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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厢里不断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声和喘息,周醒站在门口看着时不时从里面匆忙走出来,然后不一会又端着热水匆忙走进去的妇女,神色间带着焦急。时间过了很久,当一声“哇”的哭声响起,周醒脸上立刻浮现出喜悦,一个老妇人打开厢门对周醒喊道:“是个女孩,”刚说完她发现面前人是周醒,于是诧异的问周醒,“姓余的呢?”
“水兄去甲板了,我这就去找他!”周醒拔腿就朝甲板跑去,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的水兄,穿过长廊的时候也不知道撞到了谁,听着对方的咒骂周醒大笑着毫不在意,他的侄女出生了!他要当叔叔了!
出了船舱,周醒被太阳刺得有些恍惚,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甲板前沿的那个男子的背影,他赶忙喊着“水兄”然后上前,男子没有回头,他抬起手让周醒不要吵。整个甲板空荡荡除了他们一个人也没有,周醒发觉了不对劲,于是走过去顺着男子的视线看向水里。
水面因为船只的开动发出白色浪花,远处波浪一起一伏,周醒没有发觉什么异常,他看向旁边的余白水,余白水松了口气说:“没追来,应该是走了。”
“谁没跟来?”周醒迷惑着再次看了看水里,深邃的海中什么都没有啊。
“生了吗?”余白水没有回答周醒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船舱中的事。余白水一问周醒立刻将刚才的疑惑忘到脑后,他欢喜的对余白水说:“嫂子生了,是个女孩。”
余白水长呼口气,他当然也一直担心着,现在听到生了也就放心下来。“女孩好,等她长大了就能和瑶光一样漂亮。”周醒在旁边附和说,“那是,肯定和嫂子一样,说不定比嫂子还要漂亮。”余白水笑着摇了摇头,“那么名字就是小兔了。”
“真要叫这名字啊?”周醒面露难色,“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瑶光说男孩听我的,女孩听她的,那就这个吧。”余白水看向船舱,周醒叹了口气说:“随便你们,等我这侄女长大了,肯定要因为这名字和你们闹。”
摇了摇头余白水不再和周醒唠叨,他留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走向了船舱,人家夫妻的事周醒自然不好过去,于是他看向海面,起伏的海面蔚蓝而又清澈,甚至因为太阳的缘故还偶尔有些刺眼,想到刚才余白水的凝重,周醒看向船下的水流。
水哥刚才肯定看到了什么。还说走了,什么走了?
盯着海面看了好半响,周醒感觉有些头晕,他赶忙将视线在海面上移到甲板,居然有轻微的晕眩,一定就是船长和水手他们说的晕船。突然前方传来“噗嗤”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冲了出来一样,周醒顺着声音看过去,一道白花花的水柱在距船半里外喷起,足有十多丈,不过这水柱很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抓住。当然周醒知道这是错觉,是因为距离远加上四周太过于宽阔造成的错觉。
坠落的水花打在海面泛起一个个涟漪,它们互相交织在一起,周醒看着水面,忽然一个黑影在海水深处突然浮现,它没有出海面,而是朝着船追了过来,他钻到了船下。周醒不知道这黑影有多大,但是他相信他能看到的黑影只是一个突起,因为隐约在四周还能看到更大的黑影轮廓。
这轮廓之大,整个船只都在这轮廓之内。
突然,这轮廓清晰起来,周醒立刻意识到这是水下的东西在向上升,速度很快!船就在它的正上方,一但它冲出水面,那么这船……周想到最早看到的黑影一定是水下这东西最为突起的地方,它正对着船的正中心!
“船舱里的大家,快点出来——”周醒对着船舱大喊起来,然后朝着船舱跑去,他要去告诉还没察觉到,或者已经以为水下那个东西放弃了的余白水,还有他的嫂子和刚刚出生的他的侄女。
周醒刚到船舱边,突然一股来自甲板向上的力量冲击到他,周醒立刻抓住旁边的桅杆,下一刻整个船以为受到海下而来的冲击飞到了半空。视线被挡住周醒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将他们顶了起来,但是周醒知道他们现在离海面一定超过了数丈。
“啊!”
