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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余小兔
“你离的那么远不可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余大宝对着余白显喊道:“我当时就在我爹旁边,我都听到了……”
“离得远没错,可我不是聋子!”余白显的声音突然拔高盖住余大宝的声音,“这样混淆是非,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
“余白显你说什么!”余麦终于听不下去,手中的一碗饭对着余白显砸了过去。
木制碗在半空中和盖在上面的碗分离,里面白花花的米一片片的洒出来,余白显躲过了正过来的碗却没能躲过后面四撒的米,有一些落在了他的身上。
随着余麦的这一举动,不论是余白显还是余大宝,包括始作俑者的余麦都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余勇听到了身后有轻微的响动,他回头余小兔刚好走到他的身边。
余小兔低着头低声对余勇说了一句话然后脚步没有停留的朝前走去,在从余麦身边走过的时候余麦张了张嘴,但是在余小兔怀中的小白的目光下余麦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至始至终,余小兔都没有抬头,在十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余小兔感觉每一步都好重,直到走出很远,余小兔还是感觉身后有眼睛在看着她,她不敢回头去看,也不敢抬头去面对,她只能低着头,凭借着印象中的的方向往家走去。
即便回到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余小兔还是感觉身后村口方向有人在看着她,她没有去关篱笆门,她不想见到那些人,哪怕只是一双外人脚上的鞋都不想看到……余小兔脚下加快回到自己的屋里,余小兔转身关紧房门的动作及其迅速,几乎等同于月脱离余小兔的怀抱落地的时间。
封闭在小房间中的余小兔总算感觉到一点点的安全感,她无力的走到床边,然后头一载倒在床上,随手拉过被子将头盖住,似乎只有这样什么都看不到才能让她安心。
月用爪子拨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但随后便被推了出去,月眨了眨眼睛再次钻进去,然后又被推出来……月爬上被子上盖着余小兔头的位置,一双手忽然从被子中伸出将月抓住一把拉进了被子里。
周醒什么时候回来的余小兔不知道,第二天余小兔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后倒着栽进了屋里,这人正是周醒。
他在余小兔屋外坐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余小兔洗漱完毕坐在凳子上,叔叔在后面给她顺着头发,小白就在她的前方蹲着,余小兔低下头看着小白,感受着拉扯着头发的力道,许久后低声说:“我不该去的。”
头发上的力道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出现,他什么都没有说。
余小兔突然回头看着周醒:“叔叔,昨天的事……”一根手指竖着挡在余小兔的唇前。
“过去的事不要再提,叔叔等下和你说,来,先把头发弄好。”男人的手指顺着脸颊张开将余小兔的面推回前方,余小兔看到刚才周醒眼中的温暖,这让她为昨天的事更愧疚。
昨天大伯和余大宝的话中很明显叔叔和爷爷们在谈很重要的事情,要是因为昨天的事给叔叔带来影响,这是余小兔不愿意见到的。
头发上的力度消失了,随后而来的是叔叔的感慨:
“嗯。再有个两三年,等我们小兔亭亭玉立了,这要是在四境,那些世家子弟保准被迷的神魂颠倒,光这背影就不知道得杀死多少世家纨绔!”
余小兔根本没有心情听他的这番话,到是小白,刚才还在前面呢,听到叔叔的话居然跑后面去了!
忽然两只宽大的手掌覆盖在余小兔的面颊上,将余小兔的脸抬起来,周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余小兔面前,而且他半蹲着让自己和余小兔的视线可以平视。
“你没错。”周醒对她说。
“可是……”
“没有可是。”叔叔打断她的话,“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论余白水做过什么,那都是十数年前的事,那时候你都没有出生,不论他们怎么说,都不该让你来承担这份责。”
余小兔很想说“他是我爹”,可是看着叔叔,她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小兔,”叔叔忽然很严肃起来,他停顿了片刻,才问道:“想不想离开龙谷?”
