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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章古老的记忆

三脉 后飞 4635 2021-04-06 12: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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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POV视点:圣苍之裔

  男人离开了,他走进了幕影看不到了。男人又出现了,他出现在了幕影的另外一端,在他的前方有三个男孩,苍回想了起来,之前男人是带着男孩他们一起来的,不过男人将男孩们留在了这里带着女孩来了“幕眼”。一个男孩看到了男人,他用背在身后的手给另外两个男孩提醒,这种小动作男人的角度看不到,不过并不能躲过“青幕”。

  男人走到了之前放下包袱的石头边,他打开了包袱,给男孩们看了些画着草叶的画,之后又给男孩们交待着什么。“光幕”可以看到一切,但是没有声音,苍觉得最可惜的地方。之后男孩们走进了另一片慕影,要想看到幕影中的画面得距离“青幕”更近一些才行。苍看了眼把玩着他的胡须的女孩,他对幕影中的男孩们并不好奇。

  “青幕”覆盖着除了山谷之外的所有地方,任何风吹草动都可以在“青幕”上一览无余。苍透过“青幕”看到了一切,包括那次小家伙变成和男人女孩一样的人类的时候,苍也看到了。

  小家伙来的时候苍印象很深。“青幕”发出了强烈的光,当时他躲在水下深处,很深很深的地方都能看到“青幕”上一条条裂痕不断的出现又被恢复。古老的记忆中,那样的情况是“青幕”将要破裂才会出现的,苍吓坏了,他就一直躲在水下,“光幕”的强光并没有持续很久,等一切平静下来过了许久苍才从水下出来,如果当时没有男人带着女孩在外面喊的话,苍想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出来吧。

  在一次见到完好的“青幕”让苍有种劫后余生,古老的记忆告诉苍,“青幕”可以保护他,他在九次蜕鳞前绝对不能离开“青幕”,外面的世界很危险,在蜕鳞九变没有结束前,他并没有自保的能力。在“青幕”上一个明亮的光点,很久以前,那是还没开始蜕鳞之前的事情,苍记得当时光点有足足四个,其中有三个后来黯淡下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后这一个还很明亮,六次蜕鳞过去第七次都快到来了,它还是一如以前的明亮,在第二次蜕鳞和第三次蜕鳞间苍曾触碰过一次哪个光点,那一瞬间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看到了自己,从那以后苍离那个光点远远的从来没再去碰过,对于光点中时而传出的呼唤,苍也再没有理会过。

  “大青!”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她指着小家伙的方向,小家伙本来是趴着看着远处,也被女孩的声音吸引了视线,“那是我的小白,你可不能欺负他!你这么大,他肯定打不过你。”后面这句女孩嘀咕着很低的声音,是怕被小家伙听到?对于女孩前半句话苍听着很舒服,女孩强加给他的“大青”也就不再追究了。

  尽管“大青”很难听,苍曾尝试过用人类的语言去发声抗拒,终究以失败告终。对于女孩强加给他的“大青”,在抗议了几次徒劳之后苍也就放弃了,现在听到了“小白”这两个字,苍顿时觉得“大青”听起来是如此的顺耳。

  “小白你……”女孩看着不过来反倒远离的小家伙一脸怒气,这是苍不止一次见到女孩这样,苍看向小家伙的目光中带着同情。女孩看着小家伙喊了一声“大青”,苍立刻凑上去,随后女孩在苍的耳边说了起来,听着女孩的话苍的眼睛越发睁大,看向小家伙的目光更加的同情。

  女孩爬上了苍的头顶,她紧紧的抓着一根角,苍控制着躯体往水中退去,退到差不多的时候女孩在上面拍了拍角苍便立刻停下。等苍停稳了,女孩双手放开角移动到嘴边,然后对着岸上的小家伙大喊起来,大致意思就是再给小家伙一次机会之类的,这类话苍已经在女孩口中听到不止一次,早就习惯了。

  小家伙并没有理会女孩,看都没朝女孩看一眼。

  女孩跺了一下脚,苍明白她的意思,水下的尾巴轻轻的摆动起来,水面立刻涌起一波波的水纹。水纹向外扩散,一圈一圈的,水下的尾巴摆动的幅度扩大,水纹也高了起来。小家伙发现了水面这边的动静看了过来,当水纹涌上岸激荡起水花的下一刻小家伙一下子窜了起来,他还不躲……层层的水纹朝着岸上推过去,前面的还没退回来后面的水纹便已经涌到,水朝着小家伙快速的推移,小家伙后退了两下然后全身的毛发突然竖直起来,他四肢叉开在地上,对着苍所在的方向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小家伙的四肢爪刺伸出抓在地上,他身子压得很低,一副接下来就要扑上来的样子。女孩的声音在涌动的水流中听不清楚,苍只知道她想让他停下来,从角上传来的感觉苍就知道。

