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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薛刚一愣之际,异变突生!
“嗷”的一声长啸过后,一只斑斓猛虎忽然出现在了太子李旦的背后。
那猛虎高高跳起,张开血盆大口,直扑薛三爷的面门。
毫无疑问,这一下子若是被扑实了,薛刚的六阳魁首就得变成老虎的腹中食。
但此时想躲也没那么容易。
那啸声甚至诡异,一时间他的身体僵直,法力难以运转,似乎只能坐以待毙。
当然,这种状况难得住旁人,可难不住薛刚。
一来他除了法力之外还有牡丹神力在身,光动用牡丹神力此时也可相当于金丹顶峰。
二来,有了陶艳艳授予的九炼屠仙阵权限,他可以在此地短距离内瞬移。
薛刚心念一动,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哈哈!姓薛的,你中计了!”
一声大笑过后,那老虎突然迎风变幻,化作了一个昂扬大汉,赫然正是虎十方。
他把一方画卷高举,大声叫道:“此宝名曰天地十方图,最善颠倒乾坤挪移空间,想当初李淳风就是死在此图之下!现在某家用宝图把你挪移的方向变作了九炼屠仙阵,此阵玄冥老祖都能杀,对付你更是小菜一碟!”
说时迟,那时快。
在众人的眼中,这其实是几秒钟内发生的事——先是李旦一愣,紧接着猛虎出现,薛刚瞬移到九炼屠仙阵后身形迅速消失,最后是虎十方口出狂言。
这一番变故,顿时让人们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刚刚斩杀了玄冥老祖的薛刚就这么死了?形势变换的也太快了吧?
那虎十方又是何方人物?他从太子李旦的背后显现,到底和李旦有什么关系?这是不是牵扯到了唐军内斗?
众人心思电转间,已经想到了种种可能,看向李旦的眼光中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哎呀呀,痛杀我也!”
薛刚已死,此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李旦只能按照原有的剧本行事。
他当即眼睛用力一挤,掉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怒道:“虎十方,你竟然隐身于本王的身后,杀死三爵主,我岂能容你?来人!”
“有!”
“给我把他碎尸万段,以祭三爵主的在天之灵!”
“且慢!”虎十方猛然间双手一扬,道:“太子殿下且休雷霆之怒,慢发虎狼之威,某家有话要说,等我说完了,若您还是觉得我该死,那没啥说的,太子殿下要杀要剐,某家绝无二话,我绝不反抗!”
“你想说什么?”
“敢问太子殿下,我是何人?”
“你?你不是虎十方么?”
“我当然是虎十方。不过在下还有个身份,那就是您亲封的护国法师,不知您承认不承认?”
李旦点了点头,道:“你的封号还未被剥夺,孤王当然承认,不过……”
“没啥不过的。”虎十方打断道:“我再问您一个问题,薛刚是什么人?”
“他乃是两辽王和威宁侯之子,前来汉阳助孤王破敌。”
“除了这个呢?没有了吧?”虎十方得意洋洋,道:“说白了,三爵主并不算是唐军的人,只能算是唐军的好朋友,换句话说,我是您的臣子,他并不是。”
“那又如何?”
“这就有讲究了。某家杀薛刚,是因为与他有杀师之仇,此仇此恨双方不共戴天!说白了,我们乃是私人恩怨,与您完全无关。您作为我的主公,却非得插手帮一个外人报仇,这不妥吧?”
李旦迟疑道:“但不管怎么说,三爵主也为我唐军立下了殊功,本王岂能对此事而视而不见?那样的话,天下会如何看待本王?”
听到这话,虎十方却是一笑:“我没说让您视而不见,只是说某家并无必死之罪,除死之外,任何惩罚某家都接受。但是……若您执意为一个外人而非杀一个主动投军之人不可,天下人如何看待您才是一个疑问?”
“这……”李旦沉吟良久,看向骆宾王道:“大师,您以为呢?”