余小兔虽然平日里寡言,但她并不傻,从周醒想要让她对外面的四境了解更多开始余小兔便已经意识到了一些,现在从周醒口中提出来余小兔一点都不意外。
要从心底说,余小兔不是没有想过离开龙谷,这个地方她很不喜欢,尤其那些人。
周醒看出了余小兔在犹豫,他没有让余小兔现在就给他答案,他告诉余小兔昨天在龙祠中争执是因为村长爷爷之前答应过叔叔说等二爷爷他们出来要进枫林去带叔叔绘制枫林图,可是那些长老中的爷爷奶奶就连三爷爷都不同意,昨天在龙祠他们争执了数个时辰,一直到半夜才以长老中的爷爷奶奶的妥协结束。
“今天中午余嗔就会来喊我进枫林,这一次进去可能要三四天后才能出来,三长老他们会在村里留两日安排农耕的事,你就别去参合了,等枫林图绘好了我们就要离开了,没必要再去地里忙活。”
周醒以前每次跟着余嗔进枫林都是一进三四日或六七日,最长一次超过了十天,余小兔尽管害怕孤独,可她知道这是叔叔在补救父亲做的事,余小兔自然没有理由也不会去阻拦。
只是这一次和往年有所不同,往年每次周醒进了枫林三长老就会过来陪她说话,虽然基本都是三长老在说,余小兔在听,说的也基本就是余白水小时候的趣事,听得多了有些三长老开口几句余小兔都知道事后的发展了,可起码身边也有个人不是?而今年,三长老要进龙墓,那么在余小兔身边的就剩下了一只狼。
叔叔将小白喊了出去,叔叔总说小白和秋狩时狩杀的那些妖兽不一样,尤其在年后后山雪化以后小白带着叔叔带回来一只熊的尸体,叔叔对小白的态度好像和以前有了一些不一样,至于到底哪里不一样余小兔也说不上来,单纯就是感觉。
小白回来已经是大半个时辰以后了,余小兔没有去问叔叔和他说了什么,倒不是她对他们的话不感兴趣,只是就算问了小白也没法回答。
中午的时候三爷爷和爷爷一起来的,村口看到的时候余小兔就知道叔叔要走了。余小兔一如以前,目送叔叔和爷爷进入枫林,和她一起的,还有在东村口的零星的村民。
两天后,余小兔这边有人来了,倒不是周醒回来,而是余同带着余麦和余大宝来了。余麦和余大宝还没进院小白就对他们龇牙,余小兔赶忙抱起小白,生怕他一下窜过去伤人,这个叔叔可是千叮万嘱过的,余同多看了小白两眼,然后呵斥着门外的余麦赶快进来。
余小兔提出一壶热水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碗,余同也没有对余小兔话说,只是对着余大宝和余麦肃声道:“站着干什么?你们来做什么的还要我说吗?”
余麦将手上提着的一筐子放在桌子上,掀开上面盖着的布,竟然是一筐白色的鸡蛋。
“小兔啊,你看你来咱们村也有十年了,我这个做婶子的因为白水当年那点事一直对你,包括你叔周醒有芥蒂,你叔不在,婶子给你陪个不是,上一辈的事情是不该让你来担,这是婶子的不是,小兔你看你姓余……”
余麦不慌不忙的说着,余小兔听到这才终于听出来话中的意图:这是来道歉的?
后面的话余麦没有去听,她看向了余同,他正看着说话的余麦,时不时目光在余麦旁边的儿子身上扫一眼,许是口渴,随手端起桌上余小兔倒下的热水灌了下去。
余同将碗放回桌上的时候用的力很大,发出的响声让说话的余麦停了下来,余同像是斥责一样对余麦说了一句“你这说的是些什么”然后看了眼余大宝,这才朝余小兔看过来。
“小兔啊,龙祠的事我听说了,这两天我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你过来。”余同最后三个字是对余大宝说的,余大宝的动作稍微缓慢了一点便被余同一把用力拉到身前,余同重新朝余小兔看过来的时候他身后余麦看向余小兔的眼神里的怨愤余同看不到,但余小兔却正好看到了。
余同也发现了余小兔面色上的变化,在余同回头的一瞬间余麦立刻脸上覆盖上一层满面歉意,甚至就连头和身子都有意无意的低了那么一点。
没有发现异常的余同重新回过来,他当着余小兔的面一把拉起余大宝的裤腿,在余大宝膝盖位置的皮肤被磨破了,看样子是敷过一些草药,但看起来还是挺严重的。
同时余同也说道:“你不用觉得有什么惭愧的,惩罚这小子不单单是龙祠的事,还有这小混账扭曲事实黑白颠倒,这种事情竟然出现我余同的儿子身上,简直无法想象。”余同说着来了莫名的火气,对着余大宝的膝盖猛地一脚将余大宝踹倒在地。
“哎呀,大宝。”余麦见状立刻跑上前来将余大宝扶起来并且拉下余大宝的裤腿把膝盖和小腿挡住,她怒视着余小兔,半响后回头对着夫君:“余同你有完没完了?屋里你怎么训斥我也受了,当着外人的面有你这么对孩子的吗……”
啪!
清脆的耳光让余麦闭上了嘴。 三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