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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薄野殇还在权衡,那边夏黎染已经等不及了,当即追问道:“生气什么?怎么不说了?”说话的同时夏黎染直愣愣的盯着薄野殇,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
越看心越沉下去,正当夏黎染转身要走的时候,薄野殇突然呢喃着开口,“不是我不跟你说,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直也没有机会说,或者简单些说,那个人那件事,对你不会造成任何的影响,你没必要在意,仔细着气坏了身子。”
每当薄野殇自称从本王变成我的时候,不是在说甜言蜜语的就是感觉亏心,这种情况自然不会是前者,那就只可能是后者,夏黎染凄然苦笑,原来在他的心里,她的位置从没有变过。
“那我应该不在意是吗?”刚问出口的问题,夏黎染却等不及答案,便接着自问自答道:“好吧,我懂了。”
同时心中升起几分苦涩,薄野殇,你可知我生气代表我真的在乎,如果你的任何事情我都无动于衷,那就是真的走的长了,走的够了,你懂不懂?
偏偏最悲哀的就是,她再不能无动于衷!
看出夏黎染的不对劲,薄野殇干巴巴的接了一句,“染儿,不要这样好吗?”
听着薄野殇近乎哀求的语气,夏黎染眼中有泪争先涌出来,她第一次听见薄野殇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只是为的似乎不是她,而是为了另外一个他心上的女子,虽然不懂他这句话的目的是什么。
“那我应该哪样,你这么大费周章的领着夏王来北园,本就是对我的帮忙,我是不是该感恩戴德的做一个傀儡,不,更确切的说是玩具,供你无聊时把玩赏乐?”
“染儿,别和我这样说话。”
没想到薄野殇越是阻止,夏黎染就越是委屈,言语间便更是伤人,“那我应该怎么说,难不成这种时候你是在冲我显摆,我费尽心思才能做到的事情,不过是你一句话的功夫,然后应该乖乖听话,才能苟活在你这殇王府?”
无奈一笑,薄野殇暗叹,她果然还是在意了,只是若不是今天,得知夏依兰闹这一出,他借机拉了夏修平过来,恐怕这会儿连她的面他都见不到,他本来是想来解释的,可是看见了夏黎染,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同时也无从提起。
薄野殇皱着眉低斥,“染儿。”说话间是满脸的不赞同。
就是这样不在意的态度,更深深的刺痛了夏黎染,心中的怒气渐渐平静,一点点转化成无奈,最后只淡淡说了几个字,“知道了。”
“不要这样好吗?”
见夏黎染这副模样,薄野殇都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至少在乎他还吃了醋,忧的是夏黎染性格倔强,他怕他惹恼了她。
两人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声,抬眸看向夏黎染,薄野殇幽幽吐出一句,“她已经过世了。”
这样的话一出,夏黎染大惊,她从来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那一句她已经过世了,说的平淡无波,夏黎染有些后悔,又迫切的想知道关于薄野殇的事情,同时也是关于那个神秘的她的事情。
之前夏黎染就发觉不对劲,薄野殇对于那个千初雪,似乎没有不一样的感觉,尤其是那日在发觉千初雪私自前来的时候,薄野殇大怒时出手不分轻重,本就不像爱着的人,现在看来还真是被她猜对了。
正纠结着该不该问下去的时候,薄野殇便实话实说道:“世人皆知我十二岁出征,只道我战无不利,收复失地,却不知道其中的艰辛。”
他十二岁出征南固的事情天下皆知,夏黎染当然也知道,在逸安你可能不知道皇上,不知道皇后,不知道左右丞相,但是大概没有人不知道薄野殇的事情,十二岁大战异国收复失地,此后一战成名却弃戎从商。
“她贪玩偷跑出去,一个姑娘家日日混在军营里,撵都撵不走,每次命人将她遣出去,她总是有办法偷偷再回来,分明比我还大些,非要追着我喊我殇哥哥,叽叽喳喳的像只快乐的小鸟。”薄野殇一边说着,一边勾着唇笑着似乎在回忆,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一直认为薄野殇笑的时候更显得儒雅些,这时看这笑竟看着分外刺眼,只是没有说出口,静静的等着薄野殇说下去,“时间久了,我便懒得再赶了,由着她闹下去,直觉的感觉她不像是敌人的奸细,我不听众人的劝说,执意命所有人与我一般,都忽视她的存在。”
