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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士!还请给在下个充分的理由!”
面对王玄应那血腥的残忍虐杀,李密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怒意难遏的低吼起来,连脸上溅到的温热鲜红都未去擦拭。
李密的确不是赫安的对手,可那又不表示他就不敢发火,少主被杀,而且还死无全尸,要没有个合理理由,王世充能轻饶了他?左右都可能死,还不如找脾气稍好的问清楚!比起喜怒不无常的王世充,万事皆有原则的赫安绝对是个好脾气的!
不过,心里想的是心里想的,李密面上却是万万不敢表现出的……
“呵,你问本座理由?”
赫安眉角轻挑,似是没料到李密有此一问,发出声轻笑。
“难道居士准备违背自己的原则?开始随意杀人?”
宇文智及不比李密反应过来的时间短,他亲侄子宇文成都可还吊着呢!能救下侄子,他又为何不救?赫安不是一向一年只杀一个人吗?眼下他既然杀了王玄应,那自己的侄子应该也就不会有性命之忧了……
‘天不知我知,天不活我活,天不杀我杀’为赫安的自称,也是他每年踏出岭南一次的真实写照,每年只杀一人、救一人是他自己定下的原则,从未违背过,所以在王玄应被杀后,宇文智及有理由相信侄子宇文成都可能会保住性命。
“自己的原则?本座当然不会违背!不过,世事无绝对,两位应该也听过非常事要非常对待的说法吧?”
赫安认同宇文智及的说法,但同时他却又隐晦的表示自己有可能违背原则,只因眼前事为非常事,不在普通情况之内!
“……赫府别馆?”
恰在此时,城楼下搂着红拂的李秀宁想到了赫安所指,带着点‘不是’的美好期望问道。
“柴夫人果然聪慧!王玄应在本座洛阳的别馆做过什么,相信李将军(李密)多少都有些了解吧?这个理由不知将军觉得可否充足呢?”
赫安赞美了李秀宁一句,点出自己杀王玄应完全是在报‘仇’,报挑衅‘灭馆’之仇!
说着,赫安站起了身来,不再以一副‘嚣张’的姿态坐躺,肩头挂着婠婠走到城墙边,高高在上的俯视众人。他的周身萦绕着种气质,不是那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也不是那种目空一切的张扬,更非那种邪气凛然的肆意,而是一种从未见过的云淡风轻……
这一刻,赫安在城下众人的眼中不再是毛骨悚然的‘魔鬼’,反化作位遗落凡尘的俊美谪仙,令每一个看到他的人都只越发觉得自己的卑微……
城墙边的赫安没有继续抬着手,他的手早已放下,空中云雾所化‘巨手’并不需要依托手而存在,即便没有抬起,‘巨手’也会依旧保持原样,随赫安的心意摆动,进而折磨那剩余的四只‘老鼠’。
“居士的意思是……要在此处清算别馆的‘帐’?”
“居士难道想将我等六十万将士全部……杀掉?”
望着城楼边上不似‘人’的赫安,呆滞片刻后,李密、宇文智及不由畏惧的缩了缩脚,有些轻喘的问道。
在李密、宇文智及的身后是无数为赫安气质所慑的将士,他们不再慌乱的叫喊、求救、奔逃,一个个傻在原地,怔怔的望着高处的赫安,看不出他们是否有听到李密、宇文智及的声音。
“本座不是白起,没兴趣‘坑杀’你们……可是,做错了‘事’总要有人出来承担相应的责任,用不着推脱或是诡辩,太原、洛阳、江都三大势力所辖范围内的赫府别馆是谁‘灭’的,一个也跑不掉……”
赫安气定神闲的立于城墙边,俊美的脸上不带一丝怒意,他先是语调轻悠的解了李密、宇文智及的担忧,但紧接着却又丢出了一个令人如坠深渊的消息。
当初,石之轩师徒散播长安赫安别馆被人洗劫的事,梵清惠等人所属的佛门亦从中推波助澜,将事件扩大化,为自己谋求利益的最大化,而天下反王也果然没叫他们‘失望’,北方的‘赫府别馆’由他们‘试探’到‘灭馆’才耗费了仅仅五日,其中又以李阀、王世充、宇文阀下手最为‘狠辣’……
现在赫安要以此‘问罪’,李秀宁、李密、宇文智及真是一个头几个大的……
“赫府别馆穷奢极侈,珍奇异宝不胜枚举,若非搜刮民脂民膏,敢问居士从何而来?李家是攻打了别馆,但那也是为让百姓过上更好的日子,难道为国为民也有错?”
