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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两个字像是致命的毒草,瞬间扎根在夏黎染的心里,不免猜测着是她的出现是有计划的,还是薄野殇对她是有计划的,亦或者是现在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如果之前玄命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夏黎染一定会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听着这样的话,尤其是看众人的表情,夏黎染竟丝毫生不出怀疑的情绪。
猛然想起一直未开口也未见真面目的那人,夏黎染心中熟悉的感觉越来越甚,突然有什么念头从脑海一闪而过,只是却来不及抓住便已经流逝。
“好久不见。”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夏黎染却是如遭雷击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禅房中,陡然响起一道苍老的轻叹,“罢罢罢,世间有因皆有果。”若是夏黎染看见,定然会发现,眼前的老者正是之前见过的住持高僧,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清怨大师双眸紧闭,缓缓敲响木鱼,整个禅房回响着,这厚重低沉的禅意。
身前是一女子双手合十,恭敬致向莫悔大师,“信女告辞,谨记大师之恩,今生绝不敢忘。”
待那女子走后,只听禅房响起一声哀叹,“受尽轮回之苦,心所向之人却不得知,是因是果。”凉徐的风一阵吹过,那声叹息转瞬,便淹没在那风的呜咽里。
片刻,禅房中的木鱼声戛然而止,“施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续。”清怨大师睁开眼睛,一阵风吹过,房中赫然多了一个人,面容清隽却明显已过不惑,只是面上满是伤痛,幽幽的问出了一句,“她可知了?”
“并不知。”清怨大师又是一声长叹,语气明显有些不忍。
中年男子长出了一口气,语气陡然轻松下来,“多谢大师成全。”
“三生劫也许与那女施主有关,她既不知便不会解,以免今后有变,何不现在告知与她?”清怨大师委婉的提醒,明显对男子的做法并不认同。
“是劫数也是灾害,我怎忍心让她与我一起承担,受尽轮回之苦,心之所向不得知,我心知便好,是因亦是果,是果亦有因,早已分不清。”中年男子神色痛苦,语气中却满是坚定。
“因果循环,施主莫要介怀。”
知道大师是在宽慰自己,中年男子感激的接话,“多谢大师指点迷津。”
“清怨只愿施主切莫误了天下苍生,徒增杀孽。”
听着大师的这句话,中年男子冷哼一声,语气陡然染上冷冽,“本王身上的杀孽,已然数不清,天下苍生负我,我何故心系天下,大师无需多言。”
又是一声长叹,大师对于中年男子的话,仿佛并不意外,只忍不住又劝了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啊。”
“我放下屠刀,那佛怕是不会放过我,苦海是无边,但是早就没了岸,大师莫要多言,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心中有佛,我心中只有她,若不负她,何惧负天下。”
中年男子语气凄凉,却也带着几分凛然和执着,清怨大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当即摇了摇头,长叹一声,“哎,世间万物生生相息,劫数亦是重生,施主切记啊!”
清怨大师这句话明显另有深意,中年男子刚要开口询问,大师却已经起身走了出去,那中年男子站在原地没有动,脑中盘旋着大师临走时说的那句话,到底是想告诉他什么?难不成是与三生劫有关?
想了许久,中年男子才开门走了出去,路过竹林时正见一女子,坐在石桌旁发呆,仿佛一副活生生的美人图,与这风景融为一体,美轮美奂。
痴痴的看着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中年男子眼中迸出亦如禅房中的疼痛,许久之后,才缓步走向女子,不忍破坏此刻的宁静,直到那女子感觉身边的异样。
在看到中年男子眼里的疼痛时一怔,那男子眼中却换了些慌张,然后满眼满面都是笑意,只是那笑莫名让人觉得有些心酸,男子向来冷清,即便态度温和的笑,也只是隐约带了笑意,从没有笑的如此灿烂,方才他眼里的伤痛那样明显,他到底在掩饰什么?
