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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李元
不得不说这盛铭商行做的这个雾海专用的司南还是挺好用的。李元手中托着一个小巧的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司南。它的勺柄正对着李元左前方,反面方向便是李元离开雾海回到第五古地南荒的方向。按照盛铭商行的夏掌柜的说法,顺着勺柄的方向一直往南,是可以到北境之外乌托之北的无妄古林的,当然前提得能活着穿过雾海才对。而且这个司南在雾海中盛铭商行只保证十天内的指向准确,十天后,受到雾气的长时间浸扰,司南将会逐渐失去它的准度。李元注意到了不论是勺柄还是地下的盘上边缘都有了些许的变色,出现了失色,说明时间至少过了一半,也就是说从进入雾海已经过了最少五天了。一旦出现变色,后面便会变的很快。说是十天,其实留给他的时间最多只剩下了一天就必须得返程了。
最主要的,在这雾海里,根本没办法判断时间的流逝。
旁边一只手悄咪咪的朝着司南探了过来,李元发现了这只手,在她要突袭抢夺的时候一把抬高到她够不着的地方,李玲跳了一下还是没能够得着,气的推了一把哥哥鼓着脸颊把头扭向了别处。李元手指翻着将司南盒扣上收起,然后很轻的走到李玲背后侧面,欠着身探头到李玲前边看着李玲,李玲“哼”了一声再次转向了另外一边,李元抓住李玲的手,她还先要收回去李元当然不会放手,忽然李元神色一凝,看向了右边的雾气之中。
“哎呀你放开……”李玲想要挣脱哥哥却被李元转头的一个“嘘”的动作给止住了声音,但也就再李元转头制止李玲的同一时间,雾中的东西抓到了这个间隙,在雾中冲将出来,直扑李元的后颈。
李元给李玲比着经嘘声的手势的手顺着身子的转动横在了雾中袭来之物的前方。这是一团雾气,但是状若蝙蝠,通体白色,没有眼睛鼻子好和嘴巴,难以分辨头部所在。李元不是第一次见雾蝠,在雾海雾蝠多如牛毛。雾蝠拥有很高的灵智一般都是隐藏在雾气里。人类的对它们有着强烈的吸引,也会有一些飞蛾扑火般扑上来,它们没有多少攻击力,一旦被人类发现,哪怕只是普通的少年都能很轻易的将雾蝠捏死,雾蝠每一次出手基本都是在没有防备的时候偷袭,一旦被它们贴近身体,它们会黏在皮肤上,被攻击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只需要数个呼吸雾蝠便可以顺着皮肤进入血液从而彻底进入人体,到时候被雾蝠入体就很危险了。
雾蝠的偷袭已经被李元发现,它煽动双翼想要撤退,李元又怎么会放它离开。李元的手臂往前一抓,雾蝠便被李元抓到了手中,在雾蝠的挣扎中李元感受到了它的恐惧。李元手一用力,雾蝠瞬间像是泄气的皮球般四处溃散。李元紧握着的掌心有一块坚硬的东西,这是雾晶,三块雾晶拿出去给夏掌柜可以退回雾海司南的押金。雾晶是制作雾海司南的重要材料,对李元和李家来说根本无用,能换回司南押金李家自然不会拒绝。
雾晶和红枣的大小差不离,就是看起来浑浊一些,摸上去感觉很潮湿,表面却没有丝毫潮气。李元刚摊开手掌李玲便把雾晶夺了过去,自从进了雾海杀了第一只雾蝠看到雾晶的第一眼,李玲对雾晶就充满了痴迷,每次一有雾晶李玲便从李元手中上抢过,李元也不去要回,妹妹喜欢,那就给她玩呗。
在雾中前进了一段之后李元拉着李玲停了下来,李元盯着前方的茫茫雾气,李玲仰着头望着哥哥,李元转向李玲,取出一块布条往李玲眼睛上蒙上去,李玲本要抗拒,在李元低声的“不管等下听到什么都不要摘下来,一切有哥哥在”这才顺着李元的意让他蒙住。然后李元蹲在李玲身前让她趴在他的背上,李元已经有不小的时间没有背过李玲了,这一下居然让他有点不太适应。李玲的手臂换在李元的脖子上双手按着他的前胸,他有种感觉,后背上背着的不是一个十四岁的女孩,而是他的一切,决不能有任何损伤比他的生命都要重要!本来李元想要踏出迎着前方走出的脚步,也在这一刻没有踏出去,反而向后退了起来。退步中的李元一直盯着前方的雾气,他的下脚很轻,生怕被前方雾中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察觉到。直到退到差不多后,李元才一个转身,顺着之前身后的方向,迈腿狂奔了起来。
