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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元培顿时怒目圆睁,冷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若是不能保全妻子,又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也罢!算某家瞎了眼了,不该走这一遭,合该有此大难!”
言毕,他猛然转身,昂然而行,准备慷慨赴死。
李旦也不阻拦,只是阵阵冷笑。
“且慢!本王有话要说。”正在这时,薛刚发话了。
他不能不说话,事实上,李旦和李显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已然昭然若揭——无非是杀鸡儆猴而已。
鸡是尚元培,猴为薛三爷。
这个鸡可真够分量的。
潼关乃是长安门户,其重要性如何强调也不为过,尚元培能被武则天任命为潼关大帅,能没两把刷子吗?
就是这等人物,两位陛下杀之如杀一狗尔。
你薛刚再厉害,又能比尚元培高明到哪去?若是不乖乖地任两位陛下揉捏,尚元培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以薛三爷的性子,岂能受如此威胁?救尚元培就是为了救他自己的面子!
当然了,救可是救,得讲方式方法。
李旦杀尚元培的理由,要说没道理是真没道理。一个女人还能影响男人的立场?
远的说,诸葛三兄弟分侍魏蜀吴;近的讲,薛强和薛刚分别拥护李旦和李显,难不成还要他们先把兄弟宰了证明忠心?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说有道理吧,又还有点道理。
在这个时代,大丈夫何患无妻?女人嘛,杀了也就杀了,为了这点小事就跟皇帝为难,似乎忠心的确可疑。
要是真绕着这个辩论起来,薛刚占不着什么便宜。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启禀复唐天子,某家可以保证,尚将军是真心投降,您实在是多虑了。”
“保证?”李旦冷哼一声,道:“你拿什么保证?”
薛刚胸有成竹地道:“凭的就是尚将军的身世……”
尚元培的爷爷,乃是名将尚师徒。至于他的父亲,则是大唐名将尚丞。想当初,武则天篡位,尚丞骂君而死,家里只剩下一对孤儿寡母。
尚夫人非常聪明,眼见事不可为,当即转化立场,跑到金殿上,大骂尚丞,同时称颂武则天的决定非常英明。
对于这种主动投靠的人,武则天还是必须千金市马骨的。于是不仅赦免了尚元培的罪过,还让他和自己的侄孙女定了娃娃亲。
十几年过去,尚元培不仅修炼到了待诏境界,还深通兵法,更关键的是,对武则天还一直非常恭顺。
她这才把侄孙女嫁了过来,并且封其为潼关大帅。
说到最后,薛刚义正词严地道:“尚元培将军其实与武则天有着杀父之仇,此仇不共戴天,又怎么可能是诈降我军呢?”
“不对吧。”李旦道:“尚元培和武则天之间的仇恨,武则天不比你明白得多?你说他不可能诈降,那武则天又为何相信他的忠心?”
“那当然是因为武则天对尚夫人的话并不相信,在那件事之后不久,就暗杀了尚夫人和知情者……所以,她以为尚将军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想到的是,此事早就被袁天罡老神仙探知,并且分别告诉了尚将军和某家!”
袁天罡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话说到这,就算是死无对证了。
麻杆打狼两头怕,薛刚觉得没有充足的理由难以反驳李旦;实际上,要是没有什么证据,李旦也不能无端怀疑忠孝王的信誉。
李旦想了一下,道:“即便如此,尚元培的妻子,总是武承嗣的女儿吧?哼,仇人之女,他却收入房内,如此不忠不义之徒,难道不该杀吗?”
“那您就更错怪尚将军了。”
话说到这,李旦就算落到了薛三爷的算计中。
据薛刚之言,尚元培的老婆,同样有着一段曲折离奇的身世。
十几年前,武承嗣曾经干了一件杀夫夺妻的丑事。而此时,那母亲已经身怀有孕。
至于腹中的胎儿,则整好是尚元培现在的妻子。
换言之,表面上武承嗣是尚元培的岳父老泰山,实际上俩人根本就没啥关系。
至于这事薛刚是怎么知道的?废话,袁天罡告诉地呗。这老头前知无百年后知五百载,你李旦管得着吗?
待薛刚噼里啪啦把这一段离奇的身世讲完,无论李显还是李旦,都气的肝儿颤。
太卑鄙了!
