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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试,场下早已经群情激昂,此时众人一看是李洛上了场,欢呼声更高了,毕竟这个小公主,虽贵为储君,可露面的时间不多,除了一些年节庆典,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宫中,外臣们对她可是好奇的很呢。
李添一看李洛出来了,也按捺不住,直接就跑到了场上,从一排兵器中取了一把剑,对李洛嚷道:“三皇姐,我年纪小,你让着我点。”
李洛冲着李添做了个鬼脸,也不多话,提了剑就向对方冲过去,可比武的走势并没有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迈进,不过几招之后,李洛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方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子耍了,赶忙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努力迎上去,却发现李添年纪虽小,可剑法并不比一般人差,力道更是不小,也不知怎么耍的自己总被他轻轻松松就控制住了,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李洛的剑就被打脱了手,自己也摔倒在地上,煞是狼狈。
众看客先是愣住了,可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就为李添欢呼起来,李添腼腆地笑笑,朝着各位长辈行了礼后将李洛搀起来,悄悄说:“三姐,我说了你以后欺负不了我了吧。”
李洛懊恼地看着他,气喘吁吁地说:“你小子,我,你等着,回去,我再收拾你。”
李添却不以为意,笑着跑向李洵讨赏去了。
李洵从自己脖子上摘下一个银如意挂件给李添带上,很满意地看着这个弟弟,颇为欣慰地说:“添儿长大了,越发有出息了。”说着拉了李添站起来揽到自己身边来,又抬头看见李洛耷拉着脑袋慢慢走着,忙伸手招道:“你,过来过来。”
李洛走上前,带着几分懊恼,也带着几分羞愧,看了看得意洋洋的李添,也知道李洵定又要拿此事做做文章,她撇撇嘴,不甘心地嘟囔道:“他就是个滑头,皇姐还赏他。”
“他赢了就该赏。”李洵说道,然后看着李洛蔫头耷脑的样子,也不忍心苛责,毕竟李洛不爱习武,自己也未强求,明知她对于武课是能躲就躲,她管了管也就放纵了。所以李洵只轻叱了两句:“你这两年功夫学到哪去了?连添儿都打不过,我倒要问问你师傅了。”
“不用问,不用问。反正我就这水平了。皇姐,我以后又不用骑马打仗,而且走到哪里都有一堆人跟着,又没有人伤到我,哪里用得着把功夫练那么好。”
李洵见李洛给了台阶都不知要如何下,还要跟她犟两句嘴,便也多说了几句:“谁说让你练功夫就是用来打打杀杀的?是让你强身健体的。再说,储君要文武兼备,这是祖训,以后做了皇帝才有统百官御全军的本事。我大显建国之初,内外战事不断,先帝们哪个不是下了马能理政上了马能打仗啊?怎么到了你身上就这么多借口?”
李洛见李洵又开始了苦口婆心,马上换上笑脸说:“可是有皇姐治理国家,那肯定是四海升平,哪来的战事呢?再说了,这几天我看着能成气候的武将多得很,少我一个不成气候的也不打紧嘛。”
“油嘴滑舌。”李洵有些无奈,本还想再说上两句,可一转念,反正自己早已默许了李洛习文不习武,何苦再在这事上跟她纠缠,便白了李洛一眼,止住了话头。
李洛见李洵不说她了,立马来了精神,转头就教育起李添来:“李添,你要好好习武,以后是我大显朝的将军王,像姐夫那样。”李洛说完才惊觉自己失言了,马上闭了嘴,偷偷看了一眼李洵。
李洵听到这话心下一疼,今日怎会总提起周曦呢?她摇摇头,试图将脑海中的那人甩出自己的思绪,可这哪是容易的事情?李洵向周围看去,比武台上已无人上场,刚还热络的氛围也慢慢冷淡下来,诸位亲贵已经开始和相熟的亲朋天南海北地胡吹起来。李洵一笑,让采新准备马,她要上场一试。
很快万福牵来了一匹棕红色的大马,并向李洵解释说是今年新训的马的马中最好的一匹。李洵轻抚了下马嘴,又摸了摸蓬松的马鬃,再看那马体型健硕四肢有力,满意地点点头,先将一筒箭挎在身后,又抓起一把弓,翻身上了马背,两脚用力夹了夹马肚,嘴里颇有气势地喊了一声“驾”,那马便迈开蹄子大步朝弓箭场飞奔去。
看台上的众人本以为比武要散了,只等皇帝发话,突然只见却见人骑着马就跑了上去,诧异之后发现马上之人是李洵,众人一下子又沸腾起来。
在马离第一支箭靶约摸还有二十步的距离的时候,只见李洵不慌不忙地从箭筒中取出一支箭搭在弓上,只简单瞄了一下,便将箭稳稳地射了出去,“嗖”地一声正中红心。可李洵却不为所动,冷静地又取出第二支箭再射出去,仍是正中靶心。紧接着第三枝,第四枝,第五枝。李洵连射五箭,箭无虚发,枝枝落在那红心之上。她这才勒停了马,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成绩,满意地骑着马小跑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边。
看台处已经是群情激昂,众人纷纷丢掉了皇亲贵戚所有的矜持稳重,都站起来为李洵欢呼喝彩着。李洵谦逊地笑笑,端起手边的一杯酒,朝众人一敬,仰脸喝了下去。众人仍不罢休,吵闹着让李洵再露一手,李洵刚想推辞,却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个面目清秀,嘴上虽笑意张扬可眉眼处却甚是清澈的男子,李洵心脏不由跳动一下,她再细细看了那男子一眼,心里更是有各种滋味涌了上来。她马上转开头却看见一脸错愕的李洛和满面崇敬的李添,李洵故作镇静地说:“怎么样?皇姐还没有老吧?”