在这雾海中,存在着太多的未知。李元如果是一个人他一定会迎上去看看是什么,他最初也是这样的想法。两大教廷联邦虽然从未承认过,但李元包括很多人都心里清楚,雾海,是十六年前开荒他们最终穿过进入第五古地的必经之路,在这里埋葬了无数的帝国四境的强者,他们留下了无数的传承在这迷雾之后,八年前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就是在这雾海中寻到了一位尊者留下的传承,如今以二十四岁的年纪成为了四境最年轻的九重天元士,最近新的传言说是已经在冲击尊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也是雾海被各大世家宗门开始重视的起源,可惜只能二十四岁之内的人才能进来,否则哪里还能轮到他们。背后的李玲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趴在哥哥的背上睡着了,李元的步伐也早已缓慢了下 来,感受着后背传来的体温和耳边的呼吸,李元嘴角挂着温馨的笑容,只要她无恙,于他便足矣。
司南的针指到了正前方,司南上的变色也已经过了小半接近一半,李元看着前方,他知道是时候离开雾海了。
回头望了一眼雾海深处,李元知道在那里的某个地方,有一个旋转的区域,那里,也许存在新月使所给出的,能够让妹妹恢复的契机。他必须得离开了。李玲在一旁看着哥哥,她不知道哥哥在惋惜什么,但是她能看出哥哥心情低落,她靠近过去将哥哥的整条手臂抱在怀里,似乎这样能够让哥哥开心起来。李元看着妹妹,另外一只手将她褶皱起来的衣服抚平,然后带着妹妹往司南所指的出雾海的方向走去。
李元几乎没有怎么休息。李玲困了就爬在他的背上睡着,尽管李玲只有十四岁,但也有了些分量,在这无法分别时间的雾海里,这样长久的持续行进李元也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但他不能停下,手中司南变色已经过了大半,很快了,就要彻底失去它的功能了,留给李元出雾海的时间已经很短了。也不用完全走出雾海,只要能到达稀雾区,就基本能够辨别方向了。
在一段行进之后,李元停了下来,背上的李玲有了醒的迹象,果然很快她就嘟囔着睁开了眼睛,李元将李玲放下来,从随行的包裹中取出饼子给李玲让她充饥,他也需要小憩一下。
李元又一次拿出司南,它的变色几乎已经覆盖了能看到的大多数地方,只剩下勺和盘接触的地方还有一些在保持着原状。勺柄已经出现了颤动,很快了,它马上就要彻底失去它的作用了。
忽然间,李元猛地转头看向他来的方向,在那片雾里,李元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朝着他这里急速而来!而且这朝他来的东西,让他的袖子里的“鬼针”出现了剧烈的动静。
“玲。”李玲突然被哥哥唤出名字,她眨着眼睛看着哥哥,哥哥却并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雾里,“到我后面去。”李玲看了眼哥哥盯着的方向,然后很听话的站在了哥哥的身后。“闭上眼睛。”李玲看着哥哥的背影,每次都让她闭眼睛,反正哥哥又看不到,她就没有闭眼,但是哥哥这时候却回过头,李玲只能不情愿的闭上眼睛等待着蒙上来布,只是这一次,她没有等到。
李玲一闭上眼睛,李元的眼神便从温柔变成了冷峻,他右手一弹袖口一道黑气被从袖中抽出,随着李元的转身,右手对着身后雾气的方向,手中的黑气被李元刺了出去!
