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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视点:新月
圣阳府的拜帖在上午就已经送了出去,眼看天黑还没有回信,新月翘着头王前厅望了望,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要错过一样,心情烦躁。新月不再准备等下去,她前脚刚踏出房门,院门处杨林就出现了。他的身后跟着圣阳府管家谭叔。看到这位管家,新月知道羽神府有消息了。
“出事了。”这是新月第一次见到杨林这么凝重的神情,他没有等新月询问,招呼谭叔,说:“谭叔,给月使说说吧。”
“是,二少爷。”谭叔说道,“上午递过拜帖之后一直没有回复,于申未交接时交接好府内事务后我便去羽神府询问,一直到半刻之前才有人出来同回应说是羽二公子在上午离开羽神府后就再也没有回府,羽绒大公子也突然不知去向。而且还有,以我的身份去羽神府,最起码也应该是管家来接待,可是我也没有见到羽柯。”
来到乌托城已有小半年,尽管大半是在病态中度过,但是这段时间来新月也已经将乌托城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尤其乌托三府当然是了熟于心。听完谭叔所说,新月疑惑着看着杨林,问,“林公子,乌托城有没有那种暗室,绝对的暗室不能有一点光。我需要一用。”杨林听到新月的要求思索了一会忽然看向谭叔,谭叔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赶忙说道:“二公子不可,那是太夫人……”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被杨林挡了回去。
杨林对新月说道:“羽神府的异样我要先去禀报母亲,月使可否稍等片刻,待我和母亲汇报回来?”杨林的母亲,圣阳府太夫人,也是圣阳府真正的掌舵人,和羽神府的羽神一样几乎没有露过面。新月当然也没有见过这位太夫人,但是新月对这位太夫人还是心存感激的,包括杨林也是。她病倒的这小半年一直在圣阳府休养,前些日子到了最后的恢复阶段,为了不留下隐患,这位太夫人出面让乌托城主安排人进入无妄古林收集无妄树髓,这份情新月现在当然还不了也没那么能力,她记在了心里,对这位太夫人的尊敬让新月只能暂时搁置自己的事情。
杨林离开了近一个时辰。他回来的时候身后已经没有了谭叔的身影。见到新月的第一句话,他说:“月使请随我来。母亲要见你。”
圣阳府新月熟悉的只有她所在的新月小院,在她昏迷之后被改成了这个名字,至于之前叫什么新月也没有去问。就连出府的路新月也只走过仅有的几次。现在跟着杨林一路七拐八绕穿过了一个个花廊和庭院,最终到达了一处相对空旷的庭院里。在这里没有之前的任何华丽装饰。乌托原本的地质面貌粗粝的展现在面前。在庭院中间,有一个延伸向下的通道,通道口的乌托地面上有一些和地面连接在一起的凸起方形柱状,只是这些柱状已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断裂破坏,像是木头桩子一样,和乌托大地融为一体,也许它们本身就是在乌托这片地面上修磨出来的?这个念头出现的瞬间新月忽然朝着乌托塔的方向望了过去,那里的乌托塔和这些柱状凸起一样,都是和乌托大地融为一体的。
“月使?”杨林的呼唤让新月回过神。他站在了通道口望着她,谭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新月走近过去,通道内一片漆黑,看不到底。杨林吩咐谭叔留在外面就顺着通道往下走,新月对谭叔点了下头也跟了下去。
