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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从尚阳宫出来,觉得实在无趣,又不愿回冷冰冰的东宫,想了想,便到了承先宫,还离着有些距离,李洛便听得里面传来阵阵笑闹之声,她顿时来了兴致,脚下也加快了速度。进了宫门,就见李添和几个侍卫打打闹闹地玩得不亦乐乎,李洛羡慕地高声叫道:“李添,你也太快活了些吧。”
院中的几人正玩得高兴,听见了声音,都朝门口望去,见是李洛,纷纷跪了下去,道:“见过安阳公主。”
李添也快步走到李洛跟前,俯身做了个揖,道:“给三皇姐请安。”
“行了行了,起来起来。”李洛见这院中的气氛瞬间就冷了下来,知道是她的原因,瞬间觉得别扭极了,她一把拉过李添:“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客气?”
李添也不满地撅嘴道:“还不是那日我同你争吵,也不知是哪个多嘴的到大皇姐面前告状,大皇姐把我叫过去臭骂一顿,说你如今身份不同了,让我不能在向以前那般无状。”
李洛听了这话立马炸了:“什么人这么无聊?天天就是身份身份,我快被这身份烦死了,摘由摘不掉,困死我算了。”
李洛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侍卫上前,躬身轻声说道:“殿下纵有不满,也请慎言。如今殿下身份的确不同,身边的人也就多了,人多口杂的,传出去了怕是又让陛下误会。”
“误会什么?现在连说话也要瞻前顾后……”李洛望了望跟她说话的侍卫,觉得十分面熟,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我认得,你是那个小侍卫,叫……”
“卑职林礼煊。”小侍卫望着李洛一笑。
“我想起来了,我弟弟可是见天夸你呢。”李洛说着狠狠地拍了一下李添,感叹道:“还是你好啊,想干什么皇姐都准,想要什么人皇姐也准,怎么到我这,什么都不一样了?太偏心了。”
“我听说你逃学,差点被皇姐打一顿?”李添笑着问。
“幸灾乐祸。”李洛白了李添一眼:“你都不知道我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就没有一天舒坦过。”
李添同情地望了望李洛,也无计可施。
林礼煊突然说道:“我们正在练武,殿下要不也试试?出一身汗可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李洛连忙摆了摆手,连声道:“不要不要不要,我还有个习武的师傅都应付不过来,我才不要动胳膊动腿的,我就想找个地方玩一玩,休息休息,玩,你懂吗?”
林礼煊憨厚地一笑:“玩?我懂啊。”
“你懂什么呀?”李洛摇摇头:“你看你就是一介武夫的样子,那话怎么说来着?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会玩些什么新鲜的东西?”
林礼煊见李洛瞧不起他,也不多话,想了想,转身跑开了,不多时,便拿了一个圆木头疙瘩和一条小皮鞭出来,他将东西递给李洛,说:“玩的,试试?”
“这什么?”
“这叫陀螺。”李添一脸鄙夷地看了李洛一眼:“姐,你连这个都不认识?”
说罢他接过陀螺,娴熟的抽了几鞭子让陀螺飞速地转了起来,然后将鞭子递给了李洛,说道:“抽它。”
李洛好奇地接过鞭子,照着李添的样子对着陀螺抽了几鞭子,就见陀螺又欢快地飞转起来,她来了兴趣,挥舞着小鞭将陀螺抽的飞快。也许是发泄了一阵,玩了一会儿,李洛觉得心情好多了,便扔了小鞭,饶有兴趣地看着林礼煊,说:“你还会什么好玩意?”
未等林礼煊说话,李添先抢着说:“礼煊可是个人物,他天文地理、经史子集、刀枪棍棒什么都懂,而且他还不是个书呆子,玩的上他也精通呢,我好多不知道的都是他教的。”
“那是你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就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李洛不服气地望向林礼煊,说道:“我说的对吗?”