太无耻了!
尽管大家都知道他是在说谎,却拿不出证据来反驳!本来是想借着尚元培给薛刚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的是,竟然是薛刚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标标准准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然而,事已至此,两位陛下心里再不痛快,也得照着政治规矩来。
李显站起身来,走上前去,亲自为尚元培去掉绑缚。
尚元培知情知趣,涕泪横流,指天誓日,上演了一场君臣相得的把戏。
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家就心照不宣了——从今往后,忠孝王的手下又多了一员大将!
散帐之后,尚元培亲自来到薛刚的大营拜见。
见礼已毕,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他问道:“忠孝王,关于某家和某家夫人的身世……您到底是从哪得知的?到底是真是假?”
薛刚之所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如此曲折离奇的故事,当然不是因为他的文思多么敏捷,而是根据后世的记载。
关于尚元培,各个版本并不相同。薛三爷只是取了对他最有利的版本,至于到底符合不符合现实么……那就只能呵呵了!
“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更为无。尚将军又何必穷根究底呢?莫非尚丞老将军做你的父亲,还委屈了你不成?莫非以“为父报仇”的名义反周,不比乱臣贼子强得多吗?”
“呃……是某家贪得无厌了。”尚元培怅然若失,苦笑道:“我就说嘛,武承嗣何等身份,强抢民女就有些丢份了。抢的还是一个大肚婆,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
……
三日之后,尚元培整合了兵马,献关投降。
此时唐军的总兵力达到了一百四十万,前方一片坦途。
十日之后,兵临长安城下。
武则天派出一员大将,带领十万大军,出城迎敌。
至于这员大将的名字,则是……李宗南。
中军帐内。
薛刚沉声道:“诸位,李宗南实乃武则天和薛敖曹所生,不仅修为已至待诏,更兼身怀异宝,战力颇强。到底应该如何对付此人,大家还须从长计议。”
“忠孝王也太涨他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了。”
李显往四下里看了一眼,继续道:“要是截教教主金碧风或者西方教的阿难现身,说不得咱们要焚香请仙人下降。但一个小小的李宗南,名不见经传,又有何惧?他是待诏,朕麾下的待诏还少吗?诸将,谁为朕立这破长安的第一功?”
“我来!”
说话的正是薛刚的好儿子薛葵,他小眼一眯缝,道:“岳父皇上,咱们是自己人,您就把这个美差交给我吧!”
“好,朕就在此祝贤婿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您就请好吧!”
薛刚眼见劝阻无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两军阵前。
薛葵头顶上现了乌金锤,大吼一声,就要上去和李宗南玩命,却被薛刚拦住了。
“爹,你干什么?”
“别着急啊,有道是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别着急,我先上,我不行了你再上。”
“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薛葵猛地一拍脑袋,道:“我明白了,爹,您是后悔了,想抢儿子的头功吧?当老子的干这种事,是不是有点不地……”
“嗯?”
薛刚脸一沉,薛葵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嘟囔道:“好,您是爹,我是儿子,都听您的还不成吗?”
薛葵当然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薛刚是另有打算。
他大踏步地来到阵前,玄武刀一横,道:“姓李的,可认得薛某人?当初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现在还记得吗?”
“这……”
李宗南是老实孩子,虽然被武则天一番话忽悠瘸了,但对薛刚还是抱着一份愧疚之情的,听了他的问话,不由得脸色涨红,哑口无言。
薛刚叹了口气道:“好了,两军阵前,讲究的是各为其主,你保证的话就让它烟消云散吧,只须记得我最后的告诫。今天,就让我和……”
他一指薛葵,继续道:“我的儿子薛葵,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言毕,刀光挥舞,二人战在了一处。
两人之前打过,李宗南实际的本领比薛刚还略胜一筹,现在仍然如此。
也不现法身,战了四五十个会合,薛三爷虚晃一招,往后急退,道:“好小子,够厉害的,某家不是你的对
手。你等着,让我的儿子来收拾你!”
薛葵见父亲吃了亏了,赶紧祭起乌金锤大战李宗南。
简短解说,又是四五十个回合过去,李宗南料不能胜,心念一转,金子笔筒现于头顶。
黄烟弥漫,两个金甲神人骤然显形!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