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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新月
天初亮,一骑劲装轻骑从北境北边境线出发,一路向北直穿乌托往乌托城而去。
新月殿。是冥三河事件过后乌托城稳定之后的三个月后由乌托城主府筹办从北境请来的工匠建造,规格只有小型府邸大小。但不论是细节还是陈设新月觉得造价绝对不会低,小型府邸的造价在三五万金阳之间,这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新月每次问陈欣花费的时候都被陈欣用其他话题带过,羽绒公子来参观的时候说不下二十万金阳可拿不下来。这价格足以建造一个中型府邸还有盈余了。
神箭流兵团的信使来的时候新月刚准备出门,他给新月带来了神箭团长的邀请函,是他的儿子羿和南宫府的小姐南宫颜的婚礼邀请,地点在流城,时间在半个月后。信使拒绝了新月的挽留,他要最快的速度赶回流城复命,连吃顿饭的空都不愿意拿出来。这让新月对流兵团的流兵执行命令的素质的认识更加深刻。不过新月还是命人准备一些干粮和清水,这个流兵没有拒绝,两年前他也是跟着神箭流兵团一起来过乌托城的,在等待干粮和清水的时间里他感慨了下乌托城和他来时候的变化。
两年的时间乌托城也早已步入了正轨。两年前因为冥三河事件迁徙到北境的人后来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一些,原因让新月和陈欣哭笑不得,竟然是因为不习惯北境气候。陈欣说乌托之所以四境的人来的少这也是一个原因,乌托因为地貌的原因导致气候和四境也有很大不同,来到乌托的四境之人刚开始往往都会有一段不适期,会出现呕吐晕眩之类的问题,她还见过有天元士因为水土不服大街上吐起来的,说的时候陈欣都快笑开了花。不过新月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印象,之后的交谈中陈欣也解答了她的疑惑,她刚来的乌托的时候因为生病的原因被杨林接回圣阳府,这一病就是小半年,那时候虽然她本人没什么主观意识但身体也已经逐渐适应了乌托的气候和环境。这么一说新月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也就没有再纠结这个东西了,这也只是两年来的一个小插曲罢了。现在乌托的常住人口达到了冥三河事件的七成不到。
耕种区一共划分了三块出来,分别位于乌托的三个城角,也分别由三方负责。新月的新月殿,百业的百业坊和乌托城主府。其中乌托城主府负责的是最重要的粮食蔬菜方面,主要也是陈欣在负责。百业坊因为有四境的商旅这样一个便捷的渠道,来自四境的奇异瓜果就被他抢走了。最重要的两种都被瓜分走了,新月倒是没什么种植的,她看上了花花草草,干脆就让百业的百业坊帮忙联系跑四境的商旅搞了一些四境的花草种植起来,还别说,去年正式开始种植到今年新月这边负责的反倒是最热闹的地方,毕竟粮食瓜果只有成熟和下种的时候才会人多,其他时候只需要抽时间打理就行,不像新月这边,因为乌托特殊的气候使得这些花花草草一年几乎都有出于盛开状态的,这样一来来往赏花的人也就整年一直不间断的有人来,遇到一些怡情的人也会买些许回去,当然和另外两边的刚需比起来新月这边别说盈利,每个月的亏损保持不要超过两千金阳已经算盈利了。当然这话是百业说的。
神箭流兵团信使送走以后新月也必须为出发做准备了。半个月要赶到流城时间上是有些紧迫的。在此之前她要去一趟无妄古林。三个月前新月在无妄古林里种了数株“无心花”,算算日子现在也差不多该开花了,临走之前必须去采摘回来。
新月来到乌托北门的时候陈欣刚好巡城下来,她现在主管乌托城的城防,城内建设倒是全部丢给新月了。陈欣从城楼上下来,打量着新月说:“要不要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了吧,又不是第一次去。”新月回着陈欣的话往城楼上看过去,果然,封队长漠然的站俯视着他,不知道为什么在封队长的目光里新月总能感觉到一种敌意,也不知道从何而来。陈欣回头对封队长摆了摆手他转身离开这边城墙去到另外一边去了。
陈欣说:“你是不是得罪过他啊?”新月错愕的看着陈欣,她都没和这个封队长说过几句话,只有和陈欣交接城防的时候才有过交流,也是她单方面的交流,而这也是快一年半前的事情了。陈欣说道,“我怎么总感觉她对你……”她寻找着合适的词,“……不怀好意?”
