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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雀星
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在新月宴的前一天赶到了圣阳城,看到圣阳城门的那一刻,火雀儿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样子,让她旁边的一声猩红色衣服的中年男子雀星窃笑不已。
“笑什么!”火雀儿抬脚就朝雀星的脚上踩过去,从最初的猝不及防中过两三次之后,雀星早就知道火雀儿一急就会来踩脚发泄,也不知道她这踩人脚的毛病谁给惯的,不过每次雀星躲过之后火雀儿似生气又似傲娇的轻哼总是那样的可爱。
本来宫里安排这次圣月教廷新月使月宴是其他人来的,结果也不知道哪个大嘴巴去告诉了宫里出名的灾星,雀星觉得应该就是雀伊,一定是她!本来很宽松的行程,就因为火雀儿在宫里吵着闹着要来,三位宫主和几大长老争论了好几天才最终决定放火雀儿出来,不过原定的前来祝贺圣月教廷的人也被换成了雀星,这让他感觉任重道远。
远处的城像是一堵墙阻挡在前面,左右两边足足延伸出去十余里,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都是多久以前了?雀星看着足有数丈宽的城门上方巨大的镀金“圣阳城”三字,上午的太阳出现在城中的阳圣天石像后,石像成为了一个黑影,他还是屹立在这里,虽然现在只能看到一个侧身,但雀星不禁为阳圣天感到惋惜。雀星年轻时曾有幸见过阳圣天一面,那是一个待人那样和善的男子,没有一点架子,居然就那样悄无声息的陨落了,甚至连尸首都没有留下来。
“走啦走啦,新月妹妹肯定等我等急了!”火雀儿拉住雀星的手朝着城门跑动起来,雀星不再去想往事,他对火雀儿摇头说:“急什么,这一路可没见你这么急,再说你那位好妹妹记不记得你都两说。”毕竟她们认识的时候火雀儿才六岁,新月使也应该才五岁,那时候的孩子本就刚刚开始记事,时隔七八年记不记得确实难说。
“一定记得!”火雀儿朝雀星瞪了过来,她就是这样,从来都是这样,雀星已经没有了耐心去给这个灾星讲道理,等见到新月使一切就都能知道了。
雀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火雀儿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不然在朱雀宫里人见人躲的“灾星”也太名不副实,火雀儿想要证明新月一定记得她,于是给雀星解释说:“她都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我了,我可是她最好的姐妹,她怎么可能会忘记我!”说完火雀儿觉得还不够,抬起手臂就准备撩起袖子给雀星看新月七八年前留给她的镯子。
雀星一把抓住火雀儿的手腕,让袖子不被火雀儿撩起,他看了看四周,零星的四五个人都在朝着圣阳城走,没人注意他们,雀星看着火雀儿严肃的说:“来之前三宫主怎么给你说的!”
火雀儿想到了来之前三姑姑对的叮嘱,于是撅着嘴不再说话。虽然理亏,但她还是一副不认错的样子,爱咋咋地。
面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灾星,雀星是一点办法没有,也就三位宫主才能勉强让她听话,这小脑袋里装着的是什么雀星有时候很有兴趣,但又没有那个勇气去探究。“灾星”不来找他就是福气,还是别没事去招她的好。能把别人无意中的失落义正言辞的说成是刻意留给她,而且强行把只相处了三天的关系上升到不知道多么要好的姐妹,这种思维雀星觉得自己是永远是跟不上的。
许是刚才提到三宫主的缘故,总算让这“灾星”安静了下来,雀星知道这种安静并不能持续太久,于是他加快了脚下了步子,必须趁着这时候赶快进城。
城门口居然连个守卫都没有,不过转念一想倒也正常,其他城都是各个氏族把持,圣阳城有谁敢来说他是圣阳城的主人?