这一刺并没有让李元如愿,一只手抓住了李元刺出去的“鬼针”再难以前刺分毫,阻力出乎李元的预料。李元诧异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这是一个看起来年龄只有十四五的少年,他披散着灰色的头发,衣服也呈现灰色,上面一些地方有少许的血迹,看血色有段时间了。少年阻挡住李元刺向他的“鬼针”,但是他却没有看着李元,而是在李元看向他的时候却扭着头对向了李元面对的,他的背面。李元可不管这些,“鬼刺”李元虽然没有融合,但是通过他的“鬼影录”也能够简单操控一些,黑气顺着少年抓着李元的手缠了上去,少年发觉的时候已然晚了一步,他想要松开李元收回手臂已经不能如愿。于是他选择弹跳起来双脚对着李元的胸前,李元作弊横在胸前挡住少年的双腿,少年借力一弹,反倒在半空中一个后旋,李元本来被这一踹是要向后倒退,突然的力量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脚下站不稳,眼看要撞到李玲的时候忽然来自被抓住的右手腕处的拉扯又将他往前拉去,不得已李元只能立刻收回“鬼针”,黑气在少年手臂上散开的瞬间少年松开李元的手腕立刻后腿到一侧一丈开外才停了下来。
再远,他们就看不清对方了。现在,也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五官也是看不清楚的。隔着雾,李元知道雾中的少年看向他这里,其实看的,是他手腕上缩进衣袖里的来自“鬼针”的力量。
如果不是事态紧急李元不会动用“鬼针”,这种外力,终究还是外力,自身才是根本。但是在这雾海,“鬼针”给李元带来的,还有对周围的感知,他发现之前的少年停留在他这边的视线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转移到了少年过来的雾的方向,也是李元最初发现有东西朝他而来的方向,难道搞错了吗……李元身体往左侧了一些,他的身后是李玲,少年和他成了一个三角的两个角,而他们共同面对的,是雾气之中的第三个点。
前方的雾气很快有了剧烈的滚动,像是沸腾的水一样发出了“嗤嗤”的声音。有轮廓出现了,那是一双巨大的翅膀。这翅膀比人足足有一个半人高有近一丈,宽度更是超过三丈,它在距离地面的三四丈高空的雾气里浮着,“咕咕噜噜”的声音不断的传过来,李元看向了少年的方向,刚才果然是搞错了,少年并不是冲他而来,他是被这从未见过的妖兽追赶误打误撞到他这个方向的。
更让李元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少年竟然像是能够听懂妖兽的“咕咕噜噜”的声音一样,少年微张着嘴巴咬着牙“呜呜呼呼”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妖兽也“咕咕噜噜”,他们居然好像交流沟通了起来?很快,沟通便失败了。妖兽双翼挥动朝着少年靠近了过去,煽动的雾气在李元身边带起一阵凛冽的狂风。
“朋友,这是冥兽,追了我十天,我单独杀他有难度,你刚才那个武器很奇怪。”少年看着雾中逼近的妖兽,突然开口说话,李元很清楚这话是对他所说,他还在犹豫,这只妖兽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人说过。少年继续说道:“不杀他我们谁都走不了,包括你身后的女孩,她是你的亲人吧。”李元没有回话,少年看出了他的要害,李元后退一步靠近李玲,少年继续开口,“我是可以拖延着你和上次一样你先逃走,但是没有用。冥兽会给方圆十里的雌性身上留下冥记,它会追你们到天涯海角,你身后的小妹妹,她的手臂上,你可以看看。”李元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回头,李玲还是闭着眼睛,李元一把抓住李玲的手臂袖子推上去什么都没有,然后另外一只他看到了,一个血色的,翅膀一样的印记。
李元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少年并没有说谎,因为这个翅膀和雾中的一模一样。
“哥哥,怎么啦。”李玲感觉到了哥哥的不安,眼皮抖动着想要睁开来,但又听哥哥的话不能睁开。
李元将袖子给妹妹重新拉住,挤了挤她的双臂轻声说:“没事。哥哥会处理好,你就乖乖站着不要动,困了就坐下来,哥哥就在这。”安抚好了妹妹,李元起身的同时转身面对少年口中的冥兽,它挥动的翅膀使这一块地方的雾气淡薄了很多,李元已经能够隐约看到,翅膀中间的狰狞身影了。
