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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雾沿着咖啡杯口袅袅升起,李好的耳朵转着弯儿听着楼道里的响动。
没有任何声音,她知道,她的期待不过是一种幻觉。
可她还是想就这么静静地坐一会儿。实质上,她当然明白,她只是想以等文章的形式来理清自己。
她等的,最终还是自己。
但是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一周了,文章还没有来上班。
等到第五天的时候,李好实在忍耐不住了,直接跑到行政处去打听,行政处的小女孩告诉李好:文章病了,请了病假,说是重感。
重感?
李好心里噗嗤一下,她还没怎么样呢,倒是文章先不行了。
那他是在怕她么?他怕她什么?如果文章真有什么顾虑的话?想到这里,李好就觉得自己的脸一下子发烫起来。
李好都没有把这件事上升到如此严重的程度,他文章怕什么?堂堂一大男人,就这就退宿了?这么想着,李好忍不住就想骂文章:真蠢啊,真是蠢死了。
是,这件事情他是行为有些偏差,可终究要面对的啊,难道他怕李好不能原谅他?他是不是真的还以为被自己抓住了什么要命的根蒂?傻瓜!说到底,又有什么呀!
手机突然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在整间空旷办公室四处回荡,吓了李好一跳。
她看了看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是余一阳的。
“你倒底出差多久啊?”电话那头的余一阳关切地问。
李好心里莫名其妙地闪过一丝慌乱,随后一阵真切的委屈又夹在了这慌乱里,把她的泪刷地冲了出来。她抽了下鼻子说:“这不刚刚回来上班,手头积攒的事儿多嘛,我还不是想赶快处理好了能快些走上正轨。”
余一阳听出了她的声音有些异样,一边笑着逗着安慰她:“好吧好吧,你加班的话就到你自己的小屋那边住,要近些安全些。这几天就别过来了,跑来跑去的跑得累。那你要不要我到你小屋那边去啊?”
“干嘛呀!不就这两天吗?你也有夜班要值的吧?别过来了,别过来了,你一过来我还加什么班啊!”李好在电话这头推诿着。
挂断电话,李好看着手里的手机,她忽然觉得余一阳是那么亲,那么亲。
一周前,文章把酒醉的李好背回宾馆。
他摸索出钥匙进了房,把李好轻轻地放在床上。
房间服务员中途来清理过,文章弄不清楚那张床是李好的。心想反正她同屋的女生早就走了,也就无所谓那一张了。
他打空着的那张床的被子抛开,又把李好移过去,还替她脱了鞋袜。
一路背着这么个重物确实累到了,好不容易把李好的文章一屁股在空床上坐下来,准备喘下气再走。
坐着休憩的他环视了下房间,这间几乎是纯白色的房间散发着恬淡的气息,柔柔的灯光洒下来,就连同所有物件一起都变得慵懒舒适起来。
文章又想起什么,到卫生间湿了湿热毛巾,他想给李好擦擦脸。
毛巾很小巧,是粉红色的,上面开着一朵朵雪白的小花。
文章不由得蒙了一个自己的脸,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儿。他只觉得自己的鼻子机灵灵地打了个颤,猛地像似有一股热力瀑布一般从头淋下。
回到房间,他给李好擦了把脸,心想也许她就这样要睡一夜才醒的吧?是不是得跟她把外套给脱下来,那样感觉会好一些。
文章抛开被子,李好就那样瘫在床上,骨松肉懒,一动不动,任他伺候着。
一阵忙乱后,终于完了,文章把脸贴向李好,想要看看她有没有要醒的征兆。
在橘黄色的台灯光中看了半天,却也没看出个端详。
李好就那么静静地睡的,均匀地呼吸着。端详久了,李好的脸在光中变得渐渐妖媚起来。
眉好象更细长了一些,睫毛卷翘得让人心颤。嘴唇红润,嘴角还微微上挑。
文章忍不住轻轻地在她的唇上落了一下,但清亮的亲吻声却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四周看看,没有人,什么人都没有,李好依然一动不动。
对着那张妩媚的脸,文章忍不住继续低着头吻着她的眉心,额头。这样一路吻着的时候,文章一遍一遍地对自己说:你喝多了,你喝多了。
他要让自己相信自己此时的喝多。有时候,相信什么比真的是什么还要重要。
文章彻底地俯下身,开始认真地亲吻李好的脸。从额头开始,然后是眼睛,耳朵,嘴唇。
突然,李好睁开了眼睛。
李好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她惊奇地,不可思议地看着文章。
“文章,你在干什么?”
文章没有回答。
一瞬间,文章明确地意识到自己不能回答这个问题,或者说,只能用行动来回答。
他试图继续亲吻李好,李好开始无声地挣扎。文章全力以赴,李好也全力以赴。
两个人都盲目地,奋不顾身地使着劲儿。
突然,不知道怎么的,文章“哎哟”一声,感到自己一下子在急剧地蜷缩,原来李好的膝盖顶中了他的要害。
随着文章的叫声,李好从床上腾跃而起,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很大,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她只是看着文章的身体,文章蜷缩着的身体。
房间里很静,只有空调嗡嗡的声音。
文章终于慢慢地站起来,他没有再看李好。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带上了门,带得很轻。
第二天早上,李好下去的时候,没有看到文章。退房的时候前台问她是不是李好,说是文章给她留了言,说有朋友想让他陪着去办点儿什么事,让她不用等他了。
回来的第二天,李好就上班了。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刚出差或进修回来的人是可以再接着休整一两天的,但李好没有。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上班。一个人在家里呆着,她受不了。
只要静下来,满脑子就都是她和文章惊谔相对的情形。
昏暗的灯光下,那景象历历在目:文章蜷缩在床边,肩,胸,腰,臀的曲线一气呵成,粗犷流畅。
然而真的坐在了办公室,李好才明白,自己上班的目的原来并不仅仅在此。她之所以这么急着上班,其实也是对自己好奇:这件事让她心虚。
在经历了这件事后,她想象不出自己在单位会怎么样。她还能象以往一样有正常的秩序和正常的表现么?心里没底儿。
一进单位她就放心了,根本不用担心她会露出什么破绽:和女同事们拥抱,和男同事们打趣,向和自己打招呼的其他科室的人忙不迭地呈现出储蓄已久的微笑和寒暄。
和他们谈及文章的时候,她措辞恰当,不疏不昵。谈及自己的时候,她表扬加自嘲,一脸没正经。然后见过老大,汇报学习心得,投入到工作中,一切都如常。
天色渐渐暗下来,同事们早已离去,李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在桌前坐下。
这时候,她才搜索到自己急着来上班的另一个目的:她想见文章。
没错,她对自己一万个承认:她是厌恶文章的。
她简直不能想象那天晚上的情形。他怎么可以那样呢?作为同事,或者朋友,他怎么可以那样呢?他怎么可以趁着她喝醉,就那样呢?
但是,她也得对自己十万个承认:她想见文章。
她想知道经过那天晚上之后,文章会是什么样儿,他会怎么朝她走来?他会用怎样的眼神打量她?两人碰面的时候会不会说话?他会说些什么?会不会跟她说对不起?她要不要骂他?或者说没关系?
一切都是未知数。对这未知数,她是好奇的。
说实话,刚发生时,她还是有一些些恐惧的,恐惧淹没了好奇,但是论到了现在,却是好奇渐渐强过了恐惧。
说到底,恐惧又有什么用?总不能为这个把工作辞了。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