进入了圣阳城,就是圣阳城的西城大道,这条大道足有六丈之宽,不知道的远处是巨大的人皇石像,因为距离太远,看起来其实没有多么威严。两侧的客栈酒楼门口没有马车和人流,小二耷拉着脑袋在门前打盹,其他的铺面大多都关闭着,整条街道空荡荡的,和雀星想象中的景象完全不同。
“没有人啊。”火雀儿在一旁说出了雀星早已经发现的事实。
雀星拉着火雀儿朝一边的酒楼边打盹的小二走过去,听到脚步声的小二立刻惊醒热情的招待上来,在得知他们不打尖也不住店后立刻就爱搭不理起来,等雀星塞了一枚牙币给他他这才解答了雀星的疑惑。
原来之所以现在空荡荡的见不到人,原来是都聚集到了南城门外,因为新月使马上就要到了,而且听说就是要从南城门进城。
“新月妹妹还没进城啊?”火雀儿听到雀星和酒楼小二的话一脸的诧异,她责怪起了雀星说:“早知道新月妹妹还没进城,我们应该在小葛家多留两天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急的!”
雀星已经不想再说话,明明是火雀儿自己急着说要来见她的“新月妹妹”催促他一路上快走,明明是她自己玩腻了葛老弟家那些花花草草,现在怎么又开始怪他了?小二听到火雀儿口中的“新月妹妹”明显脸色不好看,不过因为刚才收了钱他也不好发作,接下来雀星问的关于哪里还有空房的问题小二直接都没有回答。
“怎么你不去迎接你的‘新月妹妹’?”在得知火雀儿不要去南城门的时候雀星居然很怀疑他是不是带错人了!这可不是“灾星”的一贯作风,一般不是哪里人多哪里热闹她就往哪里钻的吗?
火雀儿的回答雀星不能满意,什么叫“都有那么多人去接她了,也不少我一个”?雀星可是带着任务来的,于是他想说服火雀儿,“你和新月使可是有过‘患难与共’的,你在她心中的地位哪是那些人能比的?你去了她看到你一定很高兴,你们都七八年没见了,你就不急着想见到她?”
“明天就开宴了,不急着一天,机会还是让给那些年轻人吧……”
“……”面对突然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的火雀儿,雀星确定自己说服不了她。雀星注意到火雀儿的眼睛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于是他顺着火雀儿的眼睛朝前看去……果然,他就说“灾星”怎么会那么容易改性,原来是找到了比“新月妹妹”更让她感兴趣的东西。
“哇,好高啊!”站在圣阳城中心广场抬头看着阳圣天石像,火雀儿的脸对着天空,都快和天空平行了,脖子也不膈应?就在雀星刚准备说话的时候,突然火雀儿一句话让他的心跟着“噗通”一跳。
“要是站在这个顶上,能看多远啊!”
雀星看着火雀儿,他多么希望她只是说说而已……但是灾星,又怎么可能只是说说?
眼看火雀儿要越过石像前的红色禁线,雀星赶忙上去拦住她:“还是算了,这可是阳圣天石像,你看这,这条线是禁止跨越的,过去了你要被抓进地牢的。”
“地牢?是空牢吧。”火雀儿对雀星的话并没有上心,雀星这才想起空牢(注1)不是她最常去的地方吗?就和自己家没什么两样。就在雀星一愣神的功夫火雀儿已经从他横着的手臂下钻了过去,她已经越过了禁线,正搓着手准备跃跃欲试。
雀星甚至感觉他体内的火雀之力有些不受控制,在火雀儿的的后背肩下三寸的位置,两个红斑在衣服中显露出来,雀星这下是真慌了神,这要是现出雀翼,在这圣阳城怕是要遭受围攻了!
雀星立刻冲了上去,她一把按住火雀儿,火雀儿没有看他,她随意一推一股热浪便冲着雀星迎面涌了过去,雀星被这股热浪冲的后退几步,因为要压制体内有些燥乱的火雀之力,雀星没能挡住,雀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说了一句“这是你逼我的,可别怪我”,他从胸口取出一张红色的纸张,上面有人用鲜血画了一些符文,眼看火雀儿背后的两个红斑开始突起,马上就要冲破衣服的时候雀星一把将红纸贴在了火雀儿的额头。
红纸贴到火雀儿额头的一瞬间便像是有了生命一样钻了进去,随后火雀儿背后的红点立刻消失,火雀儿诧异着还没反应过来,她的眼睛里闪过几道火焰光芒,随后一些红色的光线顺着火雀儿的皮肤聚集到她的额头,最后留下了一个火焰的红色标志。
火雀儿发现自己调用不了朱雀印的力量,她看向旁边松了一口气的雀星,以质问的语气对他喊道:“你做了什么!快给我解开!”她指着额头的红色火焰。
雀星摊了摊手,“这是大宫主给我的,我怎么可能解的开?等会去让大宫主来给你解吧。”说完以后火雀儿愤怒的看着他,雀星感觉到了一种不好的气氛,他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果然!
