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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薛刚在寻访二龙分水图的初始是非常幸运的。
早了一步,遇不到京万钱,难以恰逢其会地去除邱奇的心结;晚了一步,就只能给邱奇收尸了。
不过,接下来的第二步就不怎么幸运了。
“二龙分水图?”邱奇眉头一皱,道:“实不相瞒,此图倒的确是某家祖上之物,不过您现在要找,可称万难。”
“此言怎讲?”
同四方无极印一样,二龙分水也不是一个整体,它分拆开来是两个“东西”——金眼玉花虬和呼雷豹。
金眼玉花虬和呼雷豹一雌一雄,陆上为马,海中为龙,法力高强,奥妙无穷,唯有一个小小的缺点——它们都有自己的独立意志。
想要用二龙分水图,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一个人同时得到两匹宝马的认可;其二,两匹宝马分别认主,然后它们的主人齐心协力,同时御使。
想当初昌平王邱瑞,就是同时得到了两匹宝马的认可,官居南陈的水军大都督,风头一时无两。
可惜后来,他收了一个徒弟尚师徒。也不知怎么,尚师徒和呼雷豹看对眼了,被其认主。
当初邱瑞死且白脸地劝尚师徒投降瓦岗,也有希望两宝合一的因素。
可惜,尚师徒坚决不允,老头子一怒之下自戕身亡。
从那以后,二龙分水图就一分为二,金眼玉花虬归邱家,目前传到了邱奇的手里。
至于呼雷豹的经历就比较曲折了,这家伙好像就是养不熟似的,邱瑞死后没多久,就弃了尚师徒投奔秦琼,至于秦琼死后,此马就纵云而去,无影无踪了。
薛刚听完了邱奇的介绍,沉吟道:“尚师徒有四宝大将的美名,这四宝分别为马鸣盔、七翎甲、提炉枪和呼雷豹。相传俱为宁禄臣所传,没想到传言不可尽信。”
邱奇冷哼一声,道:“那是因为他理亏!他得传我邱家的武艺就算不错了,还把我家的宝贝顺走,实在是太没品了,当然不愿意为世人所知。”
薛刚心中暗想,尚师徒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邱家恐怕也不是那么纯洁无暇。
他不承认呼雷豹是邱家之物,邱家总可以单方面宣布吧?为何不说呢?
恐怕还是舍不得二龙分水图的秘密泄露。
如今事情过去了将近一百年了,眼见着回收呼雷豹无望,你才把此事和盘托出。
当然了,此乃诛心之言,薛刚就是再不懂人情世故也不会说出来。
他又问道:“邱家是呼雷豹的本主,应该对它非常了解。即便不能让他归附,找到它的下落,总不算什么难事吧?”
“这个么……”邱奇神色一黯,道:“硬要找这孽畜,原也不难。它与我的金眼玉花虬乃是一对,一雄一雌,双方气机牵引,只要吾略施手段,就可得偿所愿……关键是找到以后怎么办?”
“您的意思是说?”
“这孽畜可比金眼玉花虬本事大多了,它的颌下有一颗肉瘤,瘤上有三根毛。”
“我明白!”
关于尚师徒和呼雷豹的故事,薛刚本身早就耳熟能详了,补充道:“只要一扯那瘤上的毛,呼雷豹就能做雷鸣声,吓得马匹跌倒。”
“哪有那么简单?”邱奇苦笑道:“咱们修行人士,有多少人作战的时候骑马?呼雷豹要是光这点本事,可对不住它的名号。事实上,这三根毛,代表了三种声音的异能。”
顿了一下,邱奇继续道:“其一为震心动魄,人兽皆惧,之前传言呼雷豹能让马匹瘫倒,就是这个作用;其二,以声为刃,无坚不摧;其三,无声胜有声,杀人无形;我每次接近这孽畜,连一项异能都扛不过,更别提收服了。”
薛刚听到这里,心中暗想,第一个异能暂且不谈。第二个和第三个异能,按照后世的“科学理论”理解,应该就是超声波杀人和次生波共震杀人了,还真是不好对付。
当然了,二龙分水图再怎么厉害,也是为十大先天至宝之一,自有其极限在。他分开来之后的威力更是大减。
邱奇办不到的事,以自己可抗下界仙人的本事未必就办不到。
薛刚又问道:“呼雷豹如今到底在何处?”
