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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之人,正是刚才那个面目威严的黑大汉,他旁边紧挨着的,就是矮胖子于得水。
这两个人的后面还跟着几位帮闲,个顶个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薛三爷虽然不愿意惹事,但也不怕事,当即抱拳拱手,道:“敢问您是……”
“某乃贵山城巡防营副总兵,马怀是也!你就是樊刚?”
“不错,就是在下。”
“好,是你就没错了,拿下!”
马怀大手一挥,帮闲们就要动手。
“且慢!”
薛刚一声暴喝,如同青天霹雳一般,震得众帮闲心惊胆颤,不敢上前。
他又问道:“马总兵,但不知某家犯了哪条王法,你要捉拿于我?”
“你一个人犯子也配和本官讲理?”
“人贩子?”薛刚好悬没被气乐了,道:“你从哪看出来我是人贩子的?马总兵,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哼,是不是人贩子,别在这讲,跟我到巡防营里去说吧。”
说着话,他左手一晃薛三爷的面门,右手冲着薛刚胸前便打。
这一招速度奇快力大招沉,看来这马怀的本事还真不错,对得起“副总兵”的身份。
但是,所谓的“不错”得分跟谁比。
薛刚一偏头,闪过马怀的左拳,紧跟着伸出右手,“嘭”地一声抓住了他的手腕子,往后一扭!
“哎呀!”
马怀吃疼之下,身体转过,痛呼出声。
“去尼玛的罢!”
以薛三爷的聪明,现在哪会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脾气暴躁也不是这么个暴躁法,很显然,这马怀是有私心。
甚至很有可能,于得水买二女的目的,就是献给此人。
至于花天价买了两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干什么……想想都让人觉得恶心。
薛刚有心给他点苦头吃,脚底下就使了劲了。
马怀身不由己,往前紧跑几步,往前一扑!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马总兵!马总兵!你到底怎么了?”
见他一动不动,伴当们可吓坏了,七手八脚地把他翻过来,却发现大股鲜血正从马怀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有胆子大的一探他的鼻息,顿时脸色大变,扯着脖子喊道:“杀人啦!杀人啦!别让那黑小子跑了啊!他把马副总兵打死啦!”
“啊?”
薛刚问听此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心中暗想,不能吧?我有待诏修为,对身体的把握早已入微,刚才我只是打算让马怀摔个狗啃泥罢了,怎么把他给打死了?难不成他有什么暗疾?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之事。
这可咋办?
留在这与马怀抵偿兑命,还真不甘心!
现在逃了,人家到时候一查,说是通城虎薛刚干的,我岂不成了畏罪潜逃的小人?
就在他犹豫之际,事情不断发酵。
先是那些伴当们把他团团围住,紧跟着就有人报官。
听说是马怀死了,不一会就开来了大队的军队,把酒楼团团围住。
在十余名盔甲鲜明的军士的簇拥下,有个少年将军走了过来,道:“你就是樊刚?可是你杀死了马怀副总兵?”
到了现在,薛刚也不能用化名了,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樊”其实是我的母姓,实际上在下姓薛名刚。至于马副总兵之死,应该……与我有点关系吧?”
“薛刚?哪个薛刚?”
“大唐忠孝王,两辽王薛丁山与威宁侯樊梨花之后!”
“原来是您!”那少年将军先是面色微微一变,随即躬身一礼,道:“在下乃是巡防营的正总兵,姓陈,名啸天。久闻忠孝王的大名,今日能得一见,真是三生有幸。”
“唉,客气话您就别说了。”薛刚摆了摆手,道:“今天这事您看该怎么解决?”
“这……无论是您还是马副总兵,都不是一般人……在下可做不了主,要不您挪挪步,咱们入王宫,请陛下决断?”
“如此也好。”
“忠孝王,委屈您了。”
陈啸天接过一根锁链,往薛三爷的脖子上一搭,这就算上了刑具。
此乃题中应有之义,薛刚也不反抗,随着他出了酒楼,直奔王宫而来。
至于百鸣和薛凰儿,倒没人难为她们,二女赶紧去搬请救兵。
铁瓦银安殿。
金克瓦度紧锁眉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两个人。
一个是自己的心腹爱将,大宛兵马大元帅马祥,一个是自己的亲戚,大唐忠孝王薛刚。
这事可怎么解决呢?
