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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薛刚还真不怕这个。
杨发青那两下子他见识过,太水了,简直就是待诏之耻,欺负欺负不擅杀伐的罗素梅还成,遇到顶尖的元婴高手,绝对讨不了好去。
不用薛蛟和薛葵出马,哪怕是吴奇、马赞上去,仗着手段诡异,也未必不能战而胜之。
但是,尽管如此,薛刚还是犹豫了。
他心中暗想,杨发青既是我前世的侄子,又是罗素梅的青梅竹马。虽然他在终南山上做了不恰当的事情,但那是勉强进阶待诏的后遗症,怪不到他的头上。
今天,在天下人的面前,让他出一个大丑,合适吗?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见薛刚默默不语,杨发青误会了,只以为是这几位太过草包,王元宝根本就不敢让他们登台。
他哈哈大笑道:“怎么?王侍郎不乐意?您尽管放心,我杨发青再怎么说也有着待诏修为,下手自有分寸,绝不会伤到您的子侄。”
说这话时,他已经用了一个小小的扩音法术。
本来,只有修行人才能听清台上在说什么,至于普通人么,离得太远,看个热闹就行了,没人为他们提供方便。
现在有了杨发青造福众人,老百姓们顿时伸长了脖子,静听台上到底唱得是哪出戏。
张天锷趁机煽风点火,道:“杨将军,您误会了,王侍郎不是怕您伤到他们,而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您乃待诏修为,他们跟您一比,有能耐也得变成没能耐。普通人看不明白,还以为王侍郎真的在徇私舞弊呢。”
“倒也情有可原。”杨发青故作大度地摆了摆手,道:“我不让王侍郎为难……这样吧,今天我还带了两个马夫,一个叫图兰英,另外一个名叫图义雄,先让他们哥俩代我出战,待王侍郎的子侄显露了手段,把他们打败了之后,我再出马。”
“这……恐怕不好吧。”张天锷故意压低了声音,挤眉弄眼地说道:“万一您的马夫赢了,那不是让王侍郎更下不来台么?”
“怎么可能?”杨发青故作不解,道:“大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这场武举又汇聚了天下豪杰,难道进了前八百名的好汉,还敌不过两个番邦的马夫?除非……除非……”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但暗含的意思却很明显了。
台下的老百姓们顿时群情激奋,骂声一片——你王元宝徇私舞弊也就算了,谁叫你官大呢,我们忍了,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做得太过分,弄得家丑外扬,被番邦人看了笑话。
如果老百姓只是背地里骂骂,薛刚完全可以不顾及王元宝的名声。但是,有杨发青和张天锷带头,他就不能不管不顾。
若百姓们被挑唆起来,事情继续发酵下去,他这个礼部可就当到头了。
薛刚心中默念道,罢了,罢了,好侄儿,杨发青,这可是你自找的,说不得,今天我这当叔叔的,就要让你知道知道自己到底是几斤几两!
“哪里,哪里……在下之所以不愿意让他们出来献丑,其原因绝不是像你们想象中那样。”
“哦?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薛刚叹了口气,道:“说起来也是家门不幸,我这几个子侄虽然修为甚高,但都被我宠坏了,下手忒毒……换句话说,我不是怕您把他们伤了,而是怕他们伤了您。”
“哎呦呵,我还真不信邪了。”杨发青眉毛一挑,道:“不管您说得是真是假,我的规矩不变,图兰英,图义雄,给本将军上来!”
“得令!”
台下有两个高鼻深目的汉子答应一声,脚尖点地,飞身跳上了高台。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从他们上台的动作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二位不过是金丹修为,还不会腾云驾雾。
他们先对杨发青施了一个大礼,然后对薛刚道:“我等没学过什么高深的武功,无法在新唐国出人头地,只能身执贱役。今天有幸代我家将军参加大周武举,真是幸何如之。”
这话虽然表面上颇为客气,但仔细一想,好么,你们在新唐国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人物,到了中土就能参加武举,那把大周当成什么了?
