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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新月
新月从羽神府出来已经是夜里了,回到新月殿的时候看到门口居然有个人在那,近了才认出是陈欣。她不等新月下马就冲上马车质问新月是不是要离开乌托城。新月没有告诉任何人要离开的事情,但是对陈欣会知道并不意外,乌托城发生的任何事情好像都在乌托城主的眼皮子底下,就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只是新月却没有想到她离开乌托城这件事会被乌托城主这么重视,居然让陈欣在这大半夜的守在这里带她去乌托塔见他。
“不,不是义父。”陈欣说,“义父是我跟他说你要离开乌托城的。是百业来找我说他找不到你,让我把一些提炼好的‘无心花’交给你,已经放回新月殿了。你要离开乌托城的事也是他跟我说的。”
百业?新月想了想,这才意识到她在百业坊的提炼师那为了让他们尽快提炼有提到一句要离开的事情,他们竟然告诉了百业,这下提炼费省不了了呀。说不定等她从流城一个月后回来百业已经忘了呢,虽然希望不大吧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还是有希望的。
陈欣让车夫往塔林走,新月看着她说不出话来,车夫没有动而是看着新月,新月一摆手“走吧走吧”然后把帘子一拉。
“你都不给我换身衣服洗一下的,今天无妄古林又一个来回出了很多汗,你闻你闻。”新月把手臂的衣服往陈欣鼻子上靠,陈欣嗅了一下夸张的站起来要后退结果脑袋撞到了马车的顶上,她捂着后脑勺一脸哀怨的看着新月,“你是故意的吧?”
“不然呢?”新月的话直接让陈欣再次受呛。
陈欣发现在这个问题上她不是新月的对手,重新坐在新月旁边转移话题说:“你要离开乌托城都不给我说一声的?百业说你明天就要出发,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啊。”
新月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又抬起来,她看着陈欣说:“姑奶奶呀,我就是去流城参加神箭团长儿子的婚礼,婚礼结束我就回来了,来回一个月。我说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一走就永别了再也不回来了呢?”
“啊?你还要回来的吗?”新月最后的这句话是只是随口一说,陈欣的表情让新月确定她竟然是真的这样认为的。不需要新月追问,陈欣说道:“义父说你一旦回到四境就……”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停顿了下来。
“我回到四境会怎么样?”新月追问陈欣,“乌托城主怎么说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新月突然间有种不安的感觉。
“义父说……”陈欣非常犹豫,她最终没有告诉新月,马车已经到了塔林外,陈欣让她自己去问乌托城主。
上一次见到乌托城主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陈欣没有进乌托塔,她把新月带到乌托塔下,新月看了她一眼然后进了乌托塔。
“只要你在乌托城就没人能动你分毫,你是绝对安全的。这话我应该说过吧?”
“说过。在我来乌托之前也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新月看着黑暗中的乌托城主,不禁问道:“在四境会有什么人对我出手吗?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有了答案。一直没有问你你对乌托城主这个位置有没有想法,如果愿意的话本王希望你能接手乌托城,比起一个从未露过面的城主他们更需要一个能站在他们面前的人来领导他们。当然你如果坚持要离开本王不会强留你,临走前去和该道别的人道个别,别让关心你的人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要苦苦等候为你担忧。”乌托城主说话的语气像是认定她这一走就不会回来一样,新月必须对这一点做出回应。
新月解释说:“我就是去流城参加一场婚礼,您这说的我这一走不回来了一样。流城离的远来回得一个月,离开一个月而已不用搞得生离死别一样还去告别什么的。至于乌托城主的接班人,陈欣是您的义女,管理乌托城也有不下十年了,我觉得她比我更适合一些。现在大家都已经默认是她了。”
“算了吧。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也就本王还在他们才会把陈欣当回事,本王要是有一天不在了,你信不信,陈欣被逐出乌托城还算好的,搞不好命都可能没了。”乌托城主比新月想的看的更加透彻。
新月隔着乌托塔的数层往塔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乌托城表面看着光鲜和平,但暗中涌动的暗流尽管还没有把新月搅进去,新月已经隐约能够感觉到一些了。这些暗流已经积蓄已久,之所以还没有爆发,也是因为乌托三府还没有倒。在新月来之前圣阳府已经名存实亡,尽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和羽神府和城主府比起来差的何止天壤。两年前的羽二事件后,羽神失踪的事情现在也已经被传开了,羽神府也已经开始走向下坡路,实力和影响力比起两年前已经下滑很多,不出五年羽神府将是第二个圣阳府,到时将只剩下乌托城主府最后一个。外面的人不知道,新月当然清楚羽神府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乌托城主对羽神的那一次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新月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宿怨纠葛,但这种自断一臂的行为显然是非常愚蠢的。
“你决定要走了说这些也无益,反倒增添你的烦恼。”乌托城主话题一转,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本王也就不再多言,路上保重。”
新月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要不要让陈欣上来,乌托城主说不用了新月便走出了乌托塔。出来的时候陈欣还在等,她看到新月刚准备问,但是看新月的神情她想要问的话也不再开口,而是冲新月一笑,说:“走,我送你回去。”她努力的掩盖着眼中的失落。
陈欣送新月到新月殿新月卧室以后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当新月对她说出“你该回去了”的时候,陈欣终于看着新月问道:“让人捎礼过去不行吗?你可以不去的!”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就是去参加个婚礼也就一个月的事。”新月无奈的说。
“你当然回不来了!”陈欣急着说,“义父说你只要回到四境他们不会再放你出来的!”
