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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百一十一(北苍小王送贺礼)
齐聿、李梦竹随着刘晓泊边走边聊,不知不觉来到了吴道子的身边。
当看到吴道子时,齐聿还是心中感慨万千的。这个交给他易容术的卖艺师傅,虽说二人只见面了一次,但是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齐聿、李梦竹、刘晓泊三人到来,吴道子自然察觉到了,于是转过身不在监督那些匠人,而是看向齐聿。
齐聿走到他身前,弯腰深深行了一个大礼,道:“师傅。”
吴道子不以为然,而是面色平静,盯着齐聿笑道:“这个可不敢当,不过老朽现在是叫你虞齐呢?还是齐聿?亦或是徒弟呢?”
齐聿尊敬道:“吴师傅那日洛阳城传授我易容术,便已是我师傅,如何不敢当?”
吴道子摇摇头,拖着长腔道:“我老吴活了大半辈子,最怕麻烦,如今皆是了你这等人物,以后怕是安稳不了喽……奈何我那月怜丫头死了心,我也无奈啊。”
齐聿道:“师傅若是害怕急火上身,我可以在长安城给师傅买处宅子,然后师傅在长安城安稳住下,以后衣食无忧,岂不自在?”
吴道子冷声两声,瞥了齐聿一眼,道:“我吴道子年过半百,害怕什么急火上身?活到这等份上,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大不了一把锈骨,一捧黄土。倒是月怜,若是随你们东奔西跑,老朽我放心不下。”
齐聿闻言一怔,他知道吴道子的意思,齐聿自己目今是唐帝国的通缉犯,虽说换了身份,但是不难保有一朝不会暴露。而且齐聿从东都洛阳城千里迢迢来到长安城,是有目的的。
齐聿低头沉吟片刻,道:“吴师傅误会了,月怜姑娘与吾弟齐风成亲之后,会随李梦竹留在长安城,齐聿并没有打算让月怜姑娘还有梦竹陪着我们东奔西跑。大丈夫志在四方,女流之辈留在家中即可。”
说完,齐聿还不放心的扭头看看身旁李梦竹,只见她目光看向远处,脸上毫无波动,可能她听齐聿的话,夫说妻听。
吴道子听了后,说道:“那就好!”
说完,他看向不远处正在给门头两侧上灯笼的匠人,指着手喊道:“慢点~慢点~,别把灯笼砰破了!”
这时,刘晓泊将嘴凑到齐聿耳朵旁低声说了两句,使得齐聿眼睛一亮。如今齐聿自己无李梦竹二人都与长辈在长安城,齐风与月怜姬又都是江湖上的浪人,自是无亲人在世。而成婚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即使没有这些也要有长辈在场举行。
而刘晓泊的意思是让吴道子这位长辈为四人做亲。齐聿也懂得刘晓泊话语里的意图,其一,吴道子得知齐风是为齐聿做事以后,有些反对齐风与月怜姬的亲事,此次齐聿若是主动请他来主持,或许能够化解矛盾;其二,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要有父母在场,儿子和媳妇敬茶,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门亲事,必须要有一位长辈在场,而这位长辈,目今吴道子是最佳人选。
就在吴道子正要离开之时,齐聿急忙喊住他道:“师傅请留步!”
吴道子本要离开,却被齐聿喊住,顿时有些不耐烦了,道:“何事?”
齐聿低头沉吟道:“齐聿如今也没有了父亲和母亲,虽说是孤家寡人但又不是,因为我还有一群不离不弃的弟兄。月怜姑娘又算是我的师姐,你又算是我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与竹儿以及齐风与师姐的婚事,还请师傅主持!”
说完,齐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院子内的气氛也瞬间安静了下来。
齐聿这一跪,让吴道子李梦竹以及刘晓泊三个人都愣在当场。
李梦竹愣在当场是因为齐聿的举动与以往相比太过反常,若是放在以前,以吴道子这种软硬不吃,有些为老不尊的的性格,齐聿早就翻脸了。可是如今他却不但没有反感责怪,而且跪地相求。前后如此大的反差,让李梦竹顿时红了美眸,仅仅七个月的时间,齐聿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生,是的他变成了一个沉着稳重的人儿。
刘晓泊愣则是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齐聿有如此大的反应。试问他跟随公子齐聿多年,齐聿曾对谁下跪?皇天后土?生人父母?天皇李治?
吴道子见齐聿跪地,顿时愣在当场,随后走到跟前叹息了一声后伸手将他扶起,道:“起来吧,我这老头子受不了如此大的礼,即使是为了月怜,我明日也会喝你这杯喜茶的。”
扶起齐聿后,吴道子迈着步子朝着内院走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就在吴道子离开之后,一位兄弟会的弟兄匆匆忙忙的从外门客堂通往齐聿所在的院子走来,当他看到齐聿、刘晓泊、李梦竹三人后,立刻上前行礼道:“聿哥,客堂来了一位前来送礼的长安人士,说祝贺聿哥与李家小姐大婚。”
闻言,齐聿、刘晓泊、李梦竹三人互看一眼,交流过眼神后,都面带疑惑之色。
齐聿低声道:“长安人士,还知道我近日大婚?此人会是谁呢?”
