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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李洵面对和萧炎独处时的窘迫时,李洛倒是玩得异常开心,她难得出宫一趟,更难得有以玩为目的的出宫,而身边又只跟着柳平儿和林礼煊,都是熟人了,一出宫又少了许多规矩礼数,玩起来自然放松。
逛了没多长时间,柳平儿腹中突然一阵绞痛,为了不打搅李洛的兴致,她便自己去找茅房,而林礼煊和李洛则在一处卖糕点的小摊子前驻足,被糕点香味吸引的李洛干脆坐了下来,点了点心和茶,安安心心地吃起来。吃惯了宫里精致的点心,外面的点心虽有些粗糙,味道却还是不错的,而这家点心摊子是林礼煊经常光顾的,所以特地推荐给了李洛。
李洛学着林礼煊的样子,吃一口糕点,喝一口茶,端的是一副悠闲惬意的模样。林礼煊望着李洛的模样觉得甚为好笑,便道:“少爷倒是适应外面的生活。”
李洛骄傲地点点头,宫外的生活多惬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肚子混饱了,一天就再没有其它烦心的事情,如果有可能,她倒愿意到宫外来躲一段时间,吃吃喝喝、玩玩闹闹而已,哪像现在的她,姑姑教的东西一天比一天难,她已经开始有些焦头烂额了。
林礼煊笑眯眯地望着李洛,觉得这真是个特别的女孩子,平常的时候嘻嘻哈哈,毫无架子,在南巡的时候却又认真地像一个大人,有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明明身份尊贵,却又时不时透露出不胜其烦的忧愁,慢慢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储君,可偶尔也会冒出甘于平凡的念头。
“你呢?”看着傻笑的林礼煊,李洛问道:“你喜欢当差吗?”
林礼煊点点头:“挺好的。”
李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怎么可能?在宫里当差很无趣,又辛苦。”
林礼煊想了想,说:“我兄弟三人,大哥在西北驻防,小弟好读书,要参加科考的,我是属于文不成武不就的,既上不了战场又考不上进士,就进宫当差喽,好歹混口饭吃。”
“你倒是谦虚。”李洛撇撇嘴,不说话了,在她心中,林礼煊文治武功哪一样都不差,否则怎么助她完成微服南巡的。“不过,你武将家庭出生,我听说武将家的家教极严,你爹管你们严吗?”
林礼煊立马露出痛苦的表情,连连点头,看李洛来了兴趣,马上开口:“我家最惨的是我大哥,我大哥好武,可我爹不想让我大哥走武将的路,就逼他念书,他哪念的进去,有一次我爹考我们兄弟,说道德经是谁著的?我哥就看我,我小声告诉他是老子,我哥冲我爹大声喊:林礼煊著的。”
李洛听得哈哈大笑,直说不可能,是林礼煊故意讲笑话哄她,可林礼煊仍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那顿打我哥现在都记得,您要不信,等他换防回来,可以亲自求证。”
“你以为我不敢啊?”李洛笑得喘不上气,拍了拍林礼煊,问道:“你呢?”
“我还好,我打小就乖,所以挨我爹打很少,可是常常挨我哥哥打,因为他觉得我卖乖讨巧,显得他更混了。”林礼煊说着长出一口气,眼神瞟向远方:“后来他就当兵走了,好几年没回来了。”
李洛望着林礼煊的模样,不自觉地脸热起来,明明是冬天,她却突然觉得身上越来越热,似乎要流出汗来。李洛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赶紧低下头,将碗里的热茶一饮而尽,再抬头时,对上的又是林礼煊的双眼,她慌得赶紧将目光移开,正好看到柳平儿从外面进来,这才松了口气,将柳平儿招呼到跟前,借口还有许多地方没逛,就起身走开了。
柳平儿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李洛红着脸,慌慌张张的样子,赶紧加快了脚步,走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没事。”李洛飞快地回答。
柳平儿看看李洛,再看看林礼煊,觉得林礼煊似乎也不正常,不知所措地双手揉在一起,眼睛不敢看李洛,而是四下张望着。柳平儿心里立马浮现出了答案,她难以置信地张张嘴,又强迫自己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着往前走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李洛看着差不多时候回宫了,便掉头往回走去,街上基本已经没人了,小摊小贩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李洛找到李洵的时候,李洵正站在她买音乐盒子的摊前挑挑拣拣。
李洛一把抱住李洵,道:“姐,你不会一直就在这边逛吧?也太无趣了。”
李洵拍拍李洛紧紧搂着她的手,道:“我是逛了一圈回来这边等你,见这家摊子还没收,就再看看。”李洵说着拿起一柄木梳看看,说:“东西很精致呢。”
李洛便顺着李洵的眼睛看去,这家摊位不大,东西倒真的不少,有实用的东西,也有一些机关玩意儿,突然,李洛的眼睛不动了,锁定她目光的是一个木雕的小人,她将小人拿起,细细看了看,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她将小木人递给李洵,不满道:“这不就是何升旻送我的那个?还说是自己雕的,竟然骗我。”
李洵拿起木雕前后看了看:“一样吗?你不是说他送你那木雕和你很像?”
