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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没有言语,俨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月嬷嬷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恕老奴多嘴无状,您怎么知道夏黎染不是真的愚昧无知?”毕竟刚才夏黎染刚才表现的并没有可疑之处,若真的只是做戏,那当真是有一副好演技。
“你忘了她来时本宫问她的话了?虽一字一句都恭恭敬敬的答了,可你可曾想到哪句是有用的?”太后不急不缓的再度提醒,随即见月嬷嬷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又接着说道:“尤其在提起希儿的时候,她能短短的一句话,便将本宫的话堵回来委实不易。”
“希公主?”
眼见月嬷嬷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太后笑着嗔了一句,“你啊,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竟险些被个丫头蒙骗过去,那夏黎染如今的身份可是殇王妃,论起来希儿得尊称她一声表嫂,可是她却只说是玩闹,分明是给自己留了退路,也不愿因着希儿得罪了本宫。”
的确,如果夏黎染真的如她表现的那般愚昧无知,受了薄野希的气,那自然会在口头上讨便宜,若说只是碍于薄野希的身份,恐怕也没什么说服力,毕竟真的在意公主这个名头,当初就不会胆大的触其锋芒。
经过太后这么一提醒,月嬷嬷才猛然反应过来,“听您这么一说,这丫头小嘴没停,可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糊弄人糊弄到咱们凤祥宫来了,最后没有把错推到希公主的身上,根本就是料定了您德高望重,不会自降身份参与到小孩子家的玩闹中。”
“机关算尽,尤其是那一身行头,分明是用了心思的,现在看来这个小丫头可是不容小觑,闹不好比她那个墙头草的爹还难缠。”太后皱着眉冷嗤。
“老奴糊涂,竟好悬让那个小丫头糊弄过去。”月嬷嬷颇为自责的主动请罪,倒是太后中肯的评论,“不怪你,那丫头是个顶用的,单凭今天的表现,本宫也不会起疑,但是别忘了早先那副画,那样一双巧手那样的心思,不骄不躁谦逊得体,总不应该是今日这般浮夸焦躁的性子。”
“可是那孩子故意演这么一出,给我们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早有防备?”月嬷嬷突然想到,夏黎染来之前本是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就来不及准备,冷不丁闹上这么一出算怎么回事?
“还能是什么意思,摸不透本宫今日的目的,便以不变应万变,想迷惑本宫罢了!”太后眼中的赞赏越积越浓,不免感叹,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小丫头。
“那依您的意思,这丫头可是有点小心思?”
听到这里,太后面上的笑意掩去,眼中滑过冷然,“岂止是小心思,你我见过经过多少风浪,都险些被她蒙了过去,这份心性实属难得,若是成了我们的人,可就是如虎添翼、事半功倍,若是成了别人的左膀右臂,那结果可就悬了。”
月嬷嬷想着夏黎染虽有些聪明劲儿,但是到底是个姑娘家,当即不在意的回道:“依老奴看,这丫头虽有点心思,但是也不至于这般重要吧。”
“现在当然没有那么重要。”太后突然意味不明的呢喃了一句,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接着说道:“不过现在这小丫头,可是一个比一个精神,着实招人喜欢,只是道不同不相谋啊,咱们真是老了啊,本宫像她们那么大的时候,哪懂的这些勾心斗角的伎俩,多吃了多少暗亏呢。”太后暗自感叹一声,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您可别这么说,您这怎么是老了,分明是芳华正茂。”月嬷嬷赶忙奉承道。
太后听月嬷嬷这么说,不禁抿唇一笑,笑着斥道:“行了,那丫头仗着小聪明糊弄我,哄着我高兴,你就别学这个了。”太后好笑的说了一句,又想起夏黎染装模作样谄媚的小模样,越想便越发的喜欢。
并不在意的笑了笑,月嬷嬷煞有其事的回答,“老奴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行了,去通知梓馨一声,咱们也给她们来个以不变应万变。”
突然想到了什么,月嬷嬷试探的问道:“对了,您话里指的还有咱们希公主?”现在这事情越牵扯越多,这太后再搅了进去,怕是之后不好脱身了,尤其皇上那边也是不好说,但是月嬷嬷张了张嘴,却是不知该如何言明,只能隐晦的旁敲侧击。
大概是想到了月嬷嬷的意思,太后眼中染上几分嘲讽,“你以为希儿跑到本宫这来告状,为的是什么?”
