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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刚和徐美祖此行虽然没有达到目的,但至少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算不得无功而返,所以,心情也还算不错。
不过,回到凶宅听到一个消息之后,他们的心情就非常不好了。
南建北齐失踪了!
毫无征兆,毫无动静,在四名元婴修士的保护下,两名金丹修士忽然失踪了。
薛刚自忖,能这么干净利落地把南建北齐掳走,此人的修为当远在自己之上。
因为一处宅子,就招惹了这么一个强敌,真是有些因小失大了。
更关键的是,遇到强敌就遇到了吧,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但现在躲不能躲,道理很简单,南建北齐的小命握在人家手里,现在躲了,人家撕票怎么办?
没办法,薛刚等人只能继续留在凶宅之中,等待敌人再次出招,这种被动挨打的滋味真不好受。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薛刚打了个哈欠,准备睡觉。
正在这时,忽然门外有人高声道:“王中郎在家吗?王中郎在家吗?您快出来吧,陛下有旨意到。”
那话来了!
薛刚明白,十有八九是慧明和尚把那天的事报知武则天了。
只是武则天的办事效率也实在太高了一点,是她对王元宝甚是想念?还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勃然大怒,迫不及待地要收拾王元宝?
怀着满腹狐疑,薛刚随着小太监进了皇宫。
“你就是王元宝?”
忽然,他被一个身穿金甲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薛刚不认识此人,抱拳拱手道:“不错,正是在下。敢问您是?”
那人傲然道:“吾乃陛下新封的京僚大帅张天锷是也!”
京僚大帅,听着挺威风,其实算不得朝廷的正经官员,这就跟薛刚的“右控鹤监监正”一样,乃是一个临时的差遣。
既然他没报别的名号,薛刚就明白,这下怕是遇到同行了——佞幸之人。
当然了,佞幸之人不一定没本事,指的是不按照官员的选拔规矩,直接被皇帝重用之人。
如今狄仁杰在朝,大周官场上的风气还是比较正的,武则天想封官得按照规矩来。要是实在想提拔某个人呢,就只能给他一个临时的差遣。
至于以后能不能被官场接受?不好说。
有些人担任临时差遣一段时间之后,逐渐被朝臣接受,就会被加封正式官职,算是正式进入了朝廷官员序列。
王元宝被加封为“千牛卫中郎将”就是这种情况。
还有些人虽然没被朝臣接受,但武则天强烈要求,群臣细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比如张昌宗和张易之。
另外一些人就比较倒霉了,最后武则天发现看错人了,群臣也不接纳他,临时差遣一撤,此人就重新变成了平头老百姓。
所以,听了张天锷的官职之后,薛刚就可以判断,此人还在考察期。
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张大帅,您找我有什么事?”
“听张中郎说,王元宝你文可安邦武可定国,某家心中甚是仰慕,想向您你教几招。”
“张中郎?是张昌宗吧?”薛刚冷笑道:“我与张氏兄弟不合,此乃人所共知之事,您是来替他们出气的?哼,大好男儿给张氏兄弟做狗,正是不知羞耻。”
张昌宗和张易之的名头可不怎么样,薛刚这一句话就把张天锷打入了“张党”之中,至少在舆论上占了优势。
张天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当即大怒道:“这是我跟你的事,与旁人无关!某家身入待诏,乃是天下数得着的高手,自可以在战场上取富贵,何必攀附他人?”
“原来张将军是待诏修士,真是失敬失敬。”薛刚微微一耸肩,道:“那咱们就不用比了,我才元婴修为,自承不是张将军的对手。”
“不,非比不可。”张天锷道:“我不和你比,世人怎知俺张某的本事?他们还以为我是……我是……”
接下来的话他就说不出口了,不过薛刚瞬间就秒懂了。
张天锷今天三十来岁,长得相当英俊帅气,再加上身入待诏,有一股难得的出尘之气在身,算是一个非常出色的美男子了。
他被武则天封为京僚大帅,人们首先考虑的不是他修为怎么样,而是此人是不是和陛下有不得不说的关系,凭着床上的功夫而得官。
张天锷心高气傲,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所以就急于证明自己。
他这个心态整好被张昌宗利用了,挑拨他来找麻烦。
想到这里,薛刚无奈道:“张将军,这就是您不对了。你身为待诏,就该跟待诏比武,比如说国师王怀义,何必和我一个小小的元婴为难?”
“那当然是有原因的。”张天锷低下头去,嗫喏道:“差的太远,我……打不过他。”
薛刚好悬没被他气乐了,道:“好么,你身为待诏,不敢找同阶敌人比武,只敢找我一个元婴的麻烦。即便您胜了,传扬出去,难道还能给您的脸上添上多少光彩?”
