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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旦眉头微皱,道:“大师有话请讲当面。”
“贫僧以为,因人废言的事情做不得。”骆宾王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紫阳道人虽然不明天时,但他白天的提议还是颇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你是要孤王与武氏暂时议和?”
骆宾王道:“不错,正是。若殿下能暂时能忍辱负重,趁此机会夯实根基,十年之后未必就不能效勾践灭吴的故事。相反地,若殿下根基不稳,即便真的攻入了长安城……”
“怎样?”
“想当初暴秦无道,群雄并起,以义帝为尊。后来义帝手下的两员大将刘邦和项羽攻入了长安城。结果呢?先是项羽自称西楚霸王号令群雄,后有刘邦称帝混一宇内。而义帝呢?连性命都不能保全。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还望殿下慎思之。”
李旦听完了默然良久,道:“然而紫阳道人已死,我军大获全胜。木已成舟,为之奈何?”
“古人云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若殿下果有悔意,尽管把此事交给贫僧。”
闻听此言,李旦脸色微微一变,道:“你与周军有勾结?”
“俗话说得好,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太子殿下,有些事情您不知道的话比知道的要好。总而言之,您相信我对您的一片忠心就行了,到底如何行事还请太子不必过问。”
“可问题的关键是,孤王又凭什么相信你的忠心呢?”
骆宾王展颜一笑,道:“殿下太过小心了。有了微臣的《代徐敬业传檄天下文》难道还不够?这封檄文把武则天描写得无比卑贱霪荡,她能饶了谁。也不能饶得了我吧?”
“话虽如此,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骆宾王跪倒在地,道:“以汉高祖的英明神武,也有陈平替他行阴私之事。微臣不才,愿效陈平,不计悔誉扶保太子登基。”
“这样啊……”李旦又是沉吟良久,道:“孤王读史书,刘邦给陈平四万金,“恣所为,不问其出入”。既然你有陈平之志,孤也如此待你。我不管你是怎么办到的,总而言之,你要促使两军和议达成。”
“微臣遵旨。”
其实,双方都心知肚明,刘邦和李旦的行为是有本质区别的。
刘邦不限制陈平花钱是用人不疑。但李旦呢?不问骆宾王的所为就有些甩锅的意思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此事办成是最好,一旦出了漏子,说不得就要“借君人头一用”。
当然,骆宾王之所以答应这么苛刻的条件,并非是对李旦有多少忠心,而是另有打算。
……
……
第二天,唐军继续攻城。
此时薛刚把昨天发下去的水系宝物收回来,改为赐予土系和金系法宝。
金系宝物对敌军进行压制,土系宝物攻击城墙。
什么场面下都采用最合适的宝物,唐军的战力凭空增加了五成。
一天下来武昌城就岌岌可危。
尽管损失不少,但唐军的士兵不降反增。
这可是攻城战,双方减员的比例却接近了一比一。如此惊人的交换比以前简直做梦都没想过。
看来只要再坚持两三天,武昌城必破!
然而,几乎所有人都想错了。到了第二天战况的激烈的时刻,变故突生!
忽然,一片片乌黑的云彩飘来,把整个天空完全遮住。紧接着李承业与一个黑袍人并排走上了城头。
那黑袍人全身都被黑布罩住,仅有两只眼睛露出在外。目光中充满了死寂之意,阴森无比。
他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恶狠狠说道:“薛刚,当日一别已过月余。你灭吾分身之仇,吾终生不敢或忘。吾知道你就在对面的军营之中,可敢现身与本老祖再做过一场?”
此人正是玄冥老祖!
他再次出现,无疑表明女娲镜的猜测成真了——此人乃是下界仙人,原来薛刚灭的不过是他的一个分身罢了。
薛刚收拾一个待诏修士都得赌运气,哪来得胆子敢跟下界仙人放对?
他赶紧道:“太子殿下,这是玄冥老祖,其人法力无边不可力敌。还请快快撤军。”
李旦迟疑道:“打都不打就撤退,也太伤我军的士气了。三爵主,你不是女娲镜吗,不如暂且阻他一阻?”
