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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一百零九（再临凤鸣楼）

　　街道上的行人看着傻了眼，男人似乎非常满意众人的吃惊，嘴角溢出笑容，从马鞍前的金丝袋中抓了一把钱财，然后朝着街道上轻轻扔去，喝道：“赏！”

　　哗……

　　钱财落地，街道上的行人轰然涌上去，抢了起来，生怕晚一点，连毛都看不到了。这些通宝，一枚够普通人一个月的生活费，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望着这位快要有自己当年气派的模样，齐聿脸上露出冷笑，随后道：“此人好生气派，是何身份？”

　　齐聿身旁，一位年轻人闻声露出鄙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道：“他是守卫洛阳城皇宫以及皇城金吾卫的统领，赫连成御。半年前他还只是个金吾卫的小兵，天后掌权后，他立了大功，一步登天，掌管洛阳城十万金吾卫。”

　　齐聿心中暗笑，武媚娘真是荒唐，如此重要的官位，竟如此草草。（ 唐十六卫的两卫，上将军各一人，大将军各一人，将军各二人。掌宫中、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凡翊府之翊卫及外府佽飞番上，皆属焉。师田，则执左右营之禁，南衙宿卫官将军以下及千牛番上者，皆配以职。大功役，则与御史循行。凡敝幕、故毡，以给病坊。兵曹参军事，掌翊府、外府武官，兼掌猎师。骑曹参军事，掌外府杂畜簿帐、牧养之事。胄曹参军事，掌同左右卫。大朝会行从，给青龙旗、槊于卫尉。长史各一人，录事参军事各一人，仓曹参军事各二人，兵曹参军事各二人，骑曹参军事各一人，胄曹参军事各一人，左右司阶各二人，左右中候各三人，左右司戈各五人，左右执戟各五人，左右街使各一人，判官各二人。

　　左右翊中郎将府官如骁卫。有录事一人，史二人。仓曹，府二人，史四人；兵曹，府三人，史五人；骑曹，府二人，史四人；胄曹，府三人，史三人。左右街典二人，引驾仗三卫六十人，引驾佽飞六十六人，大角手六百人。隋有察非掾，至唐废。左右翊中郎将府中郎将，掌领府属，督京城左右六街铺巡警，以果毅二人助巡探。入閤日，中郎将一人升殿受状，卫士六百为大角手，六番阅习，吹大角为昏明之节，诸营垒候以进退。左右街使，掌分察六街徼巡。凡城门坊角，有武侯铺，卫士、彍骑分守，大城门百人，大铺三十人，小城门二十人，小铺五人，日暮，鼓八百声而门闭；乙夜，街使以骑卒循行嚣襜，武官暗探；五更二点，鼓自内发，诸街鼓承振，坊市门皆启，鼓三千挝，辨色而止。）

　　齐聿哪能不知道金吾卫的重要性，金吾卫，掌管皇帝禁卫﹑扈从等事的亲军，即皇城守卫队。

　　北周夏官所属，有武环率下大夫、武候率下大夫等官。隋有左右武侯，皇帝出行时，先驱后殿，日夜巡察，止宿时司警戒之责。炀帝改为左右候卫，所领军士称佽飞。

　　唐初采用汉执金吾旧名，改称左右金吾卫，设大将军、将军及长史、诸曹参军，与其他各卫相同。

　　以后又是增设上将军，掌宫中及京城日夜巡查警戒，仍随从皇帝出和如上文所述。宋有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大将军等官，无实职。

　　金吾卫统领，这个官位相当于兵部的上将军，可想而知其重要性。

　　赫连成御下了马，将马匹拴在凤鸣楼前的柱子上后，带着身后七八名金吾卫大摇大摆的朝着凤鸣楼走去。

　　一路上，不少的凤鸣楼姑娘出来迎接。

　　“赫连上将军，您可来了，奴家等您等的可辛苦了，你看，都消瘦了。”凤鸣楼内出来的一名姿色美貌，身材丰腴，穿装袒胸露乳的女子，上前揽住赫连成御的手臂，将酥胸在他手臂上摩擦，娇声魅惑道。

　　赫连成御伸手在那女子波涛汹涌的奶子上揉捏了两把，奸笑道：“小荡妇，看你骚的，今夜在房里等本将军，本将军来好好心疼心疼你，哈哈。”

　　说着，从钱袋掏出一把钱财朝着身材丰腴的女子胸部，大笑声中，朝着凤鸣楼内走去。身后金吾卫紧跟其后。

　　齐聿见状，冷哼一声，从街道旁的小摊上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在凤鸣楼的姑娘们拥护之下，走进了凤鸣楼。

　　凤鸣楼内部有三层，呈现四方形，中间是露天。齐聿站在第一层然后朝着上面两层看了看，随后登上了第三层，站了一个人多眼杂的地方坐着。

　　第一层是专门为歌姬舞曲用的，一层的正中央为此还特意修建了一座一丈高的舞台，舞台呈现圆形，直径约有十米。

　　此时此刻，热闹的凤鸣楼第一楼歌舞升平，姿色美丽身材苗条的歌姬在舞台上弄舞，惹得台下前来赴宴的富家子弟双目不停的舞姬风韵犹存的娇躯游走，而有的公子哥甚至已经心中暗下决定，今夜要让那位姑娘侍寝。