啊?
新月被陈欣的用词惊住了。
陈欣往后面城墙上看了一眼确定封队长已经离开,然后拉着新月往远处走了走,然后低声对她说道:“这个封栈性格很怪你最好离他远点,我从记事开始这个人就在北门,我就没见他离开过乌托城。这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已经不止一次注意到他看的眼神怪怪点的,以前好像没有过。你还是小心一点,要是发现他有什么不轨的要立刻跟我说我让义父处置他,义父对你可是非常看好的。”
“啊?”新月看着陈欣,问道:“封队长没你说的这么不堪吧……”
“你还是太善良了我跟你说,”陈欣继续压低声音说:“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人畜无害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做出伤天害理人神共愤的事了,别说像封栈这样的。哎来来来。”陈欣拉着新月到城墙旁边的一棵树下,指着城墙上一个守卫说,“看到了吗?那个人。前两天刚结束假期从北境回来,知道去干什么吗?”
“不知道。”新月心想我又不负责城防守城将士请假去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你看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些守城将士呀,他们夜以继日的守在城墙上,时间长了难免寂寞。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每个人每个月都会有一次请假的机会,三天到五天不等,你懂我的意思吧。”
“……”新月看着陈欣,她当然懂陈欣的意思。“城里不是有花柳巷吗?怎么还跑北境去了?”这才是让新月不解的地方。
陈欣一副大姐姐的模样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花柳巷是有,但就那么些个,时间久了男人是会腻的,他们也需要换换口味,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新月又不是男人,这都能腻还要换口味,当吃饭呢?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小姑娘还是年轻呀。”陈欣无奈的摇着头,说:“反正你小心封栈就行了。发现他对你眼神不对以后我翻过近几年的请假记录,好家伙就没请过假。我好像都没见他离开过几次北城,也没听有人说在花柳巷见过。他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对陈欣的恶意揣测新月为封队长感到无辜。
新月看了眼天色,她必须走了,再耽搁下去天黑前未必能赶的回来。
“真不用我去啊?那你路上小心点啊。”陈欣把新月扶上独耳马,再次问了一遍,新月当然不用她来,陈欣还有三个城要去巡她当然也不能让她来。现在无妄古林也没有危险,陈欣跟着来也是白跑一趟。
第一次进无妄古林的时候是陈欣带着她来的,陈欣只带了一次之后新月便轻车熟路了。在无妄古林外将独耳马拴住新月便直径进了无妄古林往她要去的方向深入。人皇阳圣天划下的赤道新月看到了脚下也没有丝毫停留,很快,阁楼就出现在了她的前方。
这里虽然距林外说远也不算远,但在不见天日的林子里这里已经算是深入林中了。这里的晨雾还没散去,院子里也只能看到就近的地方。新月推开篱笆门进到院子里,院子里的一旁栽种着的“无心花”果然已经盛开了,花蕊位置空荡荡的,这也是“无心”的由来。新月将它们一株一株的连根和根附近的泥土全部分离出来放进一旁最初来的时候带来的竹篮子里。因为林中晨雾的原因,篮子上有些水汽,手触到的时候冰凉还有些湿滑。将所有的“无心花”都分离出来装好以后新月没有立刻离开,她也没有进到阁楼里面,而是放下篮子往阁楼后面走去。