“十余年前,武则天篡唐自立,群雄并起。我见天下有大乱之象,曾想收服那孽畜,建功立业,当时它是在洛阳城北的邙山之中。但呼雷豹行踪不定,至于现在在哪,我就不甚了了了。”
“那就烦请邱大帅再次施法,感应一下呼雷豹的下落。事关反周复唐的大业,但凡有一点希望,咱们都不能放弃。”
最后这句话就纯属客气了,薛刚总不能说,某家只要一见到呼雷豹,定当手到擒来。
这让老邱家将近一百年,四五代人的脸面往哪搁?
“敢不从命!”邱奇高声答应。
事不宜迟,就在当天晚上,邱奇把自己的金眼玉花虬牵到了天井当院之中。
“这……算是马吗?”
出现在薛刚面前的动物,头似骆驼,眼似兔子,头上长角,身上有鳞。除了身有四蹄之外,真看不出哪点与骏马相象。
更奇怪的是,那眼睛时不时地放出道道金光。被光芒所罩的草木,眼瞅着就生机盎然,枝繁叶茂。
似乎是看出了薛三爷的疑惑,邱奇解释道:“金眼玉花虬似龙似马,实际上却是非龙非马,甚至是不是真正的活物都难说,它是禀天地而生的灵物,不可以常理度之。”
解释完了,邱奇来到金眼玉花虬的近前,先是拍了拍它的脖子,又为它拢了拢耳边的长毛。
他亲热地说道:“老朋友,看见没有,眼前之人就是大唐忠孝王薛刚。为了反周兴唐的大业,他特来求取二龙分水图。可你那夫君行踪不定,说不得还要靠你出力了。”
“忠孝王?薛刚?”金眼玉花虬忽做人言,兔眼一翻,道:“他来了纯属帮倒忙,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此言怎讲?”
“不可说,不可说,这关系到二龙分水图最大的秘密。”金眼玉花虬摇头晃脑,貌似高深无比。
邱奇和薛刚对视了一眼,还是继续恳求。
道理很简单,不管金眼玉花虬说的是真是假,光凭邱奇肯定收服不了呼雷豹,加上薛刚还可能成功,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邱奇好说歹说,宝马实在却情不过,终于道:“好吧,念在咱们相交这么多年,我就准你施法。不过,我那夫君脾气暴躁,到时候不念前情,取了你的性命,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多谢,多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某家绝不怪你。我去准备准备,马上回来。”
虽然说得客气,但邱奇转过脸来时,已经是阴云密布。
他把薛刚拉到了一间密室之中,连施了几个隔绝探测的法术,随后猛地一拍几案,恨声道:“这孽畜也有了二心!”
薛刚问弦歌而知雅意,道:“你是说,金眼玉花虬欲效呼雷豹的故事?”
“差不多如此!自从发生了呼雷豹背主之事后,为防止悲剧重演,家祖在它身上下了不少禁制。但若我邱家绝后,那些禁制也就不起作用了,恐怕……她与那呼雷豹一直暗通款曲,就是等着这一天!”
“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
邱奇叹了口气,道:“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咱们这次能否收服呼雷豹。成了,万事大吉,有先祖的禁制在,金眼玉花虬不可能反噬主人。但若是不成,您法力高深还可幸免,但某家必然无幸。到时候金眼玉花虬脱困,您再想找到二龙分水图就几乎就不可能了!”
薛刚闻听此言,不怒反喜。
不怕有阴谋,就怕毫无头绪。如果呼雷豹有心取了邱奇的性命,就必然要现身,到时候,双方到底是谁能得偿所愿,无非是各凭手段罢了。
当然,还有两个问题解释不通。
其一,金眼玉花虬既有此意,为何出言提醒?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其二,既然邱奇十年前曾经找到过呼雷豹,那时候它为什么不动手,偏偏等到现在?
不过,以邱奇对家人的看重,他应该不会骗自己。各中内情,到时候抓住了呼雷豹一问便知,此时也不用寻根究底了。
计议已定,薛刚和邱奇一起,回到了庭院之中。
“老朋友,请吧。”
“如君所愿。”
金眼玉花虬咬破舌尖,喷出了一滴血珠,漂浮于邱奇的头顶。与此同时,宝马眼中金光闪烁,罩住邱奇全身。
邱奇双目微闭,运玄功,施妙法,查找呼雷豹的下落。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金眼玉花虬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了下去。
她忍不住高声道:“老朋友,好了没有?我快坚持不住了!”
啊!
邱奇这才醒悟过来,道:“好了!好了!”
金光撤去,金眼玉花虬,神色萎靡,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看起来是元气大伤。
薛刚顾不得它的变化,迫不及待地问邱奇道:“怎么样?呼雷豹到底在哪里?”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