　　二楼是专门为洛阳城有身份地位的人物设定，每个座位都有一定的价位，谁出的银子多，谁就能坐在前排，好在今日是唐帝国朝廷九寺大理寺的第一把手，正三品的大理寺卿“陈世杰”设的宴会，这白花花的钱财都是从他身上流出，自是不论尊卑贵贱。

　　不过家境不好的官员以及富商，明白这个理的都直觉坐到第三楼去了。

　　第三楼的商人与官员都在热烈的议论纷纷，齐聿在一旁角落听的一清二楚。难怪像狄仁杰那样的宰相都要来赴宴，原来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设的宴会。

　　半年前其大哥裴元由大理寺少卿第二把手升职为大理寺卿一把手，后来太子李显继位，与武媚娘政权失败，裴元一家族受到牵连，裴元也因此下落不明。

　　这大理寺卿的职位就算空在这儿了。

　　大理寺卿职位空缺，不是长久，一些宰相就建议由太原郡公王方翼的孙子王鉷担任此职位，却被武媚娘驳回了。

　　这不，找了几个月，武媚娘终于找出一个能让她安心的人来，这人就是陈世杰。

　　面具下的齐聿，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太原郡公王方翼与齐忠书关系一直不错，他的背景齐聿了解的一清二楚。

　　说来王方翼今年也有六十多岁了，字仲翔，并州祁人，少号孝童，唐太宗李世民时为右千牛。

　　唐高宗在世时，随裴行俭讨伐李遮匐，当时他为副将，兼检校安西都护，修筑碎叶城。

　　前年，也就是永淳初年，西突厥阿史那车薄带兵围困弓月城时，王方翼亲自率军与其在伊犁河交战，大获全胜。突厥军援至，又在热海交战，杀敌七千，擒其首领三百多人，西域等各国震服。

　　说起王方翼的经历，也是一部传奇，他幼时丧父，与母亲李氏相依为命，博得“孝童”的美称。

　　后来，李氏因与婆婆同安大长公主关系不和睦，最后被大长公主将他们母子赶到到乡下的凤泉别墅去了。

　　家族的骤变，对王方翼的成长影响极大。刚迁入凤泉别墅时，由于年久失修，显得异常萧条荒凉，王方翼也达到了人生的低谷期。

　　但是王方翼不屈不挠，他和他的仆从一起开荒垦地，植树造林，缮修房舍，经过几年的辛勤劳动，居然拥有良田数十顷，房前屋后都长满了灌木竹林，俨然又恢复了昔日官室的面貌。

　　通过这几年的劳动磨炼，王方翼接触到下层劳动人民的一些疾苦，因此这对于他以后居官清廉，比较关心人民生活以及养成坚强的毅力奠定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在凤泉别墅居住期间，王方翼还坚持每天练武学艺，练出了一身真功夫，希望有一天能跃马弯弓于疆场为国家效力。

　　后来，王方翼被召回京城加入了皇家御林军担任了右千牛职务。不久，同安大长公主去世，王方翼一家又重新搬回京城长安居住。

　　贞观二十三年，唐太宗逝世，太子李治即位，是为唐高宗。

　　永徽元年，王方翼的堂妹王氏被册封为皇后，王方翼也时来运转，被调任安定县令。

　　在任职期间，王方翼奖励耕织，致力于发展生产，打击土豪劣绅，镇压了为害乡里的恶霸皇甫氏，令当地人民拍手称快。安定县以此盗贼惕息，合境平安，王方翼也因政绩卓著受到朝廷的嘉奖。

　　正当王方翼在事业上蒸蒸日上，准备大展宏图的时候，忽然传来母亲病逝的噩耗，他只好卸任赶回长安家中奔丧。居丧期间，王方翼的朋友赵持满犯罪被杀，尸体被抛在城西，赵的亲戚没有敢探看收尸的。

　　王方翼感叹说：“栾布当年哭祭彭越，是大义之举；周文掩埋朽掉的骨骼，是最仁义的行为。背叛朋友、蒙蔽主子的做法，怎么来事奉君主呢？”

　　于是收殓了赵持满的尸体，礼数周全地埋葬了他。唐高宗听说后对他很赞赏，王方翼由这件事而闻名。（资治通鉴记载）

　　服丧期满以后，王方翼立即被任命为肃州刺史。

　　肃州地处河西走廊咽喉之处，为“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也是唐帝国与两城及大千世界西部各地联系舶重要门户，同时它还担负着南拒吐蕃、北抗突厥的任务，战略地位非常重要。但是，由于战争的破坏，州城荒毁，又没有壕堑护城，经常受到突厥贵族的骚扰，搞得当地民不聊生。王方翼上任以后，亲自发动土卒临筑城垣，又引多乐水环城为壕，加强了防务。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