“这个也和我很像啊。”李洛撅着嘴:“我还以为真的是精心做来送我的。”
李洵斜眼望了赌气的李洛,“扑哧”一笑,举起手中的小人轻轻打了她脑袋一下,道:“你又不喜欢人家,倒对人家送的礼物这般斤斤计较。”
“可是骗我总不成吧?”李洛不满地嘟囔,又压低声音说:“不只是骗我,还骗您,欺君之罪。”
回到宫中天已经黑了,草草吃了几口饭,李洛便乖乖地坐到了书案前,拿起案前的一本奏本,默默研读起来,李槿很忙,不能时时带着她,因此大部分时候将一些御批过的奏本交给李洛让她自己学习,不懂的时候她再教她,如此学了两个月,李洛进步很快,然而随着所学的内容越来越深奥,李洛也有些力不从心,因此倒比从前更加勤奋,常常看着奏本研习到深夜。
等李洛感到困乏了,夜已经深了,躺在床上,李洛突然想到了林礼煊,那深邃的眼神,高挺的鼻梁,一笑起来带些傻气的面庞都让李洛不自觉地心跳加速,然后她将头蒙在被子里傻笑,笑到一丝困意都没有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就是有种心头酥酥麻麻的感觉,很开心。
第二日一早,李洛就醒了过来,用过早膳后,她便准备动身往朝房去,可左右不见张小顺,一大早的也不知他去哪了,正要问,却看见张小顺慌慌张张跑进来,跪下请了安。李洛皱皱眉头,坐上了去朝房的肩舆。
一路上,李洛不时看看张小顺,他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有什么心事,而他这副模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李添生辰宴会后,张小顺就似乎被什么事情困扰着,而人也极度容易受惊,常常李洛有事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便浑身一颤,甚至会腿软到跪下来。
“你这些日子怎么了?”李洛忍耐不住,不解地问道,身旁走着的张小顺却丝毫没听见李洛的话,仍旧闷着头往前走,直到柳平儿拍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没,没事。”看了一眼李洛,张小顺忙又垂下头。
“还说没事,我都看出你不正常了,问你你又不说。”柳平儿也是不解,可她心里有种感觉,便是张小顺遇上麻烦了,而且是不小的麻烦,她曾经问过他,可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若无其事地笑话柳平儿瞎操心,可柳平儿相信自己的直觉,张小顺一定是遇到了事情,或者收到了什么风声。
李洛有些担心地望着张小顺,见他仍旧口硬,也有些不高兴:“什么事,本宫还替你做不了主吗?”
“奴才多谢主子关心。”张小顺换上一脸假笑,摆着手说:“奴才真的没事。”
李洛便不再理张小顺。快到朝房的时候,不远处走过一队御林军,而那打头的,正是林礼煊,李洛立马兴奋起来,赶忙喊停了肩舆,也不顾仪态,边叫着“林礼煊”边往他的方向跑去。
整队的御林军见到李洛立马下跪请安,李洛一把拉起林礼煊,又赶走了其余的人,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林礼煊本以为李洛找他有事,见李洛半天不说话,也不明所以,看李洛一身朝服打扮,开口道:“殿下,上朝去?”
李洛点点头:“你,在巡逻?”
林礼煊也点点头,两人便彻底无话,呆站了半晌,李洛方说:“那我走了。”说完便跑走了。
林礼煊呆站在原地,望着李洛的背影,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明白。他对李洛的心思是在淮裕便有了的,他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时也被吓了一跳,可又不能表示什么,只好默默忍着,到了李添生辰的宴会上,他见梁太后有意撮合李洛和何升旻,再看李洛虽不明所以,可对何升旻也并无反感,心里黯然。这段时间以来,林礼煊不止一次想过他跟李洛的可能性,可答案全部都是否定的,那么昨日李洛突然的羞涩和今日见他时突然的兴奋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莲开双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