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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弯下的海贝像梦中人不知醒来,毫无逃避的迹象,她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影里,眼望远方,目光茫然。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耳边有苏瑟的声音,但他具体说着什么,海贝也失去了辨别的能力。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似梦中醒来,发现此刻自己正与苏瑟呈近距离几乎拥抱的姿势,便忽然如撒欢的孩子一般跳出他双臂横架而成的怀抱,大声呼喊着向海滩跑去,步履动作超级夸张:“啊哈,这大海,真是太美了……”
苏瑟在她身后耸耸肩膀,笑了笑,跟在她身后缓缓地走向海滩。
海贝脱下鞋踏进海水,海有些凉,她回转身,冲着苏瑟咧了咧嘴,漾起一脸灿烂的笑容。
这时刻,她突然发现真的有着某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在喷涌,源源不断地往外喷涌。尽管她依然小心翼翼地在掩饰这种快乐,不过她的脑子此刻也非常清楚,这快乐就是想要抑制,她也要抑制不住的怦然而出了。
她回头舞动着双手,看到苏瑟远远地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在海水里奔跑,他迎着阳光的脸庞上洒着一抹金色的光晕,微黑的脸膛,宽阔的额头,几缕隐隐可见的皱纹,因为阳光的照射而眯着眼睛,宽厚的笑却无以阻挡地从细长的目光里流露而出。
海贝不知怎的鼻子一酸,眼里竟有一泓热潮涌动而出。
可她分明是快乐的,这快乐的感觉是如此真实,直抵内心深处,触动着她敏感、脆弱而强持镇定的神经。就如被禁锢着的一头野马,忽然被放回了山野,还不敢信任自己的判断一样。
还向四周张望着,小声的在心里对自己说:难道我真的获得了自由?
就算内心分明有快乐荡漾而出,却依然抑制着,明知这自由的确是存在的,拥有了,却依然还是不敢确信。
海贝放轻了脚步,环视周遭,心潮随着海水,涨落起伏。
回宾馆的路上,俩人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味的快步走着。
苏瑟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就像是第一次走在这条路上一般欣赏沿路的风景。海贝则不自觉的低头走路,像个生物学家在寻找远古时代留到今天的动、植物化石一般,专注而且一往无前。
她知道,每一次做出超越自己行为准则的事情,她都要默默地对自己审视一番,只有顺着原由找出自圆其说的答案后,她才能心安下来。
但是今天,她想了一路,还是没有想明白刚才她自认为已十分出格的举动倒底来自何种理由。而且,她不但没有因为与苏瑟的过于接近而忐忑不安,恰恰相反,她觉得这种出其不意的碰撞令她产生些许快感,明朗、随性和不受约束的自在。
她只好这样想:也许骨子里,她就是喜欢这种浪漫际遇的。只是平时的她伪装得太好,把自己都蒙骗了而已。又或者,因为这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是面对着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男人,她便对自己没有过多的戒律,不知不觉中放松了,而这放松还很容易越过界限,随时随地成了一种放纵。
不过,真要是这样就叫做放纵的话,放纵自己又有什么不好呢?至少让她感觉到了好长时间都离她而去的快乐。
临近宾馆大门,苏瑟说:“我去房里换一身干净衣服,上午9点半就要开会了。”
海贝也说:“我也得回房拿上资料和笔。”
他们一起上了电梯,海贝按下15楼的按钮,苏瑟没有动。
电梯停下,苏瑟跟着走出来。
海贝不解地看了他一眼,苏瑟走在她旁边一言不发,脸色却毫无异样。
走到1507房门口,海贝停住脚步,拿出钥匙。
她看到苏瑟跟在后面,也拿出了钥匙。
他超过了她,在1509房门口停下,然后扭过头冲着她调皮地眨巴了下眼睛说:“我就住你隔壁。”
海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苏瑟也笑起来,发出朗朗的“哈哈”声。
然后俩人笑着开自己的门,各自进去。
这一天的会议开得兴味索然,海贝一边埋头在本子上记着概要内容,一边不时地走神。
手机揣在怀里,开在振动档,这并非她的习惯,以往开会或者上课,她都是关闭手机的,可是今天例外,她还有一个消息要等。
苏瑟坐在第一排的重要嘉宾席上,整个上午,他都背对着她,从未回转头。
海贝偶尔细细观察这个宽阔且挺直的背影,想起清晨海边的一幕,便有些心虚,同时又自我安慰的对自己说:这是一个毫无预谋的巧合,苏瑟看起来还是蛮正人君子。
演讲台上那一个老态龙钟的白发老头正发表着颤音十足的讲话,据说这个老头是南方某大城市的业内专家,已经八十多岁,以正直质朴的美德著称于群体中,他说的是带着浓重的南方城市方言的普通话,很难听懂,海贝的小差便开得有些遥远。
她在想:如果,苏瑟不是正人君子,他趁着那一瞬间几乎如拥抱一般的身体位置而得寸进尺,我该怎么办?
会议厅里一片掌声,白发老头发言完毕,被人扶着颤巍巍地从台上下来,海贝赶紧伸手跟上大家的节奏一起鼓掌。
下一个发言的苏瑟从嘉宾席上站起身,在会议主持人的介绍下走上台去。
海贝便看到了这个宽阔的背影转了过来,面向台下的人们。
黝黑的脸膛,微笑着向台下点点头,开始了他十分坦荡的发言。
这种感觉与清晨时分是如此不同。
尽管海贝的座位离主席台仅有十多米,但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离演讲台上的那个人十分遥远。
他流畅的话语从麦克风里传来,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冗长乏味的讲解分析,以及程式套路的感谢,让海贝想到,也许多年以后,苏瑟也会如前面发言的那位老专家一样步履艰难声音颤抖着,也是在众多的掌声中走上台去,又在众多的掌声中走下台来的。
这是一种荣誉,是一种地位。也许,这些正是这个叫苏瑟的男人所追求的。
海贝忽然感觉到,这个在台上滔滔不绝的男人实在不如清晨时在海边的那个男人可爱。看来,正人君子并不是所有女人所喜欢的模式。
她再一次发现,自己的内心其实一直有一种邪气,只是这邪气如同密封在瓶子里的撒旦,瓶盖从未被开启。
现在,她感觉到有一双手正在开启这个瓶子,撒旦如一缕轻烟般正悄悄飘然而出。
午饭时,她依然和苏瑟坐在一张餐桌上,这一回他们没有如同昨天晚饭时那样谈笑风生,俩人客气地招呼过,然后埋头吃饭。
苏瑟偶尔与别人说笑几句,十分节制的玩笑,有些拘谨,整个餐桌气氛并不怎么欢畅,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沉闷。
饭至一半,海贝贴身衣袋里的手机一阵颤抖,她一怔,然后心跳加速。但她并未掏出手机看,她加快吃饭的速度,很快吃完,然后和整桌人告别,先回了房间。
进房关了门,她才拿出手机。一边滑开手机,一边想:我怎么像在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必这样?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