人家马怀不管有没有私心,起码从程序上挑不出什么错来,薛刚把他打死了,按说就得偿命。
但话又说回来了,法理不过人情。
真要把薛刚杀了,自己的好女婿薛强可怎么做人?别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这可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世人的唾沫星子,就能把薛强淹死。
再者说了,听金杜瓦说,这薛刚法力高深,难逢敌手。真把脸撕破了,恐怕大宛也占不着便宜。
但是不让他偿命?那马祥也不是好惹的。
另外,一个外国人在本国杀了重要官员,却无法治罪,这事好说不好听。自己这个国主也面上无光啊!
正在他犹豫之际,忽然有人报,二王金克瓦工和其子金杜瓦到了。
大宛国供奉酒神几百年,祭祀的地位崇高无比,而二王金克瓦工就是当代的大祭司,论地位比他这个国主也差不了多少。
金克瓦度不敢怠慢,赶紧出来相迎。
把这二位接入大殿,还没问什么事呢,又有人来报,大唐天子李旦、公主金克华芳、驸马薛强求见。
简短截说,紧接着又来了白文豹、熊天庆以及纪龙和纪虎。
人们众口一词,为薛刚求情。
这伙人的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尤其是纪龙和纪虎,让金克瓦度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他迟疑道:“马元帅,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凡事还得往前看。让薛刚给你兄弟抵偿兑命,无论对死人还是活人,都没什么好处。不如,咱们给他换个惩戒法子?”
“什么法子?”
“依孤王的意思,不如让他赔你一笔钱吧?至于数字么……黄金五万两!”
马祥冷笑道:“莫非王爷以为我姓马的是贪财之人?还是以为我是来讹诈忠孝王?”
“那当然不是!只是,这个,这个……”
“陛下您别说了,钱我不要!我弟弟的命,是用多少钱也买不到!”
白文豹听得不耐烦了,大怒道:“不要钱,那就是要命了?哼哼,姓马的,别逼我把事做绝!到时候没了苦主,恐怕这场官司就会烟消云散!”
“你威胁我?”
“你还不知道吧?某家最近练功走火入魔,那银锤一到晚上就会胡飞乱飞!到时候飞到了您的头上,可别忘了某家今日的提醒。”
马祥闻听此言,既不害怕,也不愤怒,对着金克瓦度磕了一个头,道:“王上,微臣身为大宛兵马大元帅,却被一个外国人如此羞辱。这明着是侮辱我,实际上却侮辱的是大宛!到底如何应对,还请您示下。”
“这……”
此言不软不硬,不卑不亢,句句是正理,还真把金克瓦度问住了。
他斜眼瞥向了二王金克瓦工,道:“二弟,你看这事……”
“此事倒也简单!”
金克瓦工站起了,来到了马祥的近前,道:“马元帅,有些事呢,不是光惩口舌之利,就能让人称心如意的……很多事情,不看你说了什么,主要是看你们做了什么。”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王听说,最近几年我们大宛的都城之内,有不少小户人家的小女孩失踪……可巧了,又有百姓传言,曾看到有小女孩的尸体,从马家送了出来。您自己说说,这两件事有没有什么关联呢?要不要本王仔细调查一番?”
此言一出,马祥顿时就没脾气了。
其实,大宛立国已久,贵族势力盘根错节,这里边的龌龊事多了去了。
眼见马祥吃瘪,金克瓦工也愿意息事宁人。毕竟,他只是想把此事压下去,而不是欺负马家。
要不然那些贵族兔死狐悲,大闹起来,也真难以应付。
他说道:“只要你不要求薛刚以命抵命,咱们万事好商量……有什么要求,要钱,要物,要马祥的死后哀荣,等等,马元帅尽管提出来。”
马祥想了一下,道:“好,二王良言相劝,我也不能不知好歹。这样吧,我既不要钱,也不要物,甚至不要求给我弟弟加官进爵。”
“那你是想?”
“我要满朝文武……”说着话,他站起身来,用手划了一圈,道:“还有在场的诸位,都给我弟弟披麻戴孝……在出殡的当天,薛刚亲自扶着灵柩,把我弟弟送走!”
顿了一下,又道:“答应了我这个要求,这是就算了了。如果打上半点折扣,那么……”
“怎样?”
“我马家也不是好惹的。”马祥也不跪着了,高声道:“到时候,我就要搅他个地覆天翻!虽然最终我马家肯定落败,但大宛元气大伤,外面又有黑水国虎视眈眈,恐怕大宛就会有亡国之忧!”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