听到这里,夏黎染的心没来由的疼了一下,这样的忽视等同于默许,在那种垂死一战的情况下,薄野殇竟甘愿赌上性命信任她,可见对其有多用心,仿佛看见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孩,对面是一身戎装的铿锵男孩,男孩无奈扶额,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宠溺,女孩嘴角边挂着得意的笑。
似乎是察觉到了夏黎染情绪的变化,薄野殇接着说道:“我没有那样的快乐,那样由心的大笑大闹过,便格外羡慕那样的人的存在,后来她总是叫我殇哥哥,和我说很多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事情,也许是太寂寞了,偶尔我也会回上了两句。”
“直到攻打敌国的时候,南固大军一路战无不胜,步步走在我们前面,我便知道我们人中出了奸细,想着不动声色将计就计,却不想她竟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她以为我不知,便着急前来告诉我,却被细作发现出卖,随后被敌国擒获,以此作为要挟逼我退兵。
心思一紧,这狗血剧情接下来的走向,夏黎染已经大概猜到了,果然,薄野殇痛苦的闭上眼,才接着说道:“手下不顾我的命令,没有顾忌她的死活,屠了敌国所有人,后来才知道她不愿受辱,自己燃了囚牢同归于尽,我赶到的时候就只剩了她的尸体。
虽然薄野殇说的语气平淡,但是夏黎染还是听出那言语间的狠戾,同时心中也暗自惊讶,这个女孩当初为了薄野殇,居然不顾自身性命,也难怪至今还被人放在心上。
“我心中一直过意不去,十二岁那年所有人都认为我一战成名,是我最辉煌的一年,却不知我所有的遗憾都在那一年。”说完薄野殇自嘲一笑,语气鲜见的有了些无可奈何,只是隐晦的难以察觉。
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夏黎染又说不上来,尤其是想到薄野殇刚才眼中的狠戾,事情似乎不是这么简单,随意的问出一句,“你与她真的就这么简单?”
不过是随口敷衍的一句话,却是让薄野殇笑出了声,同时口中调侃着,“怎么,不相信?我的染儿何时这般小心眼了,不过,现在还知道吃醋,也算是有了长进。”
在这种时候看着薄野殇严肃的面容带了笑,气氛顺势缓和了几分,夏黎染竟莫名心安,同时心情更奇异的好了起来,口中娇嗔,“谁是你的染儿,我吃的哪门子邪醋?”
看着眼前女子脸色羞红,语气带着女儿家特有的软糯,薄野殇故意追问,“还在生气?我都和你解释清楚了。”
心中的喜色陡然淡了下去,薄野殇真当她是傻子吗?难不成当她看不出他故意调转话题,分明是不欲多说的架势,一个漏洞百出、简短隐晦的小故事,信誓旦旦的说是给她的解释,他是敷衍她还是笃定她不会计较,是对她的不在乎还是对她的信任?虽然他并不需要特别向她解释什么!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夏黎染也算是对薄野殇有所了解,那样敏感冷漠的性格,怎么会随意的接受一个突然出现,并且来历不明的人,那女子又怎么会随意的,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不畏生死?
恐怕是最重要的部分,薄野殇没有说出来,肯定对她有所隐瞒,比如他们两个人,如果真的是这样简单,那千初雪不过一个官家小姐,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这个女孩的事情,夏黎染并没有听别人说起过,如果是两国大战,军营中还藏着一个女子,这件事传了出去,对于薄野殇的影响肯定是有的,天下悠悠之口,不可能听不到一点消息。
她没有听说过薄野殇和这个女子,以及这件事周边的一丁点关系,那么可能天下人也不知,可千初雪又是怎么知道的?又是怎么和她们之间有了交集?
早先薄野殇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少有的情绪波动,都和那个千初雪有关系,几者之间不可能没有关系,那又会是有什么关系呢?
如果薄野殇之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夏黎染可能还不会怀疑,但是非要话说一半留一半,分明带着一股无可奈何、屈打成招的架势,让人怎么能不堵心。
“没有。”夏黎染牵强的扯起一抹笑,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随后便没了表情。
突然感觉好冷,曾经她以为她找到了依靠,可是这个依靠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一团解不开的谜题,她到底该怎么办,她也想告诉自己,夏黎染骄傲点,何必这么惊疑不定,失了自己?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