刘晓泊疑惑道:“难道是有人将聿哥你要成婚的事泄露出去了?”
齐聿思索道:“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是知道我成婚消息的人都是我们兄弟会的弟兄,我昨日听从你的意见后,就让夜行吩咐下去了,禁止泄露。”
“这就奇怪了……”刘晓泊喃喃道。
刚说完,他眼睛一亮,惊道:“长安城有权有势的大员不少,难道昨日我们进城被他们的线人认出来了?亦或是昨日渭水河畔渡头与我们分别的袁姓老道士泄露的?”
齐聿摇摇头,道:“第二种可能近乎没有,或许是第一种可能,我们先去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
说完,三人在方才那位报信的弟兄带领下,朝着前院客堂走去。
去到时,客堂右侧的一把椅子上正坐着一位身穿黑色华服的男人,男人年龄约有三十岁左右,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一位经过训练的人。
当齐聿等人进客堂时,还隔着屏风,那人就已经站起了身来。齐聿透过屏风看着那人的举动,心忖此人应该是个习武的高手,不然也不会如此的灵动。
穿过屏风,齐聿四人来到了客堂内,那名黑衣男人不紧不慢的行礼笑道:“见过齐公子,见过李姑娘。”
而后他又看向刘晓泊,笑道:“看这位壮士,虽然身穿儒服,却身材魁梧,想来也是个练家子,我想壮士应该就是齐公子手底下文武兼备的曲文才子刘晓泊了?”
听他两语道破三人的身份,三人都同时心中一惊。三人对来者的身份可是一点不知,可来者却对他三人摸得一清二楚,当真是可怕。
齐聿听了后,与刘晓泊交流了一个眼神,刘晓泊会意,立刻挺起腰杆,故作道:“你是何人?找本公子何事?”
刘晓泊如此一说,那男人脸色顿时一变,着实有些尴尬,盯着刘晓泊,拱手哑然失笑道:“我是奉我家主人之命,给公子您送上贺礼。”
刘晓泊看向一侧椅子,轻声道:“坐下说吧。”
而后,他先对方才那位领路的兄弟会弟兄使了一个眼色,又看向齐聿与李梦竹,道:“晓泊,你与梦竹也坐下吧。”
那位兄弟会的弟兄会意,退了下去,齐聿与李梦竹以及前来拜访的黑衣男人也都近乎同时坐在了两侧的椅子上。
转眼的功夫,方才那位弟兄端了四杯热茶上来,而后又离开了客堂。
见那位弟兄离开后,刘晓泊这才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呡了一口后看向黑衣男人,问道:“本公子与阁下主人暂无交际,敢问阁下姓氏?阁下主人是谁?来我这儿目的何在?”
黑衣男人盯着刘晓泊笑道:“既然是公子问话,那在下就直言相告。在下高戾,乃是长安城关陇北苍凉王独孤慈麾下的第三剑客。今日来贵府做客是奉命前来邀请公子五日后巳时隅中,到长安城内的渭河畔一叙。”
刘晓泊冷笑两声,“砰”一声将手中茶杯搁在了身旁的茶几上,盯着高戾冷声道:“长安城关陇凉王?我为何要去?”
见刘晓泊态度冷淡,高戾眼神也逐渐冷淡了下来,不过身为剑客的他,并没有流露出来任何的杀气,只见他轻声道:“我家主人说公子性子桀骜不驯,如今看来说的一点都没错。不过我家主人又说了,公子对我们分毫不知,而我们对公子了如指掌,公子一定会因我们调查公子而不高兴,所以令在下特此赔罪。”
刘晓泊这才笑道:“如此还甚好,不过独孤慈找本公子何事之有?”
高戾摇摇头,道:“这在下就不知晓了,我家主人说了,公子与那逃去洛阳城的武媚娘乃是誓死仇敌。而我家主人找公子是有要事相商,主人说公子会好情趣的。若是公子去了,距离报杀父大仇的光景,就不远了。”
“什么?!”
闻言,三人同时一震,不过顾忌有外人在场,瞬间便平静了心中震惊。
高戾乃是梁王独孤慈手下第三剑客,听这个名头便不小,洞察能力更是厉害。当他看到三人强行镇压住心中惊骇时,嘴角溢出笑容。
而后,高戾盯着刘晓泊笑道:“此次前来,我家主人特意为公子与李家小姐的婚事备了厚礼,以表敬意。”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