  苍控制着水底的身子和尾巴一个剧烈的甩动,水面外的身体都跟着一个晃动,紧接着巨大的水浪被卷起,水浪出水很高,挡在了苍和小家伙之间,这下就看不到了,包括小家伙四类威胁的吼叫也被掩埋在哗噪的水声中。

  水浪上升停止了,短暂的停顿后就是下坠。水浪向着前方铺盖了下去,这一下砸下去推动的水纹足以将小家伙冲到很远。

  一个虚影在还在坠落的水浪中突然出现,苍定晴看去,虚影已经冲破了水浪突了出来。映着“青幕”的水面看起来也是青色,一片片一道道一颗颗的水花被扬打在苍的面上,也扑打在女孩的身上,苍露在水面的身体向后退了一下,女孩毕竟是人类,太脆弱了。

  如果还有一次机会,苍会确定,他不会只退那么一点点,他应该直接退到身后的岸上的——水花中是一只带着锋利爪刺的大爪,它从水花中探出,它的主还没有出现,它就对着苍横着抓了过来。苍在看到爪的下一刻便仰头躲避,幸亏后退了那么一点距离,爪在苍颈上的鳞片上划过,刺耳的声音在苍的脑海中响起,水“哗”声立刻便低了下去,紧随其后的,是火辣辣的疼痛!

  经历过六次蜕鳞,苍知道这叫“疼”,但这是苍第一次感受到外力带来的疼痛,和自身因为蜕鳞带来的疼痛是两码事。

  当苍看向始作俑者,与银色的牙状双眼对视的下一刻,在苍的脑海中,一个古老岁月前的声音回荡了出来:

  “界源守护者……”

  然后是一副古老的画面:那是一个和男人女孩他们相似的人类样子的巨大身躯,唯一不同的是这个身躯上覆盖着无数的银色毛发。做为圣族二十七圣者的先祖们,在它的面前渺小而又无力,它俯视着他们,它的瞳孔是牙状银色,在漆黑的天地间像是两轮悬在黑暗中的月牙,诡异而又令苍心生畏惧。

  明明知道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过的,苍还是感受到了恐惧。

  苍最后将视线向下移动了一下,他们的脚下是一片发着暗色的银色的大地。大地的前方,一条两边无限延伸的裂痕撕开地表,苍看向了高大的身躯,这一瞬间苍可以确定:它自裂缝中来!古老的记忆一股脑的朝着苍的脑海中涌了进来,无数的画面声音闪过,第一幅画面顷刻间便被后面的记忆挤向了记忆深处,无数的记忆中,苍接收到一个信息:

  银色眼睛的家伙——极其危险——致命的危险!

  清醒过来的苍的眼前是那个变大了十倍不止的小家伙,他的双爪紧紧的抓在颈上的鳞片中,刺痛让苍发出了吼叫。他的狼蹄不断的在苍身上的一个地方踢蹬,那里传来的疼痛告诉苍,那处的鳞已经被破坏很严重!

  小家伙向后一扬,嘴巴大张开,里面的獠牙让苍感受到了恐惧。在一声“呜嗷”的声音中,他朝苍的颈处一口咬了过去,苍扭动着巨大的身躯,他的这一口没能咬在苍的身上,他双爪紧紧的嵌在苍的两片鳞片上,因为扭动苍发出一声吼叫,苍扭着头一头钻进了水中。小家伙并没有放弃的打算,但苍知道甩脱他的最好办法,他在水中朝着水底深处急速钻去,水的阻力冲刷着苍身上的每一片鳞和鳞间的缝隙,伴随着沉闷的“咯嚓”声,在“呜哦”声中,苍知道他摆脱他了。

  苍并没有停止向水底的钻动,他扭过头看向身后,在他的头顶是“青幕”下的水面,小家伙目光平静的借助着水中的浮力远去,他的两只爪子处渗出的红色染红阻隔在它们间的水,苍知道它们很快就会消散在无际的水中,如同他被刺破的鳞中的金色血液一样。

  小家伙的眼睛和之前涌来的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银色,牙状。只是现在在隔着中间红色水的情况下,看起来像是红色。

  古老的记忆中告诉苍,这种眼睛有一个名字叫做牙目,在有些源界中,被叫做天眼。

  牙目,代表着源界最纯净的力量,任何外来力量不论生灵层次有多高,在这样的力量下都将无法匹敌。在苍古老的记忆中,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不属于“青幕”,甚至包括“青幕”都不属于“青幕”外的那个世界。对那个世界来说,他们是外来者。他来自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他的先祖们为了追杀那个世界的一个人来到了这里,当他们完成击杀本以为可以“回家”的时候,拥有银色眼睛的家伙出现了,然后先祖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苍知道在这片世界中他还有三个兄弟姐妹,等他九次蜕鳞离开“青幕”后,他要做的就是找到他们,然后和他们一起——回家。

  水面平静了下来,苍还没有到达水下最深处,水面在他的眼中已经成为了一个圆形的口,在“青幕”下看起来发着幽幽的光,上面一个较大的点朝着另外一个更小的点游动,那是刚才攻击他的小家伙和女孩。##### 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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