月嬷嬷会意,“您的意思是希公主是故意的?”
“那丫头以为本宫真是老糊涂了!”太后并不否认,变相的认同了月嬷嬷的话。
“可是希公主为什么这么做?”月嬷嬷有些不解。
这时太后保养得宜的面上,已然带了几分冷意,“本宫记得希丫头和那寒家的丫头一向交好。”
“您的意思是,希公主会这么做,是因为寒小姐的教唆?”月嬷嬷恍然大悟。
“之前本宫的确是想过,那寒丫头姿色才情都属上乘,比那夏黎染有过之无不及,但是她居然将希丫头推了出来,那本宫倒是得好好想想了,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丫头工于心计,以后恐怕会有变数。”
经太后这么一说,月嬷嬷越发糊涂了,“那您的意思是?”
“之前本宫是想将那夏黎染替下来,但是现在看来还是要等等。”太后面上凝色更重,可是月嬷嬷听这话却是一惊,“等等?您还是不打算留着那夏黎染?”
笃定的摇了摇头,太后的语气没有一点缓和的余地,“那丫头即便是再好,也改不了她的身份,留着总是个祸害,再说即便是我们不动手,恐怕她也留不了多久了。”
“那我们?”月嬷嬷试探着开口,太后则是冷然吩咐了一声,“静观其变,没必要先动手给人行方便。”
“奴婢懂了。”
想到这里,月嬷嬷越发不解,“那您明知希公主的事情,为什么还要淌这趟浑水?您不管不就成了?”
闭上眼长长的叹了口气,太后幽幽的说了一句,“怎么能不管,这逸安的大好基业,本宫不能由着皇儿牺牲给儿女情长,本宫若不管,怕是要乱了套了。”
大概是猜到了太后的用意,月嬷嬷有些后怕的开口,“依老奴看,刚才就应该把那夏黎染留住……”
摇了摇头,太后当即打断月嬷嬷的话,“本宫也想了,但她来这凤祥宫知道的人不少,若是刚才动手,委实太过招摇了,于理不合!”
“太后娘娘您还是心善。”
没有接月嬷嬷的话,太后脸上的柔色散去,重新成为那个雍容狠绝的后宫之主,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冷冽,“再说那丫头看着柔弱,万一是个刚烈的,即便委身受辱也与我们势不两立,那我们可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以目前的形势看,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事还得速战速决啊。”
“咱们都老了,活了这么些年也是够本了,土埋半截身子的人了,能说上话的还有几个,临了了,若不是必然,本宫如何下的去手,说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啊。”太后长叹一声,心底滑过一丝怅然,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是没想过,只是终是狠不下心。
“那旁的人……”月嬷嬷看着太后小心的说了一句,目光更是复杂隐晦。
还没等月嬷嬷说完,太后便半眯起眼,眸中满是决绝的开口打断,“有些人留不得,越留越成祸,本宫虽不忍心,但是不得不狠心,逸安百年的基业不能动摇,同样也不可以动摇,本宫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前几日我们的人,已经失手了,只怕是他已经有所防范了,再动手连皇上可能都察觉了,若是知道了因果,依着皇上的脾气这事可就大了。”这里面指的他不知是谁,但是月嬷嬷的言语中明显带着杀意。
“本来想杀了一了百了,没想到那孩子倒是个命大的,即便再险,这孩子留不得,留着他一日,这天朝内外朝纲便不得安宁一日。”太后的言语间是比眸间更深刻的狠绝。
只是不知道想到什么,太后颇为疲惫的闭上眼,随后挥了挥手,便没有再说话,而月嬷嬷没有再开口,只是叹了一声之后,安静的立在一旁。
再说夏黎染不声不响的回了殇王府,一头雾水不知太后有何用意,不仅少了之前的警告示.威,甚至可以说是不痛不痒,本以为是一场硬仗,谁知道不过是几句闲话家常,和她之前猜测的大相径庭,如果真的是要找她麻烦,怎么可能这么简简单单的就放她回来?但若是不是为了找她麻烦,那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闹这一出,难不成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夏黎染不得不说,作为善于权谋的太后来说,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太无聊,夏黎染怎么看,太后都不像是那么“二”的人。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