三个月前新月要找地方种植“无心花”,最适合生长的地方是潮湿且不见阳光的地方,当然还不能在地下,最好附近再有其他的植物更好。于是陈欣就带着新月进到了无妄古林找到了这里。在这里,新月见到了她。准确说是她的坟墓。
契主余小兔眠于此——契妖余月。
在冥三河来乌托城之前新月知道余小兔已经离世了。她没来的及救到她。梦也因为余小兔的离世再没有出现过。两年来新月断断续续的多出来很多记忆,这些记忆她知道是属于余小兔的,是融魂导致的她获得的一部分的余小兔的记忆。
在这记忆中。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新月在乌托城见到了,在羽神府里,新月知道了他叫周醒,是个每天都烂醉如泥的酒鬼。除男人之外,余小兔身边在后来出现了一头白毛的狼。记忆中更多的画面都是和这头狼有关的,画面中新月看到了另外一个只出现过几次的少年,他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新月一眼就认出了,这少年就是那头白色的狼。
是圣月教廷有籍记载中的妖族。
在最后的片段里,新月见到了一些熟人:羽绒公子,他旁边跟着的和他有几分神似的少年羽黠,火雀尊者。还有苍龙宗龙七以及其他很多人。
他们在争夺一只异兽,余小兔和妖族的狼成为了被波及的被害者。也许是吧,在新月能看到的余小兔的记忆里只能做出这样的判断。中间少了一部分,羽绒和龙七他们是怎么出现的都缺失了。记忆的最后画面定格在余小兔望着身边的妖族的狼,它对着天空发出一声充满着悲痛的啸。最后的声音,是记忆画面视线之外的羽黠的声音。
“余月。”
新月念着这个名字。她想到了大病初愈的时候乌托城发生的一件大事,导致了羽神的失踪,新月当然知道始作俑者是乌托城主。但导火索,是一个叫俞月的人用了某种诱骗将羽神府二公子羽二带进无妄古林,之后羽二失踪才引发了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叫俞月的人还是陈欣带回乌托城的。
乌托城主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新月想不通。这是更深的隐秘,她接触不到,更不能直接去问陈欣或者乌托城主。等从流城回来再暗中细细调查吧。新月转身的时候忽然瞥向阁楼二楼的窗口。
那里是开着的。
推开阁楼的门。这个地方新月来过好几次,阁楼还一次都没进来过呢。阁楼里面有很多书。看样子像很久没人来过了,上面还落了一些灰尘,虽然不厚,但在这无妄古林的深处本来也不会有多少灰尘。新月一路上到二楼,一进到二楼,新月就确定这里有人在近期住过。
二楼。没有灰尘。当然现在二楼也空无一人。
新月站在后窗前,正好能够看到下面余小兔的坟墓。对余小兔的坟墓,新月说了一句“如果他还活着,我会帮你找到他的。”说完这句话,新月就走出了阁楼到院子里提起装着“无心花”的篮子往出林的方向走去。
回到乌托城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但也快了。新月直接到百业坊提炼室,现在乌托城就没有多少不认识她的人,过来找人提取“无心花”也没必要去叨扰百业了,百业现在可是大忙人。新月听陈欣不止一次跺着脚呀呀切齿的说百业黑商,所以更不可能去找他直接就自己来了。在给提炼师说清楚提炼“无心花”需要的注意事项后新月就把提炼的事情交给他们了,提炼师问新月时间的时候新月说她后天要离开乌托城,出发前需要,得到提炼师肯定能完成的答复后新月就离开了,临走前在篮子里拿了一株“无心花”,因为在刚开始带她去找培植地的时候就答应了陈欣等长好了要给她一株的。
陈欣拿到“无心花”称赞着“无心花”的美艳,之后她问新月关于“无心花”的药性。新月只能告诉她“无心花”没什么药性,只是能让她更好的进入冥想,硬要说药性的话对失眠的人更好入眠应该会有帮助。陈欣对她的话半信半疑,她派人把“无心花”送往了她的春草堂,显然是要找药师测药性了,随便她吧,对此新月倒是不在意随她去了。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