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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十六（我们当誓死跟随公子）
齐聿心中不解，问道：“那你们又是如何跑到裴炎手底下做事的？”
白夜行道：“二公子有所不知，三公子的事情结束以后，朝廷的党派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连为武太后立下汗马功劳的裴炎如今都看出了端疑，武太后有成帝之心。裴炎不知为何原因，也与武太后有了隔阂，目今武太后宫中大量招江湖术士介入朝政，裴炎也在手底下招收江湖大手。晓泊足智多谋，商量过后才决定一起投奔裴炎手下，一来可以准确无误的得道更多可靠的朝廷消息，二来可以寄人篱下，待到时机成熟，然后刺杀武后和裴炎。我们几个在帝国没有什么背景，就算他们查，这绝对不会查出兄弟会，以及我们是公子的人。”
听白夜行这么一说，齐聿心中便打起了鼓，事情绝对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从昨日凤鸣楼内宴会的情况来看，唐帝国朝廷似乎分为三个势力，他们分别是武媚娘一党羽、越王李贞一党羽，其次就是裴炎的宰相班子了。
至于其他的人，像狄仁杰娄师德他们，估计不想牵扯到帝国争夺权力之中，所以保持中立。
三扑势力，当数武媚娘的势力最大，其次是越王李贞，在者就是宰相裴炎。按照惯例，齐聿的猜想是裴炎和武媚娘是一丘之貉，然后对付李唐的王族，不过现在来看，似乎一切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齐聿看向齐风，问道：“裴炎与武媚，二人之间有什么隔阂？”
齐风闻言道：“公子，你可知道前些日子宰相班子里有两名宰相在上早朝的时候，直言进谏让太后还政给现在登基的皇帝李旦？”
这事儿狄仁杰已经告诉他了，他当然知晓，道：“听说了，与裴炎有关系？”
齐风看了一眼客栈周围，随后压低声音道：“这事是宰相班子的众人商议过后才进谏的，裴炎就在其中，而且自那以后武媚对裴炎就不像以前那样信任了。”
进谏的计划裴炎也在其中，狄仁杰倒是没有说，齐聿听闻，心中微微一惊。
沉吟片刻，齐聿看向他，道：“现在除去武媚娘，就属各位王爷与首席宰相最有权力，李旦只不过是个摆设的花瓶罢了。难不成，裴炎有谋反之意？”
这话一出，在场七人皆是色变。
刘晓泊小心翼翼道：“二公子，此话怎讲？”
齐聿低声道：“武媚娘若是被绊倒了，对谁最有利？”
白夜行惊呼出声，道：“当然是宰相裴炎，如今帝国朝廷改革，将宰相职务进行改革，将政事堂门下省迁移到了中书省。帝国建国以来，宰相制度便是三省合一制度，中书省负责起草政令，门下省负责审核，尚书省是颁布施行，也就是说施行的不是专权。现在门下省的权力大大消弱，掌握起草政令的中书省处于一种独尊地位，让中书令一人独大，这样一来，武媚娘若是被绊倒，对首席宰相裴炎最有利！”
这话一处，在场众人恍然大悟。
齐聿道：“不错！李旦没有实权，宰相裴炎就会是另一个长孙无忌！”
刘晓泊点头，低声沉吟道：“原来如此……”
齐风看向齐聿，道：“二公子，那我们现在如何办？”
同时，所有人都朝着齐聿看去。
齐聿低头思考了一会，道：“原本我想当做江湖人士，进宫潜伏到武媚娘手下的，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与你们一起才是上策。”
齐风震惊道：“二公子，你要进裴炎府？”
不仅是齐风，刘晓泊、尹河、江厌离、陆白静、白夜行、蒋峰都是大惑不解。
齐聿道：“相比之下，我现在最痛恨的是武媚，父亲和母亲，以及齐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是武媚害死的。他们绝对不会白死的！”
想到这里，齐聿眼中寒光炯炯。
说到齐忠书与李梨儿，齐风双眼黯然失色，看着齐聿，叹息道：“二公子，齐伯伯与齐伯母的尸首，被狄大人要去了。上次我与晓波上门拜访，却被他拒之门外，至今不知道伯父伯母的下落。”
齐聿听了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扫视众人，问道：“疯子，各位弟兄，目今我齐聿回来了。你们可愿意再跟随我？即使我现在孤家寡人？”
七人闻言，皆是微微一怔，随后以齐风为首，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齐风率先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低头喝声道：“我们的命都是公子给的，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今生今世，誓死留在公子身边！”