通道看着不高,但因为是纵深的关系,杨林的个头倒也距顶还有半个臂的样子。新月和杨林本就差了一个头,自然也不会有问题。下楼梯的时候杨林走的慢,新月跟着也慢慢地下去。两侧的乌托岩石壁很快就隐没在黑暗中,杨林从进入通道就没有再说一句话,他也一同在前下方的通道中沉入了黑暗,脚步声本来就很轻这时候也彻底消失了。新月停了下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进来的方向,那里像是挂了一个方形月亮,虽然没有月亮那么亮,但在这样的黑暗中,却显的更明亮了。黑暗中,尽管没有触碰到两侧的乌托岩石壁,但新月知道他们就在这里,很近的距离,甚至新月有种错觉,他们好像在压紧一般,这种错觉随着脚下的步子的不断向下,越发的强烈。终于,新月脚下的步子再一次停了下来,新月有种感觉,再跨出下一步,两侧的石壁会挤压上来将她压扁,她的呼吸不受控制的变的重了起来。也就是这个时候,一只手掌握住了新月的手,新月刚想要下意识的收缩,但是随后便感受到了宽大手掌上的暖意,通过她冰冷的手,将之前的来自黑暗、来自两侧乌托岩石壁的压迫瞬间驱散。
杨林的手松开了新月,新月望着手缩回去的方向,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新月仿佛看到了杨林带着歉意的面容。“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没到这就尿裤子了,可别说出去啊,说出去了可丢人现眼。”杨林的声音就再身边,他的声音带着自嘲,随后又说,“这里已经到底了,你看前面,稍等一会。”没有多久,黑暗中的前方,忽然之间,出现了一些细小的光点,它们在通道里漂浮这,这些光点让新月第一时间想到一种叫做萤火虫的小虫子。但是新月知道,它们并不是萤火虫。因为它们很明显的,有序的隔着一段距离排列起来,两两一对,一直延伸到远处,为她和杨林指引出了接下来要去的方向。新月想要动的时候旁边又传来了杨林的声音,“别动,再等等。”杨林的话音刚刚落下,这些光点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同时之间突然变大,一瞬间便成为了一颗漂浮在黑暗中的火苗。
看到这一幕的同一时间,新月惊呼出声:“灵亡之火!”
“什么?”杨林没有听清新月突然发出的声音,询问了过来。黑暗中杨林看不到,但她还是赶忙摇了摇头,说:“没什么。”赶忙调整心情后新月才重新问道,“可以过去了吗?”
杨林没有追问,只是说了一声“那走吧”便没有了声音。新月等了一下才往前走缓步前进。等距“灵亡之火”近了,终于依靠着“灵亡之火”微弱的光新月看到了杨林的身形,他对着前方,一步一步往前走,没有往新月这边看过来。新月这才扭头看向旁边的“灵亡之火”,同时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的关于“灵亡之火”的古籍。
那本书非常古老。是葬月在神月大人那边得到,悄悄拿给新月看的。根据葬月所说,那本书比他们,比圣月教廷、日月神教、日月帝国甚至是更早的妖族乃至之前都要久远。它的材质非常特殊,像是什么生物的毛皮,上面的文字像是用血液写的。那些文字非常非常古老,在葬月的讲解下,新月才认识了一些。而那本书,新月也才知道,竟然是在更早,两千两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当然,关于那场浩劫,新月也是在来乌托的途中,葬月简单告诉她了一下。在那场浩劫之前的生命体死亡,能产生的一种叫做东西“灵棺”的东西,“灵棺”可以被浩劫之后的生命拿来做很多事情,其中之一就是用来炼制“灵亡之火”。“灵亡之火”到底是什么新月也不知道,葬月没有说。但是葬月在最后分别的前一天郑重提醒过,一旦遇到“亡灵之火”,千万要留心,不是留心“亡灵之火”而是那个能够操控制造“亡灵之火”的人,新月当时还没有太过留心,这样被葬月叮嘱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大街货,新月以为唯一可能的只有乌托城主,没想过在这圣阳府竟然就见到了。