薛刚眉毛一挑,道:“二位别罗嗦了,不就是要代你家主人出战么?好,我给你们指定……”
“不如就由我们哥俩会会这二位?”南建北齐主动请缨。
他们俩在金丹中的战力都算不上出类拔萃,薛刚还真是颇为犹豫,道:“你们……有把握?真的败了,丢的可不仅仅是你们的脸。”
“料也无妨,您就请好吧!”二人把胸脯拍得啪啪响。
既然话都说到这了,薛刚总不能当场驳了好兄弟的面子,也只能点头应允。
图兰英一见南建北齐,就心中不屑。
他暗想,修士修行有成,元气充沛,不说相貌如何吧,起码得神完气足,精精神神的。
而这二位呢,一个脸发红,一个脸发绿,好像大病初愈,修为肯定高不到哪去。
如果规规矩矩地比武也太没难度了,只能表明王元宝的子侄无能,却显不出我们哥俩的手段,未免美中不足。
想到这里,他说道:“且慢!我们兄弟远来是客,而你们呢,勉强算得上是地主……咱们初次见面就刀兵相向,显得我们番邦之人也太不知礼数。”
“那依您的意思呢?”
“不如就由我们哥俩先表演一番所学的手段,也算是抛砖引玉,然后咱们再比武。”
无论是理由还是结论,都十分牵强,“我要装逼”的意图,简直是欲盖弥彰。
南建眼珠一转,冷笑道:“二位表演完了之后,身体乏累……再跟我们兄弟比武,如果输了,也就好找理由了。”
“哼,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我们哥俩绝对不找任何借口。”
“好,那咱们就击掌为誓!”
图氏兄弟与南建三击掌后,表演就开始了。
说实话,这二位的表演的确颇有可观之处,金系法术迅捷锐利,土系法术厚重敦实,木系法术生机暗藏,水系法术大气磅礴,火系法术炽烈无比。
薛刚见了暗暗皱眉,图氏兄弟这修为,似乎已经触摸到元婴的边了,南建北齐能够战而胜之吗?
台下的老百姓们甚至比薛刚还担心。
图氏兄弟这些法术都声势赫赫,卖相颇佳,看那样子,如果不是高台被朝廷下了禁制,当场被完全摧毁都有可能。
两个靠裙带关系上位的年轻人能打败如此高手?
虽然大家痛恨王元宝徇私舞弊,但不管怎么说,这是中土人与番邦人的对战,人们还是希望南建北齐获胜的。
现在看来,这个希望着实渺茫。
于是乎,人们纷纷窃窃私语,一方面赞叹两个番邦人的厉害,另一方面把缺德的王元宝骂了一遍又一遍。
图氏兄弟听了这些话,心里是别提多美了。
直到一刻钟之后,他们才停止了施法,道:“我们的表演完了,不知可入得您二位的法眼?”
“嗯,不错,非常好!二位的术法玄奇,功力高深,真是令人叹为观止,更关键的是,你们的年纪还不大,堪称前途无量……在下相信,只要二位不懈怠,持之以恒地修行下去,再努力上个二三十年……”
“怎么样?”
南建好整以暇地说道:“就能赶上如今的我了。”
“就能赶上……你小子耍我们?”图兰英勃然大怒,道:“废话不多说,咱们手底下见真章吧!我倒要看看,您这要我追赶二三十年的高人,到底有什么手段。”
说着话,图兰英玄功一转,现了本命飞剑,只待南建一点头,就跟他玩命。
“慢来!”南建微微一笑,道:“说实话总是那么令人讨厌……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不信我刚才说得话?”
“当然。”
“那好,我就用事实证明的确如此!说实话,咱们俩的差距太大了,我对付你,既不用本命法宝,也不用什么奇功异法。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就得倒地不起。”
“胡吹大气!”图氏兄弟并肩而立,道:“我们兄弟就站在这,你尽管说……哪怕是你真能口吐莲花呢,也难让我们兄弟动上一分一毫!”
“哼,那可不见得。”
好个南建,肩不动手不摇,吐气开声,声:“图兰英,图义雄,你们此时不倒,更待何时?”
噗通!
他的话音刚落,图氏兄弟几跌倒在地,人事不省!
哗~~
一时激起了千层浪,台下的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那两个番邦人为何忽然躺下了?”
“不知道吧,哥哥教你一个乖,听说过哼哈二将没有?吹一口气,任你多大的神通,只要有三魂七魄,就得倒地不起。那个瘦小汉子的手段,与哼哈二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真的假的?既然他有这本事,直接上场比试不就行了?王元宝为何让他次次轮空?”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人家刚才不是说过了吧,是怕他们辣手伤人。”
“照您这么说,咱们是误会王侍郎了,其实他是一个大大的好人?”
“当然!你还不知道吧,十几年前,王元宝就名满长安城,专门与张昌宗和张易之兄弟为敌……与二张做对,那能是坏人吗?”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