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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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白的大仇得报,舒月桐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现在对她来说,最为要紧的便是为柳白举办丧事,让她入土为安。
至于外面的那些风风雨雨,说实话,舒月桐完全不想理会,且随他们去吧。
不管是找自己报仇的还是觉得自己嚣张看不惯的,这些统统都不在她的眼里。
痛快地哭了一场之后,舒月桐只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明明做错事情的不是自己,不是柳白,可谭老夫人和韩家之事还是令舒月桐觉得心中沉甸甸的。
正所谓有时候坏人并不单纯是坏人,好人并不单纯是好人一样,她明明不想去想死了的谭老夫人和那个佝偻着身子,丑的令人不忍直视的谭音的。
可偏生,她们临终之前的那些举动,言辞还是漂在自己眼前,令人心中沉甸甸的。
许是因为自己和柳白相依为命的感情影响了她,所以此刻她已经不恨她了。
是真的不恨了,释然了的那种。
舒月桐觉得自己这是真的放下了,不苛求自己,不为难别人,这样很好。
一直关注着舒月桐一举一动的上官夔愕然发现,自己的妻子身上,竟然有了一丝的出尘之气,桐儿似乎随时都会飘走,撇下自己一般。
这样的认知令上官夔惊恐不定,可劝说之言却是无从出口,想想之后,上官夔借口事务忙碌,将闺女塞给了妻子。
舒月桐在看到一身素白衣衫的琳儿时,又忍不住地想起了柳白,小丫头眼睛肿的核桃一样,她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柳白姨姨离开自己的事实,所以这两日里小丫头忙着伤悲,不思饮食,瘦了一大圈儿,衬得小脸儿越发地小了,怯生生地拉着母亲的衣摆,惹人怜惜。
“陪着阿娘吃点儿东西,可好?阿娘已经有三五天地没吃过饭了,可我吃不下,琳儿能陪陪阿娘吗?”
听着这话,呆呆的琳儿抬头看了一眼自家母亲,确实瘦弱了许多的样子,眼睛发红,鼻子发红,阿娘应该也是哭过了的,小丫头最是个体贴人意的,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种拜托求恳之言了。
“阿娘别难过,琳儿陪着阿娘,永远地陪着阿娘,可好?”
“好,琳儿真乖,阿娘也陪着你呢,永远地,一辈子地陪着你,好不好?”
母女二人泪眼汪汪地盯着对方,想想离世之人,又是忍不住地抱头痛哭起来。
哭了好半晌之后,听着她的哽咽声,舒月桐最先停了下来,琳儿还是个孩子呢,哭的太多却只怕伤了身体,那样的话自己如何承受的了?
现在的自己已经如同惊弓鸟,完全没办法承受任何的伤痛,所以琳儿一定要好好儿的。
好容易地哄好了闺女侄之后,舒月桐便和闺女开始吃饭了,厨房怕主子悲伤太过好,伤了身子,所以熬了粘稠香甜的参须粥并着几碟子清淡小菜上来,这些都是自己和琳儿爱吃的。
想想之前都是柳白操持着这些,舒月桐忍不住地眼眶又有些发红,鼻头有些发酸。
不过不想惹的琳儿也一起伤心,所以她强忍了泪意,食不知味地喝了两碗粥,并将几碟子的小菜吃的一干二净。
接下来自己有一阵子的好忙,所以必须要保证足够的体力。
琳儿却是不同,喝了小半碗粥之后便放下了碗筷,专心地盯着阿娘吃饭。
看她吃的香甜,自己又忍不住地吃了个拇指大的金银卷子,直觉得自己的肚子再也塞不下东西了,这才算完了。
母女二人之前一顿好哭,此刻一阵好吃,琳儿年岁小,大喜大悲地自然就有些撑不住了,看着她困顿的小模样,舒月桐怜爱地抱起了琳儿,然后母女二人一起去了后宅,少了柳白之后,夜夜噩梦的琳儿又和父母住在了一起,舒月桐将孩子哄睡着之后,又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内外的管事已经在外候着不少时辰了,毕竟明日柳白姑娘要出殡,这许多的安排实在是需要夫人拿主意的,依着夫人对于柳白姑娘的重视,众人也真都是各种的小心翼翼,生怕再惹恼了夫人,到时候挨板子都是小事儿,万一被主子知道了,那可就是能不能活命的大事儿了。
偌大的上官府为了夫人赔命的还少了?
想想老爷身边从小到大的丫头红翘都给处置了,更何况是别人呢?谁又有那么几辈子的脸面值得主子网开一面,放自己一马的?
舒月桐听着各处的安排,表示满意,显见地这些人都是用过心了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左右自己承情的。
“大家都辛苦了,且等柳白的后事了了,我再来谢你们!”
听着这么几句肯定之言,众人心里欢喜,可面上却直道不敢,这本是份内之事,值不当主子称赞的。
世家之仆,谁不是人精子?
舒月桐默默地将这些人记在心中,然后点点头,让他们退下去了。
自己再陪柳白最后一个晚上,日后她们就要永远地阴阳相隔了。
若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人,值得自己留恋的美好,舒月桐觉得自己也许会跟着柳白一起走的。
这一夜,舒月桐将自己和柳白之间发生的所有趣事都从记忆中搜罗了出来,然后一直一直不停地讲,一直一直不停地说,说到自己眼泪横流,说到她的喉咙嘶哑,再也发不出声来,可纵然如此,她还是没有停下来,继续地和柳白说着往事,聊着自己的过往,那些无法对着任何人吐露的过往。
直到天色发白,似乎是听见了打更的声音,舒月桐这才靠在软榻上,沉沉地睡去。
不过很快地,便有人将她唤醒,时辰已经到了,柳白姑娘的棺木该出府了。
听着这话,舒月桐以为自己已经干涸的眼泪再次地充盈了眼眶,瞬间地就流了下来,不过她却没有阻拦下人的行动,只是默默地跟在了后面,一同送柳白的还有上官夔父女俩。
众人都默默地看着柳白的棺木缓缓下降,舒月桐不假手于人地亲自填上了土…… 诱宠邪妃:皇帝欺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