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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灯火寂静地涌来

木讷老公俏虎妻 苏念华 4577 2021-04-06 1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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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太快,以至于那个女人的出现好像一个短暂的幻觉。

  海贝坐在原地,判断着他还会不会回来。

  人们已经掉开了目光,似乎觉得不看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友善,间歇性的偶尔对她投来同情或者好奇的一瞥也非常隐蔽。

  没过多久,一个栗色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出现了。他东张西望找了找,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便坐到了离她不远的一张桌子旁,然后开始打手机翻看着什么,迷惑地摇着头。

  她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要找谁她估计得八九不离十。看来今天他是找不到了,因为那个人现在正处在气疯阶段,今天恐怕不能再正常地谈什么事了。

  海贝想了想,估摸着她的英语还可以应付这几句简单的说明,就走过去和那个外国人打了招呼,问他是不是和谁谁谁约?

  没想到那个老外用很好听的京腔回答:“对呀,就是他,我正等他呢。”

  海贝松了口气,换了中文:“我是他的老同学,今天在这里偶然遇上他。刚才他有点突发事件不得不先走。所以他我留在这里等你来了告诉你一声,不想让你着急,不好意思打搅了。”

  蓝眼睛脸上的疑惑渐渐消失了:“谢谢你!那我喝一杯咖啡再走。”

  海贝礼貌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了随身带的书看起来,等到她再抬头的时候,蓝眼睛的外国人已人走桌空了。

  看着空空的桌子,海贝再也无法把头埋进书里了。

  自己随心的走,结果还碰上一这出戏,看来人生并不乏味,只是要多走动走动,就像一汪清水也能搅起些许涟漪一般。

  不知为什么,隐隐地,海贝觉得老同学还会回来找她一般,她就稳稳地坐在这里没动了。

  反正这个第三空间对她来说就是个虚拟的,里面本就没有内容和情节的,现在因为老同学的介入,让她忽然觉得这一趟行程显得有趣和神秘起来。

  稳稳地坐着的海贝忽然就有了一种陌生的、不管不顾、赴汤蹈火的激情,等她发现这激情时让她自己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然那么的急不可耐,像个等待火光的蛾子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以为从来不会再与你交集的人,却就那么遇上了,真是人生难以解释的一瞬。想到这里,海贝笑了。

  不过他还真的就来了。

  海贝隔着咖啡座的落地玻璃窗老远就看见了老同学的身影。他穿着红色白领的T恤,东张西望地跨过马路。

  她看见他停下脚,目光坚定地停留在店名的牌匾上,好像看到窗内的海贝一般,神情由稍稍的迷茫转为了确定。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很大很漂亮的盒子,包装纸上面印着雪花图案,大红的底色,扎着绿色的缎带,醒目无比。

  一进门他就向她招着手,款款而来,将盒子递给海贝说:“对不起,让你见笑了,这是道歉礼。”

  “啊?你真是太客气了!”海贝眨着眼笑着接过盒子。

  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挺考究的纸盒。打开盒盖,一顶宽宽的帽檐、雅致的灰色呢帽子躺在里面。海贝不得不佩服老同学的眼光,这顶帽子正好可以配她今天的一身打扮,更何况,海贝的头顶上还有先前女人滴下来的物质,正好一戴解决心里的尴尬。

  两个人此许寒喧后,就接上他们没说完的话题目,互相说着对方不在的时空里的一些生活片段。

  海贝发现老同学的目光逐渐开始变得柔软,有火焰也同时在这柔软中跳跃。

  海贝不由轻声问:“你说咱们这么的偶遇,算不算叫缘分啦?”

  “当然,当然,”他嗓音有些磁性地回答,“你想想啊,偶遇就是一种天意啊,今天一想到我居然见到了你,心不知怎的还有些乱跳呢,我以前可从没有这种感觉过。”

  海贝的脸不易察觉地红了一下。

  他喝了一口现磨的南山咖啡,小心地问她:“准备呆几天?有没有空四处逛逛?我可以做陪的。”

  海贝笑着说:“可以可以啊,我正准备在手机里找个地陪呢,你来的正好,就你了。我的时间都交给你了,看作为地主的你有什么好招待啊!”

  说笑中,他挥手拿上随身的东西,说:“好,那先带你去吃饭,填好的肚子咱们再好好逛一逛。”

  海贝被她拉到旁边的一家西餐厅,餐厅显得很高档,装修得很有格调,置身其间,仿佛来到了欧罗巴。

  隔着玻璃窗,北京蜂群般舞起了满城的灯火,迷人而又恍惚。海贝的眼里是被烛光照红的老同学的脸,这脸上一直绽放着对她的温柔微笑。

  灯火,灯火是无数的眼睛,但是海贝心底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顾忌,可能跟旅途有关。

  因为只有在旅途上,人才是真实的自己,不需要掩饰,不需要伪装,不怕说错话,不怕做错事,完全可以本真地敞开自我。

  海贝这一刻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他说起中学时代的趣事,说得哈哈大笑,她也笑个不停。

  饭后他带着海贝逛新天地,两人肩并肩地就这么走着,不时还在交流中对望一眼。

  逛累了,他们就在街边的露天咖啡吧坐下来,喝着果汁,看来来往往的人。

  海贝也曾暗地里偷偷地观察了一下他,他的衣着,他走路的神情,他的笑和谈吐,一切都让人可心、轻松、舒畅,而这恰恰是海贝好久没有过的感觉了。

  “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是吧?”海贝望着他那满是灯火的眼瞳。

  “怎么可能?我这样的人哪有什么女人缘哦。”他眼中的灯火闪闪烁烁。

  喝完露天咖啡之后,海贝被他带着走进灯火里,他们俩像两尾金鱼,在斑斓的光影中游动。

  她把自己交给了他,跟着他游过一片又一片的灯海,由热闹的新天地来到了她不知道地名的安静的胡同里。

  有些胡同窄窄的,不急不缓地伸展着,一如一个走过多年沧桑的老人。

  有些胡同每拐一处就出现一个不同格局的院落,住着几户人家,花丛和树木错落有致地散落在路旁,简直就像一个奇妙的迷宫。

  有些则两边都是围墙,围墙里是昔日的别墅。她看到好些地方的墙上都爬满了爬山虎,墙头探出了石榴树或芭蕉阔大的绿叶。

  在这样的胡同里,海贝的耳朵只能听到他们俩人均匀的脚步声。

  这种感觉让海贝觉得时间有些不真实起来,好像此时的他们正走在某部电影情节的场景里,而且还是在遥远的很久很久以前。这地方怎么会给她这种的感觉呢?海贝没有能给自己答案。

  其实海贝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答案,她只想跟着老同学就这样走去另一种时间的小巷里,让她今夕不知何夕。

  她这一生在很多地方散过步,但只有这天晚上,在这样的一条深邃模糊的小巷里,她充满了异样的幻觉,欣喜、激荡,而又恍惚、迷离、失神。

  海贝就这样任由自己像个梦游症患者,在蓝得发亮的梦中走动,不晓得目的地,也不晓得归途,就那么样地走动、走动,脚下是棉花,是飘浮的云……

  他们就在这样的时间错乱的胡同里走来走去,根本就没有人来打搅他们,就连最初的偶尔叮叮铛铛从他俩中间穿梭而行的自行车,也好久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和浮在空气中的某种像陨石一样发烫的东西。 木讷老公俏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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