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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真人暗中传音道:“小友,可曾看明白了?”其实他心中已经了然,方鸣并非蜀山弟子,没有研习蜀山剑诀心法,即使天资再高,也不可能学的什么。
方鸣亦是心如明镜。他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偷学七星剑技,只是想观鉴一回,有无领悟,也不需向无妄真人说明。
“蜀山剑阵的确精深奥妙,今日幸得一见,毕生难忘。只可惜我非蜀山弟子,只能看出其形,不能看出其神。”
这就是了。无妄真人脸露笑意,他目光在众弟子身上转了一圈,传音道:“那不知小友对我先前的请求?”
“前辈所求,我必然答应。”方鸣回道。
无妄真人笑意更浓,“小友在此稍等片刻。”
传音过后,他又不知说了句什么,蜀山弟子纷纷离开,回往自己的地方修炼去了。唯有那个先前喝斥方鸣的青年还静静地呆在无妄真人身边。
大殿之内,无妄真人为自己的弟子柳剑歌和方鸣引荐之后,对方鸣道:“我想要楚公子协同劣徒到龛巫族去取一样东西,它的名字叫做蒙尘。”
柳剑歌和方鸣同时皱眉,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这东西。不过方鸣也听出来了,这老道说的是取,其实不就是偷吗?
“你们两个不知道也不奇怪,这件法宝有些神奇,能够用它的人将它视为珍宝,不能用的则弃如敝履。而它对我,对蜀山,正好有大用。”
方鸣问道:“你确定我们能将它拿到手?”
无妄真人点了点头,突然语含深意的道:“应该说能不能拿到全在于楚公子你。”
方鸣一怔,这是什么意思?他心里隐隐觉得无妄真人对他隐瞒了什么。沉默了一会,方鸣低声道:“那好,你告诉我们,怎么样才可以拿到它,我们连它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无妄真人闻言拿出了一颗鸡蛋大的白玉珠子,道:“这是麝香珠,与蒙尘相隔十里,它就会发出光芒,将它引来。”
方鸣接过珠子,神识一扫没有发现出奇之处。他心中闪过疑惑之色,就凭这颗珠子能把蒙尘引来?
“楚公子,贫道手里有一滴无量神水,正好是凝聚肉身的神宝。”就在方鸣迟疑不定之时,无妄真人的话让他心中一震。
“真人放心,我和一突一定会把蒙尘拿到手!”方鸣目光炽热的说道。
无妄真人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把神水给你,也可免去你诸多不便。”他一边说着,手中拿出了一个细小的玉瓶。
方鸣一惊,露出几分不可置信的神色,双目定定的望着那玉瓶。
无妄真人微微一笑,打开瓶塞,从中飞出一粒赤金液滴悬停在半空,他拂尘轻扫,口中低念了一句,那赤金神水顿时朝方鸣飞去,没入他的身体。
仿佛是吃了生肌活发的神药,方鸣的身体在金光中沐浴了半刻,光芒消散,他的脸上一片喜色。
这时,无妄真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无量神水只能完成你凝聚肉身的三分之一,等公子再次回到蜀山,我会将剩余之法尽数相告。”
虽然是三分之一的肉身,方鸣已经非常满足,他轻声向无妄真人道了一声谢,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柳剑歌,回头道:“既然如此,我与令徒就暂且告辞,即日赶往巫族圣城。”
无妄真人微微颔首,对柳剑歌点头示意,“剑歌,此行你要多方协助楚公子,一定要拿到蒙尘。”
“是,师父。”柳剑歌轻声应了一句,看到方鸣已经向外走去,顿时跟在了身后。
除了大殿,方鸣和柳剑歌一同飞到天上,往龛巫族圣城方向飞去。柳剑歌是御剑飞行,方鸣脚下并无灵器,一路上柳剑歌盯着方鸣脚下望了几次,频频皱眉。
“不用看了,这只是我的一具分身,你也听你师父说了,只有肉身的三分之一的重量,完全可以御气飞行。”
听了方鸣的解释,柳剑歌眼中光芒更甚,他在意的不是御气飞行,而是“分身”这两个字,就他所知,分身之术是大荒世界无上密法,没有几个人修炼过。
飞过夷山,进入圣城已是傍晚,方鸣在城中伫立了片刻,突然选择了一家客栈走去。
“为何我们不立即寻找?”柳剑歌冷漠的声音在方鸣身后响起,一个修道之士,没有俗世间那么多的习惯。
“先找一个安身之处,顺便打听圣城的一些消息,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出来。”方鸣的语气不容辩驳,一步踏进了一家客栈。
打听过了,圣城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唯一需要注意的是婆罗宫,因为那是巫王和圣女居住的地方。婆罗宫高手如云,方鸣和柳剑歌暂时只能把搜索的范围定在除婆罗宫以外的地方。
在修真界,没有真正的夜晚,所以不会像凡间一样寂静无人。到了晚上,圣城华灯如昼,仍然人流不息。
长街之上,方鸣突然站定,对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的柳剑歌道:“你们蜀山弟子除了修炼还要做什么?”
