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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刚行事光明磊落,落入陶艳艳口中的当然不是什么腌臜之物,而是……他的鲜血。
见佳人拒绝,他微微皱眉道:“莫非艳艳是嫌某家的血脏?”
陶艳艳微微摇了摇头道:“上古先民祭祀神灵最常用的就是血液,要说此物是脏的,那还有什么东西能称得上干净二字?只是您……奴家死则死矣,又何必害了三爵主的性命?”
她低下头去轻声道:“我不值得您这么做。”
“小娘子也许是误会了。”薛刚道:“流血当然不大好受,但某家还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真的?您不会在骗我吧?”
“当然不会。某家修炼之功法大异寻常,就你这个喝法,多了不敢说,让你喝上个一年半载的绝无问题。”
事实上,薛刚这话还真不是说谎。
修士炼到元婴境界可以长达几个月不饮不食,根本原理就在于可以吸收天地灵气。
现在问题来了,不吃东西是因为肌体能量自有天地灵气来补充,那水分又是从何而来呢?
其实,还是来自空气中游离的水分。
当然了,别的元婴修士虽然可以吸收水分,但他们的鲜血中充满了灵力,若是大规模的流血肯定是支持不住的。
但薛刚不同。
他的扶龙庭功法非常特殊,以至于身体和普通元婴大不一样。
扶龙庭功法总共分六步。前四个步骤分别为接引星力,淬炼身体,炼化五脏,锻骨换血,现在他才进行到了第三步。
可以说,现在薛刚的肌肤、经脉,以及肺、心、肝都远胜于一般的元婴修士,但鲜血和普通人没啥两样。
制造一些普通鲜血,对元婴基本上谈不上什么损耗。
所以说,薛刚给陶艳艳喝自己血,虽然的确称得上难得,但也远不是佳人想的那样。
如果硬要类比的话,可以理解为薛刚身上多了一个铜钱大的口子无法愈合。
难受肯定是难受的,但更严重的后果就没有了。
待薛刚把这番道理掰开揉碎了对陶艳艳讲了一遍,佳人才将信将疑地勉强同意。
就这样,陶艳艳饿了吃赤炼火金鱼,渴了喝薛刚的血,转眼间就是一个月过去。
陶艳艳本来对薛刚就有些好感,再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想处以及“以血相饲”的情谊,看薛刚就越来越顺眼了起来。
“三爵主……”
“嗯?”
“奴家……奴家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为什么对奴家这么好?”
薛刚道:“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你是一个弱女子。这地方就咱们两个人,我不对你好,那还算个男人马?告诉你,我薛刚想当初在长安城的时候人称通城虎,最爱的就是帮助弱小,打抱不平。”
“哼,也不知是真是假。”陶艳艳似乎颇不满意薛刚的答案,横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还在记恨我。”
“我记恨你什么?”
“当然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你心里肯定会想,论身世我的父祖都是大大的豪杰,就是母亲也称得上巾帼英雄。论修为,我乃元婴修士,这个年纪不说后无来者至少也能称前无古人。论财富,我洗劫了龙宫富可敌国。”
陶艳艳顿了一下,继续道:“我愿意娶陶艳艳,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她真是脑子进水了,还说什么考验。哼,等着瞧吧,到时候她想通了,我还不想要她了呢。”
“哪里,哪里。”薛刚赶紧解释道:“我原来不是说了吗,尊重你的选择。嫁人又不是嫁给他的家世、财富,你慎重一些并没什么错。”
“您真的这么想的?奴家可不信。”陶艳艳嘟着嘴道:“奴家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说姿色尚可,但也称不上倾国倾城。何德何能能让您受如此委屈?”