雀星向后一个小跳,火雀儿这一次一脚来的迅猛,不过还是没雀星给躲过了,只是火雀儿这次跨的有些大,双脚一前一后突然岔开劈了下去。
“呀!”火雀儿惊叫起来,雀星看到了火雀儿脸上的惊恐,管不上是不是陷阱他立刻窜上去将火雀儿一把抱起,起身的火雀儿立刻双腿紧闭看着前方不再说话。
“怎么了你?”雀星试探着问。
火雀儿依旧看着前面,双腿紧闭。
雀星看着火雀儿紧绷着的双腿,受伤了吗?他立刻担心起来,“我看看,”说着就要检查,火雀儿一把向后推了雀星一下,然后双腿紧闭着向后小跳了一下。
雀星立刻上去紧张起来,火雀儿凑到雀星耳边对他说了原因,雀星立刻大笑起来。
火雀儿看他的目光越来越不善,最后雀星强忍住笑意,他说:“这条裤子可是你自己要买的,质量问题你可怪不到我头上。”他刚说完这句话,立刻话锋一转:“我的错!我的错,我们先找个客栈,你先换裤子好吧?”
火雀儿点了点头,雀星朝火雀儿走了一步她立刻抬手挡住雀星,雀星看着她紧绷紧闭着的双腿:“不让我抱着你你能走路?”火雀儿又一次的妥协,这可是在朱雀宫里很少见到的,尤其这两次都是链连在一起的妥协,雀星不禁觉得一阵舒悦。
而就在雀星准备抱起火雀儿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在侧面响了起来,雀星明明记得之前中心广场他们来的时候是没有一个人的!他立刻朝着那边看过去,是一个和火雀儿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在女孩的身后是一名二十出头的貌美女子,不过她们身上的衣服都很朴素,像是农户人家,只是那种眼睛里的光芒告诉雀星,这身衣服只是迷惑的伪装。
雀星将火雀儿挡在了身后,下意识的雀星开始运行火雀之力,然而身后火雀儿的一个惊呼让雀星立刻瞪大了眼睛。
这?这个女孩居然是新月使?可是新月使现在不该是在南城门外准备进城吗?怎么居然穿着这么一身朴素的衣服出现在了这里?一下子雀星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随后他就明白了原委。
十三年前日月帝国分裂成了圣月圣阳两大教廷,圣阳教廷占据万兽山脉以东的东境,他们各自扶持出天月天阳两大联邦,近些年两大联邦的矛盾日渐激烈,宫里有时间经常讨论,或许新的战争又要爆发了。既然已经到了这样的白热化阶段,圣月教廷的新月使居然举办月宴?之前两位月使都没有举办过月宴,这一次这样大张旗鼓,自然应该是做好了完全之策不担心圣阳教廷和天阳联邦来捣乱,现在既然新月使出现在了这里,雀星相信南城门那边依然会有轿子和圣月教廷的高手保护,并且进城,但那轿子里一定是空的,那只是放出来的诱饵,如果天阳联邦真的来捣乱,他们无法成功而且一定会遭受到巨大的损伤,尤其在各大氏族高手齐聚的地方,全军覆没都不是没有可能。
雀星现在倒不是在留意新月使,她才十三岁,就算成为了新月使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留意的,倒是新月使背后的那名女子,能在这里独自担当保护新月使的重任,肯定不简单。尤其是新月使走过来的时候她都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绝对的自信必然来自于绝对的实力。雀星把自己和她的位置换了一下,如果他遇到这种情况,一定是会阻拦的,虽然不一定拦得住。
注1:空牢。
悬挂在空中的牢房,也叫悬笼。一般是笼子状,悬挂于悬崖或者高处防止逃脱。#####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