柳剑歌沉默片刻,道:“看书,有关法宝灵药地理的一些书都要看,有时候也会研读一些古老的密辛。”
“难道蜀山没有女弟子?”方鸣继续问道。
柳剑歌一怔,答道:“有……”不过他不明白方鸣问这个做什么。
“那她们要不要嫁人?”方鸣面具里的脸诡异的笑着。
柳剑歌闻言一片愤愤之色,怒道:“休要胡说!修道之人清心寡欲,哪里还会留恋男女情爱!”
方鸣嗤之以鼻,道:“连你都被这种思想洗了脑,难怪蜀山尽是你这些牛鼻子,思想一个比一个单纯!”
柳剑歌愕然失神,不明白方鸣好端端的怎么就数落起蜀山弟子来了。
果真是木鱼脑袋,方鸣暗叹一声,直言道:“你师父是叫你来协助我,没让你一直盯着我看!”
柳剑歌脸色一僵,连忙把目光从方鸣身上移往别处,却听方鸣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麝香珠有动静了!快,你去那边找,我去这边,留意所有的异常状况!”他一回头,看到方鸣的身形迅速没入了右边的人群,顿时转过身,向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
十里距离,方鸣瞬间从北街飞到了南街,一双眼睛仔细的在人群中搜索起来。不放过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
奇怪,那蒙尘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无妄真人也不讲明,这样找下去岂不比在大海捞针更难?
“巫刚,你别跟着我好不好?本小姐说过了,这次我一定要亲手把凶手抓出来!”
方鸣循着声音望去,看到远处一名妙龄少女跺着脚,愤愤的朝跟在身后一个铁塔似的壮汉叫道。
“不行!圣女吩咐过,一定要保护二小姐的安全!”那大汉绷着脸道。
“哼!姐姐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本小姐的话你就不听!哎呀,我不管了,我要去抓凶手!”少女一跺脚,跑向远处,那大汉紧跟了过去。
方鸣收回目光,隐隐觉得在哪个地方见过那少女,却又一时想不起。他再次在四处仔细搜寻了一会,有些失望的折回北城。
远远的,他看到柳剑歌走了过来,脸上同样是失望的神情。“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虽然猜到结果,方鸣还是要问一次。
不出所料,柳剑歌慢慢摇了一下头,声音平淡如水:“没有。”
方鸣露出沉吟之色,看来只有等到麝香珠再次有反应他们才有线索可寻。就在这时,方鸣脸色一变,声音有些低沉的道:“你回客栈等我,我有要事要办,记住,不要跟着我!”说完,他化为一道黑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在城中的一个角落,整个身形隐没在黑暗中的方鸣抬起头来,丝丝魔气融入了他的体内,他缓缓睁开仍带着一丝嗜血的双眼,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两具尸体。
这两个人亦可算的上大恶之徒,因为对灵魂的渴求,不得不做方鸣爪下之鬼。
“噔噔噔噔……”正在方鸣打算离开之时,一阵脚步声从巷口传来,一个娇小的身影怔立在那,满脸震惊的望了过来。
“恶贼!”少女反应极快,瞬间召出一把长剑冲向方鸣。
方鸣皱眉不已,他现在的修为虽然只有结丹中境,但气力和灵觉比起同等修为的人要高出太多,是以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少女。
劈手夺掉少女的长剑,方鸣制住她的手腕,哪想到她凤目一叱,秀足瞬间踢出直取方鸣档下。方鸣眼中掠过一丝怒意,右膝一曲抵住她的腿,同时手中用力将她向自己一拉,一只手按住她的香背,一只手紧紧钳着她的细腰,声音出奇的柔和:“一个女孩子,怎么想出这么阴狠的招数。”命运真是出奇,这少女正是先前和铁塔大汉争执的女子,也是方鸣刚入厥罗城遇到的那个妙龄少女。
方鸣看着她,想起她当初对一个形如乞丐的自己都那么善良,心里升不起任何杀意。
“恶贼!快放开我!本姑娘可不是一个人,等我的人来了,一定会吃不了兜着走!”少女根本没有察觉到方鸣语气的异常,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叫道。
方鸣看她嗔怒的样子可爱之极,忍不住笑道:“怎么,你还有同党?” 魔圣梵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