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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夏修平目光灼灼的盯着夏黎染,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反而一副恨不得将其扒皮拆骨的冰冷,语气决绝的开口,“不知王爷可否允本王与女儿小叙一番?”
转眸看了夏黎染一眼,薄野殇对着夏修平笑着应声,“岳丈大人请。”同时眸光意味不明的扫了夏黎染的一眼,只是停留的时间机短,在夏黎染还没有看清的时候,便已经若无其事的转开,随即抬脚走了出去。
心再度一点点的沉了下去,夏黎染不想承认,就在刚才她还有些悸动,甚至奢望薄野殇会留下来,陪伴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可惜终究是没有可能的奢求,打一巴掌能给的甜枣,也不过是刚才那一颗而已,何况已然被福叔拦了下来。
甚至夏黎染怀疑,那主仆二人不过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换句话来说就是薄野殇根本就是早知道,福叔必然会拦下来,所以才会不在意的卖她个面子,同时也是变相的给夏修平警告。
这样的想法不免有些黑暗,但是夏黎染已经不知道她该相信谁,更不知道她能相信谁,其实很多事情她都懂,只是长了一颗不愿意相信的心。
眼睁睁的看着薄野殇和福叔离开,门刚关上夏修平便一巴掌扇了过来,夏黎染没来得及躲,便硬生生的挨了一巴掌。
也罢,夏黎染无奈苦笑,心中暗自安慰自己,这巴掌就当是还给曾经的夏黎染,也还夏修平曾给她一个,可遮风避雨的栖息之地,而被夏修平的手劲连带着,一个没站稳便摔在地上,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倒是没想到夏修平气急了,竟这么大的手劲,夏黎染直感觉口中有些腥甜,抬手摸了摸嘴角,果然手指尖染了几分血红,抬眼看向已经怒极的夏修平,夏黎染没有开口,笑意却越发灿烂。
就是这个笑意刺激了夏修平,当即对着夏黎染怒喝,“你这个狗杂种还敢对我笑,我让你笑,让你笑!”夏修平边说着边抬脚狠狠的踹向夏黎染,后者看着眼前所谓父亲的嘴脸,突然就感觉累了,竟缓缓的闭上眼。
想要制服夏修平,对于夏黎染来说绝对是轻而易举,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动,甚至脑中挫败的想着,就这么死在这里也好,就算不能回到现代,她能老老实实的转世投胎,没有那么多的心思计谋,从一个襁褓婴儿缓缓长大,于父母身边承欢膝下。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没有死在薄野殇的手里,却逃不过终于他布下的权谋之计,现在她只愿若有来世,能让她再看不见薄野殇,找一个顺眼的男子缔结连理,从此相敬如宾,再没有这些来来回回的失落欣喜,夏黎染如是想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是一个世纪,也可能是短短一瞬,夏黎染耳边再没了夏修平的打骂声,微微的睁开眼,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玄靴,她没有抬头,因为来人是谁都无关紧要,她不想再看着人世间的污秽。
再度闭上眼,夏黎染再没有了知觉,恍惚间直感觉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但是她却直感到一股深深的寒意,一直寒到了心底,她太熟悉这温度,再不想躺在这个人的怀里。
当夏黎染再度醒过来,正见薄野殇的脸正对着她的眸,他竟抱着她一直坐在榻上,这算什么,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生了狠劲,还是可怜她如今的残破之躯?
“你醒了?”薄野殇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她的目光有些复杂,夏黎染却懒得想其中的含义,目光幽幽的看着眼前俊逸的脸,一句话都没有说,却愣是将薄野殇看的心发慌。
在薄野殇看来,他认识的夏黎染,即便是发怒抓狂的时候,眼中也是带着生气,但是现在的夏黎染不同,即便是笑着,眸光中却是一片空洞,甚至是死寂的没有光。
忍不住抱紧怀里的夏黎染,薄野殇急声追问,“夏黎染,你怎么了?”
