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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一百二十八（无所谓）
吴道子“嗯”声，点头道：“虞姓，倒是难得，想来应该是舜帝之后。”
确认自己的猜测后，吴道子又继续说道： “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你二人来，莫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月怜姬闻言俏脸微红，看了看齐聿后，又将目光放在吴道子身上，道：“师傅，今日来您这，的确有点事儿。”
“我就知道你这丫头哪会如此好心，还特意来看望我这个糟老头子。”吴道子瞥她一眼，没好气道：“说罢，为了何事？”
这时齐聿突然插嘴，略带歉意道：“吴老爷子，是这样的，晚辈想向前辈讨教关于方术易容，这才特意麻烦月怜妹子来。”
“哦？”吴道子微微诧异，盯着齐聿说道：“你是说你想学习易容术？”
齐聿盯着他，回答道：“不错。”
吴道子没回立刻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杂耍衣裳，又开始翻弄起来。
齐聿与月怜姬对视一眼，没有说话，二人也猜不出此时吴道子内心的想法。
半晌后，吴道子才道：“你是月丫头带来的，看在月丫头的份上，我要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月怜姬见吴道子肯教易容术，俏脸一喜，不过吴道子要出条件条件，则是让她出乎意料之外。
齐聿拱手道：“不知吴老爷子的条件？”
吴道子停下手中动作，盯着齐聿，眼中露出坚决之色，道：“我要你拜我为师！”
“拜师？！”齐聿与月怜姬惊的不知所措。
吴道子点头，看着二人，笑道：“不错，就是拜师。怎么，你若是不愿意，我也没辙，虽说我吴道子在江湖中默默无闻，但是也有规有矩，不拜师就想从我手中学习去易容术，那是不可能的。”
其实对于齐聿来说，师傅与老师没有两样，说起来他的师傅也不止一位，在国子监读书时他的老师娄师德，还有他的父亲齐忠书，以及在西海昆仑玄琼宫的李虚玄，都可以说是他的师傅。
所以再多一位师傅也无所谓。
齐聿站起身鞠躬道：“见过师傅。”
吴道子瞥他一眼，笑道：“做事不拖拖拉拉，决定的事情立刻就行动，而且有些气度。”
听吴道子夸赞齐聿，一旁坐着的月怜姬喜笑颜开，抿着嘴笑道：“还是第一次听师傅夸赞人呢！”
“咳咳。”吴道子没好气道：“我这阿谀奉承的话听不出来？不努力学习，成不了大气候。”
说着，他站起身，双手背后朝着门外走去，口中说道：“你们俩跟我来吧。”
闻声，齐聿与月怜姬互看后跟着他出了屋子，在他的带领下，齐聿来到了院子右侧的屋子跟前。
这时吴道子转身看向月怜姬，道：“月怜，你去陪着孩子们玩去吧，我与虞齐，现在也就是你的师弟说些话。”
月怜姬双手背在后面，如孩童办俏皮小跳，娇声道：“知道啦，师傅。”而后她看向齐聿，眨了眨美眸，道：“师弟，师姐只能帮你到这里啦，剩下的看你自己了哦。”
齐聿被她这般模样惊了一下，笑道：“嗯。”
“师傅，你可不要欺负月怜的新师弟哦。”月怜姬对吴道子说了句后，蹦蹦跳跳朝着石头几人跑去。
望着月怜姬的背影，吴道子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
叹息一声后，他看向齐聿，道：“进来吧。”
说完，转身进了屋子。
齐聿进了屋，察看了一眼四周，屋内摆放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瓶瓶罐罐多不胜数，还有一些草药之类的，使得屋内弥漫着药草的香气。
齐聿心中暗道难不成吴道子还是一名济世救人的医者。
吴道子走到屋子最内侧的桌子前坐下，看向齐聿，问道：“虞齐，你为何学习易容术？”
齐聿穿过瓶瓶罐罐，走到他跟前，回答道：“师傅为何如此问？”
吴道子道：“凡事都有道，我们江湖卖艺的也有我们的道，说说你。”
齐聿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不过见他也没有什么坏人之心，于是回答：“为了生活。”
“哦？”吴道子闻言，微微一笑，道：“你骗得了月怜却骗不过我。我吴道子行走江湖几十年，见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你言行举止与普通人有别，不像是一般的人，而像是出自名门望族的子弟。”
话音落下，气氛随之沉浸。
齐聿的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很害怕，害怕吴道子能够看出端疑。
齐聿冷声道：“吴先生，你想要问些什么？”
称呼从“师傅”改为“吴先生”，表示齐聿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尊重。
