上了原振侠那份廉价的友情、义气罢了。
“亏本?呵,这无本的买卖也会亏本?况且他与白素、桑秋雨也算娱乐了咱们一场,凭此,就已经值回我将他们的灵魂从平行宇宙招来的票价了……”
赫安默认婠婠的猜想,他特意先绕路来瞧瞧原振侠,就是为了近距离看看其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并意欲让他去找赫浪、都敏俊点当掉他那廉价的友情、义气……
别说赫安邪恶,首先要清楚的是,他没有善良、邪恶之分,其次,要留意的是,他可还留着原振侠的亲情与爱情呢……
“不赌,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原振侠一定会为了找到小乔典当掉自己的友情与义气,凭小乔死后,他的样子就能知道……”
婠婠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与赫安订立赌局,她认为这是毫无意义的赌局,因为小乔死后,原振侠就陷入醉生梦死当中,他会舍不得自己的友情与义气?
“婠儿你太早急着下定论了,刚刚才说原振侠扇了小乔一巴掌,想想他打小乔的原因,他是因什么打的小乔?不是为了友情、义气吗?也许还参杂了那么一点所谓的正义,以及一丝他对白素的留恋,可这也足以表明原振侠是将其它东西看的比小乔重的!”
赫安试图挑起婠婠陪自己赌这一局,开始分析起原振侠当初打小乔的动机。
白素算不上正,因为她从未做过什么有利于百姓的事!她最大的存在‘用处’应该就是陪着卫斯理等人一起冒险了,与小乔相比,可以说‘无用’到了极点!
首先,白素用情不专,她一开始与桑秋雨有婚约,也有情,可是,在发现桑秋雨真面目之前,她却对卫斯理动了情,而在发现是桑秋雨毁了老娘的遗体后,还一点不像兄长白奇伟那般的激动,典型的不孝啊……
其次,在桑秋雨抛下她独自逃生,又回归地球后,她居然几句话就原谅了桑秋雨过去做过的种种,该说她的真爱其实是桑秋雨吗?
再有,白素常常一言不合就把枪,将人打死,她有想过那些人也是父母妻儿的吗?
估计没有,她白素是九帮十八会的白老大的女儿,骨子里想必有的尽是高傲,杀个人根本就从未放在过心上!
别che什么那些人是坏人该死的大旗,为恶该死的只有少部分,不是每个都是该死的!就像九帮十八也不是每一个都是杜威那种人渣一样。
而反观卫斯理,他拿枪的次数也不少,但是多数是忽悠,或用拳头解决,基本就没杀过人,如果非要说有的话,或许杜威算一个……
民国时期的大乔的确也算不上多正,可又有几人从一个没有战争、仇恨、嫉妒、钱财的美好国度,来到满是贪.婪、愚昧、仇恨的地方,独自渡过千载时光而一尘不变的呢?
大乔变得那样极端,更多的该说是拜那些因权利争斗不休之人所赐,且谁又能断言最初的她不是想小乔那般善良?
从大乔对待小乔的态度能够看得出,她对自己妹妹是极为在意的。
在妹妹小乔破坏了自己的计划后,非但不曾责骂过一句,反还不惜消耗赖以生存的能量救治能量耗尽的妹妹,这样的行为怕就是地球人也不是每个都能做到的吧?
民国时期的大乔是称不上多好,可是,她却远要比用情不专的白素强上太多了,千年时间矢志不渝,从不曾忘却过宇宙浪子……
话题跑远了,重新拉回来继续。
“……那好,赌约成立,大叔就赌他不肯付出自己的兄弟情吧,也就是他不典当友情与义气,我坚持自己的见解,他一定会付出!”
没有‘未来’经历、情感的原振侠,婠婠不敢确定他会怎么选,但现在是有‘未来’经历、情感的原振侠,那婠婠就有底气了,她深信现在的原振侠一定会为了找到小乔而付出友情与义气!
因为,失去过,方才会更懂得珍惜!
…….. 执掌八号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