赫安要‘问罪’,李秀宁、李密、宇文智及缄默不言,遂某位‘忠犬’发话了,毫无所忌的直言反问起道。
“民脂民膏、为‘国’为民?哈!柴绍你还是真是什么话都敢为你夫人的娘家说啊!本座问你,别馆中的每一件‘珍奇异宝’出自何处?李家又如何为‘国’为民了?”
柴绍的话引得赫安轻笑,并问起何为‘民脂民膏’以及李家怎样为‘国’为民。
李渊之所想已是司马昭之心,说他为‘国’为民,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眼下名义上的国可还是‘隋’,他若真有心为国,又怎会扶持一个不知从哪找去的孩子当傀儡皇帝?
“大叔,李家当然有为‘国’为民,只不过他们的‘国’是披着大隋外衣的‘唐’罢了,不然李渊又为何自封为唐国公哩?”
赫安的质问并未得到柴绍的回应,反倒是婠婠插了一句,将柴绍的话深入的解析一番。
“婠婠姑娘说的在理,李渊、王世充、宇文化及都是一丘之貉,想的无非就是登上皇位,确实是为‘国’才洗劫的别馆,至于民,朕是一点也没看出!”
婠婠的话音得到杨侑的支持,他双臂环月匈上前,冷声的顺着婠婠的话说了下去,直接将城下大军所效忠的‘主子’们定位于‘叛主’标准上。
如果没有赫安,没有那半成的舍利精元,杨侑觉得自己绝不会有这一吐心中‘恶气’的机会,所以他是感谢赫安的,感谢他给了自己这个‘机会’!尽管过程有那么点儿……令人倍受打击。
“你倒是看的很清楚!”
赫安侧过目光,往杨侑身上瞥了一眼,淡笑道。
“不敢,先生应比小子看的更深更远……”
杨侑低眉致意,谦虚道。
“……抬起手来。”
赫安转过头去,目光重新转向城楼下众人,半含命令的道。
婠婠、杨侑皆为之一奇,不过,杨侑还是按着做了,将自己的一只手朝赫安伸去,他明白那句话是赫安自己说的,而不是婠婠,更非城下那堆人。
“正如之前所说,本座不会违背自己的原则,所以剩下的那四只‘老鼠’,以及城下这堆人全权交给你来处理!”
赫安扬起临近杨侑伸来手的右手,掌心朝下相对,微弯指尖缓缓波动着,似有什么飘落,同杨杨侑的掌心融为了一体。
收回自己没什么变化的手,杨侑带着份茫然的虚握了握,就听耳边传来四声痛彻心扉的惨叫,赫然是那四个被悬吊的‘老鼠’!
原来先生将‘巨手’的掌控权交给了自己!
一经注意到‘老鼠’们的变化,杨侑的嘴角立即弯了几许,同时暗下决心,定不让赫安失望,完美的‘解决’掉城楼下的那六十万大军……
“唔,自己不动手,而是借他人之手……嗯!大叔你果然没有违背自己的原则,而且做到非常事非常对待……”
婠婠侧首望了杨侑几眼,回过头来‘认真’的在赫安耳边轻音评价道。
“额……婠儿觉得眼前这个小子会如何对待城下的六十万大军?”
赫安重新做回椅子上,竖着根手指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做思考之状的问道。
“世间万事不都在大叔的掌控中吗?”
婠婠足尖轻旋投入赫安的怀中,一对迷茫如雾的眸子正面赫安双眼,柔声回道。
“婠儿意思是指我在‘玩弄’世人么?”
温香如玉在怀,赫安显得甚是自若,既没有怦然心动,亦不带慌乱之色,一派如常的‘玩味’同婠婠讨论起自己对世人的态度。
“当然不是,大叔境界超凡已达非常人所能想象之地,又如何去在意世人?自也谈不上‘玩弄’二字!”
婠婠螓首依偎在赫安怀中的右侧,指尖于另一侧心脏的位置上,挑拨的胡乱画着,两只玉足随意的凌空晃荡,‘天真’的舒缓的回答道。
“知我者,婠儿也!世人的‘命’皆需自己面对、把握,本座所做的仅仅是引导他们,让世人有选择的可能,而能否走出他们原有的局限之‘命’,关键还在乎自己!”
赫安目光始终落在那正处理六十万大军的杨侑身上,好似在暗示婠婠自己眼下所‘引导’的人便是杨侑!
话音落下,婠婠顿有所悟,方才那番话,乃是她恭维赫安的,并非出自真心!在听完其的回答后,她忍不住去深思,深思赫安自破碎而来到底‘引导’过多少人,其中是否有自己、自己关注的人,或者说这些年来他触及的每一个人都有过‘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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