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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月
妖灵看着月梦,他呼唤着“母妖”,她也只是微笑着目中带着慈爱看着这个方向,可是终于妖灵发现她并不是在看着自己,他回头看向身下陷入沉睡的本妖。
“嗷——!”他突然回过头对着月梦大声吼叫起来,终于他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终于看向了她,可是目光中却不再有了慈爱。
“我和他一样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他对着月梦发出了吼叫,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明明也是她的儿子。
“你不是月儿。”她对他开口了,打破了妖灵最后的希望。
月梦又一次抬起了手,这一次她对着妖灵,然后轻轻一拉,一个很小的人形被月梦从妖灵中拉扯了出来,这是一个女孩的模样,乍一看和余小兔有些相似,但又不一样,她没有余小兔那样的蓝色,而且她出现以后深色中带着迷惘。月梦然后又对着她像推羽二一样将她推回了最下方余小兔的身体里,同时她轻声地对余小兔说了一句:“和他告个别吧。”在和余小兔相似的女孩的魂融向着余小兔去的过程中她目中清明起来,她看着余小兔想起了自己是谁,最后她回过头看着月梦点了点后融了进去。
然后月光照在余小兔身上凝聚起来形成一件银色的衣衫,样式和她在银月峡谷穿的衣服一样,只是这一次为了能够保暖厚了一些,而且在袖口领口位置还形成了银色的软毛,看起来像是冬天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月梦重新看向妖灵,她轻叹口气对妖灵说:“你和月儿共有妖体,可你是你,他是他……你们终究不一样。”他看着沉睡中的月,“我的月儿……苦了你了……”
一切平静下来,月梦离开了,妖灵沉默着看着月,他仰起头看着高悬的月亮,它还有一点缺。余小兔发出低声像是要醒过来,他咧了下嘴,然后融进了妖体中。
月光下,一滴晶莹的泪珠从月的眼角顺着鼻梁落下,不知道是妖灵的还是月的。
月觉得他又做了一个梦,他回到了银月峡谷,这里的银月峡谷有很多熟悉的面孔,那为首的穿着一身黑衣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父师,有着月狼黑犬之名的月默。而且这里不止有银月氏的族妖,还有少许的苍狼氏族妖,他们在帮着银月氏族妖们重建银月峡谷,在月默的带领他,他见到了正在忙碌着修建月王殿的苍图。
父师告诉他是苍狼守护带着苍狼氏的一些苍狼族妖对苍狼王发起了起义,他们救出了他们,然后一起联手将苍狼王赶走。当月问他银月峡谷被攻破的时候他们是怎么逃脱的时候月默的回答出乎了他的意料。
后来一切都模糊了起来,月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通道中,通道的墙壁上无数的画面一闪而过,里面不断的传来熟悉的声音,这些声音有很多很多,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月狼黑吉……不过是儿时无知的妄语。”
“便是羽衣都不曾放此厥词,你一黄毛小崽也敢拿我子做诱饵,胃口太大当心撑破肚皮!”
“去做你认为对的事,以前我是你的依靠以后我也不要做你的累赘。不要顾虑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到什么地步,你也是成了亲的了,可别和以前一样优柔寡断的没有一点妖眉的样子,你现在可是银月王了,拿出点王者的气魄。要说遗憾你的婚礼我没能见到……”
“我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这个世界不再有地位种族的高低之分,不再有人们口中的异族,所有的种族都能摒弃嫌隙一起生活,他们互相扶持一族有难八族支援!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不要去!这是一个陷阱,我看到了死亡!你不能去,会死很多人!我不许你去!”
“苍龙宗刚刚得到消息,苍狼王出现在了东境。”
“他和我同母异父,我们体内流着一样的血!”
“玲儿都想起来了,爹爹娘亲……我想起来了。月姐姐说的是真的,玲儿真的好了。可是哥哥不要被他们利用,我不要看到哥哥和月姐姐打架,好起来会是这样玲儿愿不好起来,哥哥不要听他们的,玲儿生病的这几年很快乐,玲儿有两个月姐姐,哥哥不要和月姐姐打架好不好。”
“我的月儿长大了……”
“月奴一族……”
无数的声音交织重叠在一起,他听到很多很多的声音,有那么些个是月这一年多来日日夜夜期盼着想要听到却不能得的,更多的是陌生的从来没有听到过不知道属于谁的声音。这些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月甚至无法分辨这些声音的对象是谁,它们不断的在他的脑海中回荡,无数的画面闪烁让他眼花缭乱,但是在其中一幅画面里月终于看清了里面的内容。
那是一个样貌青年的男子,和余村的那位公子有七分相似,他的头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成了灰色,他全身是血,怀中抱着一个女子,她已经死去,微微隆起的小腹竟然还怀有身孕!更让月震惊的是这女子的面容一眼看过去竟然是如此的似曾相识。
画面一闪而过,月的眼前浮现出余小兔的面容,没错,她和画面中怀着身孕死亡的那名女子很像很像。
月迷惘中睁开眼睛,梦中的一切记忆全部急速的消退,转眼间月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旁边的余小兔睁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夜空,胸膛随着呼吸平稳的起伏,面色不知道是因为月光的缘故还是因为之前的妖契略带苍白,身上也不知道从哪里多了一套衣服,衣服月看着有些眼熟,不过他没有多想。
契妖成功了吗?这套衣服给月熟悉温暖的感觉,看来成功了吧?月也不太确定。
她察觉到了月的醒来,她扭动着脑袋看了过来,眼神有些空洞,似乎越过了他看到了远方的某个地方:“小白,我想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山洞……”说完这番话以后余小兔沉默了下来,她目光的焦点始终没有落在月的身上。
余小兔刻意的沉默和躲避月当然知道,那个地方距离余村虽然隔着半座山的一片林子,但对红头发的人来说只是咫尺,瞬息便到。
这一次月并没有犹豫,在他决定的同时不需要他去呼唤妖灵,它便已经开始了对妖体的融合,当月变成“大白”的时候终于余小兔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没有多余的声音,月趴在余小兔身旁,任由它趴在他的背上,然后他们背着月光,身影一路往西消失在山林远处。
注1
二次灵梦:
我族三氏王族血脉会有灵梦出现,这里我不再多言灵梦,我一直有一个猜想,就是我们所知道的灵梦都是同一事件灵梦,我叫它一次灵梦。我这里要说的三氏之王一定要铭记,我一直在想,在一次灵梦出现的情况下一定还存在二次灵梦。
所谓二次灵梦,在我的猜想中应该是与一次灵梦不处于同一时间同一事件的梦境,它看到的是又一个未来。而且按照一次灵梦从灵梦到实现的间隔来算,二次灵梦的实现不会超过十年,它和一次灵梦一样一定会实现是确定的。
二次灵梦尽管只是我的推测,但我相信它一定会在将来的某一位三氏中出现。三氏三王谨记,不论他/她是不是王族,倘若出现了二次灵梦,那么他/她就是第二任月族之王。
月啸留。
——摘录《妖典•为王篇•二次灵梦》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