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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瑟知道海贝喝多了。
他站起来,走到海贝身边,扶起她,像哄孩子一样说:“好了好了,不喝了,我们出去走走吧,吹吹海风,你会很舒服的。”
他搀扶着海贝走在海边的小路上,夜空一片晴朗,星月稀疏却清澈,风并不大,却潮湿温润。
海贝步履摇晃、身形欲醉,心头却明朗不已。
她发现自己在这个成熟的陌生男人面前有一种倾诉的冲动,她信口编造了一个故事问苏瑟:“我有一个朋友,为了工作上的事与老公作对,帮助别人把老公彻底地打垮了。她老公永远不理解,每一次她竭尽全力的去拼,不是在救当事人,她是在救她自己。她就像无数次的穿过时光隧道达到了某个特殊的时光里,她希望那个时光里的那个弱小的她能够得到一些帮助,她要把那段时光里的自己拯救出来。但是这件事情严重的影响到了他们的家庭生活,相伴十几年的婚姻受到了几近彻底的摧毁,两个人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感觉双方都有了要放弃的念头,很难过这个坎了。你说,婚姻中,是自我更重要,还是牺牲更重要啊?”
女人说这些话的时候有调侃的语气,确是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而且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编做一个故事这样讲出来,心里竟有说不出的爽快。不知道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洒脱,又或者,只是酒精的作用。
“哈哈哈哈,小鱼儿,婚姻只是你生活试卷当中的一道选择题而已,干咱们这行的,这道理难道你也不懂?”苏瑟不假思索地回答。
海贝接着说:“我朋友的老公后来倒是对她还很好,可我看她过得还是不怎么样,她就是过得很不开心。”
海贝的故事编得很俗套,但这俗套的故事是真实的。
苏瑟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说:“小鱼儿啊,要知道,当一个男人成为你的老公后,你就不觉得他疼你了。反过来,男人也一样,只要是人,都这样,不要不满足。”
海贝笑起来:“你说得对,所以我真后悔,早知道这样,还结个什么婚呀!”
苏瑟怔了怔,知道海贝说漏嘴了。
不过她自己却并未发现,一脸带着天真的忧伤,看着黑洞洞的夜空,然后话题一转,问苏瑟:“你说,你们男人就觉得自己该有一个情人是吧?苏老师,你有没有情人?要说实话哦。”
女人问出这句话,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团。
“嗯,如果我说没有,你会不会相信?”
“不信不信,绝对不信。”女人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
“哈哈哈,好,那就算有吧。”
“看看,我说有吧。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和你的情人结婚?”
“说实话吗?”苏瑟依然一脸灿烂的笑容。
“当然说实话。”
“想过,想离婚来着,不过,后来又不想了。”
“为什么不想了?”
“时间久了发现,情人也会变旧,和老婆一样,没意思。”
说完,自顾自地哈哈大笑。
海贝稳了稳身子,在黑暗中仔细端详苏瑟的脸,夜色中,男人眼角的皱纹已隐没,只有灼亮的眼睛里有光芒射出。
“那你怎么看待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相处之道?是靠相互理解吗?”海贝继续追问。
男人沉默了半晌,郑重地说:“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可以理解另外一个人。当然也不觉得,一个人有必要理解另外一个人。当然,这种不理解,并不表示你不爱。就像你不理解一只小狗的忧郁,并不妨碍你把它抱在怀里,给它温暖,给它爱抚,给它温柔。”
男人看了看星月稀疏的夜色里无际的海面,又侧下头看了看女人仰面着充满期待的脸,继续说:“我们无法假装理解另外一个人,因为,那不可能的。一个追求独立、自由和美好的人,每时每刻都在质疑、并学习,你不可能因为知道他的一些过去,了解他的现在而说自己“懂”他。所谓的“懂”,也不过是在既有的印象中,找些似是而非的标签贴过去而已。所以,你并不需要理解他,你只要尊重他的与众不同,也尊重他的泯然众已,我认为就足够了。”
“这样讲的话,既然不理解,那就有可能产生彼些消耗的哦!”海贝显得更加茫然了。
“哈哈哈,消耗也是一种正常的婚姻状态啊!谁说婚姻就必定是个层层叠加的过程呢?有时候,它也可能是一个不断垮台的过程哦!”
“原来是这样啊!”海贝长吁一口气,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苏瑟的肩膀上。
男人顺手一揽,搂住女人的腰身停止了缓慢的步履:“小鱼儿,酒醒了你就后悔了,会不会?”
“会,肯定会。”海贝以清醒的脑袋作答,身子却不听使唤,整个地陷入了男人的怀抱。
苏瑟干脆扶着海贝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女人一坐下,便把脑袋趴进了男人的胸窝里,只是那么的片刻,她竟睡着了。
醒来已是后半夜,海贝发现自己趴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怀抱里的气息很陌生,绝不是柏安那个消瘦干瘪的肚子。
这是一个壮实却平坦的腹部,轻微的呼吸使这个肚子微微起伏着,温暖的男性气味让她在睡意中充满暧昧的欲望,不知怎么的竟有些许冲动,便很自然地伸手摸索到这个壮实的腹部的皮带扣子。
即便是在家里,海贝也很少有这样的举动,对于床上的那点事,她基本都不主动。
今夜可能是因为酒劲未消的缘故,海贝竟去摸男人的皮带扣子,即使没有解开,也已够过分。而且这个男人并不是柏安,他是苏瑟,一个海贝才刚认识的男人。
苏瑟抱着海贝坐在路边,一坐就是好几小时,他自己也几乎睡着了。
海贝摸索他裤腰的动静弄醒了他,他睁开打盹的眼睛“呵呵”笑着搬开她的手,拍拍她的脸蛋说:“小鱼儿,美人鱼,醒醒,看看你都睡了多久啦。”
海贝猛然抬头,她惊恐地发现,这里并不是梦境中的卧室,四周竟是漆黑的夜色,远处墨色的山头和轻轻的海涛声无一例外地告诉她,这里绝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而是在海边的小路上。
紧接着,海贝更为尴尬地发现,她刚才依偎着的竟是苏瑟的怀抱。
此刻,他正看着她,黑夜中,眼里的微笑依然不可阻挡地流泻而出。
海贝倒吸了一口气,天啦!自己刚才去解苏瑟的皮带扣?太丢脸了,太没面子了,太……
海贝慌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呼啦”一下站起来,然后一转身,向着小路尽头狂奔而去。
苏瑟在她身后哈哈大笑地喊:“走错路了,傻丫头,这边才是回宾馆的方向。”
海贝停下脚步,然后,转过身子,低着头向苏瑟的方向走来。
与苏瑟擦身而过时,男人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走路。她不做声,然后,她便感觉到他用宽厚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听到他说:“多好的夜色啊!”
黑色连衣裙无法遮挡她裸露的臂膀,男人手掌心一经接触她的皮肤,温暖便直抵内心而去。
那时刻,海贝再一次发现,其实自己是很喜欢被某一种男性气息包围的感觉的。她抬头看了一眼苏瑟,目光里满是感激。
那么,世间最美,是不是就是不言不语那一刻?
就如好莱坞大片在影院看完亮灯那一刻的头脑呆滞,就如有一次看到一本小说,小酒馆里一个男人来找一位女人,互相叫了一声名字,喝了一杯酒,彼此离去,再也没有说话。或者就如,现在的海贝与苏瑟?
一路无声,二十分钟后,他们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木讷老公俏虎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