垂下眼眸,夏黎染依旧没有说话,还是那个姿势躺在薄野殇的怀里,嘴角依旧扬着好看的弧度,薄野殇却敏感的感觉,他们之间有什么不一样了。
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不禁溢上心头,看着夏黎染嘴角残留的血迹,薄野殇暗自发狠,口中狠戾开口,“夏修平好大的胆子,这口气本王一定帮你出。”
抬眸朝着薄野殇眨了眨眼,夏黎染突然笑出了声,甚至眼角边还染上了几分泪痕,笑的极其大声,听在薄野殇的耳里,却是感觉到了几分悲怆和凄凉。
“闭嘴!”薄野殇下意识的开口厉喝,不愿让夏黎染再这样下去,这样的结果他始料未及,他没有想到夏黎染居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只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夏黎染竟听话的不再笑,并且终于开了口,“王爷真是好风趣。”不知是睡的时间长了,还是怎么的,夏黎染的音色沙哑,再没有了曾经的灵动跳跃的音阶。
顾不上理解夏黎染话里的意思,薄野殇不禁担忧的追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眸光灼灼的看向薄野殇那张俊逸,渐渐变得熟悉的脸,夏黎染用疑惑的语气接话,“黎染不知道王爷不只生性风趣,竟还有这样的好演技?”
自然听出了夏黎染的言外之意,薄野殇不禁沉下了脸,恼怒的表情下却还隐隐透着几分忧心,口中开口回道:“什么意思?”
夏黎染看也不看薄野殇,冷冷的开口回道:“夏修平如今对黎染恨之入骨,再没了用处,殇王爷这样示好又是为了哪般?”
听着夏黎染言语间的嘲讽,薄野殇心中有气,却又无处发泄,当即厉喝质问,“本王问你是什么意思。”
“殇王府戒备森严,那赵强是怎么轻而易举的进来,王爷还用黎染将话言明吗?”夏黎染也不拐弯抹角,言语间愤恨的带着冷意,嘲讽的眼眸直直的看向薄野殇。
见薄野殇眸中再度闪过熟悉的复杂神色,夏黎染的心再度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果然,薄野殇只说了一句,“可感觉哪里不适?用不用宣御医来给你瞧瞧?”这样的问题他猜到夏黎染知晓,却没猜到她会问出来,尤其在他还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
对于薄野殇言语间的殷切,夏黎染嘲讽的一笑,“不知王爷打算怎么解释,我夏黎染这一身的伤?不知道的以为是不受你待见,被你打成了这样,或者王爷是打算实话实说,殇王妃被亲爹打的卧床不起?”
“夏黎染,不许这么与本王说话。”
薄野殇言语间带着夏黎染猜不透的急迫,只是夏黎染却毫不在意,心中暗讽难不成是以为她不长心到,即便被伤的遍体鳞伤,还是会乖乖的做他手中的金丝雀?发现一切和自己设想的大相径庭,这会儿才想起来亡羊补牢?
是薄野殇太可笑,竟以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还是她夏黎染太可笑,给了那人一次次伤害她的机会?
此时夏黎染很确定,她对于薄野殇是真的动了心,可是她绝不容许自己,在所谓的爱情里迷失自己,即便对象是自己心仪的薄野殇,但她是夏黎染,从不服输的夏黎染。
可是现在的她还是吗?没有人给夏黎染答案,她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答,这个问题太深奥,深奥到她想的心都疼了,却还是迷茫的抓不到其中的一丝边角,她还是那个不服输的夏黎染吗?还是那个爽快的夏黎染吗?她的洒脱随性呢?她的天真烂漫呢?
似乎最后眼泪给了她正确答案,她曾经引以为傲的一切,都输给了薄野殇!
薄野殇看着眼前对他明显怀有敌意的夏黎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该如何解释,又或者要解释什么?
“王爷可还有事?黎染先告退了,纤儿和红琴她们还在等我。”夏黎染低眉顺目的开口,仿佛薄野殇于她而言不过是陌生人。
心里越来越慌,薄野殇终是忍不住厉喝出声,“夏黎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怎么样?我现在能怎么样?”说完这句话夏黎染利落的下了床,随后快步走出去,再没有回头,她怕再待在那熟悉的怀抱里,她会忍不住丢掉自尊,再一次不顾一切的沉沦。
眼眸灼灼的盯着夏黎染离开的方向,薄野殇突然吩咐了一句,“来人,叫福叔现在就过来见本王。”
与此同时的北园,也正迎来一个不速之客,一男子站在门口冷冷的对着红琴说道:“叫夏黎染出来。”
红琴也不是傻子,一听这人口气,摆明了是来找茬的,怎么会就那么迷迷糊糊的放他进去,当即依旧低着头,恭恭敬敬的说了句,“公子报上名讳,奴婢才好通报。”心中暗叹好险,若不是她起的早,现在这男子恐怕早就直直冲了进去,那现在北园还不知会闹出什么情形。 卿不为妃