“委屈,谈不上什么委屈。”薛刚眼珠一转,想起了后世一个故事,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叫做《白马啸西风》,在那个世界里,没有修仙只有武功……”
反正也没什么事做,薛刚当即把这个故事娓娓道来,最后以一句,“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结局。
陶艳艳听完了已经泪眼婆娑,不住抽噎。
薛刚总结道:“这个故事其实说的就是,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没什么法子,谈不上怨恨,更谈不上委屈二字。只是有些不开心罢了。”
陶艳艳赶紧道:“奴家可没有喜欢别人。”
“那我就更谈不上委屈了,艳艳你的所为某家能够理解,也愿意理解。”薛刚道:“我讲这个故事是想说明感情的事勉强不得,却不是暗示你喜欢上了某人。”
“总而言之这个故事不好,害我留了这么多眼泪。”
陶艳艳又是嘴角有些微翘,转移话题道:“想不到三爵主虽然外表粗豪,实际上却博学多才,连女儿家的心事也把握得那么准。你会的故事肯定不只这一个吧,再给我讲个别的。”
“没问题,我再说个《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
从那以后,通城虎薛刚就专职成“故事大王”薛刚了,每日里把后世种种精彩的故事讲给陶艳艳,把小姑娘逗得一愣一愣的,看向薛刚的眼中充满了小星星。
如果是某个风流才子在场的话,肯定会借机把佳人推倒。
但薛刚对于男女之事的情商不足,也只能禽兽不如了,让佳人徒自伤怀。
时光似箭,转眼间又是两个月过去。
薛刚发现了一个前人所未见的秘密——不仅仅是赤炼火金鱼的妖丹可以助鱼妖修至金丹,它的血肉对修行也大有好处。
现在陶艳艳的修为已经到了炼气顶峰,似乎离金丹只差临门一脚。
当然了,这个临门一脚也不是那么好踹的。若没有特殊的机缘,恐怕终身难以踏过。
金丹的事先放在一边,现在的当务之急绝不是这个。
薛刚现在最发愁的是,四百多条赤炼火金鱼已然全部被陶艳艳吃完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陶艳艳不过是炼气期修士,少了哪顿都不成。
这可咋办?
喝自己的血可以解渴,现在饿了总不能吃自己的肉吧?
别说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现在自己的身体强度堪比灵宝。陶艳艳也咬不动啊!
再说了,喝人血可以用事急从权来解释,但吃人肉……是不是太没底线了?陶艳艳也不能同意。
但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佳人饿死?
薛刚眼前一亮,最终盯在了赤炼火金鱼的妖丹上。
据说吃了这些妖丹后,用特殊的功法可以让炼气期的妖怪变金丹。
现在虽然没有合适的功法,但咱不求突破关隘,只求填饱独子可不可以?
“艳艳。我跟你商量点事。”
“嗯?薛大哥,怎么了?”
“现在赤炼火金鱼已经吃完了,只剩下了这些妖丹,也不知此物有毒无毒。现在是实在没办法了,你要不吃一颗试试?”
“我听薛大哥的。”陶艳艳像小媳妇一样,低眉顺眼地说道。
当即,在薛刚紧张的注视下,陶艳艳吃了第一课妖丹。
“你感觉怎么样?”
“味道还不错。”
“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异常?”
“就是灵气比较充盈,感觉没那么饿了,其他的就没什么。”
“那就好。”
似乎赤炼火金鱼的妖旦真能勉强代替粮食,陶艳艳虽然开始消瘦下去,但尽可以支撑。
时光匆匆,转眼又是二十七日过去。
到了今天,陶艳艳已经连续吞下了九九八十一颗妖丹。她刚把那颗妖丹吞下,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剧毒,弯下腰去,满头大汗淋漓!
“薛大哥,我……我……我好难受……”
薛刚法力再高也不是大夫,赶紧把小米放了出来,让它检查陶艳艳的身体有何异状。
然而,小米手下的纳米机器人一进入陶艳艳的体内就断绝了和本体的联系。
在它的感觉中,陶艳艳的体内如同一个黑洞一般,吞噬着所有。
小米无功,薛刚只能是拼命地把自己的木系法力输入佳人的体内,道:“艳艳,坚持住,现在你感觉怎么样了?”
“还是很难受……薛大哥,恐怕那妖丹真的有毒,我应该活不过今日了。”
“先别说话,你好好休息一下,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不,我要说。”陶艳艳挣扎着说道:“现在不说,恐怕以后也没机会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奴家想说几句遗言,您一定要听。”
“……”薛刚点了点头。
“我陶艳艳活了十七岁,此时将死其实遗憾的事不多,确切说来只有一件。”
“什么事?”
“艳艳虽死,但家兄尚在,父亲大人的晚年我并不担心。艳艳并无子嗣,也不担心后人。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原来脸皮薄,没有和薛大哥早日共结连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三个月单独想处,薛刚对陶艳艳也早就情愫暗生。他强忍悲痛,道:“艳艳放心,我承认你是薛家的媳妇。”
“那……那就就谢谢薛……夫君……了。”
说完了,陶艳艳闭上了眼睛。
“艳艳!”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薛刚大吼一声,虎目流泪。
“主人,您现在哭是不是早了一点?”老龙敖风的声音在薛刚的脑海中响起。
“你什么意思?”
“这人还没死呢!”
“啊?”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