话音未落，他身后刘晓泊、尹河、江厌离几人都同时单膝跪地，抱拳异口同声道：“我们的命都是公子给的，生是公子的人，死是公子的鬼，今生今世，誓死留在公子身边！”
七人的一字一句都如同铁锤一样，深深的敲打着齐聿的内心，让齐聿心生感动，双眼热泪盈眶。
“好！好！好！”这一次，齐聿弯下腰伸手将七人逐个扶起，激动道： “只要有我齐聿在，他日顶上你们重回当年长安风光！”
齐聿一连说了三次好，可想而知他内心深处的激动。
当八人再次坐下，齐聿才回答齐风方才问的话。
“父亲和母亲被狄大人葬在邙山三藏寺后山，说起来已经来洛阳好几日了，是时候前去三藏寺祭拜父亲母亲大人了……”齐聿又从桌子上拿了几个酒碗，将酒满上，示意七人喝酒。
齐风道：“隔日不如撞日，既然如此，那明日我便与几位兄弟跟随公子您一同前往？”
齐聿点头，道：“嗯……”似乎想到了什么，齐聿接着问道：“你们在洛阳城待的有段时间了，可有大公子的下落？”
齐风摇摇头，轻声道：“三公子被贬房陵，大公子也没了下落，听裴炎说大公子智谋过人，武媚娘生怕大公子逃出洛阳城，然后起事曾经派人出洛阳城调查过，但是都无功而返。十天前，我派出一队兄弟会的弟兄出城四处打听，也没有任何的消息，大公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齐聿拿起酒杯闷了一口酒，道：“没有消息就好，只要没有找到尸首，就证明大哥还活着。而且武媚娘的担心是对的，只要大哥还活着，以他的智慧，他日定会能闹个天翻地覆！”
刘晓泊看向齐聿，问道：“二公子，你若是去裴炎府当做侍卫，裴炎定能够认出你来，此时改如何是好？”
这句话倒问到了点子上。
齐风也是好奇的看向齐聿。
齐聿叹道这倒是个问题，随后他突然想起来昨日凤鸣楼那月怜姬使用的幻术，于是灵机一动，看向齐风，问道：“疯子，你在洛阳城可能找到会方术的江湖人士？”
“方术的江湖人士？”齐风道：“二公子，你在西海玄琼宫历练半年之久，也算是江湖中人了，为何还有找江湖方术之人？”
齐聿道：“我现在出行都是戴面具，若是前去裴炎府上应招，定要摘除面具，除非有一种办法，能够瞒天过海？”
“什么办法？”众人好奇。
齐聿轻声道：“易容术！若果能够学会易容术，我就可以用另外一张脸出现在世人面前，如果不是江湖行家，就算是经常与我相伴的人，也不会轻易识破。”
易容术在江湖上有很多的传闻，齐风几人心中晓知，不过临时抱佛脚，想到找到一位会易容术的人，有些困难。
“可是……”齐风有些为难，皱起眉头道：“公子，您现在住在何处？”
齐聿当然不会瞒着齐风，道：“我现在住在洛阳城的客栈里，怎么？”
齐风道：“目今你住在客栈里比较安全，等我联络到江湖人士也好寻你。”
“昨日裴炎府里来了两名百越人，那二人一男一女，都是江湖人士。”齐风看向齐聿，继续说道：“听裴炎说，他们二人是从江南柳州那边过来的高人，经人指点，特意来到洛阳城投靠他的。我想他们二人应该懂一些易容术。”
刘晓泊惊道：“齐哥，你说的是昨天去府上的那两位百越灵妖宫的弟子？”
“灵妖宫？那是什么门派？”齐风闻言看向他，问道：“晓泊，你是如何知道他们灵妖宫的弟子？”
刘晓泊道：“嘿，昨天晚上那两名灵妖宫的弟子来府上拜访，还是我领着他们去的后院裴炎的书房。当时临退下时，听到他们说自己来自灵妖宫。至于他二人口中的灵妖宫，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可能很少传入中土，所以知道的人不多。”
齐聿心忖中土人当然没有听说过，因为那一些邪魔歪道，千百年前都被中土江湖正道联合赶出了中土，驱逐回了百越。而且随着朝代变迁，这几年唐帝国内部混乱，那些生活在恶劣环境里的魔教妖人又有了侵入中土的心思，所以这几年中土才会经常出现百越人的影子。
齐聿盯着刘晓泊，道：“那二人是不是一男一女，穿装衣裳稀奇古怪，而且说的话口音不像是中土人？”
听齐聿道出二人外貌穿装特征，刘晓泊诧异道：“二公子，你见过他们？”
“看来猜对了！”齐聿冷笑，他们口中的百越人真是他在洛阳城内客栈遇到的那两个人，当时二人分析中土六圣人以及中土各门派的情况，所以他对二人的印象极为的深刻。
不过当时听那二人的谈话，似乎对帝国朝廷并不友好，为何他们却要投靠裴炎呢？而且当时二人说等待什么时机，现在看来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简单。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