杀了它,印记就会消失。
李元没有对少年说一句话,袖口涌动的黑气,已经代他做出了回答。
冥兽从雾中出来,李元第一次见到这种妖兽。它远看状若蝙蝠,近看却完全判若两兽。它的双翼也和蝙蝠有着很大的不同,蝙蝠是带着尾翼而它没有,它的双翼是完全独立,而且它有着双臂双腿。它的眼睛要凸出一些,里面散着嗜血的光芒。它的鼻子很宽,几乎和嘴巴持平,鼻孔下压,嘴巴嘴角咧着,它眼前的少年像是什么美味一般。它没有耳朵,在头顶有一个凸起,像角一样。它全身的皮肤呈暗红色,翅翼下腹布满了很多的小颗粒。
少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这一次不是在问李元的问题,而是告诉李元杀雾兽的方法。“在这雾兽头顶上面有一个角,叫冥角。用你刚才那件武器刺进去,不死也能重伤它。我能够让它行动迟滞五个呼吸,这是你唯一的机会。”说完少年的双手叠着在胸口按了一下,然后掌心便翻着对向了冥兽,在他的掌心中间隐约一个什么东西亮了一下。光芒的闪过让雾兽靠近的动作缓慢了下来,它的眼睛里充满着犹疑,它的视线不断的往李元这边飘过来,李元确定它不会注意到自己右手的动作,但是它竟然已经察觉到了来自这个方向的危机,它在犹豫要不要撤退。随着少年掌心的光芒又一次亮起,冥兽终于做出了决定,它要撤离这里,它感觉到了危机。冥兽的双翼煽动的幅度变大,它的身形开始倒退,李元李元当然不会放任冥兽逃走,事关李玲,这个隐患李元绝对不会允许留在以后。在李元刚要有动作的时候,少年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过来。
“不要急。它逃不了。”少年很有自信,他对冥兽说,“追了我十天这就想走了,哪有这么好的事,本王早就告诉过你要吞下本王,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么大胃口。”被追的十天让少年对冥兽憋了很大的火,现在有了帮手终于能够报仇雪恨,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冥兽这么毫发无损的撤退。
少年的双手贴在一起,掌心中的圆环发出银色的亮光,这光并不刺眼反倒有些内敛。圆环的光让冥兽的眼睛里多了几点银色,它急切的想要后退但是却发现双翼的扇动越来越迟钝,几下之后就难以挥动分毫。冥兽的全身皮肤上浮现出无数的银色斑点,这些斑点以极快的频率闪烁着,冥兽在被禁锢全身行动的最一刻面带恐惧的朝着李元的方向望了过来。
不用少年招呼。当银色斑点覆盖冥兽全身,李元知道少年所说的机会到了。他右手对着冥兽头顶的冥角甩过,“鬼针”穿过袖口的鬼气的瞬间便到了冥角面前,在冥兽充斥着银光的瞳孔中,在冥角上一穿而过。随着李元的右臂停在左肩,袖口晃了一下,黑色的鬼气从袖口缩了回去,李元望着冥兽的冥角,那里,发出着刺耳的“嗤嗤”的声音,同时有着白色的浓密比雾海的雾气要浓密无数倍的气体从被“鬼针”穿出的孔中涌出。冥兽身上的银斑还在,但是冥兽在这瞬间像是进入了疯狂,巨大的身躯疯狂的抖动起来,少年面色凝重着要继续限制但显然已经难以坚持,在冥兽的一声嘶吼之下,冥兽全身的银斑瞬间被弹离到身体之外,少年因此受到了反噬在手掌中圆环的反冲力带着少年的手臂砸在他的胸膛,少年的嘴角随即一抽,脚下后退数步才将冲力卸去。
挣脱了银斑的束缚,恢复身躯控制的冥兽立刻转头就要逃走。少年咬了咬牙,双手再一次推出,对着冥兽要逃遁的背影,再一次圆环亮了起来。银斑又一次出现在了冥兽身上,冥兽嘶吼着要挣脱,随着冥角上涌出的气体越来越多,冥兽的身躯竟然开始出现干枯的迹象。冥兽嘶哑的吼叫着,它要赶快逃离这里找个地方去养伤,不然时间拖下去,它将会很快成为一具干尸。
少年很吃力的想要留住冥兽,冥兽努力地想要挣脱,李元反倒成了这里唯一无所事事的人。忽然有什么东西靠到了李元的身后,李元随后便意识到这是他最重要的人。李玲听到了冥兽的嘶吼,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发生了什么,于是摸着空气找到了身前的哥哥,在她低声的问能不能睁开眼睛的声音里,李元感受到了害怕。冥兽嘶吼不仅带着痛苦,在它的眼睛里,李元看到了憎恨和愤怒,而这,让李元决定再一次出手。
后患,绝不能留!