惊叫声在船舱中响起,有女人的有男人的,还有孩子的嚎啕大哭。周醒朝里面喊了一声“水兄”没有得到回应,他立刻冲了进去,对他这样的地元境元士来说,虽然身处半空,但只要脚下还有支撑点,那就对他的行动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长廊中挤满了人,周醒挤不过去,产舱舱门被从里面打开,余白水一手抱着一个被裹着的婴儿,一手扶着虚弱的陆瑶光,她的神色间充满着疲惫,额头上的汗珠清晰可见。
“水兄。”周醒看到了他们,对他们喊了一声,余白水看到了周醒,然后对妻子说:“醒弟在那,我们过去。”陆瑶光抿了抿苍白的嘴唇,然后点了点头。
然而就在余白水他们刚走出产舱,周醒也刚刚朝他们往前挤了两步,原本在上升的船身突然一停,然后开始下坠,通道中的所有人,包括周醒和余白水他们双脚立刻因为船身的下坠而地面开地面,然后通道的顶上朝他们压了下来。余白水把孩子一把塞到妻子怀中,陆瑶光赶忙接住,然后余白水另外一只手在压下来的顶上一撑,借助反震的力量他立刻双脚落到之前踩着的地方,他赶忙将陆瑶光抱紧然后让她也站稳下来。周醒见那边稳定,也立刻双手成爪一把抓破墙壁上的木板,然后抓着木板使自己和船身的下坠保持一致。周醒旁边的人们见状立刻抓住周醒,余白水那边因为人都是朝着舱口涌来所以那边有些空阔,倒是没有受到这样的干扰。
“咚咚咚”的声音不绝于耳,一颗颗脑袋撞在了通道顶上,然后因为撞击又坠落摔倒在通道里,抓着周醒的三两个人也撞在了一起,但比起通道中的其他人起码他们还站着没有倒下。阻挡在周醒和余白水中间的一颗颗脑袋终于全部不见了,一下子他们就四目对视在一起,他们知道这仅仅只是开始,还有一次将是坠落水面的时候,那一次的冲击将会更加强烈。余白水看向了妻子怀中的女儿,他抓着陆瑶光的手更紧了。
突然船身剧烈一颤,像是撞击到了什么。剧烈的颤抖让周醒和余白水本来稳定的身形都扭动起来,周醒的袖子因为被旁边的人抓的太紧直接撕掉了一块。陆瑶光太过虚弱,加上剧烈的撞击带来的冲击,她立刻就要栽倒,余白水双腿一扭,然后整个人贴着陆瑶光一下子钻到了她的身体下面,陆瑶光倒在了余白水身上,余白水和坚硬的船板来一个硬碰硬。
后背撞到船板的一瞬间余白水清楚的感觉到,他好像撞断了船板。
“水兄,嫂子!”周醒的声音焦急,余白水双手抱住妻子和女儿对周醒的方向喊了一声:“放心我们没事。”只是他这声音刚刚喊出,整个船身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从余白水和周醒中间的某一处,整个船身断裂开来,“吱呀呀”的声音刺耳,一瞬间所有痛苦的叫声全部停了下来,只剩下船板断裂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牙。
船的中间开始突起,两侧开始向下坠,余白水和周醒看向对方方向只能看到已经断裂的一些木板,对面的通道只剩下了一个斜口,他们倾斜起来,但是他们还没开始滑落,突然船的两侧又受到了冲击,一下子船首和船尾以中间断裂的地方为轴翘了起来,当两边平直在一条线的时候余白水和周醒互相看到了一瞬间就又被挡住,然后两截船面撞在了一起。
船板、桅杆的碎屑在半空中飘落,水花飞溅,无数的人在叫喊声中从断裂的船舱口滑落出来,他们下面是……
一张张开着的,足以将整艘船吞下的巨口。巨大的舌头在口中搅动着海水,牙齿枯黄色的像是一块块巨大的岩石,虽然不尖锐,但一旦被两块挤压,想想也知道会成为什么。
人们嘶吼着,面对这张巨口充满了恐惧,船面因为撞击再度平了下来,周醒在那些坠落着叫喊的人中没有看到余白水和陆瑶光,他隔着半空对着对面的船舱大喊:“水兄,嫂子!你们在吗?听到回一声!”
周醒收到了回应,不过回应他的是对面的船舱突然爆裂开来,周醒还没来得及惊呼,一只数丈体长全身布满褐色鳞片的巨兽头顶驮着陆瑶光,陆瑶光一只手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只手抓着巨兽头顶的一只有着好几个分叉的黄色角,巨兽尾巴一甩朝着周醒所在的半截船舱卷了过来,它缠住船舱,然后将船舱甩向了数里外的海面。
在将要接触到海面的时候周醒跳出了船舱,一旦被船舱卷着进入海中周醒清楚不会有好结果。落水后周醒在水中水落了一些才因为水的浮力停了下来,然后他开始向上浮,刚动了两下,周醒看到前面的水中,就是刚才将船送上半空然后张开巨口的巨兽朝他这边而来。
它面目狰狞,一双眼睛在水下像两个绿色的太阳。它的身躯很大,简直就是一座小岛!距离还有好几里,周醒就感觉到了因为它的冲击水流的波动,这水流的冲击让他的游动更加艰难。突然“噗通”一声,之前在半空中救下周醒的巨兽钻进了水中,它朝着小岛一样的巨兽撞了过去,而周醒借助着他们的纠缠很快游出了水面。
在周醒出来的水面不远,陆瑶光抱着刚出生的余小兔趴在一块浮着的木板上,木板很大,周醒钻出来就听到陆瑶光喊他,于是周醒朝着陆瑶光所在的木板游了过去,同时喊着“嫂子。”爬上木板,周醒立刻问陆瑶光到:“水兄呢?”
瑶光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她把怀中的婴儿给周醒递了过来。
“嫂子你这是?”周醒不明所以,但他还是接过了婴儿,婴儿闭着眼睛很安详,也不哭闹。周醒注意到婴儿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他打开襁褓,看到了一块褐色的鳞片,在鳞片的尾端有些白色,这白色上带着一些血迹。
周醒看了瑶光一眼,然后立刻看向了水中,水面下两只巨兽在互相撕咬,一团团黑色的血液不断的涌起。水面汹涌着,他们所在的木板不断的起伏。
瑶光站了起来,他看着周醒,然后看着他怀中的婴儿,“带她回去,白水说她的根在余村,”瑶光对周醒说,周醒看着她,“你要做什么?你已经没有……”一只手搭在了周醒的肩膀上,瑶光的全身冒出蓝色的电光,周醒瞬间便被电光打击中昏死过去。#####群号:512039651,进群申请的时候随便输入一个你喜欢的角色名字。后飞在这里等各位书友前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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