女子虽心生犹疑,却没有开口询问,两个人面对面站在一起,两颗心却仿佛离得老远,翠绿的竹林有风吹过,树叶碰撞之间沙沙的轻响,宁静了风景依旧抚平不了两颗受伤的心。
没有说话,女子起身欲走,中年男子皱着眉上前拉住她的袖,女子的泪就那么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不经意落在那只抓着她的手臂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灼热。
见女子哭的伤心,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一声,“曼儿。”
“曼儿?如果你看到这美人面隐藏的污秽,你是否还能用这样神情,不悔的语气亲昵呼唤?”女子猛的回头喝道,语气带着灼灼逼人的强势。
“只要这张美人面是你,那我拓跋战凡便生生世世不悔。”中年男子语气坚定。
“哈哈……好一句不悔,好一句不悔。”那唤曼儿的中年女子大笑着,眼中的泪越来越汹涌,挡住了视线,没有看清眼前人笃定的表情。
随即止住笑,陡然厉喝,“你的曼儿是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浑身上下覆着让人作呕的蛆虫,繁衍蠕动,你拉着她的时候,就没有感觉到,她骨子里透出来的污秽?”
拓跋战凡拉着女子的手,缓缓的放在自己的胸口,面上的神色不变,“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心里的曼儿,我所有的血液,只为你流淌着灼热,没有你的心,不配跳动。”
对于拓跋战凡的一番深情表白,那叫曼儿的女子明显不相信,当即冷嗤,“多美的情话,我倾注了所有,只赌这一场不悔,我甚至不敢想输的结果。”
“你既赌我倾尽所有,我怎忍心让你输得一败涂地?”拓跋战凡并不在意,依旧语气温柔如赌咒一般的轻喃。
回身看向身后丰神俊朗的男子,曼儿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有一日,我杨曼荷一败涂地,那便舍了这一生,还自己一个梦,我不愿醒,那我便不醒。”
“我与你从不是梦,我不会让你输。”
没有说话转身走了出去,杨曼荷没有听见身后那一声痛苦的低喃,“你可知输的人,从来都不会是你。”这一句轻语被淹没在翠绿的竹林里,再无人问津。
再说夏黎染那边,怔怔的看着眼前男子邪肆的笑意,满是宠溺的神色竟陡然陌生的不敢认,眼前的人不是花不挽又是谁?
可是结合之前的言论,夏黎染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和花不挽再见面,能说的只剩下一句毫无感情的好久不见?
不对!
夏黎染头痛欲裂,却怎么也想不通哪里不对,她试图告诉自己,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随时会醒转的噩梦,奈何现实太过残酷,直觉告诉她,很可能有什么她没发现的不好的事情,要以她最不期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
什么都没有说,无心感受其他人眼中的深意,夏黎染转身向来时的路走回去,她承认她懦弱,她宁愿就这样蒙在鼓里,也好过所有的信仰与期望全数崩塌,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回去的路上,夏黎染懒得说话,冷琉璃也明显心情不佳,两人相顾无言,夏黎染像是一只呆滞的木偶,眼光里都没有了色彩,冷琉璃担忧的看着对面的人,想开口劝慰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刻夏黎染的心中,没有一点头绪,何去何从演变成两股不同的势力,在她的心中,开始了一场残酷的拉锯战,心被拉扯的千疮百孔,连喊疼都没了力气。
马车的木轮,旋转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夏黎染一时听着有些恍惚,时光荏苒了初心,蹉跎了回眸,到底是谁,错过了谁的一生?
正想的出神,马车嘎吱一声停住,夏黎染身子没收住,惯性向前撞去,慌忙扶住马车的边缘处,借力稳住身子,刚想问车夫怎么回事,马车的帘子被一双纤长的手挑开,首当其冲撞进眼里的是一张妖孽的脸,竟是花不挽。
在看见来人的那一瞬间,夏黎染的脸色迅速暗了下来,语气有些无奈的询问,“你怎么会来?”其实心中早有了计较,她以为她能躲的过去,现在看来这些人根本就不给她机会。
“想你便来了。”花不挽回答的云淡风轻,如果不是之前莫名其妙的遇见,夏黎染现在会欣喜的和他开玩笑,只可惜现在完全没了心情。
许是看出了夏黎染眼眸中的忧色,花不挽嘴角带笑的追问,“那么不想看见本座?”
一旁的冷琉璃欲言又止,明显对于花不挽并不陌生,夏黎染心中一阵阵发冷,这些人到底都是什么身份,为什么感觉每个人都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她自以为是的高度,仿佛在这些人面前连最不起眼的尘埃都不如。 卿不为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