骆宾王宝相庄严,双手合十道:“阿弥若佛!贫僧以为,护国法师的所为虽然不妥,但罪不至死。另外,现在两军阵前正是用人之际,杀死大将太过可惜,不如就让他戴罪立功。”
李旦又问其他人,大部分人表示同意骆宾王的意见。
人在人情在,人走茶就凉,更何况薛刚是死了呢?虎十方再不好,那也是一个待诏大妖,有这么一个同僚在,大家在战场上生存的机会就会大增。
从功利的角度来看,到底要不要杀虎十方,其实很容易选择。
当然,也有人顾念与薛刚的情义,坚决要杀了这头虎妖为三爵主报仇,其中以吴奇马赞的吵吵声最大。
但这毕竟不是主流,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李旦很快就“从善如流”,道:“好吧,就依众卿家所言,饶虎十方一命。不过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传孤的旨意,罢去虎十方的护国法师一职,连降十八级,为普通一兵,在马帅帐前听用。”
听到李旦发令,吴奇马赞还要反对,却被徐美祖轻轻拽了一下衣角。
二人知道他是薛刚的心腹,扭回头见他并无慌乱之色只是微微摇头,于是也就暂且忍下一时之气。
见他们几个人都没脾气了,其他人就更不会枉做小人。
“臣等遵旨!”人们齐声答应。
……
……
玄冥薛刚皆死,九焰山大会宣告结束。
先是李承业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旦一眼,带领周军众将离去,然后走的就是各路江湖豪杰,最后留下了唐营诸将。
李旦倒不是想最后走,只是陶艳艳心伤薛刚之死,在一边哭哭啼啼,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那吧?
眼见“外人”都走光了,他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上前凄然道:“陶小娘子,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要节哀顺变,不如现在就跟本王回汉阳,改日咱们为三爵主立一个衣冠冢也就是了。”
“跟你回营?我有那么傻吗?”他说得大义凛然,陶艳艳却是冷笑出声:“夫君到底是如何死的?咱们心照不宣,妾身无力给他报仇也就罢了,岂能自投虎口?”
李旦的脸色骤然一变,强自镇定道:“小娘子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杀害三爵主的虎十方,绝对与小王无关!呃……你现在太过伤心,本王不和你一般见识,但以后切不可胡乱攀诬,要不然纵使本王宽宏大量,我唐营诸将中却难免有脾气火爆之人,恐怕会发生不忍言之事……”
“哼哼!”陶艳艳也不答言,只是冷笑不止。
威胁无用,总不能现在就翻脸,李旦只得无奈地一挥袖:“小娘子仔细考虑一下,切不可被仇恨蒙蔽了神志,做出一些令亲者痛仇者快之事!这样吧,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走,本王也不勉强,咱们……”
“太子殿下!”
忽然,虎十方上前一步打断了李旦的话,道:“陶小娘子可以不走,但有件东西必须交出来!”
“什么东西?”
“控制九炼屠仙阵的大印!”
“这……”李旦再没品必要的脸面还是要的,当即面露疑色:“此乃陶小娘子之物,咱们强要恐怕有些不妥吧?”
“虽然不妥,但事急从权。此阵可诛下界仙人,威力奇大!陶小娘子不过是一个金丹修士,又如何保得住?纵使咱们不取,难道周军不会动心思?万一此阵还有什么别的奥妙,周军得到了它,我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李旦听了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陶小娘子,我们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对这个不情之请不知您意下如何?”
“如果妾身不答应呢?”
陶艳艳眉毛一挑,却是转过身去。
见此情形,虎十方当即沉声道:“虽然太子爷爱惜羽毛,但本座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哼,如果小娘子执迷不悟,那讲不了说不起,本座只有硬抢了!到底是吃敬酒还是吃罚酒,您仔细思量吧。”
陶艳艳长叹了一口气,对李旦道:“太子殿下,夫君尸骨未寒,您就任由虎十方欺辱我这个未亡人么?”
这事当然是非常不地道了,但凡有一点良心,李旦就应该阻止虎十方保护陶艳艳。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良心重要还是性命重要?
不谈九炼屠仙阵落入周军手中的危害,单说此阵在陶艳艳的主持下可杀灭下界仙人就不可放过。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李旦明白,薛刚确实是被自己和虎十方联手害死的。
尽管他自认为做得干净,但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万一阵被樊梨花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有了此阵,自己就有了一个对付樊梨花的底牌,相当于多了一条性命,岂能轻轻放过?
他面带尴尬之色道:“陶小娘子,您现在修为太低,手持此阵的控制中枢有如小儿持金于闹市。依孤王看,不如就把此阵暂且交与本王保管,有朝一日您修为到了,我再还回来如何?”
“暂且交由您保管?恐怕是有借无还吧?”陶艳艳冷笑道:“太子爷真是好算计,民女佩服。”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见两人一番墨迹,虎十方早已没了耐性,他大叫道:“陶艳艳,任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劝我等回心转意,你又何必多费唇舌?事到如今,我就问你一句话,九炼屠仙阵的大印你到底给是不给?”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