“这……”
靠男色上位固然名声不好,但“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名声同样也不怎么样,这下张天锷犹豫了。
他想了一下,道:“我把修为压制到元婴境界和你比试,这总行了吧?”
输了脸上无光,赢了得罪一个待诏,无论输赢都是赔本的买卖,薛刚当然不想和张天锷对战,就想再找个借口拒绝。
可是,忽然有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让他改了主意。
很显然,有人在观战。
薛刚放出神念,暗暗查探,发现观战的人还真不少——张昌宗、张易之、薛敖曹、武则天以及十几个不认识的高手竟然都在。
他忽然想到,这场对战并非像自己开始想的那么简单。
很简单的道理,十余年后再入长安城,形势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十余年前,修行人甚少,王元宝一个金丹都能得武则天重用。
现在可不同了,天发杀机,元气涌动,大批人进入了修行之门,修士们的修炼之路一片坦途。
连张天锷这种智商和情商都不怎么样的主都可进阶待诏,修行之易可见一斑。
如今是炼气满地走,金丹很常有,元婴是中坚,待诏才能抖一抖,原来王元宝那点本事根本就不够看。
是以今天这场交战,关系到大周朝廷对他的重新定位。
你说你是元婴就是元婴啦?是骡子是马得牵出了遛一遛。
眼下不答应张天锷的挑战,他们还会想别的办法试探,总之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此战不仅要打,还要赢得漂亮。
如果王元宝不展现出足够的实力,非但武则天不会重用,而且原来的敌人都会来落井下石,以后的日子就没法过了。
薛刚眼珠一转,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张大帅盛意拳拳,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但不知张将军是想文比还是武比?”
“文比怎么说,武比又怎么讲?”
“武比好说,没有规则,你我各施手段,在皇宫内大打一场,损坏了花花草草什么的,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说到这里,薛刚刻意加重了语气:“就全由你来承担!”
张天锷一愣,道:“凭什么?咱们俩比武,怎么责任全是我的?”
薛刚白眼一翻:“不是你主动挑衅的吗?当然是你来承担全部责任了,有何不妥?当然了,你要是肩膀太窄,担不起这个责任,这场比武可以取消。”
“别,别取消。”张天锷当时就没脾气了,低声道:“这文比又是怎么回事?”
“文比也很简单,我露一手绝活,你要是能同样使出来,就算我输了。据说待诏能知天下一切法,我这个赌约还算公平吧?”
张天锷想了一下,发现其中没有什么陷阱,于是就同意文比。
薛刚当即运玄功施妙法,浑身上下放出五彩光芒,照亮了周边百丈之地。
然后他的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了百丈之外。
“张将军,请吧!”
张天锷目瞪口呆,道:“瞬移?你怎么会瞬移?难不成你也是待诏?”
“当然不是。”薛刚满脸的无辜之色,道:“待诏瞬移,一下子就可以瞬移好几里,我可比不了……实不相瞒,在下只能在五彩霞光照耀范围内瞬移,跟你们待诏修士差得远了。怎么样?张将军您不用待诏之能来试试瞬移吧?”
事实上,薛刚纯属在胡说八道。
这是他从冯冲云以及披霞公主罗素梅身上得来的灵感,冯冲云用“三昧神通法”,可以实现小范围内的瞬移,披霞公主的仙衣也有异曲同功之妙。
由此可见,如果有某种特殊的功法或者宝贝,元婴是可以具备待诏的瞬移特征的。
薛刚先故意放出霞光耀人的双眼,然后再用待诏的手段瞬移,就是为了给自己瞬移一个合理的解释。
没人会猜想他是在说谎——既然都入朝为官了,那也就别装清高了,有什么手段赶紧表现出来,你不表现,凭什么轮到你升官发财呢?要有也只有元婴冒充待诏的份,怎么可能待诏冒充元婴?
张天锷也被薛刚说服了,于此同时,也郁闷死了
瞬移他当然会,但要说在元婴境界下瞬移,他可没那么神奇的功法。
当然,他张天锷也可以作假。
但问题是王元宝是元婴,自然有权力保住自身瞬移功法的秘密,但那是人家压箱底的绝活,断无公之于众的道理。
可张天锷都待诏了,瞬移算什么绝活?他做假之后,人们肯定会问,你这是什么功法,到底是什么原理?那时他也答不上来啊。
这可咋办?
张天锷心中暗想,难道我要对王元宝认输?
气势汹汹而来,灰溜溜而去,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如此一来,我岂不成了整个长安城的一个笑柄?我跟跳梁小丑有什么两样?
不行,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发生!
想到这里,他牙一咬心一横,高声道:“那咱们再试试武比!” 反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