“鬼针”又一次朝着冥兽而去。这一次李元的目标不再是冥兽的冥角,而是冥兽的双眼。“鬼针”已经到了冥兽眼前,但是下一刻,“鬼针”再也不能前进丝毫。“鬼针”被冥兽的两跟指捏住了,很轻易的,那些银斑还在闪烁,但是冥兽就这么很轻易的,抓住了“鬼针。”更让李元震动的,是“鬼针”和他的联系,在这一刻竟然也被切断了。
一同震惊的不止是李元,还有少年。少年的力量还在,银斑也还不断的在冥兽身上闪烁着,但是这一刻的冥兽竟然丝毫不再受到银斑的影响,它也不再挣扎要逃离,而是转身面对着二人。在这双眼睛里,李元和少年立刻就确定,这已经不再是他们刚才所面对的那只冥兽。而且冥角上被“鬼针”所刺伤的伤口也已经彻底恢复不再有任何能看出的痕迹。
“鬼族和冥族生来便是宿敌,鬼器是专为戮冥而造。可惜你的力量还不足以发挥鬼器的全部威力。”冥兽朝着李元看了过来,李元努力想要让“鬼针”回来但是却根本没法控制,这一刻的李元感受到了空前的无助,但是他不能后退,他的身后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必须保护她!冥兽看着李元恍然大悟,“血脉太杂,既然有缘,本尊送你一场见面礼如何。”说完冥兽捏着“鬼针”的手对着李元,少年大吼着想要阻止,手中的圆环上的银光比之前更是亮了一倍不止,少年的七窍都开始浸出血,但却依然不能阻止冥兽分毫。
冥兽的手指弹了出去。
只是瞬间,李元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他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刺入了他的额头。下一刻,李元痛苦地“额啊”着仰起头,紧接着李元的全身,像是爆炸一样“噗”的一声,全身的衣服被血液染红,这些血液是从他的身体里穿过了他的皮肤像是爆炸一样冲了出来。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李元感受到了什么叫千刀万剐、什么叫生不如死的痛苦,如百年千年的漫长,李元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跪倒在地,但是他却发现,他还活着。
“哥哥哥哥!”李元那声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李玲害怕极了,她的手上沾满了哥哥的血,她想要睁开眼睛,李元离开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不要睁开!”他喘着粗气,“哥哥在这,不要睁开眼睛,不然哥哥再也不和你玩了。”李元的手在地面上搓了一把把血液搓掉一些然后双手按着李玲的双臂想让她安心。
“守护者的力量,你是月啸的后人。”冥兽不在去管李元,他对着少年,看着他手心的圆环问道。少年没有答话,只是将手中的圆环握在手里。冥兽再次开口,“月啸留下一物在本尊这代为保管,说是留给他的接班人的。本尊还有五日便可破阵而出,可以的话你等本尊五日,五日后本尊带你去取如何?”
少年沉默许久,最终说了一个字:“好。”
冥兽想到了什么忽然又对着李元说:“鬼族的小子,在这里任何声音都不可能逃过本尊。正好,本尊就再送你一份礼。”冥兽说完,一切平静下来,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声音,李元看着冥兽,他清楚它是在对他说话,但是它所说的这份“礼”又在哪里?
很快,动静出现了。
在李元身后不远的雾气鼓动了起来,里面很快传出了声音,是好几个人的声音,他们惊慌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中一个声音李元有些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冥兽并没有让李元等的太久,雾中的声音很快被雾送到了李元面前,这是四个人。有三个李元不认识,但是其中有一个之前感觉熟悉的声音李元一眼就认了出来。
“邹亢?”李元诧异的看着这位邹家的六重地元士。邹亢莫名其妙被雾气带到这里还在迷茫但是看到李元立刻清醒起来,他身边的三人显然也是邹家的人,只是李元并不认识。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