他们?!是谁?!
新月不会问陈欣,她现在在为她担心,新月断定陈欣也不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乌托城主显然知道,但他既然刚才没说,现在去问也不会有结果。
新月上前把手放在陈欣的肩膀上,对她说:“我是圣月教廷的新月使,我要走谁能拦我? 我答应你,参加完神箭团长公子的婚礼立刻就回来!你是我在乌托城最好的朋友,我还要等你和百业公子成亲的时候给你当伴娘呢。”
“啊?百业公子?你在说什么啊!”陈欣的脸瞬间通红,她一把拍开新月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过身不让新月看她窘迫的样子。
新月嘻嘻的笑着,留下一句“我去洗一下换身衣服去”就把陈欣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了。
等新月再过来的时候陈欣显然已经恢复了正常,之前的话题被新月转移走她也不再提。新月坐在铜镜前,陈欣在后面给她梳着还潮湿的头发,问道:“你这次去荒城不是单纯为了参加神箭团长公子的婚礼吧?”
“神箭团长走的时候我同意了呀,当然要去。”新月说。
陈欣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看着镜子中的新月,说:“不是这个。”
“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新月说,“我在圣月教廷的时候有两个姐姐,她们叫满月和弦月。我成为新月使的那天也是为她们挑选如意郎君成亲的日子,三喜临门哦。之后她们去了各自的夫家,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弦月姐姐的夫家正好在流城,这次去流城我一是参加神箭团长公子的婚礼,二也是去顺便看一看弦月姐姐。在圣月教廷的时候弦月姐姐对我有很大的照顾,除了姑姑她是最疼我的人了。”再有半个月就能见到弦月了,她当然开心。弦月成婚已经两年了,现在肯定已经有小孩子了,不知道小孩子会不会说话,如果会的话要叫她“新月姑姑”,想到这里新月就开心的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陈欣没想到她不知道的原因竟然是这样的简单,她不再说话,开始重新给新月梳起了头发。
陈欣本想留下来住一夜的,新月当然知道她是想在她走的时候最后再陪她一些时间,但是新月不能让她留下,送陈欣到门口对陈欣走远的背影新月心里默默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转身回了新月殿。
新月殿从外面看和比一般的殿堂要高的多,足有三丈有余,但进到殿里地面到殿顶却只有两丈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注意到这点。新月从新月殿后面出来,这里有一处挂着的梯子,顺着梯子爬上去是一个只能站一个人的小炮体验,这里的木板可以推上去,固定木板的槽口位置全部深入近一尺,木板是西境的倾云轻木推上去并不费力。一个入口出现了,入口并不大,新月需要弯下腰才能堪堪进去,进入里面一块荧光石发着昏暗的光芒,四周的墙壁全部是黑漆处理,使得这里更加黑暗,顶上细看并不是平的,而是中间凹进去的凸起,幅度很小但确实存在,像是盖子一样盖住的。上面是新月用了三个月时间刻画的密密麻麻的咒文和线条,总共超过三千之数,它们通过特定的组合成为阵法,配以特定的咒语,可以同时的显现出当前的星象。这里是新月在新月殿建城之后为自己在殿顶扩造的一间暗室,这事应该瞒不过乌托城主,但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负责建造的工匠才知道,不过工匠是新月托百业从四境找来的,百业只是负责帮忙请来工匠,至于做什么新月当然没有告诉过他。工匠是四境最有名的的“开工坊”的工匠,他们的专业性和素养足以让这件事除了新月和乌托城主外不会再有无关的人知道。
在这里新月进行了一次卜星,她卜的是自己此次流城之行。半个时辰后新月从暗示出来站在外面的平台上,看着夜空的星星,在刚才的卜星中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新月往圣阳府的方向望了过去,卜星中如果出现异样,新月会去跟圣阳老夫人辞行,但现在卜星没有任何异常,也就是说不会有任何血光危险,新月在犹豫还有没有要去辞行的必要。没有血光危险,在四境新月想不到有什么人能让她无法回到乌托城,但是乌托城主的语气显然是认定她这离开是不会再回来的。对于乌托城主,新月非常重视。但是现在,卜星既然没有异象,新月选择相信自己。乌托城主纵然神秘莫测,但不代表乌托城主的判断就不会出错。新月不是陈欣,对乌托城主她可不会像陈欣那样盲目的认定他就一定是对。
新月回到卧室刚推开门踏进一只脚新月就发现了不对劲,房间里的陈设没有任何改动,但新月却有种异样的感觉。
她和陈欣离开以后她去卜星的这段时间里……有人进来过!
新月进到房间里,四下看了下闯入者应该已经离开了,没有任何东西被翻腾过的痕迹,新月绕过阻挡床的屏风走道床前,这里没有闯入者过来过的痕迹,新月确定闯入者已经离开了。新月关好门回到床前准备解衣忽然手上动作一停,她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头顶的横梁上,那里,一个青年男子正蹲在横梁上看着她。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