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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碰上劫道的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有啼笑皆非之感。
要知道,这支队伍虽然人不多,但光待诏就有薛刚、薛平、米良和米顺四人,其余人等也皆不是俗手。
这种实力,不打劫别人就算不错,还有人敢来劫他们?
金杜瓦根基最浅,有意立功,当即道:“诸位但请安坐,某家把那贼人打发了便是。”
反正打跑了小贼也无算不上多么露脸,人们无可无不可,点头应是。
可出乎众人预料的是,功夫不大,金杜瓦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原本的大宛王子,头戴王冠镶金嵌玉,身着锦袍百花团簇,脚蹬无忧履落落大方,端的称得上是贵气天成,雍容大雅。
可现在的他,王冠也歪了,袍子上也多了几个大口子,甚至连鞋都丢了一只,简直是要多狼狈就多狼狈。
金杜瓦单膝跪倒,道:“师父,对不起,徒儿给您丢人了。”
薛刚见此状况,先是一惊,后是一怒。
惊的是,看来这个“小贼”不“小”,至少也得是元婴巅峰。
怒的是,他有如此修为,总不至于混到要拦路抢劫,看来是故意找麻烦。
找麻烦就找麻烦吧,但他千不该万不该,把金杜瓦弄得如此狼狈。这明着是侮辱大宛王子,实际上侮辱的却是自己。
薛三爷勃然大怒,道:“是何人把你伤成这般模样?头前带路!待为师去会会这位高人!”
“谨遵师命!”
忠孝王要去,其他人也不能闲着,纷纷起身。
往前走了没多远,绕过一个山弯,那个剪径强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人看年纪大约四十出头,脸如蓝靛,眉如板刷,秤砣鼻子血盆口,四个獠牙唇外生,压耳毫毛长三寸,乍篷的胡须朱砂红。
丑!
实在是太丑了!
看他看久了,恐怕就是看一只猪,都会觉得此猪无比的眉清目秀。
尽管薛刚以前也被人骂过“丑鬼”,但不夸张地说,若与此人站在一起,那就得算是标准的美男子。
薛三爷快步上前,抱拳拱手,道:“这位兄台,就是你把我徒弟打伤的?”
“不错,正是某家,你想怎么着吧?”那丑鬼把脖子一昂,道:“我知道他是大宛王子金杜瓦,更知道你是忠孝王薛刚。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服气地话……”
说着话,那丑汉头顶有一把宝刀浮现,光华灿烂,耀人的双眼。他继续道:“来,来,来,咱们两个比个上下高低!”
薛刚哪能被他叫住阵,当即把玄武刀一横,道:“欺负了我徒弟,就是你不想打也不行!不过,在临打之前,你是不是得把名号报一下,某家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
“没问题,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扬州焦延雄是也!”
“啥?你就是焦延雄?”
薛刚闻听此言,不由得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人们常说“久闻某某大名,如雷贯耳”,一般来讲,这是客套话,但这话用在焦延熊的身上,却是实至名归。
如果历史不发生改变的话,薛刚将兴唐灭周成功,李显登基做殿。后来李显中了美女脂粉计,被劫持到了南域国。
而后薛刚带领大军争南,在定海关遇阻。那定海关的守将,正是眼前的丑鬼焦延雄。
结果唐军在定海关下,损兵折将,甚至战死了双棒将邱奇。
以一人敌一国,焦延雄真英雄也!
当然了,敌之英雄,我之仇寇。每次想到这段记载,薛三爷的心里对焦延雄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先不说他背叛母国,大节有亏,单说杀死邱奇,就让薛刚无法原谅。
要知道,双棒将可是白文豹的亲师兄,薛三爷的左膀右臂。
有了如此血海深仇,为何还要费尽心思地要把他收归账下?据后世的记载说是薛刚求贤若渴,但恐怕实际上,是对人家无可奈何。
好在最后,焦延雄誓不降唐,自刎而亡,才算给事情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如今真人出现在了面前,三爷不由得犹豫不决。
一方面,薛刚有心在此人未成长为心腹大患前,就结果了他的性命。
另一方面,后世的记载毕竟只是记载而已,现在血债还没有发生,如果能把他收入帐下,应该也是一件美事。
想到这里,他抱拳拱手,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扬州焦延雄?那岂不是我的治下子民?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如果你愿意……”
“姓薛的,难道你想拿家眷要挟某家?”话没说完,焦延雄就开始抢白。
这位怎么跟吃了呛药似的?薛刚尽管心中纳闷,但还是奈着性子解释道:“当然不是了,我的意思是,焦壮士修为了得,咱们既有如此渊源,如果您愿意为国出力的话,本王定当倒履相迎。”
“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焦延熊冷笑道:“无论是你,还是那什么李显,某家都看不上……”
然后,焦延雄就把薛刚和李显都结结实实地损了一遍。
先说李显,身为皇帝,却连自己的江山都保不住,这等窝囊废,保他做甚?