一直往前,新月这才发现这里的通道并不是笔直往前的。只是杨林要带她去的地方是在前方。这短短的一段新月已经借助着“亡灵之火”发现了至少三处通往其他方向的岔口,那些分叉通往哪里新月好奇却并没有问杨林。乌托一直以来就非常神秘,圣乐教廷都没有关于乌托的太多信息。第四个分岔口出现了,新月望着黑暗的远处停了下来,杨林见状也停了下来,他说道:“每次进来都会有‘路火’指路,‘路火’之外一旦进去就再也无法回来,父亲在无妄古林消失以后,圣阳府当时的府主带着府内数名强者,就在这里……”杨林望着黑暗的深处,“母亲和我说的时候,我在黑暗中看到了那些进去的身影。他们都是威名赫赫的强者,光是虚尊就有两位,更不要说圣阳府主更是成名已久的尊者。这样的阵容,还是没能回来。”“你看到了他们?”新月抓到了杨林话中的重点。杨林笑了一下,他说:“他们从这里进去的时候我才八岁,等我过了肖祭第一次进来这里已经过了四年,我说我看到了他们,没人相信,就连母亲也一样。别说他们,就是现在我自己都不相信,你也不信吧。可能就是看花了……”“我信。”新月的回答让通道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新月看不到杨林的面容。这样的安静并没有持续太久,杨林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次,他只说了一句。
“我们逗留太久了,该走了。”
“亡灵之火”指引着新月和杨林一直到了一处石门前,期间也经历了好几次岔口。这个地方杨林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他双手撑着石门,前胸几乎贴在门上,用力将门朝着里面推去才将门推开。这么重的门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非常清晰,但是随后便被黑暗所吞噬。杨林掏出一个火折子吹亮,借助火光,新月终于看清了这里是一间封闭的石室。“这里应该符合你的要求,关门以后没有任何的光,绝对黑暗。”他们走进了石室里,里面有一张粗粝的石床,其空空如也。与其说是石床,其实新月觉得就是在开凿石室的时候留了那么一块床的大小没有凿掉,而且说是床,它足足占据了石室的一半,三边都在石壁上,这根本就是一个整体。“门会在半刻钟内自动闭合,我在外面等你,你要出来的时候只要在里面拉这里就行。这门外面开只能硬推,里面开很容易。”杨林带着新月到了门后指着门上的一个把手一样的凸起给新月说着,简单的交代之后杨林留下火折子出去了,新月坐在石床上,扣灭火折子,一切重新归于寂静,在这黑暗的寂静中,新月隐约听到了细小的声音,这声音来自门的方向,她知道,这是自动关门的声音。
观月。圣月教廷月支地术之一。是三百年前日月帝国开国圣战时日月神教七大主教中的姜姓主教根据妖皇族的能力所创。圣战能够在最后两年一路披荆斩棘最终取得胜利,此术是绝对的功不可没。后来的三百年,观月术日月神教再也没有人成功过,修炼要求之苛刻。即便是或得天神术认可的新月,在“观月”面前也失败了。新月摸黑取出了从圣月教廷带出来的一枚戒指,戒指上面是一个月牙,这个月牙很小,只有小拇指大小。这是它已经只剩最后一次了,这一次之后,将再也不复存在。这件由姜主教亲自炼制的,能够使用四次的圣月教廷至宝,三百年来已经被使用过了三次,那三次的使用者是同一个人。新月抚摸着戒指上的月牙,它只剩下了四分之一,在这触摸中新月感觉她触到了上面看不到的裂纹。
新月将观月戒戴在了右手中指上。和见过的佩戴不同的是,观月戒的月牙是在手心这一边的,而且月牙的尖端一边对着掌心,一边对着中指第二个和第三个关节的中间。新月盘着腿坐在了石床中间,隔着黑暗,新月注视着手中的观月戒,将它紧紧握住。月牙的尖端刺入了新月的中指关节和掌心,一瞬间新月的卜星术不受控制的运行了起来,而且这一次比新月往常都要剧烈。这一刻新月终于明白,观月戒除了神月大人无人用过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天神术。
茫茫黑暗中,新月闭着双眼。手心的疼痛被无限的放大。卜星术新月任由它在观月戒的引导下运行,很快,黑暗中,出现了光芒。这光来自新月的脚下,新月微俯身,她看到了,在她的下方,很远很远的地方,一大片无数的光点,他们有的聚集在一起有的零零散散的散落着,在大多数地方有着一些迷雾一样看不太清楚,但是新月看到了其中一处,那里是一片光点聚集的地方,在下方所有光点群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片。在那里,有一些细线穿向远处更深的黑暗中。盯着这个方向,新月恍然间觉得在什么地方见到过,终于,她想到了。
荒城。
这是荒城的第五古地传送阵。