林礼煊笑着一抱拳,说道:“四殿下年纪虽小,却绝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
李洛撇撇嘴,刚要说话,就见一个小內监从门外进来,走到自己跟前跪下道:“殿下,时辰不早了,您该回东宫了。”
李洛眉头一皱,好不容易得来的好心情转眼间就烟消云散。
李添突然站起来,指着小內监大喊道:“你是谁?”
“奴才元束,奉旨跟着安阳公主。”小內监头也不抬地回道。
李添不明所以地看着李洛,李洛无奈地说:“皇姐派来跟着我的。”
林礼煊看了李洛一眼,只见她眉头紧锁,满脸的落寞,一张精致的小脸再没有往日见她时的神采,不知怎的,林礼煊突然生出一阵心疼,他顾不得礼数,走到小太监身边说道:“皇上叫你跟着三殿下,可有让你妨碍三殿下?”
“这……”叫元束的小太监一时语塞,可抬眼一看,不过是个小侍卫在问他,便也壮着胆子说:“陛下叫奴才跟着三殿下,自然是希望奴才约束三殿下。”
“呵,你好大的胆子,敢这般往揣圣意。”林礼煊冷笑一声:“陛下有没有这个意思,你不妨现在去问个清楚。”
李洛见有人给她撑腰,也趾高气扬起来,指着元束,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出去等着我。”
那元束无法,只得灰溜溜地退了出去。李洛望着元束的背影痛快地笑出声来,她捶了林礼煊一下,略带兴奋地说:“你真够意思,放心吧,若是他敢去告黑状,我拼死也会护着你的。”
“殿下言重了。”
“那你还有什么好玩的,都拿出来吧。”李洛迫不及待地说:“过了今天,我又不知何时才能这样痛快了。”
等李洛尽兴了,天也快黑了,她方意犹未尽地离开,走到门口看见元束仍候在门口,她冷笑一声,招了招手,道:“本宫不想走路了,去叫个肩舆来。”
元束一愣,悻悻地走开了。
李洛赶紧朝另一个方向跑开了,她今日出来就带了元束一人,却也是被迫的。元束这人真是比保宁保泰更讨厌,偏又不如二人低调,走哪都以“皇差”自居,鼻孔恨不能翘到天上去,李洛自然不想放过任何捉弄他的机会。
李洛一个人往东宫的方向慢慢走去,却看见采新远远地走过来,她心里一紧张,以为是李洵派人来捉她回去,她四下望望,发现无处可躲,只好硬着头皮迎上。
“殿下。”采新微笑着给李洛行了一礼。
李洛知道采新一向是最护她的,如今见采新神色如常,心下一块石头先落了地,她上前挽住采新的胳膊,甜甜地叫了声:“新姐姐”,又问:“你这是去了哪里?”
“修艺受罚,受了些伤,奴婢过去看了看她。”
“修艺……”李洛有些过意不去了,问道:“可是因为我受伤?”
“也不关殿下的事。”采新疼惜地看了李洛一眼,道:“陛下待人一向宽厚,若真是罚谁,必有她的道理。修艺不过跪了一日,并无大碍。”
李洛点点头,小声说:“看来我非当好这个储君不可了,不然还不知有多少人为我受伤呢。”
采新微微皱了皱眉头,李洛这话说得极为不妥,堂堂储君不念天下,只顾着些儿女私情,自是不妥,若是让李洵听到,只怕李洛是又得一顿训斥,而李洵,则是又有好久夜不能寐了。
采新叹口气,望了望始终长不大的李洛,语重心长地说道:“所谓登高望远,殿下如今的身份能看到多远呢?”
“嗯?”李洛一头雾水地望向采新:“你在说什么?”
采新转念一想,孩子终究是孩子,除非有了历练,否则哪那么容易就开窍了,于是再开口语气便轻松了许多:“我说,您走路若是一直低着头盯着脚边看,那就要撞到前面的墙上了。”
李洛大笑两声:“我哪能那么傻呢?”
采新也被李洛逗乐了,无奈地笑道:“陛下一会儿要找奴婢,奴婢先行告退了。” 莲开双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