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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薄野渠又接着向前走,刚开始她已经识破万俟祈笑的身份,又怎么会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刚才不过是他一世情急的托词罢了,同时心中暗自懊恼,自己刚才怎么会那般失态。
两人一直这样闷不作响加之刚才的事情,气氛多少有些尴尬,万俟祈笑当先开口,“我们大约多久才能回到逸安?”
其实万俟祈笑这样问也不过是没话找话,之前她虽然没有记住来时的路,但是过去多少时间她还是有些印象的,现在问这个问题只是想起个话头罢了,毕竟刚才的事情不过是个小误会,这样一直不说话反倒更奇怪。
心念一动,薄野渠意味不明的问万俟祈笑,“着急?”
嘴角勉强扯起一抹苦笑,万俟祈笑想到这个问题答案的同时,不禁想起自己心心念念的上官玄命,语气不禁多了几分凄凉,“倒是不急,反倒没人会管我在不在驿馆,玄命哥哥根本就不在乎,自然不会理会。”
“玄命哥哥是谁?”薄野渠故意问万俟祈笑,心中竟有些期盼她的回答,虽然他大概能猜到答案。
“他是……”差点脱口而出上官玄命的身份,万俟祈笑猛然顿住,暗道自己说的太多了,如果开始他可能没有什么歪心思,但是难保在知道她身份之后,不会真的铤而走险,殊不知在她说出驿馆的时候早就已经暴露。
皱着秀眉,万俟祈笑整理好思维之后,又接着不动声色的躲过了这个问题,“你问的这么详细做什么,快走快走吧。”
见万俟祈笑在这种时候,还不忘保护上官玄命,薄野渠莫名的心情烦躁,语气自然称不上好,言语间也带着明显的凉薄,“本公子好心好意送你回城,你这姑娘还这般言语防备,当真是没良心的很。”
仔细想过之后,万俟祈笑有理有据的回答,“你自己也说了坏人的脸上又不会写字,虽然你看着不像是坏人,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自然要留几分心思,毕竟我与你不过是泛泛之交萍水相逢,最重要的请你注意言辞,不是送我回城,只是两人顺路而已。”
没想到这小丫头用起心思来,言语丝毫不让,尤其还是用他说的话反驳他,薄野渠莫名心中窝火,他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是话已经说到这里,自然不能落了下风,只不甘心的嘟囔了一句,“伶牙俐齿,这般的姑娘以后谁敢娶你?”
幽怨的瞟了一眼身前高大的身形,万俟祈笑暗道这人还真是哪壶不提提哪壶,只是想到人家也不知情,才随口接话,“这个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小姐早已定亲了。”
脚步又慢了几分,薄野渠渐渐和万俟祈笑同行,同时佯装漫不经心的追问,“你看着分明未及笄,这么早就定亲了?”
“我小时候就定了,及笄就成亲了。”
话说到这里,万俟祈笑又想起上官玄命的话,嘴角边的苦笑更深,从小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以为及笄后她就能做他的新娘,予他为妻,现在看来不过是场无谓的奢望,他心中的妻从不是她,他不愿,他不会。
胸口隐隐作痛,带着一股万俟祈笑不懂的奇异感受,酸酸涩涩的让人心焦,眼泪似乎又要不争气的流出来,而薄野渠听着女子声音中的失意情绪,故意冷声嘲讽,“开口定亲闭口成亲的,你一个姑娘家知不知羞?”
心情不佳,万俟祈笑奇怪的瞥了身前人一眼,随口回答,“那有什么好羞的,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逸安和北崖崇文,而另外两国南漠西凉民风淳朴,则更崇尚武力,性子中自然更多了几分豪放,说话做事也就少了许多的约束,尤其嫁给上官玄命对于万俟祈笑来说,是最理所应当自然不过的事情。
又被堵的哑口无言,薄野渠不甘心的嘲讽,“还好你家爹娘有先见之明,赶着小时候就把你定了出去,避免了你老死在闺中。”
低着头慢慢的跟在薄野渠的身后,万俟祈笑怏怏的回答,“本小姐心情不好,不与你一般见识。”
转眸偷眼打量身侧的万俟祈笑,眼见那刚才还笑的一脸明媚的面庞,此刻一片愁云惨雾,薄野渠几不可查的皱眉,随后开口问道:“因为你那个玄命哥哥?”
