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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会儿夏黎染也不含糊,当即佯装不满的嘟着小嘴嗔道:“母亲您还说呢,说好了姐姐与染儿同行,谁曾想找了一圈也没见着姐姐,倒是不知道您也来赴宴,若是早知道和您一道感情也好。”
赵惠茹明显是故意在误导众人,夏黎染自然不会受这个冤枉气,当然她不会那么蠢,公然反驳这个名义上嫡母的言辞,反而是佯装乖巧的换个角度抨击,连夏黎染自己都不免好笑,她堂堂一个双料博士的新时代女性,现在居然如此深谙这勾心斗角之术。
不管怎么说,赵惠茹已经出现在这里,那自然是获得了一定的资格,但是恐怕也不愿一遍遍的被提醒,官宦之家的主母难免注重身份,而赵惠茹即便如今已经是正妻,可惜少了明媒正娶,又是个填补上来的续弦,自然就名不正言不顺了些。
果然,夏黎染这话一出口,赵惠茹的面上便有些挂不住,虽说她也与几个大户人家的夫人交好,但是她心里明镜似的,这些人冲着的可不是她,多半是因着夏修平的名头,还有少半恐怕是因为夏黎染,若是在这时候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难免会节外生枝。
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权衡利弊之后,赵惠茹当即决定不能再招惹夏黎染,不仅如此,在人前她还得装出一副母慈子孝的好场面,只要挨过了这一段今日,之后她倒是要看看,这夏黎染还有什么脸面,再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如此趾高气昂。
想到这里,赵惠茹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对着夏黎染怜爱说道:“好了好了,既然都来了别说这些了,去找你依兰姐姐玩去吧,你时常不出门,许多人都不认识,让你姐姐好生给你介绍介绍。”
此刻夏黎染更是对赵惠茹刮目相看,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更懂得隐忍,即便到了这一刻也没有乱了阵脚,还能如此理智的权衡利弊,实在是不容小觑,和夏依兰那个半吊子明显不是一个级别,可容不得她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就要看谁能忍了,忍到最后另一个人忍不住的时候,那便是最后的胜者,夏黎染丝毫不敢懈怠,起初以为既然是和夏依兰一起来,那不过是个小女孩家的小打小闹,但是现在赵惠茹都出现了,那事情恐怕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多谢母亲,染儿这就去了。”嘴角显出一抹轻蔑的弧度,只是稍纵即逝,随后夏黎染一把拉住夏依兰的手,口中娇娇俏俏的询问,“只是姐姐不会嫌弃染儿吧?”
可怜赵惠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夏黎染居然会突然转向夏依兰,而夏依兰哪里有她这样深的道行,刚才还等着母亲教训夏黎染,这会儿陡然被她抓住手,下意识的一甩手,口中嫌恶的开口,“你干什么!”
尖利的嗓音,让一众人的动作戛然而止,都好奇的看过来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夏黎染心中暗喜夏依兰的配合,面上却是装作一副委屈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喊了声,“姐姐。”
那小可怜一般的神情,让夏黎染霎时被定义为备受欺凌的孤女,即便是有夏修平那个父亲大,可若是真的上了心,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受待见,俨然是有了新欢便忘了旧爱。
尤其夏黎染今日穿的也是格外用心,现在她不仅是夏王府的次女夏黎染,同时也是逸安的首富王爷正妻夏黎染,一身纤细纯洁的白衣,上面是绣线勾出的几朵梅,淡雅出尘,虽是简单,但是在场的眼睛毒着呢,只那几抹颜色,一打眼就是来自江南的江绝绣,那可不是简简单单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好东西。
何况还是白色锦缎,要知道越简单的布料才越复杂,白色太过不染纤尘,一般人穿着都显得太过素俭,来这种宴会并不合适,只是夏黎染那衣料走动时明显璀璀生辉,一看就不是凡品,更是有识货的,已经认出来,那明明就是洛王妃的嫁妆,纤辉绝绣锦。
有一个开了口,口口相传自然大多都已经认出来了,即便是没见过听还是听说过的,尤其是这东西当今世上不出三匹,手艺更是早已经失传,那分明就是有价无市的收藏品,现在就被夏黎染这样大刺刺的穿在身上,众人都在暗自猜测,这夏黎染是和洛王妃什么关系,居然这样的珍稀之物,也舍得这般大方的送出手。
众人皆知洛王府没有小姐,只有两个翩翩公子,这样的东西自然是要送给儿媳妇的,可是现在却是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人,更不可能是儿媳妇的人选,毕竟夏黎染和薄野殇的婚事,可谓是轰动一时,这样想起来众人又开始大胆假设,难不成这东西并不是送给夏黎染,而是送给殇王爷的?