李洛这才回过神来一般冲李洵一抱拳,满脸写着佩服二字,说:“皇姐,您还有这一手呢?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我练这个的时候,你还在母后怀里撒娇呢。添儿还没生下来呢。”
李添也忙跪下,抱了拳说:“皇姐,原来您功夫这么了得,我要拜您做师傅。”
“行了,起来吧。师傅皇姐是当不了了,不过看你确实喜爱武艺,这样,朕今日回去就给你择个好师傅好好教你武功。要真像你三姐说的,以后为国披上战袍,皇姐也算对父皇有个交代。只一样,要学就要好好学,不可以半途而废。”
“是。”李添仰着笑脸高兴地答道。
台下又热闹了起来,由于有了李洵刚刚的表演,众人更兴奋起来,玩着闹着什么都不顾及了。李洵的目光又寻找到了那个男子,这才定下心来细细打量了他一番,那人看起来不过弱冠之年,一身蓝色粗布短衫打扮,头顶包着布巾,此时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两人的打斗,时而轻蹙眉头,时而又笑得开心,那清澈的眼里却满是向往与羡慕。
采新站在李洵身后也看得正起劲,兴奋得正想和李洵说两句,一低头却看见李洵目不转睛地望着下方看台,采新顺着李洵的眼光望去,除了看见一片欢呼的人群外,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于是问道:“陛下在看什么?”
“采新。”李洵用目光指向那人,问道:“你看那人,长得,可像勋亲王?”
采新这才仔细朝人群中找去,终于看见李洵所讲的那人,她也打量了半天,白净的皮肤,浓黑的眉毛,不时向上翻扬的嘴角。“是像,”她喃喃地说道:“只是这人比不上勋亲王的气度,模样也比勋亲王秀气些。”
“你可知他是谁?”
“看起来是哪家的小厮,奴婢去打听打听。”
李洵点点头,采新便悄悄地退下了,只过了一会儿,她便带着打听好的消息回来了。那人是玉阳侯家世子身边的小厮,名字也秀气,叫冯芸湘,南山人士,才进的玉阳侯府,听说是玉阳侯府的世子亲自从南山带回来的,喜欢得紧呢。
李洵点点头,又细细地盯了那人继续看着,半晌都不做声,采新便伏在她耳边轻声问道:“陛下可要单独召见?”
采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李洵还是犹豫了一下,可又不由自主地会将目光投到那人身上。想来显朝历代女皇,虽还是守着女子的纲常,择一夫君白头,未有过设后宫的荒唐事情,可皇帝的婚事就是政治联姻为主,婚后又不住一处,偶尔同住也是为了皇嗣要事,夫妻二人何谈感情?有时比君臣还不如,不过就是认识的陌生人而已。因此蓄一二面首排解空虚是众人皆知的秘密,也无人反对。
李洵却与她们不同,毕竟李洵和周曦青梅竹马,二人婚后又琴瑟和谐,李洵自是不会再择夫婿,可是蓄养面首,在今日之前,她也未曾想过,可今日之人实在太过特别,她当真不愿放过。
“他可是上天派来的吗?”李洵轻出一口,对采新说:“朕乏了,先回去了,等比武散了,你叫他来见朕。” 莲开双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