吴道子被齐聿言语的变换，惊的愣了一下，随后又呵呵笑了起来，毕竟是惊呼大风大浪的人物，哪里会为了一句话而破坏了氛围。
“倒是与先前大为不同。”吴道子看向桌子上的一个罐子，问道：“虞齐啊，你猜猜这里面装的是何物？”
闻言齐聿眼神缓和了许多，他在西海昆仑修道半年，从小又博览群书，所以懂得事物要比普通人多得多，而且自小脑袋瓜又聪明，所以吴道子让他猜的时候，他便闭上双眼，动动耳朵就听了起来。
听月怜姬说，吴道子以前常年浪迹江湖，又会易容术还有幻术，而且还会一些蛊术。
所以听了一会儿，齐聿便睁开双眼，带着疑问的口吻，说道：“难道是蛊虫？”
吴道子闻言哈哈大笑，伸手将桌子上的罐子口发来，笑道：“不错！就是蛊虫！”
“你可知道我这儿为何养如此多的蛊虫？”吴道子又问道。
齐聿道：“为了使用方术？”
吴道子摇头，道：“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用蛊了。”
齐聿好奇，问道：“那你为何养如此之多？”
吴道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叹息道：“那是因为我不想杀它们，而我又好些年不用蛊了，所以自然而然就多了。”
“不杀它们是我的道，就像我方才问你话，你不回答，那又是你的道。”吴道子盯着齐聿，道：“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你自有拜师学艺之心，我就要告诫你，以后无论你学成与否，都不可杀害善心之人。”
剩下的时间里，吴道子一直在给齐聿讲述一些关于江湖中事。
传言千年前西海昆仑幻境了一位旷世奇才孟玄，此人天资聪颖，睿智过人，他用了近百年的时间成为大圣人，当时中土圣人寥寥无几，又恰逢妖魔横行。
他一人之力，开山辟地，打败中土大地侵略的妖魔，又带领大山世界东部九州各大门派，将妖魔驱逐，才让中土在大千世界东部得以太平盛世千年之久。
自那以后，九州各大门派联合定了一条戒律，任何江湖中人，不得杀害无辜，一旦被发现，江湖被九州江湖中人所排斥，严重者誓当邪魔妖道或者人魈斩杀。
吴道子看向齐聿，道：“杀人成瘾，嗜血成性，这都是九州江湖正道不愿意看到的，所以这算是为师给你的忠告，往后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齐聿这才明白吴道子先前话的用意，松一口气的同时，低声道：“弟子铭记于心。”
吴道子看了看他，道：“你是月怜带来的，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懂得，可以来问我。”
说完，吴道子从身前桌子下面的柜子里拿出一本泛黄的书来，然后递向齐聿，说道：“这是易容术与幻术的术法，你拿回去好好研究。”
齐聿接过书本，道：“师傅，就这些？你不给弟子示范示范？”
吴道子瞥他一眼，没好气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为师看你聪明睿智，悟性绝对在月丫头之上，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便是。”
齐聿闻言心中暗骂这老头说的都是废话，不过又不能说出口，只得弯腰行礼，道：“弟子知晓了。”
吴道子看着他，叮嘱道：“易容术在江湖本不提倡，最近两年又被江湖上所排斥，说什么丢了本性，硬是被列为禁术，所以你要切记，禁止用易容术做邪魔歪道之事。”
齐聿道：“知道了，师傅。”
“你现在都成我的徒弟了，莫不是还要在师傅面前带着面具，不让为师看一眼你的真面目？”吴道子盯着齐聿面上的金色面具，一副不敢相信相信自己竟然会收眼前这位不尊师重道的人为徒的模样。
齐聿心道反正回去领悟透易容术就要换一张脸了，也不在乎眼前这位从来没有听过他以前名头的吴道子认出，于是乎伸手摘掉了面具。
摘下金色面具的那一瞬间，一张棱角分明，英俊不凡的少年脸蛋，映在了吴道子的眼眸中。
吴道子看着他英俊不凡的相貌，轻声道：“还不错，倒是比月丫头的相好好看一丁点。”
说完，他向屋内墙上挂着的竹筒，道：“看到那个竹筒没有？”
齐聿闻言暗骂，这老头子狗眼神，随后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点点头道：“看到了。”
吴道子道：“你走的时候将它带出去给月怜，她上次差人送信来，说要一些。”
齐聿走到墙壁前，将竹筒取下来，握在手中。
吴道子也没有再说着多余的话，而是让他退下了，临走时说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随时来请教他。
齐聿出了屋子，吴道子也没有出来相送，再说自古以来也没有师傅送徒弟的理，所以齐聿也不会计较什么。
出屋后，月怜姬正在院子内陪石头等人玩耍，见齐聿出来，她和石头等人说了两句便朝着齐聿走来。 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