新月扫视着下方一片一片光点聚集的地方,四境的地图不断的在眼前浮现,这些光点,果然是夜晚四境还未入眠者的灯火。那一片片的,都是最繁荣的城市。她们都在一层薄纱之后,新月看不到更清晰的细节。但是在下方四境往北的那一大片光秃秃深暗的大地上,那里,却是没有任何纱雾的阻挡,甚至新月能够看到街道上提着灯笼来往的行人,虽然只是一个蚂蚁般大小的点,但她确实是看到了。她看到了乌托塔、看到了圣阳府、也看到了……羽神府。新月的目光定格在羽神府,四周的其他地方开始变的模糊起来,和四境一样覆盖上了一层薄纱,最终只剩下了羽神府这一座府邸。羽神府的画面开始变大,当新月下意识的说出“羽神”二字的时候,羽神府忽然之间停止了变大,新月看到的羽神府的下人也突然定格不再有任何动作,一切像是被静止了一样。
声音,在静止中响起。
“你是第一个敢威胁本王的。”
“那我很荣幸。”
“文苑夫妇与本王有恩,他们的后人本王无可能会交给你。换一个条件吧。”
“既然你要死保他,那你跟我进乌托,找到我儿他若安然无事此事就此作罢。”
短暂的沉默,声音再次响起。
“你最初想要的,就是本王吧。”
“是。”这个声音并没有丝毫想要辩解,“四境包括四境之外,能够让我看不透的,阳圣天已死,谷一行踪不定,唯有你坐守这座上古荒城一坐就是三百年。三百年来我一直想尽办法想要摸清你的一切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我查了你已有三百年,我可以再查三百年。可惜,我的时间不够了。”
“既然不确定,那就扼杀,使其成为确定。本王明白了。本王会跟你进无妄古林的——谁?!”最后这一声突然间变得凌厉而又充满肃杀气,这一瞬间新月感觉到被一双不知道来自何处的眼睛牢牢地盯住,怎么也逃脱不了。在这种感觉出现的同时。新月所俯视中静止的羽神府突然碎成了一片片,所有的光芒瞬间被黑暗淹没,新月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直到下巴滑落到衣裙上,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已经从“观月”中出来了。
新月拉开石室的门,外面杨林竟然还在。跟着杨林,他们走出了这一片黑暗的地下,在出口的地方他们停了一小会才出去。新月抬头望了眼天色,已经临近三更,她用手抚摸着戴过“观月”戒的手指,那里只有依稀的余温还在诉说着那一切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
前面的杨林回过头看着新月,他像是有话要说却欲言又止。在新月的注视下,杨林忍住问出了口:“你说你相信我看到了那些背影,是真的相信吗?”
“假的。”新月看了杨林一眼,回了这句不停留越过杨林往新月小院走去。
“我就说,应该是看花了……”身后杨林的声音中带着失落,新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他,对他说:“你看没看花我不知道。我能确定的是,我没有花。”新月顺着来的路往新月小院走去,留下杨林一个人错愕。
这一夜新月无眠,她想着来乌托前所看到的,和之前“观月”中听到的。在清晨太阳已经升起来,杨林又一次找来想要询问关于昨天“我没有花”的细节之时,新月向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她要立刻见到乌托城主,杨林起初有些为难,当新月告诉他乌托城极可能将要迎来一场很大的危局的时候,杨林在短暂的犹豫挣扎之后还是决定带着新月走一趟乌托城主府。
在乌托城主府外,他们被陈欣拦了下来。新月努力想要解释清楚她必须见到乌托城主的原因但是陈欣却一直在推脱,最后也不知道杨林和她说什么,陈欣才对新月说出了实话。乌托城主离城一日,在昨夜就已经离开,要到下午才会回来,她会转告新月的拜访并且如果事态紧急新月傍晚天黑前可以再来。
“既然不确定那就扼杀使其成为确定。本王明白了,本王会跟你进无妄古林……”
“观月”的声音在新月的耳中回响,瞬间新月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头对着杨林说道:“羽神府!”