薛刚苦笑道:“想当初紫阳道人捏碎了一个锦盒,放出浓雾,暂时挡住了女娲镜之威。我怀疑那个锦盒就是玄冥老祖所赠。如您所言,恐怕会白白浪费最后一次动用女娲镜的机会。”
“就算不用女娲镜。我军奇人异士甚多,玄冥老祖再强也是一个人,未必就没有机会。”
……
战机转瞬即逝,唐军稍一犹豫,最好的撤退机会已经错过。
玄冥老祖连喊几声无人应答,扭头对李承业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三齐王,动手吧。”
“是,谨遵老祖法旨。”
紧接着,李承业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物事。迎风一晃,那物事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大门。
此物无论周军还是唐军都太熟悉了,正是可以逆转战局的火轮牌!
昨日薛刚自爆宝物,炸死了紫阳道人,此宝却不知所踪。
人们只以为它同样被炸成了粉末,没想到的是,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李承业的手中。
此牌要风风有,要火火至,要兵兵到,堪称无所不能。
原来的火轮牌在紫阳道人手中与薛刚决斗,并没有变换形态,只是召唤了一条火龙。
但在李承业手中却截然不同了。他掐诀念咒,功夫不大,火轮牌内涌出了无数漆黑的烟雾。雾气所至之处,所有死去的将士重新站起,各拉兵刃向着唐军杀来。
他们本就是已死之人,不畏疼痛,不惧死亡,战力甚至比生前更高。
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唐军有多次与火轮牌战斗的经验。此战虽然可能会输,但也未必会受多么严重的损失。
然而,今天的火轮牌与往日不同——它的威力大大增强了。
那些僵尸不仅仅是悍不畏死,还力大无穷!甚至有的僵尸竟然从口中喷出了滚滚的毒火!
这已经不仅仅是尸体变僵尸了,而且尸体变妖怪!
不仅没有修行的唐军士气大跌,纷纷逃命。就是普通的炼气修士见此状况都非常含糊,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四散奔逃。
“救命,救命啊!”
“跑啊,快跑吧,再不跑就得被僵尸吃了。”
“他娘的这火轮牌太邪门了,咱们此战输定了!”
……
呐喊声中,唐军兵败如山倒,回守汉口和汉阳。事后一清点,出发的八万大军只回来了四万,可谓损失惨重。
吃了这么大的败仗,谁该承担责任?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很不幸,薛三爷就成了那个倒霉蛋。
人们诘问的逻辑很简单,你说用了女娲镜也没用。但那是死无对证之事,万一有用呢?几万将士不就白死了吗?
退一万步说,即便女娲镜真的效果不大,暂时削弱火轮牌的威力总能做到吧?那是不是就能少死一点人?
薛刚一时间真是百口难辩。
最后还是李旦打了圆场,人们才暂时停止了诘问。
然而,打圆场可以打圆场,李旦说的话可不怎么好听。
他把此战失败的责任划给了薛三爷,只是要求众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再追究。
说白了,坏人是薛刚当了,好人却是李旦做了。这如意算盘可真是打得啪啪响!
薛三爷可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当场就要发作。
然而,正在这时,忽然有个小校跑了进来,道:“启禀太子,府外有个异人求见,言称可助我大军破火轮牌。”
“果真如此?真是天佑我大唐!快请!快请!”
功夫不大,一个身形壮硕,手脚长大,额头上纹了一个王字的壮汉走了进来。
他进账之后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太子李旦的身上,躬身一礼道:“这位就是太子爷吧?臣虎十方参见真龙天子!”
一句“真龙天子”把李旦说得心花怒放,以手相搀道:“孤王正是李旦,虎义士快快请起。”
双方分宾主落座。
又略微寒暄了几句后,李旦开始了正题,道:“刚才听小校所言,虎义士有办法破火轮牌。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虎十方傲然道:“此言不假。世传欲破火轮牌非得女娲镜不可,实则大谬不然。某家只要略施手段,就足以让火轮牌失去效用。”
“哦?真的吗?”吴奇的脸上似笑非笑,道:“我们哥们俩虽然本事不高,但天下有名有号的人物都听说过一二。很不幸,这其中并没有您的名号。我就纳闷了,您哪来的信心敢破天下闻名的火轮牌?”
“你问某家哪来的信心?”虎十方把背后的包袱放在了几案之上,道:“就凭这个!”
“这是什么?”
“诸位,还请上眼了!”说着话,虎十方猛然间把包袱打开,露出了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卧槽你八辈子祖宗!”
见了这颗人头,薛三爷当即血灌瞳仁,抽出乌鳞分水刀冲着虎十方搂头便剁!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