摇了摇头,万俟祈笑没有回答,语气说是因为上官玄命,倒不如说是因为她自己,之前就那样跑出来,现在回去还不知该如何解释,尤其是她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怕在玄命哥哥面前会露出马脚,毕竟她的身份只能是他的妹妹。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吃了单相思的苦?”
没想到那人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万俟祈笑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嗤笑一声,薄野渠丝毫不以为意,“从你我遇见开始,你这口中三句话不离玄命哥哥几个字,这还有什么不明白?”
眼中的惊奇褪去,万俟祈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干脆将心中的焦虑说了出来,“如你所言,我可能真的要老死在闺中了。”
“本公子不过是说些玩笑话。”
诧异的打量身边的人,万俟祈笑没想到他会解释,当即苦笑着摇头,“我知道,这不关你的事。”
和心爱的人吵架,同陌生人说心里话,万俟祈笑将这句话诠释的很彻底,她知道这样的行为太过鲁莽,但是她真的太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一下自己无处安放的情感,不然她一定会被憋疯的。
仿佛看出万俟祈笑的犹疑,薄野渠不动声色的鼓励,“你我在这相遇也算是缘分,有什么心事不妨同我说说,即便是帮不了你什么,有个人听着也是好的。”
“所有人都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很多事我都懂,只是假装自己什么不懂罢了。”
大约猜到了万俟祈笑在说什么,薄野渠不动声色的提醒,“那干嘛不一直装下去?”
苦笑的摇头,眼角泪意更深,万俟祈笑接话回道:“我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就会来的晚一些,但是没想到即便是晚,可还是终究要来。”
身边人面上没有了招牌式的明媚笑意,只剩下一片凄然情绪,薄野渠不禁劝慰,“如果很多知道明知道结果伤人,何不干脆放开图一个清静?”
即便不了解内情,薄野渠也大概能猜到前因后果,显然是那南漠太子上官玄命有了心上人,不准备履行从小定下来的姻亲,苦了这太子妃人选的万俟祈笑。
尤其这南漠大王的心思也值得计较,太后寿诞就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这大多数人都心中有数,来拜寿的多是一些未及笄,也未定亲的名门高户之后,但是这南漠太子和万俟祈笑从小便有婚约,却南漠西凉前来祝寿,难保不是有什么其他的意味。
“既然该来的已经来了,那自然就躲不过去了,倒不如大方受着,也许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备不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呢?”薄野渠一语双关,可惜万俟祈笑并没有深思,只苦笑着接话,“我现在还有别的什么选择吗?”
随意的将手背在身后,薄野渠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了,不说这些了,谢谢你,突然发现有些事说出来了,感觉心里舒服多了呢。”
虽然两人之前有些误会,但是万俟祈笑察觉这人似乎并不坏,尤其刚才那几句话分明是在宽慰她,所以礼貌的道了句谢,只可惜人家并不领情,“没什么可谢的,本公子也只是没什么事情干,将刚才的话都当个故事听,过个耳便罢了。”
其中意味很明显,刚才的事情于他而言就是个故事,听过就算了,是在告诉万俟祈笑他不会多嘴多舌,这一点其实万俟祈笑并不在意,只当对方不过是个再不会见面的陌生人。
可是听着那人这样的言语,万俟祈笑还是忍不住的嘟囔,“你这人明明就不是什么坏人,却偏偏要这般得理不饶人,当真是惹人心烦的很。”
没想到万俟祈笑会这样评价他,薄野渠嘴角边隐隐有笑意,只是语气却是一副不领情的模样,“你与我不过是萍水相逢,怎知本公子是什么脾性?”
自称从我又变成本公子,薄野渠语气也越发倨傲起来,他一向善于掩藏自己,不掺和任何一处势力,连中立的姿态都不肯维持,努力过着透明人的生活,却不曾想对于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丫头,这般动了恻隐之心,多费了这么多口舌。
“你若不是好人,怎么会带着我进城?”瞥了一眼身侧的那人,万俟祈笑又忍不住的接了一句,“明明就是好心,干嘛非要装成坏心的样子。”
没有再接万俟祈笑的话,薄野渠只留下一句,“往前走不远就能进城了,本公子先走了。”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