再说薛刚,误交匪人薛义,累得全家遭难;招亲卧虎山,老泰山身死;投奔李旦,娇妻身亡,简直就是扫把星转世。好容易干出点事业吧,还奉了昏庸的李显为主,简直是瞎了眼了。
薛刚听了这话,就是心里一凉,焦延雄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表态,就算自己大人有大量,但李显的面子往哪搁?看来把他收入帐下几乎已经成为不可能。
薛三爷看出来了,李旦当然也看出来了。
他更是想到,焦延熊就算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敌得过四名待诏联手,那他今天是干什么来的呢?
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这总是没错的。
哦,我明白了,他既然看不上李显,那肯定就是看上我了!刚才故意出言抢劫,是想引人动手,让我看看他的本事。
走在路上都有高人来投,哈哈,看来本王果真洪福齐天!
李旦心中一喜,上前一步,道:“焦壮士果然好见识,分析得鞭辟入里,在下佩服。不才乃是大唐皇帝李旦,高宗与王皇后所生,不如您也分析一下孤家?”
“末将参见小主!”一见李旦出面,焦延熊态度立马转了一百八十度,他跪倒在地,连磕了几个响头,道:“您起兵扬州,一败之后,毫不气馁,整顿兵马,夺取汉阳!后来,又杀败李承业的大军,占了武昌!麾下文有骆宾王,武有马周,人才济济,当有天下!”
这一番话句句都说到了李旦的心坎中,他眉飞色舞,得意洋洋,道:“焦壮士快快请起,今日能得将军,真如太宗遇秦琼也,本王幸何如之!”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
李旦又扭头对薛刚道:“见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从焦壮士的所言所为,就可知天下的民心所向……忠孝王,恐怕你所保的并非真命天子,还要早做打算。”
“且慢!”
但还没等薛刚说话呢,焦延熊搂头却又给李旦浇了一盆冷水。
他说道:“小主,说句您不爱听的,到底要不要投奔您,某家还未决定!”
“大胆!”
米良和米顺大声呵斥。
在他们看来,金杜瓦没了酒神杯,也就是一个普通元婴而已,焦延雄打败了他,算不得什么本事。他有什么资格在皇帝面前撒野?
薛刚其实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
要知道焦延雄在后世的记载中,是出了名的心高气傲,桀骜不驯,又岂是李旦三言两语能够收服的?
虽然表面上看,焦延雄是给了自己一个难堪,令自己大失面子。但实际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李旦虽然开始顺利,但到了后面,还不知怎么头疼呢!
他淡淡一笑,当即煽风点火道:“太子殿下,要收服此人,恐怕您的德行还不怎么够!哈哈!”
李旦的面色也不怎么好看,但事到如今,他骑虎难下,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他强笑道:“不知焦壮士如何才肯为孤王效力?”
“有道是货卖与识家,当然要看小主的诚意如何……不知您准备封某家什么官呢?”
“原来是要高官厚禄,这个简单。”李旦想了一下,道:“不如就您就先委屈一下,当个行军司马,若立了大功再行封赏。不知焦壮士以为如何?”
焦延雄不满地道,道:“哼,官职太小,不妥!”
李旦的最后一问,不过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人家还真的给否了。他被顶的心中一闷,连连暗念了几声“我忍”之后,才渐渐抚平了心中的愤怒。
“要不,就请焦壮士暂领御营总兵一职?此官下辖八千精兵,乃是本王直辖,您总该满意了吧?”
焦延雄摇了摇头,道:“还是太小!”
“御营总兵”已经是李旦最高的心理价位了,见焦延熊还是不同意,脸当时就沉下来了。
他寒声道:“那就请焦壮士自己说说,你想官居何职?”
“那我可就直说了。想当初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一出山就做了军师。某家虽不敢自比武侯,也不敢妄自菲薄……所以,起码得让我当个一城之主吧?”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