接待她们的是羽神府大公子羽绒。这是新月第一次见到这位有口皆碑的羽神府大公子。他的身边站着一位约莫十六七八岁的少年,少年和羽绒的眉宇样貌有些许相似,羽绒叫少年羽黠。羽绒让羽黠退下,羽黠很不情愿,羽绒微笑着对他说:“新月使和杨林公子都是客人,不会有事。再者这里是羽神府,那这样,你守在门外如何?”羽绒这样说羽黠才三步一回头的出去了,只是他回头看的对象并不是羽绒,而是新月和杨林,在他看来的目光里,充满着敌意。
打发走了羽黠,羽绒这才对新月抱有歉意道:“新月使来的真不巧。昨天的拜帖我看到了,只是二弟自昨日离府就一直没有回来,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想着等他回来再给回帖的,想不到你们竟然这么快就亲自上门了。”
“大公子误会了。”新月赶忙说道:“这次冒昧登门和昨日的拜帖并无干系,本使发现了一件将要发生的大事,需要立刻面见羽神,公子可否帮忙转达?”
“很急吗?”羽绒反问道。
新月回道:“事关乌托城安危。”
“如此的话新月使怕是来错地方了。事关乌托城安稳,你应该去乌托城主府来我羽神府也于事无补,这可是乌托城主的乌托城,不是羽神府的。月使这样做可是很不妥,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羽神府想要越俎代庖。不知道月使是无心之举,还是有人蓄意引导。”羽绒的面色变的不如先前那么和善,而是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最后这句话他的视线落在了杨林身上。
杨林想要辩驳被新月抢先,新月说道:“羽绒公子此事和杨林公子没有关系,是本使要他带我来的。来羽神府之前本使已经去过了乌托城主府,乌托城主今日离府一日要到下午才能回来,此事事关乌托城安稳,本使不敢有任何耽搁,现在有能力和实力的除了羽神大人我再想不到其他人,望公子千万不要因为其他的事情误了大事。”
羽绒这次没有急着拒绝新月,他不断的在新月和杨林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杨林身上,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杨林笑了一下,站起来先是对新月说了一句“我在府外车上等你”然后看了羽绒一眼并没有多言一句转身头也不回的出去了。一拉开门杨林停了下来,他回过头看着羽绒,原来羽黠挡在了他的前路上。在羽绒的一声“退下”中羽黠才让开路让杨林出府。
“说起来月使来乌托也有近半年了,有个事情我一直没搞懂,月使怎么就入住圣阳府了?以月使的身份,即便是养病,这乌托城愿意请月使入府的也不是圣阳府这一府。”
“公子,我来是为了……”
“哦对对对,见父亲。”羽绒立刻转移了话题,他搓了下右手手指对新月说道:“支走了杨林是不想让他知道关于父亲的任何消息,但是可能还是要让月使失望了。昨夜父亲把我叫去特意叮嘱,今日一连三天不见任何人,包括我在内,月使还是三日后再来吧。”
“三天?”新月想要说的话在意识到的时候立刻又咽了回去。果然,在意料之中,却也在意料之外。
“看月使这么紧急想必也是不能转达的话。就是我也得三日后才能见到父亲,实在见谅。关于父亲三日不见客的事,杨林这边……”羽绒说的委婉,新月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新月说:“大公子放心,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马车在乌托城的及岛上穿梭着,外面的喧嚣连绵不绝,新月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往无妄古林的北边看一眼,杨林见状终于问道:“我不知道你说的危局是什么,但在这乌托城,可不是只有乌托城主和羽神府。”新月朝杨林看了过去,杨林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是,圣阳府是没落了没有和城主府羽神府抗衡的资格,但起码我们还是乌托城三府之一。圣阳府的号召力还在。乌托城自从对四境开放之后就涌进来了很多北境的强者,其中不泛天元士,另外三境也是有闻名而来的。圣阳府要和城主府羽神府抗衡他们当然不会追随我们,但是现在不是因为他们,而是因为即将到来的你说的危局,还是能够试一试的。”
“杨林公子,谢谢你。”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