若是这样说起来一切就明显合理很多,但是众人又难免暗惊,本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嫁进殇王府,这夏黎染肯定不受待见,现在看来不仅和他们猜想的有出入,恐怕还有许多他们不知都的内情,这夏黎染分明就是备受宠爱。
自从夏黎染嫁进殇王府,她和薄野殇都默契的选择低调行事,倒是现在派上了用场,如果单单是她和赵惠茹抗衡,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谁胜谁负一目了然,但是现在多了个薄野殇,那情势完全是一边倒,薄野殇即便是不参与权势之争,但是财力却是毋庸置疑的,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恐怕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夏黎染倒是没有想到,这衣服料子居然还有这么大的门道,只以为姨母送来的必然名贵,又加上正是她喜欢的款式,所以今天才传来充充门面,现在倒是歪打正着了,想到这里不禁想到,不知道今日这姨母姨父是不是也会来?
说曹操曹操到,正想着便见姨母和长公主走了过来,一脸亲热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后面远远跟着的便是两位表哥,夏黎染当即眼前一亮,只是众目睽睽之下,终是忍住了要上前的冲动,如果她与姨母现在相认,必然会打草惊蛇,让夏依兰母女投鼠忌器,所以她还是要忍一忍才是。
幻婴尤雅明显也看见了夏黎染,这会儿也是知道其中利害关系,并没有贸贸然相认,而是隐晦的对着夏黎染眨了眨眼示意,而长公主之前已经从太后的口中,隐约得知了一些事情,再加上两人之前也算有过接触,这会儿不免多看了两眼。
只是这一看夏黎染,自然看见了她身旁的夏依兰和赵惠茹,从小出生帝王家最在意的就是身份,这种场合怎么会弄出个续弦王妃来,不过这到底不是自己家牵的头,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幻婴尤雅一脸惊奇的看向赵惠茹,口中疑声问道:“不知这位夫人是哪家府上的,倒是看着眼生的很呢!”
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不认识,幻婴尤雅不愧是夏黎染的亲姨母,两人的招数如出一辙,却是管用的很,话音刚落便见赵惠茹面上,已经没有了血色。
冷笑一声,长公主这才明白过来,随即接话道:“本宫说的呢,这看着眼生,怕是第一次参加的,也算是情有可原,既然来了,本宫便托大做个主,让这位夫人见识见识也好。”
长公主虽口中这样说着,但是明显面色不善,自然不会是因为幻婴尤雅,而是以为这赵惠茹是私自混进来的,知道自己身份见见世面也就罢了,居然还这么大张旗鼓,这不是明摆着耍浑闹事嘛,不过这夏修平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她才会如此开口。
看都不看赵惠茹一眼,幻婴尤雅不急不缓的说道:“正是,既然来了,那便留下吧。”
此刻赵惠茹一张涂满脂抹满粉的脸,瞬时间青一阵红一阵,看着煞是精彩,耳边充斥着细碎的嗤笑声,她突然感觉心血来潮赴这公主府,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她分明是收到了请柬来的,但是看这洛王妃和长公主的意思,两人一唱一和明显是故意的,即便是她现在拿出请柬来,恐怕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再想到夏黎染身上的纤辉绝绣锦,心中暗道,不管是幻婴尤雅还是夏黎染,总有一天她会让这些人付出代价,修剪好的指甲,都已经嵌进手心嫩肉里,赵惠茹只眼神越来越冷,竟毫无所觉掌心的疼痛。
轻蔑的扫了一眼满目愤恨的赵惠茹,幻婴尤雅丝毫不感觉畏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夏王妃,以权压人?她就是压了,赵惠茹又能怎么样,即便是赵惠茹能证明自己是受邀前来,她也能让那请柬变成假的,生生欺压了她的宝贝外甥女十几年,那就要有还回来的觉悟,现在这一切不过只是个利息,之后她们后会有期。
而夏黎染则是看了一眼夏依兰,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这还真是母女情深,亲生母亲受如此大辱,夏依兰竟连靠近的勇气都没有。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